路人攻到底误解了什么 路人攻到底误解了什么 第103章

作者:直到世界尽头 标签: 强强 相爱相杀 系统 快穿 轻松 穿越重生

  冰凉的手指摸索着绑紧的绳索,不小心掠过手腕的青痕,“嗯。”蜜色的肌肤不由微颤抖,指尖顺着绳端一抽,绑住双手的绳索落下。

  得了自由的双臂有些僵硬,扶着栏杆,仍悬在头顶。沈言直起身,轻轻拉过并不瘦弱的手臂,揉了揉紧绷的肌腱,“呼。”温热的呼吸拂过被绳索勒住的青痕。

  一阵战栗。黑眸微睁。

  “下次不要绑起来。”感受到手臂恢复了柔韧,沈言换了一只手,捏了捏,垂眸,看向直勾勾盯着他的人,眼尾下压,“我喜欢你抱着我。”

  摸了摸男人的头发,“别伤害自己。”

  犹豫了一瞬,便也放纵了自己的情绪,嘴唇轻吻着有些粗粝的指尖,“因为,我会心疼。”

  将手摁在心尖。灼热的温度传来,冰冷的心脏好像被融化了一样。

  指尖微颤,纵然触手冰凉,心也是热的。有时候,季山河觉得自己太好哄了,只要,他愿意多说几句好听的,哪怕是谎言,我也认了。

  又酸又涩的感情涌上心头,“小将军,你知道,我不是小将军。”真正的小将军,已经死了,而他,只是延续季家荣光的替代品。

  高大健硕的男人双眼放空,低声道,“一个卑贱的死士。”

  竟也有了不该有的感情。

  “所以,不要把我当成小将军。”说完,季山河又有些后悔了,凭的疯狂肆意,也是因为沈言喜欢小将军,如果他不是……

  想到对方拂袖而去,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脱了个干净的身子有些冰冷,后知后觉感觉到了羞耻,身体不由蜷缩起来。

  直到,冰冷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脸,一手搂着他的腰,把他拉了起来,唇齿触碰,“唔。”绵长的深吻,双眼倒映着彼此的身影,没被束缚的手下意识抱住眼前的人。

  “无论你是谁……”

  “我渴望拥有你。”温热的嘴唇贴着耳廓。幽冷如泉的双眼微阖,歉意又迷恋地埋首侧颈,轻吻,小将军他,好像被我,弄坏了。

  这是不对的,等你拥有了更美好的东西,你就知道,冻死前的热意,溺死前轻盈,绝望生出的爱意,都是虚幻的假象,为逃脱痛苦恐惧的本能。

  可是,忍不住想得到更多。

  如果更温柔一点,你是不是也会更留念一点。等你彻底清醒,无论是愤怒,憎恨,还是想我大卸八块,甚至是强*回来。

  欢迎,不胜荣幸。

  可你选择忘了我……

  或许,那才是对我的惩罚。

  两人紧紧相拥,交颈并头。

  “呼。”嘴唇轻啄。冰凉的手臂穿过腋下,攀上宽阔的背脊,轻轻拨弄垂在脑后的发丝。

  好痒。

  靠在男人的肩上,双手也忍不住掀起对方的衣摆,宽厚的手掌摸了摸微微突起的肩胛,唇齿碰到微凉的耳垂,呼吸浅浅,“你好瘦。”

  “噗,你好结实。”沈言大笑出声。

  胸膛微颤。季山河也忘了所有不快,忍不住笑了起来。

  稍稍能理解为何沈言喜欢靠在他耳边说话,耳厮磨鬓,有种隐秘安心的感觉,独属于二人的亲近。微弱的热意涌上心头,收紧了怀抱。

  “我心悦你,沈言。”哪怕你没那么喜欢我。

第087章 东厂督27

  “将军,时辰到了。”便是查明了真相,副将因着自己误会了主将,差点害得小将军锒铛入狱,心里有愧,便也提前解甲归田,换上子侄来从军。

  来的也是个牛高马大的汉子,叫更生,十六岁,就已身高七尺,站在那里,颇有震慑力。年纪尚轻,还当不了事,季山河看他还算机灵,便点了当随从。

  谨记叔的叮嘱,更生看了看蒙蒙亮的天,小声提醒道。

  “嗯。”季山河应了一声。双眼仍注视着城门的方向。

  列阵完毕的士卒轻装上阵,因着季将军以性命担保,手下士兵绝不会参与谋逆一事,一切皆因受人蒙骗,立下军令状,定要活捉突厥王,戴罪立功,才让圣上开恩。

  便是这样,小将军也因保管虎符不慎,仗责三十,罚俸三年。

  士卒们又是愧疚,又是感动,精气神一上来,竟也有了些许虎狼之势。

  挂帅出征,便能从其他卫所征调士卒,名义上能统军十万,时隔多年,他也隐约碰到了父亲所及的最高处,无论是领兵,还是活捉突厥王,一切都是莫大的挑战。

  沈言。

  摸了摸挂在后腰上的弯刀,眸光微动,复又坚定。

  “将军。”不走不行了。更生再次提醒。

  又等了等。始终没等到想见的人。骑在马上的男人收回视线,难掩失望。

  “走吧。”

  城楼之上,清瘦颀长的身影立在跺墙前,双手拢袖,目送着一行远去,军队最前方,头顶的红缨鲜艳夺目。

  就在那道耀眼的身影,即将离开他的视线之际,骑在马上的人蓦然回首,锐利的目光似准确无误地望向他的方向,沈言没有动弹。

  季山河便也看不到一片衣角。他直觉冲着那片方向,扬了扬手里的长.枪,缨穗摇晃,最后便也消失不见。

  “一路顺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沈言撩起耳边散落的发丝,望着城外的天空。

  活着回来啊,小将军。

  微风卷起了男人的低语,廖若无痕。

  *

  断断续续又撑了五年,宋稷已是油尽灯枯,缠绵床褥,那天风和日丽,是个摘柿子的好天气,他突然感觉到浑身轻快了起来,趁着精神尚可,他叫来了后宫嫔妃。

  为立太子,他封了珍贵妃为皇后,二皇子,便也成了嫡子,虽然有些对不起长子,但他还是早早地封了藩王,只待及冠,便迁出去。

  轮到他时,他也终于明白了当初父皇为何如此迫切,想要将所有东西教给他,冷酷无情的人也不由生出几分慈父心肠,实在是,不放心啊,他们还那么年幼。

  早知道有那么一天,他陆陆续续安排了诸事,交代了一些琐事,便也就散了。

  “梓潼。”

  已然行礼,准备离开的皇后没有听见,倒不如是没反应过来,半晌,她脚步微顿,转身,神色冷淡,“是,臣妾在。”

  听到动静,缀在后头,等着圣上留她下来叙话,却听到了那两个字,梓潼,唯妻也,淑妃神色复杂,难掩失望,干脆快步走了出去,华美的珠钗触碰,发出轻响。

  “你还怨朕吗?朕当年……”

  “圣上所做之事,皆有章法,岂是臣妾能置喙的?”一身雍容华贵的皇后坐在椅上,微微侧身,避免直视龙颜,清丽脱俗的脸上多了几分沉稳持重。

  “后宫事物繁杂,若圣上无事,臣妾便先行告退。”

  宋稷呐呐,看着女人冷若冰霜的侧脸,突然觉得索然无味,叹息,挥手,“你去吧。”

  迈步离开寝宫,正待坐上皇后步辇,便又看到乘撵而来的宦官,身形一顿,目光碰触,交换了一个眼神。

  沈言微微颔首,一触即分。

  “你在殿外,碰到皇后了吧。”刚入座,宫女奉茶,沈言捏起茶盏,拨开茶叶,便就听到圣上冷不丁地一句。

  “是。”

  “如何?”躺在床上的当今咳了咳,继续道,“和当年比起,如何?”

  沈言侧目,这种话,“不如何。”像对待物什的态度,炫耀还是别的什么,很恶心。

  “也对,你喜欢男人。”像是找到了素来冷静沉稳之人的弱点,病入膏肓的君王有了几分兴致,“男人与男人之间……”

  “圣上,如果没有旁的事,微臣便先行告退。”不欲探讨这些事情,沈言起身,行礼告退。

  “你那时候是想杀我的,对吧。”如果没有季山河那一跪。

  浑浊的双眼微眯,显露出几分清醒。

  沈言脚步微顿,垂眼,看着床上的人。

  宋稷摆手,“朕当初既然没有追究,都过了那么久了,又怎么会重新降罪,更何况……”

  “我还盼着你能继续辅佐太子。”

  沈言不置可否,“辅佐不敢当,卑贱之躯,不过做些寻常琐事。太子聪慧,想来很快便能独当一面。”

  “还记得我们曾经一起捉虾捣蛋,你什么都会,是村里的孩子王。”

  这才三十岁的年纪,回忆起过往,却像五六十岁一般,语气沧桑。

  “我记得……”

  “臣不记得了。”沈言打断了皇帝回顾往昔。这种事情,你不是素来当做耻辱吗?谈来做什么。

  就像孤苦无依的老头,絮絮叨叨,翻来覆去地讲述着陈年老事,怀念过去,别说这是一国之君,便是真的身世凄惨的孤寡老人,他也不见得有耐心聆听。

  “你心悦他。”

  冷不丁地又说回情情爱爱的事。

  沈言眉头微皱,转身要走。

  “爱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身后传来圣上沙哑的声音,“就算你躲着他……”

  清瘦颀长的身影消失不见。

  未尽之言被吞回肚子里,不由埋怨,“一个个的,脾气那么大。”

  *

  没过多久,也就圣上召见的次日,便就传来了圣上驾崩的消息,批阅奏折的动作微顿,朱笔落在奏折上,晕开了红痕。

  “嗯,知道了。”随手合上未干的奏折。

  沈言望向紫禁城外的天空。

  晴空万里,秋高气爽,是个好天气。

  一切有条不絮地进行,小殓、大殓、服丧、入葬。

  太子便也登基了。

  举国服丧白日,承康帝逝世的阴霾已然消散,前朝后宫都已步入正轨,将简单的问候请安折子分给小皇帝批复,兼之某些不太难的,挑些典型的,作为示范,一点点地教。

  按照祖制,皇子八岁出阁,如今虚岁八岁,太子已然成了皇帝,便还是要学习,正讲着,瘦了一圈的小人头一点一点,昏昏欲睡,眼下青黑,看起来课业相当繁重。

  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