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穿越后,捡了个救世主哥哥 病秧子穿越后,捡了个救世主哥哥 第30章

作者:吃一口灵感 标签: 穿越重生

  杜县令后宅只有一位明媒正娶的夫人,夫人膝下也只生了杜千金一个女儿,钟生说是聚福楼的,管家立马就安排人去找了杜小姐。

  隔着一个大屏风,杜夫人与杜小姐都到了,一个小丫头走出来接篮子,瞧见钟生的刹那,小丫头脚步一顿,自以为没人发现,装作不认识钟生的模样,接了篮子就进了屏风后,全程没拿正眼看过钟生一次。

  钟生也记得这个小丫头,可不就是那日被他一脚救了的小草么。

  里头母女两将酒水都浅尝了一点,杜小姐开口道:“告诉你们东家,女客那边用芙蓉醉,男客那边用春风酒。”

  杜小姐一开口,钟生便也确认了她的身份。

  钟生出了县令家,转头就捏着几个铜板买了一大兜子吃食,找到了诏安县消息最灵通的一伙人。

  一堆乞丐围着钟生,眼巴巴的盯着他手里的兜子。

  钟生冷漠开口:“诏安县内,要打听人找哪个混子?”

  乞丐堆里六七个乞丐同时大喊:“我知道我知道!你问我!”

  “找杨老大!”

  “杨老大的人最厉害,找他准没错。”

  “杨老大讲诚信,和他做交易不用担心被出卖。”

  “去城西找杨老大。”

  几人异口同声,说的都是杨老大,钟生便指了指靠他最近的一个老乞丐,问他:“杨老大是什么人?”

  老乞丐连忙答道:“杨老大全名叫杨彪,他虽然是混子,可心地不坏,做混子也是为让他的一帮子兄弟有个过日子的门路。若你想办什么事,可以去城西找他试试。”

  老乞丐打量着钟生,奉承道:“看公子您相貌堂堂,要干的必定不是什么谋财害命损阴德的事儿,杨老大遇上这种人,给再多钱他也不接生意的。”

  钟生又问:“去城西哪里找?”

  老乞丐道:“公子您去了城西,随便拉一个人问杨老大,多的是人给您指路的。不是小人不给公子指路,是城西那边大路小路太多,我这嘴巴说不清楚。”

  钟生道了谢,将那一兜子吃食都交给了老乞丐,看着老乞丐将东西平均分了,并无人有异议,这才转身去了城西。

  钟生一上午没闲着,却是不知道他离开后,那个叫小草的丫头便兴奋地偷偷与杜小姐说起了她的发现。

  听闻钟生只是聚福楼一个小伙计,杜小姐皱着眉头道:“怎么就只是个小伙计……”

  小草附和点头道:“是啊,小姐,他只是个小伙计,万万配不上小姐您的。”

  杜千金手指绞着丝帕,十分不甘心,想了想问小草:“若是……若是我嫁给了他,我爹就可以帮他一把,日后他发达了也得记我爹的恩记我的恩,必不会三心二意辜负于我,对吧?”

  小草吓了一跳,急忙道:“小姐,您可别信那些穷书生写的话本子,若是大人知道您有这心思,大人一定会打死我的!”

  “哎呀!小草你别这么胆小。”杜千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此刻羞涩又开心,哪里顾得了那么多,思来想去,银牙一咬,张口便吩咐小草磨墨备纸笔,再三思量后,写了一封含着浓浓情意的感谢信,在外头套了个无字信封,便交由小草,让她想办法送到聚福楼钟生手里。

  小丫头哭丧着脸被杜小姐赶出门,正发着愁,眼角余光瞥见街角蹲着的小乞丐,顿时有了想法。

第61章 诏安县的变化

  小草走到小乞丐面前,蹲下身小声道:“喂,小乞丐,我给你钱,你进去那边酒楼,把这封信给一个长得特别特别高的伙计,行吗?”

  小乞丐大概只有五六岁大,听完小草的吩咐,立马伸手接了信和作为奖励的两个铜板,飞快跑进了聚福楼里。

  小乞丐找啊找,一楼往来的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就是没有一个特别特别高的。

  小乞丐拿着信钻来钻去,见到通往二楼的楼梯就想上楼,却被守在楼梯口的伙计拦住了。

  小乞丐上不去,又舍不得将铜板还给外面的小草,急得团团之际,一眼就看到了刚好经过二楼楼梯口的男人。

  那男人长得十分高,又十分瘦,脸都受脱相了,更显得牙暴眼突,小乞丐也没多想,伸手一指那个男人,又示意伙计看他手里拿着的信。

  伙计一下子就明白了小乞丐想说什么,还是道:“二楼你是上不去的,人我也看见了,信我帮你转交,行不行?”

  小乞丐急忙点头,将信给了伙计,自己则是跑出聚福楼,跑到了还守在街角的小草面前。

  小草不放心的重复一遍:“信你交给特别特别高的那个伙计了?”

  小乞丐正稀罕的捧着两枚铜板左看右看呢,耳朵里只听见了“特别高”“伙计”,闻言使劲点头,表示自己真的找了伙计,将信送给了那个特别特别高的人。

  事情就是这么阴差阳错,杜小姐的信到了一个不知底细的男人手里,那男人则是以为自己在无意间迷倒了某位闺中小姐,兴致大发下也不着急回家了,日日住在聚福楼,与杜小姐你来我往通着信,两人心情都是无比愉快。

  又到了夜间,秋天主动抱着被子,在裴宜床边打地铺,裴宜本想将床让给秋天睡,又想到自己的呼吸声与秋天不同,可能有暴露的风险,又忍住了。

  钟生在窗口放了把长凳,背靠着墙,大马金刀在长凳上伸直了双腿闭目养神。

  半夜时分,又有细微动静传来,那人今日没走屋顶,而是大胆的行走在别苑内,似是昨夜只为确定别苑内哪里住了人。

  那人将整个别苑查探了一番,似是完成了任务,直接便走了。

  裴宜翻了个身,打了个呵欠,十分安心的睡着了。

  次日他一睁眼,便对上了秋天乌黑的黑眼圈。

  秋天双手叉腰站在床边瞪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睡得着!”

  裴宜一手撑着脑袋,依旧侧躺着,问她:“你没睡着?有你大表哥在,怕什么。”

  秋天看他那样子就气的牙痒痒,她与钟生只见过一两面,虽然因为信赖裴宜而不怕钟生是坏人,但钟生那张冷脸还是让她生不起亲近的念头。

  再加上连着两晚被陌生人闯进宅子里来,秋天能睡得着就有鬼了。

  接下来的两晚,那位梁上君子却不来了。

  钟生连着守了两个整晚,外面硬是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裴宜自己也觉得奇怪,猜测道:“莫非真的是个小贼?见这别苑没什么好偷的,干脆就不来动手了?”

  钟生也无奈,前两回他有机会跟着那人的,只是别苑本就地处偏僻,裴宜和秋天都没有对敌的能力,若是他中了调虎离山计,裴宜和秋天就危险了。

  眼见事情似乎就这么奇怪的结束了,钟生只能道:“不来最好。”若是再来,他就只能将那小贼就地擒拿,试试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没了危险,裴宜也不再每天跟着钟生去书院,他架着他的毛驴车,慢悠悠往返于城南与城东之间,没事儿就去添墨斋看书,饿了又去聚福楼吃饭,无聊了就与江之源斗斗嘴,偶尔兴致来了,就会窝在别苑里,用他到处逛街淘来的稀奇古怪物件,倒腾出一些只有他知道的小玩意。

  那些在他前世随处可见的小玩意,在这个世界却是一桩桩生金蛋的大生意,郑元自从偶尔看见了一次,就隔几日就要来看看,若有能拿出去卖的,就强盗般直接抢走,在二十四个时辰之内,还给他一张利润五五分的契书。

  短短时间内,诏安县便突然多出了许多新鲜东西。

  每日都要用的肥皂、润肤霜、胭脂、眉笔,带有靠背的椅子、十分便携的保温瓶、适合懒人的美人榻,平日里只有面与粥的早点铺子,也多出了皮薄馅大暄软蓬松的大包子,精致可口的小笼包,别有风味的馄饨、饺子。

  仅仅半个月时间,诏安县已经焕然一新,再没了以往的影子。

  就连诏安县百姓眼中高高在上的县令大人杜甫庆,每日上衙前都习惯了用新出的牙刷、牙膏将嘴巴漱得满口清新,再蹭点他夫人的润肤霜涂上防止脸干燥起皮,出门顺便买上一碗馄饨,喝的肚子里暖乎乎,这才带着十分好的心情面对衙门里的一堆事儿。

  转眼到了四月二十八,杜县令生辰。

  诏安县里的富户们早早备好了礼,于晚间天黑之际,驱车到了杜县令家门外。

  男客由杜县令亲自在前院招待,女客则是由专人引着,走另一条道去往后院,裴宜原本不想带上秋天,怕她一个人在后院无人照拂,姜院长的夫人自告奋勇说会看着秋天,裴宜这才松了口。

  钟生亲自赶车,送裴宜到了杜家门口。

  裴宜下车站定,扭头问最后一遍:“你真不进去?”

  钟生摇头,道:“你去吧,我在这等你们。”

  钟生与杜县令并不怎么相熟,今日会来,完全是沾裴宜的光。

  裴宜也不勉强,又交代了钟生先去吃晚饭,待会再来接他,就转身进了杜家。

  男子间的聚会本就以争强斗胜为主,裴宜进去时,前院宾客们正在斗诗。

  那些诗词,落在见识过华夏五千年诗词瑰宝的裴宜耳中,只能是平平无奇,毫无新意。

  裴宜今晚就打算吃个饭送个礼,老老实实当一条咸鱼,却不料,他没有生事的心,却碍了某些人的眼睛。

第62章 青莲居士何许人也

  席上有人突然高声道:“近日诏安县诸多变化,众位兄台发现没有?”

  既然有人提了这事,自然就有好事的人立即接话。

  “我想,就算是闭门不出瘫在床上的病患,也应当感受到诏安县的变化了吧。”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想出的那么多好玩意,不说别的,就那个椅子,城里的木匠们赶工都快赶疯了,试坐过椅子的,哪个还想坐凳子?坐的久了腰背酸的不像话,椅子加上软垫,那是坐一整日也不会不舒服。”

  “这位兄台这话可不对,咱诏安县卖的最好的,应当是肥皂。穷人能买的起,富人也不用不舒坦,那精油皂虽说得五两银子一块,但洗完全身香喷喷的,我家女眷一天都恨不得多洗两回。”

  俗人有俗人的关注点,一书生装扮的男子站起身,道:“要我看,还是添墨斋出的白纸最妙!你们所说的,都是市井物件,唯独这白纸一出,不知多少书生感激涕零,那必定是位为了读书历经艰辛腹有千秋的大儒,若是我有幸能见一见那位想出造纸术的奇人,我必定得向他请教一二。”

  这话一出,最先说话的那人当即冷笑一声,道:“你想见,今日不就能见了?他就在席上,你不若问上一问,看他是否腹有千秋。”

  裴宜正埋头吃着刚上的茄汁豆腐,心里琢磨着被发现的食物还是太少,猛地听到有人将矛头指向他,还愣了一下,心想应当不是冲自己来的吧?

  下一秒,就见那人傲慢的站起身,看着裴宜这边发出挑衅:“裴宜裴大公子,你既有才弄出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想必,于诗书一道也有独特造诣吧?”

  裴宜慢斯条理又吃了一口豆腐,轻笑着回道:“让诸位见笑了,裴某不曾上过学,也不会作诗。”

  那人嗤笑了一声,声音更大:“裴公子可别太谦虚,要知道,太过谦虚那就是假惺惺了,今日席上那么多思源书院的学子,大家一起讨教讨教,就算你作的不好,大家也不会嘲笑你的。”

  裴宜抬头,环顾四座,今日来的人很杂,但大家都有意相熟的坐在一起,因此硕大的前院分成了好几个区域,姜院长带着思源书院的学子,以及江元洲父子、郑元坐在一块儿,见裴宜被针对,众人都沉着脸强压着火气。

  裴宜还看到了坐在最后面的钟文,钟文一直盯着他,见他看过来,当即就想站起来帮忙说话,裴宜略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乱动。

  裴宜略微沉吟片刻,道:“我说过,我不会作诗,但我听过别人做的诗,各位不是为我之前弄出来的哪样东西才是最好的争论不休吗?我想说万事万物,只要存在,就必有它的道理,你喜欢你的阳春白雪,我喜欢我的下里巴人,这并不冲突。”

  “同理,这道理也可用在各位身上,做商人并不卑贱,是学子也并非那么高贵,在下今日送在座各位两句诗吧,这两句诗只在下一人听见,未免太可惜了。”

  裴宜站起身,冲众人举起手里装着白开水的杯子,一字一句吟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在下今日便以这两句诗,祝各位将来都学有所成,不负初心。”

  “天生我材必有用……”

  “千金散尽还复来……”

  “这诗……”

  姜院长嚯地起身,无视了众位学子被降维打击得浑浑噩噩的傻样,直白问道:“敢问裴公子,这两句诗是谁写的?其人又在何处?”

  裴宜眉梢一扬,坦诚道:“其人叫李白,字太白,号青莲居士,在哪我不知道,我只是听过他的诗作。”

  姜院长尤不甘心,继续追问道:“那他长什么样?年岁几何?你什么时候见的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叹息道:“并非是我故意要为难于你,而是能写出这般诗作的人,必定有大才!如今圣上最缺的就是这种人,若是能找到他,让他入朝为官,我朝必定能又添一员可流传青史的大官!”

  裴宜敛了笑意,道:“那你怕是要失望了,我见他时他已是耄耋之龄,他一生跌宕,作诗无数,临老却遗憾无诗作传世,正巧遇上我,便悉数念了一遍给我听,言道能有我知晓他来过这红尘一遭,平生所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