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穿越后,捡了个救世主哥哥 病秧子穿越后,捡了个救世主哥哥 第5章

作者:吃一口灵感 标签: 穿越重生

  钟生都不用费劲,三两下就如捉小鸡崽似的,将李威绑了手脚,拎回了院子里。

  裴宜指使钟生关了门,盯着李威看了三秒,突然笑了:“李威,你出门没敢告诉任何人是吧?”

  李威眼神乱闪,妄图打感情牌:“小狗,你这是干什么?是不相信我吗?我对你一片真心可昭日月,你实在不必绑了我将我囚禁在家里,若我爹发现我不在,找上门来,哪怕我求情,他也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李威拙劣的表演,裴宜心思一动,突然道:“你没想到我会活下来吧。”

  李威震惊的表情想藏也藏不住,他意识到自己露馅了,急忙找补:“小狗你说什么胡话呢,我、我从没想过你会死!”

  裴宜了然一笑:“从没想过我会死啊,也是,真让我就那么不明不白死在海里,你怎么和你的主子交代呢。”

  李威惊恐地看着裴宜,抖着嘴唇道:“你、你都知道什么……”

  裴宜不断分析着他的细微神情变化,继续猜测:“不让我死,却又让我掉海里,是想让我病一场?你们怕我发现什么?你们的目的是让我我老实待在钟家村,那你们怕的变故……在诏安县,对吧?”

  他吐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信息点,都会引起李威的神情变化,到最后,就连钟生这个旁观者都明白了,裴宜猜的,全都正确。

  裴宜微微一笑,给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谁都知道钟小狗是个老实巴交不怎么聪明的人,我如今知道了这么多,你猜,你的主子,会不会怀疑你?”

  李威“噗通”一声坐倒在地,满脸绝望。

  “不!不是我说的!都是你自己猜的!钟小狗!没想到你居然扮猪吃老虎!我要向少东家告密!我、我……”

  李威的喃喃自语戛然而止,他惊恐地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寄希望于裴宜没有听见他最后那句话。

  裴宜已经沉了脸色,和钟生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李威嘴里的少东家,毫无疑问,是钟家渔场的少东家钟佐,听闻,那是个少年才俊,被老东家寄予厚望,早早就带在身边传授一生所能。

  钟小狗一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小少年,怎么就值得那位少东家大费周章,还指使李威不惜色诱来稳住他?

  裴宜不明白,钟生却隐隐有了猜测。

  恐怕,是与钟小狗的身世有关吧。

  李威是个惜命的人,眼见自己捅了个大篓子,他反倒不慌了,强装镇定对裴宜道:“钟小狗,你既然已经猜到了所有,那你就更不能杀我,你不就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留着我,我可以帮你在少东家身边做内应!”

第9章 身世之谜

  裴宜单手撑着下巴,佯装考虑了片刻,在李威满是得意的眼神注视下,缓慢摇头道:“我不想留下你的命呢。”

  李威脸色铁青,咬牙问道:“为什么?”

  裴宜冷笑一声:“谁知道你回去后会不会不要命也要告发我,我这人做事喜欢百无一漏,留着你的风险太大,不如埋了。”

  李威吓得一抖,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杀了我、我、我爹不、不会饶了你的!”

  “可我放你回去,你爹和那位少东家也不会放过我呀。”裴宜指了指自己,“你看,我被你们害得不良于行成了个废人,不做点什么,我咽不下这口气呢。”

  李威早就听说钟小狗风寒发高热把双腿烧坏了,本来还不当回事,心里庆幸钟小狗瘫了,他就只需要甜言蜜语哄着他就行,不必亲自色诱了,结果谁能料到钟小狗腿是烧坏了,也把脑子烧坏了啊!

  这哪怕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单纯得蠢笨的小少年,分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李威那不怎么聪明的脑子疯狂转动,还真被他想出了个自救的办法。

  “我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切,你手下留情放我回去,我保证不出卖你!”

  裴宜“唔”了一声,道:“你说说看。”

  这回李威学聪明了,重复道:“你先保证会放我回去!”

  裴宜随口就答应了。

  李威道:“少东家不是针对你,据我所知,被他暗中调查的有很多人,最后只确定了连你在内的十个人,少东家在每个人身边都放了人,目的就是为了牵制住你们,让你们永远留在原地,不要踏出所在地一步!”

  “我偷听过我爹和少东家谈话,他们会这么做,是‘首领’下的命令,目的,是为了找出一个十分重要的人,这对京城的局势会有大影响。”

  李威瞄了眼裴宜,心说就凭裴宜这副“尊容”,怎么可能是京城那边丢失的贵人,他肯定和另外那些被监视的人一样,是那个不知名首领的“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裴宜揉了揉眉心,手一挥,钟生就重新拎着李威,将他扔出了院子,大门一关,任由李威是去是留。

  李威好不容易逃过一劫,哪里还敢留下叫嚷让钟生替他解绑,像条虫子一般在地上蛄蛹蛄蛹着爬走了。

  李威走了,他留下的惊天大雷,此刻正在院子里沉默酝酿。

  裴宜不是蠢人,李威的话里,很明白的透着一个意思:钟小狗不是钟家人亲生的。

  他面无表情坐在轮椅上,脑子里乱成一团。

  前世他从未享受过母亲无私柔软的爱,好不容易重活一遭,他避开了一个母亲的直觉,却败在了血缘关系上,这算什么狗屁事儿?耍他玩吗!

  钟生作为知情人,此刻心情倒是平静的很,他很好奇,钟小狗知道了自己与这个家毫无关系,他会抛下那个多病还瘫痪的养母,抛下十五年的养育之恩,一走了之吗?

  这在末世里,是最常见的事,亲人相残,易子而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裴宜在外面坐了许久,直到,里屋传来了钟母低低的啜泣之声。

  裴宜猛然回神,急忙从轮椅上站起身,大步走进房里去找钟母。

  钟母哭的正伤心,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边坐下,她急忙用衣袖擦眼泪,还没擦完,就感觉自己腰间被人给轻轻抱住了。

  愕然低头一看,裴宜如小时候那般,上半身都躺在她脚上,正用满是孺慕的一双漂亮黑亮大眼睛,担心望着她。

  钟母哭的更伤心了,边掉泪边回忆道:“十五年前,阿生从河边把你抱回来,我一眼就喜欢极了你,那时候你白白胖胖,不会哭,看见我就咧着没牙的小嘴直乐。”

  她抹了把泪,半是回忆半是感慨地道:“你爹也说,你这孩子可怜又可爱,既然是阿生抱回来的,那就是与我家有缘,不如就当成是我生的,我本就不爱出门,又老爱生病只能待在家里,你爹抱你出门转了一圈,说是喜得贵子,全村人也没一个怀疑的。”

  钟母一番简短的话,揭开了钟小狗的来历,她叹息了一声,对钟生道:“阿生,你去你房间柜子最底层,拿一下那件大红色包被。”

  钟生转身便走,没多久,拿着一个红色锦缎包被来了。

  包被是用来包裹婴儿的,总共也就一米长宽,上面绣着精致的元宝与白鹤图案。

  钟母双手接过,将包被给了裴宜。

  “这是阿生捡到你时你身上唯一一件东西,你爹说这布料贵重,让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弄丢了,日后若你……若你想找你亲爹娘,这好歹是个线索。”

  裴宜沉默了一会,手指摸上包被上精美的刺绣,突然嘲讽一笑,沙哑着嗓音道:“娘,我既然是弃儿,那就没必要找丢掉我的人了。您和爹收养了我,我就一辈子都是您和爹的儿子。”

  钟母红肿着双眼,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不断跌落。

  裴宜伸手帮着擦眼泪,他本是巧舌如簧的人,此刻却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安慰这位随时害怕会失去儿子的母亲。

  钟母大概对此番场景想象了许多年,担心多年的事成了现实,她伤心归伤心,却是很快就想开了,拉着裴宜的手,语重心长地道:“孩子,你从未了解过你被丢弃的原因,咱们不能乱下结论,知道吗?”

  她看向钟生,招了招手。

  钟生走过来,手就被她牵住了,与裴宜的手叠在了一起。

  钟母笑着道:“既然你们都知道真相了,娘也老了,日后日子该你们兄弟俩互相扶持着过,若狗子的亲生父母不找来,你们就是一辈子的兄弟,不准翻脸不准打架,听到没?”

  “若是有他们的线索……”钟母沉默了一瞬,笃定地道:“阿生,你要帮你弟弟找到他的父母,若他的父母对他好,那你就走远点,不要给你弟弟添麻烦,若他的父母不好,你就带着你弟弟回来,钟家村虽然贫穷,却绝对能让你们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第10章 钟母自杀

  听着这番肺腑之言,裴宜心里乱糟糟的,下意识就道:“娘,我都说了我不要找他们……”

  “不要任性!”钟母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脸颊,眸中既有不舍,也有伤痛,“为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阿生也是个好孩子。”

  钟母长舒了一口气,皱着眉咳嗽了两声,见裴宜和钟生都目露担心之色,她笑道:“大概是昨晚为娘贪凉踢了会被子,待会吃完早饭,你们帮我去老叔那一趟拿点药吧,咳嗽拖久了为娘又该整晚整晚睡不着了。”

  钟生和裴宜自然不会拒绝她的话,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早饭依旧是钟生下厨,杂粮面摊成饼子,外酥里嫩,咸味适中,连钟母这个胃口一直不怎么好的,都吃掉了两张饼子。

  吃过早饭,钟母便将两兄弟赶出了家门,催他们赶紧去拿药。

  走在路上,裴宜心里总静不下来,轮椅发出的咕噜噜声响,也出奇地让他烦躁无比。

  到了老大夫家门口,钟生上前敲门,待老大夫出来,他便说了来意。

  老大夫惊奇地“咦”了一声,笑道:“狗子娘总算是看开了啊,竟然知道找我开药看病了,平日里她那人为了省钱,可是能扛着就绝不登我的门呢,药草都宁愿自己去山里拔,生怕往我这送一个铜板。”

  裴宜脸色一僵,猛地站起身,转身就往回跑。

  钟生也反应过来,跑出一步后,又急忙回头,一把将老大夫背在了后背上,迈开大步跑了起来。

  等钟生将老大夫安稳放在自家院子的地面上时,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裴宜就跌坐在房门口的位置,愣愣的仰着头,眼泪流了满脸犹不自知。

  钟生再往前走了几步,便看到了床边地上已经积了很大一洼的鲜红血水。

  紧跟其后的老大夫腿脚一软,差点摔钟生背上。

  钟生被他一撞,也回过了神,急忙拉着老大夫进房。

  老大夫探了探钟母脖颈间,又把了脉检查了一番钟母搁在床沿的那只割腕的手,遗憾地摇了摇头。

  其实不用老大夫说什么,钟母求死心切,她的手腕几乎被她用菜刀砍成两截,约莫是第一刀犹豫了,伤口不深,钟母还砍了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

  钟生转身,走到裴宜跟前,伸手想拉他起来。

  手刚触到裴宜的衣袖,就见裴宜双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钟母的丧事很快就办了起来,村里的人来了大半,钟母死的惨烈,没人有心情说笑,摆灵堂,安排人手采买的采买,去报丧的报丧,作为总督管,村长钟成双忙里偷闲,拉着老大夫一顿窃窃私语后,老大夫便找来了针线,在钟生的陪同下又进了钟母停灵地地方,尽量美观的将钟母那只快要被她砍断的手腕,重新缝合了起来。

  老大夫刚收起针线,身后就递过来了一块白布。

  老大夫和钟生齐齐回头,就见裴宜面无表情站在那里,手里的白布只有三寸宽,很长,老大夫会意,接过白布,将白布缠上钟母的手腕,替她遮住了那触目惊心的细密针脚。

  老大夫嘴唇动了动,无力地说了声“节哀顺变”,识趣地离开了房间。

  裴宜和钟生两眼相对,彼此的眼里都带着复杂的情绪。

  裴宜嘴角扯了扯,实在笑不出来,干哑着嗓子问他:“怎么死的?”

  钟生愣了几秒,回头看了眼钟母的尸体,又看了看裴宜,确定裴宜看的是他,而不是钟母后,他扯开衣领,露出心口那碗大的一块疤痕。

  疤痕呈现粉嫩的颜色,显然是才长出来的新肉,那疤痕覆盖了整块心脏区域,裴宜自己就会中医,自然知道这伤有多严重,再想想钟生是去上战场的,结果不言而喻。

  钟生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你也是?”只有死过又活过来的人,才会问别人是怎么死的吧?

  裴宜抿着唇,眼眶又红了。

  看他这样,钟生又迟疑了。

  裴宜越过他,走到钟母床边,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给钟母磕了三个响头。

  “娘。”他一开口便觉鼻子酸涩的厉害,深深吸了口气稳住情绪,才继续道:“儿子裴宜在这送您一程,愿您能和您的家人在地底下团聚,和和乐乐,再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