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第362章

作者:羽春 标签: 生子 种田文 市井生活 逆袭 穿越重生

  路上经过酒楼,江知与进去打包了几份硬菜,回家吃顿好的。

  谢川不明所以:“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

  江知与说:“庆祝我们家小豆子第一次打架。”

  谢川突然脸红。

  这种事有什么好庆祝的!

  不过二叔和阿知叔都不生气,没嫌他惹麻烦,他心里暖呼呼的。

  庆祝的理由,不能跟小宝贝们说。

  立新五年,两个小宝五岁了。

  他们对大名有了归属感,在家里要喊他们岚哥儿和庭哥儿,不能随便叫宝宝了。

  至于江庭一个小汉子,为什么要用哥儿的称呼来喊,只能用双胞胎兄弟的竞争欲来解释了。

  立新五年,是谢星珩来京城的第三年。

  他始终没有听到商务令的执行消息,因他的沉寂,给家人带来了许多小麻烦。

  江知与有常夫人罩着都没用,时不时会被人嘴几句。他是不在意,这种级别的嘴人,不及他幼年听见的辱骂。而他现在是会回嘴的。

  谢川跟人打架过后,那句“和养鸡娃上一个国子监”的嘲讽,被人听进去了。他有一阵子被人孤立。

  万幸他心思坚定,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他来国子监,是为了好好读书,出人头地,不是为了讨好某些人。

  而谢星珩,拉人一起编写成语词典,都少不了一些浅显可笑的刁难。

  他很想给翰林院的大人们上上职场“老油条”课,想想他的字典编写进度,只好作罢。

  年底之前,谢星珩完成《大启字典》的初版编写,收录了常用字五百个。

  他编写了拼音,注释了字义。又一个个的,做了全拼音标注。再根据页数,人工编写目录,仔细核对三天,装订成册,委托金公公上呈天子。

  金公公这条维系数年的人脉,他头一次有请求,只希望这字典在皇上看见前,不要被人损毁。

  金公公收了谢星珩几年的礼物,投桃报李,让谢星珩准备充分一点。

  “拼音几天能学会?万一皇上要看效果呢?”

  谢星珩早有准备。

  皇上放到他家里的家仆,他都教了。

  金公公:“……”

  真是不客气。

  这是谢星珩为皇商一事的又一次努力,进行得悄无声息。

  回家后,就有两个家仆要告假。谢星珩心知肚明的允了。

  隔天,金公公给他带来个好消息,皇上很满意。

  满意得把谢星珩调任到都察院,担任经历司经历,官居六品,负责考核官员政绩。

  谢星珩假笑接旨,在翰林院收获了一场超热闹的欢送会。

  主要是今年常跟他使绊子的人,希望他去了都察院,能大人不记小人过。

  谢星珩官小,但沈钦言是他师叔。

  叔侄俩个都在都察院,要弹劾一个人,太简单了。

  谢星珩懒得跟他们计较,也没什么心情。

  他是愈挫愈勇的人,从前打游戏就是。

  某一个关卡,他一直过不去,他就会反反复复的去尝试,哪怕有很多路线是重复的,他也不介意,就为了到失败的节点,再来一回。

  皇商的事,却让他清晰的知道,这不是他头铁就能撞破的南墙,这是一条无法越过的鸿沟。

  江知与不知道他又做了一次努力,还为他升官开心。

  家里庆祝过后,江知与的脑袋冷静下来。

  都察院是要弹劾人的,谢星珩去了那里,应该弹劾谁呢?

第163章 兄弟

  谢星珩年底调任,去都察院熟门熟路,从门房的小吏到院里的堂官,就连小食堂的厨师他都认得。

  到这里上班,还被几个御史打趣是回了“娘家”。

  谢星珩一想,还真是。

  他一有事就往都察院跑,找沈钦言诉苦,说起来确实像回了娘家。

  沈钦言很欢迎他,当天食堂加了八个菜,上值期间不饮酒。沈钦言拿了好茶来喝。

  他让谢星珩争气点:“这儿可不是做学问的地方。”

  谢星珩懂的,到了都察院,才是初入官场。

  都察院最让谢星珩满意的一点是,顶头上官是沈钦言,谢星珩可以踩个汤婆子上班,腿上盖个毛毯也没人说。

  虽说御史最出名的一点是弹劾朝臣,但都察院的工作却不仅仅是弹劾。

  谢星珩初来乍到,先熟悉部里事务。

  都察院有左右都御史,官居二品,院里事务之外,主要职责是弹劾、考察百官。

  下边有副都御史,官居三品,主要职责是协助上官。

  往下还有左右佥御史,官居四品,负责百官政绩和廉洁的考察。

  再有各省检查御史,以及附属机构的职官。谢星珩所在的经历司就是其中之一。

  四司里司狱司最出名,会负责一些刑事案件。

  都察院有监察、司法、巡查的职权,谢星珩在“监察”一职。

  他若发现某个官员的政绩有问题,就往上禀报,再由都察院的御史们核查。

  有时他们不核查,会直接弹劾。

  谢星珩能懂,上班哪有不摸鱼的。

  而被御史弹劾的官员,会被迫陷入自证环节。纵然绕回来,对都察院来说也不亏。他们弹劾了,当天的“业绩”目标就达成了。

  谢星珩是职场老油子,这对他来说很简单。而今年只剩那么点日子,沈钦言让他悠哉悠哉偷闲到了年节。

  立新六年,又是一轮考试季。二月里春试,各地举人来考进士。

  江致微委托谢星珩转交的折子,早有回复,今年能以官身来科举。

  冬天路难走,算着日子,最迟过了新年就该出发,这样才能在考期之前抵达京城。

  可他们左等不来,右等不到,进入二月,江知与还常常去城门口等,都没等来江致微。

  堂哥不会贸然失约,这次科举的机会难得,更不会轻易言弃。江知与担心他路上出了事,夜里都睡不着觉。

  等到二月初五,有几个从津口县来赶考的举人上门拜访,捎带了一封江致微写的书信。

  他们来得迟,还要抓紧去衙门里,也没个住的地方。江知与带他们去了糖厂的三合一宅院,临时住几天歇脚。

  几个举人谢了又谢,让江知与节哀。

  江知与还没拆信件,听说“节哀”,心里已有不详的预感,简单寒暄过后,他去书房拆信,人刚进屋,信就拆了。

  是堂哥的字迹,堂哥没事。他松了口气。

  往后看,江知与那口气就哽在心口,眼睛定定看着信纸,有眼泪无声落下。

  江老三和姜楚英,双死沼泽林。

  江致微要给娘亲守孝三年,此次不能上京赶考,也给朝廷写了折子丁忧。

  信纸上言语平平,情绪波动都少,只是简单说了这个事。但江知与的心紧紧揪着,好疼好疼。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江致微骤逢变故,在南地重获希望。

  他做出了一番事业,娶亲生子。眼看着津口县发展起来,他能趁势青云直上,却要给亲娘守孝。

  江知与的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回家时眼睛都红肿着。

  谢星珩还以为他被谁欺负了,接过信件一看,久久无言。

  江老三酗酒成性,前几年得知谢星珩考上了探花,他就不信,上门找江致微问了又问,每回都要撒泼闹上一顿。

  这件事过了后,原也没什么。他继续发烂,影响不到别人。

  偏偏江致微是津口县的县官,他要上京赶考,各项事务都得交接。之前没透风声,临近出发前,偏让江老三知道了。

  江老三没想到江致微当官还能继续考,这几年同在一地,也没受到这个侄儿的半点照拂。他为了阻拦江致微去赶考,把姜楚英哄出去了。

  他想把姜楚英骗上山,到了山里,找人要很久,很耽误工夫。

  山上有皮料泡在沼泽里,冬天也有人在那里。江老三不知情,进山遇见了人,想要跑,但姜楚英死活拽着他,非要他把儿子找到。

  拉扯之间,一个拽一个的,双双跌入沼泽池。

  附近有人来救,但姜楚英是没有理智的,先救她,江老三要争。先救江老三,姜楚英又紧紧拉着。

  陷入沼泽,最忌讳挣扎。

  一伙人捞了半天,差点搭进去一条人命,也没把人拉上来。

  江知与说:“小谢,我要去津口县看看堂哥。”

  是应该过去看看。

  谢星珩怔怔点头。

  一个人的命怎么能苦成这样。

  进入立新六年,两个小宝快六岁了。

  他们跟江致微不熟,对江致微的娘亲更是毫无印象。

  但他们依稀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他们走了很远的路,去找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