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竹马真香了 偏执竹马真香了 第109章

作者:春日看花 标签: 穿越重生

  “我们真的是很好的朋友吗?”小满很好奇,还留了个心眼,“你有什么证据吗?”

  “我手机里有很多我们一起的相片,小时候的,我想在车上给你看看。”顾矜芒冲他眨眨眼睛,美丽的皮相极具迷惑性,“好吗?”

  “好吧,反正我们的车子很大。”小满表示同意。

  司机看见顾矜芒,就要喊出顾总,顾矜芒比了个闭嘴的动作,让他瞬间没了声响。

  三个人坐在后排,只有小满显得热络,他看着男人手机里的相片,一会儿惊讶,“这是我吗?感觉很瘦小很害怕的样子。”,一会儿惊喜,“这个地方好漂亮,我们真的去过吗?”

  “是的,这些都是你。”顾矜芒诱惑着他,“我手机里还有好多,如果你想看,晚上可以过来我的房子,当然也可以叫上你的鹤哥,我们一起看。”

  “他没有空。”

  林鹤揽住小满的肩膀,带他离顾矜芒远了些。

  这次治疗的时候,林鹤问了医生恢复记忆的事情。

  “只能说这是药物的副作用,它治愈了病人的心情,同时剥夺了他痛苦的记忆,因为失去了这部分记忆,因而人才变得快乐起来。”

  医生的解释的确很有道理,林鹤自己推断出了未言明的层面,“所以如果有一天他停药了,可能就会记起这部分记忆。”

  “是的,可能性很大。”

  到了晚上林鹤带着小满按照约定上门拜访,小满拿着顾矜芒的手机来回翻看相片,林鹤借着抽烟的由头把男人叫了出去。

  “医生是你这边的人。”肯定句。

  “是的。”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如果小满停药了,他极大可能会想起以前的事情,你现在做的事情,都会变成徒劳。”

  “说过。”顾矜芒叹出长长的白雾,“我离开小满会死。”

  “呵呵。”林鹤笑得讥讽,“那你还消失了几个月。”

  “处理了一些公司的事情,主要是自修了心理这方面的课程,林鹤,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的确做了很多错事,但是没有人会比我更爱小满,我从七岁就开始照顾他,没人比我更了解他的需求,我能照顾好他,你也看到了,他对我并没有排斥。”

  “那是因为他没有了以前的记忆。”

  “我不会离开。”顾矜芒的眼中有泪,化作融化的冰,“你那个小男朋友因为小满天天跟你闹,你也不痛快,我可以照顾好他,没人比我更适合他,也没人比我更懂如何照顾一个病人,他在我身边会很安全。”

  “你就是最大的危险,顾矜芒,不要试图用我男朋友来说服我,我把小满当成我弟弟,你已经弄死了他一次,怎么好意思再来第二次的?”

  “嗯?你要不要脸?”

  “没有小满就什么都没有,我已经把我名下所有资产全部转到小满的名下,你可以去查,我已经一无所有,我今天走到这里,就没有回头的打算,我离不开他,离开他,我也活不了了,如果小满想起来了,他恨我,我就直接去死,满意了吧?”

  “疯子,两个神经病。”

  林鹤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是彻底疯球了,他无助到很想报警。

第177章

  小满知道鹤哥和他的小男朋友吵架了,自己好像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夜晚的时候,鹤哥关了灯,催着他赶紧睡觉,但是他自己还拿着手机噼里啪啦地打字,打到最后,豁地一下站起身,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去。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只把他当成我的弟弟。”

  他静悄悄地扶着二楼的扶手,往下望去,看见林鹤横躺在沙发上,嘴边点燃一支香烟,脸上的表情气急败坏又无奈,压低嗓音,“你到底要因为这件事跟我闹到什么时候?”

  剩下的话,小满没有继续听,他回了房间,房间里黑黢黢的,就连月光都没有了,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个累赘,尽管不是他的本意,他也想好起来,让鹤哥能好好谈一场恋爱。

  他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地上已经没有人,地铺的棉被都整齐地叠好了,放进了衣柜,小满洗漱完,穿着毛茸茸的睡衣下楼,林鹤正在做早饭,夜里又下了一场雪,从厨房的窗户往外看,外边都是雪。

  “我想出去玩一下雪。”小满看了看被白雪压弯的树梢,朝着玻璃窗哈了一口热气,可怜巴巴地看着林鹤,“鹤哥,可以吗?”

  “穿暖和一些。”林鹤正在煎鸡蛋,围着黑色的围裙,他今天穿一身黑色,看着心情一般,没有跟平常那样开玩笑,小满觉得应该是昨天的事情让他不开心,可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听话地上楼去加了件长到脚踝的纯白羽绒服,毛绒帽,护耳,雪地靴,全副武装地出现,跟他说了句,“那我出去了嗷。”

  小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玩雪,可能因为他还是很幼稚,不独立,他捧了满手的雪,把它们团成一个个圆圆的球,他站在厨房的窗户外,仔细地做了很多个漂亮的小雪人,放在厨房外边的窗台上,林鹤看见了那一排小雪人,终于笑了下,敲了敲玻璃窗户,掸落了一些积雪,喊他回来吃早饭。

  “再等等吧。”小满还想玩一会儿,今天的疗程安排在下午,时间是充足的,林鹤看他不进来,也不管他,他被男朋友吵架吵到脑袋嗡嗡的,没什么多余的气力。

  隔壁的房顶上都落满了雪,小满觉得它很像童话里小城堡的样子,他看了好一会儿,就看到那个好看的男人从屋内走出来,手里提着桶,往地上撒盐,他看见小满,停下所有的动作,走过来,“小满哥哥,你吃早饭了吗?”

  小满摇摇头,“我还没吃,鹤哥已经做好了。”

  “天气太冷了。”男人很温柔地看着他,摘去他睫毛上的雪花,“你要进来喝杯热茶吗?我做了上次的那种巧克力,还烤了点小面包和黄油曲奇,你要来试试吗?”

  他引着青年往门那边走,门缝里透出那股香软蓬松的面包味道让小满点了点头,“我得回去跟鹤哥说一下。”

  顾矜芒听见他这话,拧起眉心,“你是个大人了,不能总是黏着鹤哥,他也有自己的社交圈子,整天寸步不离地守着你,你自己也觉得不好吧。”

  青年想起鹤哥和他伴侣昨晚的争执,点点头,“那好吧。”

  “我就进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了。”

  一进门,小满就觉得很喜欢这个房子,壁炉烤着火,前边摆着檀木色的皮质摇椅,上边放着毛毯,屋内的光线非常柔和,让人感觉很温馨,“你就坐在这儿,暖和一些。”男人领着他坐到火堆旁,暖暖的烫意立刻涌了上来,他本来是想着尝一口就走人,进门的时候没想着把衣服脱下来,现在反倒是热气都有些上脸了。

  男人在厨房里,拿出陶瓷的托盘,放上烤得微焦的牛角包和曲奇,炉灶上的作古热水壶发出呜呜的鸣叫,他拿出墨绿的茶具,冲泡一份红茶,“怎么不把外套脱了?不热吗?”他把点心放到小满面前的小桌子,在他对面坐下,关切地问他,“不热吗?”

  “刚才只想着进来吃一口,没想到你做了这么多,你很喜欢吃甜食吗?”小满把满身的装备脱得只剩下毛衣,棉裤和靴子,拿起茶杯吹了吹,着急地喝了一口,舌头立刻被烫起了个泡泡,他伸着粉色的舌头,像条可爱的哈巴狗,男人的眼神在那瞬间有了变化,变得深邃沉寂,小满感觉到害怕,“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喜欢烹饪,一不小心就做了很多很多,牛角包巧克力和曲奇我都打包了些,你可以拿回去家里吃。”顾矜芒习惯性地说着谎,“今天怎么没有去医生那边?”

  青年将耳鬓的头发拢在耳后,侧脸看着秀气得像个女孩,脸蛋被烘得红通通的,“我今天的疗程是下午,有时候是早上,有时候是下午。”

  “还是鹤哥带你去吗?”

  “应该不,我一会儿看看吧。”

  小满咬了一口曲奇,明明很好吃,黄油的味道浓烈,甜度也刚好,但是他情绪不高,“感觉我成了鹤哥的负担,但我现在已经好多了,之后我想自己去看病。”

  “他的伴侣是不是不开心了?”

  男人刻意将话题往这边引,小满惊诧得瞪大眼睛,惊叹于他的敏锐,“你怎么会知道?”

  “也正常。”

  顾矜芒搓揉着手指,从口袋里拿出口香糖,扔进嘴里,俊美的面容显得有些逆反的不羁,“鹤哥年纪也不小了,有伴侣也正常,但是他这样寸步不离地守着你,他的伴侣自然会有很多不满的想法。”

  “哪怕他是你亲生的哥哥,他对你的关注度太超过,伴侣也会感觉无法忍受,最后产生离开的想法。”

  小满不懂他说的这些,可是他觉得很有道理,鹤哥的情路非常坎坷,前任因病离世后,空窗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遇见个喜欢的,可不能因为自己而搅黄了。

  “那我该怎么做呢?”他是那样诚心地发问,“之前我因为生病做了傻事,鹤哥担心没看住我,我就跑去做傻事,所以才会管得这么严,导致自己都没时间谈恋爱了。”

  “很简单啊。”男人的眼睛很漂亮,专注地看着他,说话的样子也很可靠,他伸手过来,小满出于本能防备地将背脊贴到椅背上,谁知顾矜芒只是拂去他发顶的一点落雪,笑吟吟的,“你重新找个人看着你就好了。”

  “我没什么朋友,只有鹤哥,还有老师,剩下的就没有了。”小满为自己社交圈的狭窄感到懊恼。

  可是下一瞬,原本站在桌前的男人蹲下身来,仰望着,抓住了他无措的手指,温和地推荐自己,“我也可以算是小满的朋友吗?我的时间就很多。”

  小满神情复杂地低头看他,他心底的情绪就连自己都搞不懂,可是他首先抽回了自己的手,两只手都收到了椅背上,思索片刻后,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你能不要碰我吗?”

  “为什么?”这句话放在谁身上,都是一种沉重的打击,顾矜芒收回手,他受伤地看向小满,“为什么呢?我记得你说过我们是朋友。”

  “也许我们是不可触碰的朋友。”

  青年说得煞有介事,他自从记忆模糊之后,总表现得有些幼态,小脸瘦得尖尖的,眼睛明亮而克制,他抚着自己的心脏,颤动着羽翼般的眼睫。

  “每次遇见你,我都会感觉到无法自控的高兴,但是当你碰我,我的心脏,会感觉到害怕,疼痛,恐惧,所以请你不要再碰我了,如果你还想要跟我继续做朋友。”

  “你能理解我说的话吗?”他歪着头看过来,姣好的面容写满了天真与懵懂。

  人类的大脑可以模糊很多东西,但那些曾有过的创伤,哪怕痊愈了,也会带来本能的惊惧,顾矜芒觉得自己的心脏在不断地下沉,直到重重地摔到地上,变成了一摊血泥,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收回了颤抖的手指背在身后,点点头,“我明白了。”

  “你下午可以送我去医院。”小满觉得自己很坏,出于对朋友的愧意,他提出邀请,“让鹤哥好好地跟他男朋友沟通,下午你和我一起去,好吗?”

  “或者我自己去也是可以,我的司机可以载我去。”他琢磨不透男人的反应,只能在两人的冲突中找了个平衡点。

  表现得很伤心的男人,听见了这番话,如同获得了新生,他笑容的弧度在不断扩大,就连面部的肌肉都有些微微痉挛,“那真是太好了,希望有一天小满哥哥能接纳我,让我成为能触碰你的朋友。”

  青年觉得他误解了很多东西,张了张嘴想解释,可是男人恢复了雀跃的情绪,令他有些不忍心打破,“宝,不,小满哥哥,你要跟我上去看看吗?”

  “参观一下我的房子。”

  “好。”小满把拒绝的话都咽回嘴里,转而询问,“为什么你能住在萨岛里,我记得只有员工和学生才能住在这里边。”

  “这里是厨房,我会做很多菜,特别擅长中餐,我每天都会做饭,你可以随时过来吃,也可以发消息给我,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都会做。”

  男人自顾自地开始介绍厨房。

  厨房是开放式的,方方正正的格局,两面上下都做了米黄色的橱柜,锅具餐具的颜色都很鲜亮,看得出男人是个很懂得生活的人,介绍的时候,他那样高,肩背宽广,像只开屏的孔雀,仔细地告诉他自己会做些什么,最后他才扶着米色的流水台,细细地告诉他,“我是新来的音乐老师,这是学校给我安排的住处。”

  这样就不奇怪了,尽管小满觉得他的气质不像个老师。

  楼梯的是用厚重的沉木做的,暗紫的扶手,螺旋着往上,小满看到走廊两边有好多个房间,顾矜芒推开第一个,这个房间的采光很好,半面透明的玻璃船,能看见满窗的白雪,里边的柜子放着许多稀有的画具,画架放在雪景之前,简直就是为小画家而创造的美丽房间。

  “你现在要画吗?”顾矜芒背倚靠着门,看小满喜欢得挪不动道,“我去把点心给你拿上来。”

  “不用了。”小满扒着窗户看外边,神情难掩失落,他看着自己的手,“自从开始吃药,灵感退却了很多,我已经三个月没有作画了。”小满的人生匮乏得要命,画画仿佛是他贫瘠土地里唯一开出的灿烂的花,但是因为自己,就连这朵花都枯萎了,顾矜芒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说些宽慰的话,反而是小满看见他的神情,摆摆手,安慰他,“可能这只是一时的,等我好了,就能画很多。”

  “我们去看看别的房间吧。”

  顾矜芒就连自己的卧室都对小满开放,小满摇摇头,“这是你的卧室,属于你的隐私,我不能偷看。”

  “那好吧,以后有机会再看吧。”他这话说得暧昧,就连迟钝的小满也感觉到了,他严肃地纠正,“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我没有那个意思,请你不要感到害怕。”男人比他高出许多,他想伸手安抚他的耳朵,最后只落到他的鬓发,“小满哥哥,我不是你的敌人。”

  小满没说话,他告诉顾矜芒自己要回去告诉林鹤下午不用他陪着去,男人把他送到一楼,帮他层层叠叠地套上很多衣物,包得像颗圆球,“你跟他说完了,就过来,我可以照顾好你,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他似是很期待自己的到来,小满点点头,“我一会儿就过来。”

  林鹤不同意,他凶得很,“我说出去玩怎么玩得不见人影,原来是被他叫走了,你以后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他是个骗子。”

  “我刚去他那边看了,没有看到厨子,他的曲奇巧克力都是自己做的。”小满忍不住为他辩解。

  “唉。”林鹤感觉有些无奈,拿出做哥哥的威严,“反正我说不行,你给我歇了这个心思。”他一边说话,一边在给人打电话,那人非常高冷,他打过去一个,对方就挂断一个,可他没有把林鹤拉黑,好像是享受这种被在乎的感觉,小满猜测他是鹤哥的男朋友,更加不愿意松口,“鹤哥,我昨天听到你和男朋友吵架了,你有伴侣,还和我住在一块,他会不高兴是很正常的,我真的可以照顾好自己。”

  “你能照顾好自己个屁。”林鹤懒得理他,嘴里骂着电话那头的人兔崽子,跟小满说,“反正没得商量。”

  “我已经做了决定。”

  小满一旦决定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很放肆地推着林鹤上楼,“你上去换身衣服出门,去找你男男朋友解释清楚,他不接你电话,就是等着你过去找他。”

  林鹤拗不过他,他望着低矮的穹顶叹出一口气,“如果我告诉你,顾矜芒就是你想不开的理由呢?”

  “什么?”这个可能性在小满的脑子翻滚了许久,被喜悦与蜜糖埋了个彻底,又被林鹤翻了出来,“什么意思。”

  林鹤看着他活跃的眼神变得暗淡,有些于心不忍,但是总好过他一直被蒙在鼓里,被顾矜芒再戏耍一次,他痛下了决心,“顾矜芒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坏人,就是他害得你变成了这样。”

  小满刚失去记忆的时候,总有许多问题,林鹤把故事大概跟他说过,但他没有提及具体的姓名,以至于小满都不知道坏人的名字叫什么。

  “难怪看见他,我总感觉喜悦又悲伤。”他这样说着,许多画面从他脑中闪回,他的眼前被蒙上了一层轻纱,模糊看到的仿佛是别人的故事,他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遵守承诺再出门去,而是慢慢悠悠地一步一步走上二楼,在自己的床铺上躺下来,当感受到剧烈的不适,他习惯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