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权臣堆里玩厚黑学 穿到权臣堆里玩厚黑学 第59章

作者:江涵秋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爽文 穿越重生

  荣庆帝面容阴翳,如果不是因为今日肠胃不适,他短暂离开了大殿,他无法想像方才会发生什么事。

  南苑行宫的守卫何其森严,竟然会有刺客闯入,传出去皇家颜面往哪里搁?

  荣庆帝怒发冲冠,他先让地上跪倒一片的宫女和太监们详述经过。

  宫女擦拭窗台时看见刺客,随即吓得大喊并四处逃散,刺客带刀钻了进来,开始寻人,等侍卫们进来的时候,这两个刺客还没找到荣庆帝,他们十分懵逼,束手就擒。

  荣庆帝的视线往四周扫视一圈,看到了谢云坤。

  “谢云坤,你一直在宫里,你没什么事吧?”

  谢云坤缩在一旁,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说:“臣没有事。”

  荣庆帝:“事情正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吗?这两个刺客有没有为难你?或者和你说话?”

  谢云坤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沈时钊,继而说:“事情的经过确实如此,他们没有和我有交集。”

  沈时钊一动不动的站在原位,眼睛都没眨一下。

  荣庆帝看到沈时钊,问:“你有没有什么发现?”

  沈时钊不卑不亢地说:“臣刚刚赶到,没有看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谢云坤偏过微侧的脸,闭上眼睛轻轻呼出一口气。

  四周沉默了,寂静无声。

  吴泽见状,立刻跪下来请罪,所说之话不外乎他总领行宫的守卫,发生了这样的事他身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他一定会尽快找出背后的指使者。

  谢云坤插话:“吴大人负责行宫的守卫和安全,的确不应该出此纰漏,竟然让刺客有了进出通行的令牌。”

  谢云坤随口一说,引发轩然大波。

  吴泽方才的认罪是走流程式的撇清责任,他先自我埋怨一番,让荣庆帝不要怪罪于他,但谢云坤轻飘飘的一句话,把他推到风口浪尖。

  进出行宫的令牌都是按数制作的,严格把控,最高的负责人是吴泽,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他的确难以交差。

  吴泽在心中暗自把谢云坤骂了八百遍。

  他的一句话看似不打紧,实则在多疑的荣庆帝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让吴泽后背发凉。

  吴泽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的预感很快成真。

  鉴于对吴泽这个最高指挥长官的不信任,荣庆帝极其重视此事,先后派人去查,没过多久便有了线索。

  两个刺客是附近村子里的人,估计是收了巨额的钱财,才愿意当死士,他们的家人几天前全搬走了,只留下一个空屋子。

  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更让人感到意外的是,几天前,自称是吴将军下属的人来过这个村子,在村子里四处闲逛。

  吴泽听闻,立刻破口大骂,他什么都不知道,压根没做这种事,这是妥妥的诡计。他跪下朝荣庆帝痛哭流涕,有人想要陷害他,将贤臣置于死地。

  荣庆帝半天一言不发,问身边的臣子们有什么看法。

  臣子们怎么看?谢止松和谢云坤给他们一个眼神,他们便知道该怎么说,何况吴泽平日里狂傲自大,连谢止松都不放在眼里,对其他人更没好脸色,几乎把百官得罪了个遍,他们的口径出奇的一致,证据不是很明显吗?吴泽胆大包天,死罪都算便宜他了。

  荣庆帝的猜疑,加上没有人支持,吴泽无处辩解,平日里被他打压过的人更是借此机会落井下石,疯狂抨击他先前的所作所为,譬如在家里擅自裁断军事机要,再譬如为了邀功领赏,残忍的处理了投降的士兵和百姓,全说成自己的军功。

  吴泽不仅不忠,还不义。

  在群臣们的炮轰下,吴泽彻底没有了生路。无论荣庆帝之前多器重他,牵扯到与生死有关的大事,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吴泽彻底下线。

  尘埃落定以后谢止松把谢云坤和沈时钊叫到房中。

  一向看不上沈时钊、对沈时钊颐指气使的谢云坤难得对沈时钊态度好起来,客客气气的。

  谢止松将房门紧闭,眼里一半担忧一半凛冽,他压低声音问谢云坤:“告诉我,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别人不知道,但谢止松心里无比清楚,吴泽是个莽夫,怎么敢找刺客去刺杀当今的天子,吴泽还仰仗着荣庆帝赐予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嫌疑最大的是自己的儿子。

  谢云坤吞吞吐吐地说:“刺客是我找的,他俩是死士,我想让他们假装刺杀皇上,到时候我救驾,顺便把锅甩给吴泽。”

  谢止松听完一口气不顺,咳得惊天动地。

  他摸着胸对谢云坤说:“你......你怎么能拿皇上的安危开玩笑,如此大不敬,我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

  谢云坤认怂,心里略有不服,计划赶不上变化,事情没有他预想中顺利,他恹恹地说:“我错了,我没想伤害皇上,我只想救驾领功。”

  谢云坤想模仿沈时钊,沈时钊曾经的救驾让他平步青云,一路高升,谢云坤从他身上找到了升官之道。可惜荣庆帝刚好在那晚出了点小意外,搅乱了他的计划,那两个不成事的刺客还问他该怎么办,这一幕被沈时钊看到了。

  幸亏是被沈时钊看到了。

  沈时钊是自己人。

  谢云坤先前对沈时钊诸多不满,甚至私下里暗自调查沈时钊,怀疑沈时钊反水,然而这次沈时钊的表现,终于让他卸下心防,重新信任沈时钊。

  在他眼里,沈时钊交了一次投名状,成全了他,他还是自己人。

  谢止松气得身子直抖,在他眼里,谢云坤是东施效颦,欺君犯上,他破口大骂:“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吴泽根本不成气候,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谢云坤有些委屈,同时讨好道:“他欺负到父亲头上,儿子看不下去。”

  谢止松顺了顺气,坐下来,渐渐平心静气,他说:“我不在乎,也不怕他,时间很长,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我这一路走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被多少人骂过和算计过,但他们现在有的不在了,有的被我踩在脚下,你看我着急过吗?”

  谢云坤沉默了。

  谢止松:“吴泽我心里早有数,但是我想徐徐图之,欲让其亡,先让其狂,你看吴泽多放肆,平日里得罪了多少人,正因他如此,此次你才能一呼百应。”

  谢云坤恍然大悟。

  谢止松继续说:“人人追逐权力,但皇上不喜欢心里没数的人,我心里有一把尺,但吴泽心里没有尺度,不会长红。”

  谢云坤不再说话,谢止松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的一切是皇上给的,以后再也不准做伤害皇上的事,还有,你这次纯属走运,以后不能做这么蠢的事了。”

  和谢止松谈完话后,谢云坤刚进门的好心情一扫而光,脸上沉郁,他这次赢了,但赢得艰险。

  要想成为像谢止松一样的人,他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谢家父子谈话期间,沈时钊几乎没有说话,他安静聆听,安静观察,他似乎隐约猜到了一些什么,唯独让他没有猜到的是,谢止松竟然是一名忠臣,他对荣庆帝的担心不是假的。

  这件事从发生到吴泽倒台,不过用了短短两三日,消息传到邹清许耳朵里后,他大吃一惊。

  鉴于发生了这档子事儿,荣庆帝没有了在行宫继续休养的心情,直接回了盛平的皇宫。

  南苑行宫之游就这么潦草的结束了,吴泽也潦草的下线了。

  吴泽倒台普天同庆,但邹清许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沈时钊也不对劲。

第77章 心思

  邹清许心里疑惑, 哪怕他和沈时钊关系尴尬,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去了沈府。

  平阳侯吴泽下线,谢党再次成了谢止松一个人的谢党。身边的对手来来回回, 谢止松再次傲视群雄。

  他总是能走到最后。

  邹清许拎着自己做的鸡蛋糕登门拜访。

  长煜好久没见他,给邹清许开门的时候甚至吃了一惊,邹清许笑眯眯和他打了招呼,笑着走进沈府,大大方方见了沈时钊。

  他把一个小篮子放到台上, 说:“这是我自己做的,我尝了尝, 熟了,能吃,甜甜的。”

  邹清许一直思考和尝试利用简陋的器具和简陋的食材做出像蛋糕一样口感的东西, 经过他的不懈努力,实验终于成功了。

  成功之后,邹清许惊悚的发现,他最想让尝试鸡蛋糕的人, 不是贺朝,也不是旁人,而是沈时钊。

  邹清许有些不知所措,无论如何,他带着他的糕点上门了。

  大堂内, 沈时钊瞥了一眼, 请邹清许落座, 让长煜倒茶。

  沈时钊:“你今天来是为了给我送这个吗?”

  当然不是, 邹清许傲娇的想,他说:“听闻吴泽自讨苦吃, 我来贺喜。”

  沈时钊:“对你来说也是好事,同喜。”

  对邹清许来说,确实是好事,邹清许在来的路上,已经组织好了话语,再精于心计的人,也总有失足的时候,在大牢中待了几天后,邹清许仿佛稳重了许多,在生死边缘走一圈,沉淀下来的感悟极深极重。他感谢沈时钊帮他,将他从大牢里捞出来,也感谢沈时钊等人,让吴泽彻底从朝堂上消失,为他报仇雪恨。

  吴泽若是留着,一定是祸患。

  邹清许一边喝着水,一边小心翼翼地套沈时钊的话:“你们是怎么做到让吴泽自讨苦吃的?”

  沈时钊抬眸看着他:“我不知道。”

  邹清许有些诧异:“你不知道?”

  沈时钊:“不知道。”

  邹清许直视着沈时钊的眼睛,沈时钊坦坦荡荡地看着他,眼里清澈没有一丝杂质,优雅端庄。

  邹清许心里疑惑,莫非此事真和沈时钊无关?如果真和沈时钊无关,那便是谢止松和谢云坤搞的鬼。

  他敏锐地注意到荣庆帝遇刺当天谢云坤是在场的,总之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但邹清许想不明白,沈时钊如果参加了这次的行动,为什么说自己不知情?他如果没参加,肯定多少也知道点东西。

  邹清粗看着沈时钊思考的时候,心里越来越慌,思绪到后来直接飞了,他忽然弯了弯眼睛,说:“不管怎么样,感谢沈大人曾经帮我,不然我小命不保,现在吴泽也倒台了,我更加安心,这份恩情无以为报。”

  邹清许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移开落在别处,尽量不和沈时钊有眼神的碰触,他心里做不到完全坦荡,明晰的感情线摆在明面,他再怎么没脸没皮,无法视而不见。

  但他没想到,沈时钊顺着他的话说:“你打算怎么谢我?”

  邹清许身体微微往后倾,脑海中闪过万千狗血情节,比如以身相许,他想,沈时钊应该不是一个低俗的人吧?

  他心中响起警报。

  邹清许试探问:“你想让我怎么谢你?”

  沈时钊不客气地说:“以后站在我这边就好。”

  邹清许没反应过来,总之心里先松了一口气。

  沈时钊还是个人,没有提过分的要求。

  他细细思索以后,不太明白,问:“你站在哪边?”

  全天下都知道沈时钊站在谢党一边,他是谢止松的人。

  邹清许紧皱眉头,义正严词地拒绝:“抱歉,我无法成为谢党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