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白狐殿下 我的白狐殿下 第20章
作者:野婳
此前,赤狼族从不过问族中事,其中必有猫腻,玄逸隐隐觉得或许与狐族有关,他必须出面解决。
“王,您回来了,狐王呢?”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虚竹已好了大半。
玄逸心中不安,一刻也不想停留,开口问道:“待会我要赶回狐族,不必要的话就不要说了。”
虚竹垂首道:“止苍阁。”
止苍阁是狼族分支族长集议的地方,若无要紧事几乎不会在此议事。开了止苍阁的门,必然是轰动狼族的大事。
止苍阁内供奉着虚无的牌位,是万年前的妖王,狼族的第一只赤狐。
阁门大开,族长们均已落座,尚在门口就能感觉到气氛凝重。虚竹默了默,问道:“王,当真要进去?”
玄逸深吸口气,提步走了进去。
阁中主位空缺,理应玄逸就坐。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狼王,你应当知道今日议的何事?事情未水落石出前,无人坐得那个位子。”
说话的正是赤彦,赤狼族最年轻的族长,行事果决,雷厉风行,更有极高的修炼天赋,颇有当年妖王的风范。
玄逸环顾四周,询问道:“那你觉得我应该坐哪里?”
赤彦一展折扇,端的是文人雅土之风:“不如就请狼王暂时委屈下,站着议事吧。”
阁中一片寂静,这哪里是议事,分明就是审讯。
“呵,赤彦,此事尚无定论,你有什么资格。”玄逸冷笑道。
赤彦自诩高高在上,一向都要别人对他言听计从,被玄逸当众反驳却也不恼,反而笑容更甚,招了招手,随侍立即呈上一封信。
赤彦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是当初赤息家收养你母亲赤株的证据,此事过去多年,赤息家也瞒了多年,一朝被发现,如今已将他们从赤狼族除名。狼王,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呀。”
在场的人神色各异,赤息家族是赤狼族最久远的家族,赤狼族的族长也是从中选出。后来因为赤株罪已书的缘故,不得不自请退位,在赤狼族再也抬不起脸面。如今一纸证书将他们最后仅存的尊严都撕碎的七七八八,居然只是因为捡回了一只野狼,好心收养多年居然落的如此下场。
玄逸紧握成拳,怒不可谒,他知道罪已书是怎么来的,但谁会听他解释,此事是他的好父亲亲口宣之于众,尚有赤株的亲笔,如何再辩驳。
对于赤株的身份,他无所谓,不管赤株是不是赤狼族,他也不在乎。能坐上王位者必不是只靠一个身份,只是这些人不懂。
玄逸勾起一抹冷笑:“那不如,你去那个位子。”他指了指主位,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为皇子时,你是什么?”
赤彦神色变了变,即使没有赤株,玄逸仍然是玄狼族的血脉,是狼族的皇子。
一名狼卫慌张地疾步走来,附在虚竹耳边说了什么,虚竹瞳孔微缩,立即变了脸色。再顾不得禁制,冲进止苍阁,对玄逸低语:“赤息家离开赤狼族后,老爷子在路途中病逝,突然涌入一群黑衣人截了他们的马车,在宣文路上,赤息家满门……被杀。”
宣文路是到狼族都城的必经之地,玄逸眼中寒芒闪动,看向赤彦的眼神充满了憎恨,周身散发着肃杀冷冽的气息。他微微抬手,手做扼制状,赤彦紧抓着脖子,脸色通红,双目怒视:“赤息家养你母亲多年,玄逸,你该去好好尽尽孝道,赎清你的罪孽。”
众目睽睽下,玄逸不能真的动手杀人,其余人自知谁都打不过,只能闷不作声,不论今日谁死,对他们而言都没半分损失,何必自讨苦吃。
虚竹轻唤道:“王,眼下还是要先去宣文路。”
玄逸咬牙松开了手,赤彦大口的喘着粗气。
“赤彦,你会付出代价。”
听着玄逸的警告,赤彦露出嗜血的笑:“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赤息老爷子吧。”
宣文路上,七倒八歪的躺着二十余具尸体,皆是赤息家族。愤怒占据理智,玄逸强迫自已冷静下来,深吸口气,空气中还夹杂着血腥味。
“王,老爷子在马车里。”
玄逸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马车前,掀开车帘,赤息安详地靠在马车上。轻身进了马车,看着满头花白的赤息,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阿公。”玄逸颤声轻唤。
若是以前,赤息早在看到玄逸的时候就会厉声呵斥:“你这小崽子不好好修炼,到我老头子这儿来做什么。”
那时候,玄逸失去了母亲,也没有父亲的宠爱,只有一个对他严厉的阿公,但他还是愿意躲在外公家里。即使阿公对他的要求格外苛刻,但总会陪他一起吃饭,还给他带人间的小玩意。
可现在,阿公再也不会骂他,也再不会陪他吃饭了……
玄逸红着眼眶,悄然落下两行泪,理了理赤息花白的胡子,轻声道:“阿公,小崽子回来了。”
“咚”
一个东西从赤息手中滑落,玄逸弯腰拾起,是儿时,他舍不得离开阿公,赤息无法,只能以自已的原身为形雕了一只赤狼。后来罪已书事出,赤息不得不封闭了赤息家族,也再不许玄逸来找他,木雕也留在了赤息家。
他以为如此不起眼的小玩意,应该已经被丢掉了,却不想被保存的如此完好。
“王,眼下还是要让老爷子入土为安。”虚竹小心翼翼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玄逸抹掉了眼泪,轻应了声。又生怕吵醒睡着的赤息,轻手轻脚的跳下了马车。
第15章 狐族祸事
“去查,杀害赤息家族的真凶。”
虚竹领命,但看玄逸眼眶微红,轻声道:“王,节哀。”
由一队玄逸的亲卫将赤息家族的人全部带回赤狼族,大大小小的棺材出现在众人眼前,无不震惊。
玄逸身着素衣走在最前面,眼神中冰冷一片,再无其他情愫。
“真惨哟,好好的一大家子遭此横祸。”
“是啊,谁知道是不是狼王惹了什么人,却让老爷子替他背了罪。”
“嘘!你要不要命了,这事儿我们可说不得,不管是赤彦族长还是狼王,我们都吃罪不起。”
“对对对,怪我多嘴。”
将赤息一家安置好后,看了看天色,马上就要日落了,不知殿下睡醒了没有。想到白若启,玄逸的脸色终于露出了一丝温暖。
“王,不好了,狐族出事了……”
后面的话还没听完,玄逸已经踏进了冰镜。
今日北境的风雪格外大,夹杂着细小的冰凌,落在身上犹如钝刀割裂般疼痛。
一阵寒风吹过,带着隐隐的血腥味,玄逸脑中一片空白,不安却在体内蔓延开来。率先来到白若启的狐洞,门口的守卫已经不在,洞内也无任何声响。
“不!”一记凄厉的声音传来。
乌度!
循着声音来到狐族祖先的墓地,此处的血腥味最浓。
“说,白若启在哪儿。”
“不知道。”
“白煜,你寿限将近,何必自找罪受。”
“哈哈哈哈……今日拼了这条命,也要将你们这些卑鄙小人留在此处。”
“你如今不过是苟延残喘,自身难保,既然你一心向死,我就发发善心让你死的痛快点。”
“不要!”
刀剑入体的声音与乌度的呼喊融为一体,玄逸闯进来时,正巧看见乌度挡在白煜身前,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剑,白煜则身中数剑躺在血泊中。而持剑之人,戴着一个黑色面具遮挡了半边脸。
乌度此剑正中要害,他渴求的看着玄逸,无声的说道:“救……王……”然后眼神逐渐涣散,最终了无生机。
玄逸跨身,一脚踢开了持剑之人,探了探乌度的鼻息,晚了!
“狼王,你与若启……情义深重,我只能信你。我将他……关在密室中,你将他……带走。”白煜取下手中的戒指,放在玄逸手中:“带着这枚戒指……去南淮,一切真相自会大白。地图……藏在戒指中,你们要……好好保管。”
玄逸将戒指紧握,白煜经脉寸断,已是极限。
“不,我带你走,你自已和殿下说。”说着,玄逸开了冰镜要将白煜带进去。
白煜拦住他,看了眼冰镜,苦笑道:“居然是你,你说我……不配为人父,是……是认为我……打伤了若启吧。”
玄逸再也忍不住,哭红了眼眶:“父王,你别说了,我带你去见殿下。”
白煜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玄逸,呵斥道:“带若启走。”
“你们今天谁也别想走,留下戒指,保你们全尸。”
说着,持剑之人立即飞身朝玄逸而去。却被白煜抓住了胳膊,正要挣脱,却见白煜一双冰蓝的眼眸,肤色犹如冰雪般透明,周围的冰霜之力争先恐后涌入白煜的身体,身后渐渐长出了狐尾,两尾,三尾,四尾……九尾。
白煜眼中清明一片,伤口在急剧修复,身体也越来越虚无,勾起一抹冷笑:“能死在九尾狐的力量下,你也是死而无憾了。”说着,他只轻轻一拉,那人的胳膊已经躺在了地上。
“啊……”
白煜大喝一声,墓中开始坍塌,看着被吓着呆在原地的玄逸,他伸手,一股无形的力量将玄逸推入冰镜。
“父王祝福你们。”
这是玄逸进入冰镜后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他深吸了一口气,整理好情绪,推开了密室的门。
白若启被绑了手脚,封住嘴巴,缩在角落里拼命挣扎,一双泪眼汪汪的眼眸在看见玄逸过来后燃起了希望。
密室就在墓室的下面,此时墓室坍塌的动静仍在继续,恐怕密室也保不住了。
方才的一切他都听到了……
玄逸没有给白若启松绑,也不敢看他的眼睛,任由他在怀中挣扎。
从北境出来后,玄逸松开白若启,看着他愤怒的眼神,轻声道:“殿下,对不起。”
白若启红着眼眶,他自知此事与玄逸无关,可是心中的愤恨与哀痛无处宣泄,他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绪,全都发在了玄逸身上:“今日你都去了哪里,你不是说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吗,偏偏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白若启歇斯底里的哭喊,一点点啃食着玄逸最后的冷静,他猛然将白若启拉入怀中,哽咽道:“殿下,除了你,这世间与我再无温情了。”
月光下,两位少年相拥着宣泄心中的悲痛,但好在,他们此时尚有彼此。
虚竹处理完狼族的事后,立即与玄逸汇合。
“王,老爷子的确是突发恶疾,但其余人皆是被……魔气损伤。”
虚竹的声音越来越小,魔气,已经数千年没有人修炼魔道了。
白若启哭的累了,靠在玄逸的肩上睡着,听见虚竹的声音缓缓睁开了眼。
“虚竹,你来了。”
白若启声音沙哑,眼中充满了血丝,虚竹隐隐觉得不对劲,却没敢多问。
“阿逸,你去做你的事吧,南淮我一个人去也可以。”
经此一事,白若启越发觉得先前是自已太过依靠玄逸,还是应该自已强大最靠谱。
玄逸眼神颇为受伤:“殿下……还在怨我。”
白若启摇摇头:“不是,只是你我如今都有各自的事,阿逸,我不想你为了我深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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