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白狐殿下 我的白狐殿下 第33章
作者:野婳
祁泱用每日的勤劳换来了玄逸的悉心教导,云乐阁外的雪人白若启也一直未曾融化,日日都勾着祁泱的心,他也想堆个这么大的自已。
忽而一声鹤鸣传遍山间,白若启放下手中的白子往外走去,玄逸也丢了黑子紧随其后。
一只通体雪白的仙鹤傲然立于云乐阁前,见白若启出来,扇动着翅膀,一道金灿灿的天旨浮现在空中。
祁泱也兴冲冲的跑来,仔细阅读后,惊呼不已:“仙君仙君,是要去人间玩玩吗?”
天旨带到,仙鹤正要飞走,被白若启叫住:“你且等等,我也有封信要交给天君,若是天君应了,我便承天君所愿。”
仙鹤点点头,白若启立即进了屋子,却将玄逸和祁泱都关在外面:“你们都不许进来。”
片刻后,白若启拿着一封信走出云乐阁。仙鹤叼起信,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什么事这么神秘。”玄逸忍不住凑上来问道。
白若启推开他,故作神秘:“以后再告诉你。”
玄逸摸了摸鼻尖:“天君可真有意思,秘密送来一封旨意,告诉你步景容历劫的凡身,又允许小绮以凡人之躯下界陪伴步景容,偏偏又将此事告知你,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白若启沉思片刻,心中有了考量:“若天君应我之事,纵使让我赴死,我也心甘情愿。”
玄逸凝眸,眼中晦暗不定,能让白若启甘愿赴死的事又会是什么。
两日后,仙鹤再次来到寒若山,白若启得到了意想之中的答案,心情大好,拉着玄逸立即飞往人间。
二人稳稳落地后,白若启总觉得缺少点什么,玄逸忍不住提醒道:“祁泱。”
“呀!”白若启一拍脑门,心虚的笑了两声:“走得急,忘把他带上了。”
正在寒若山堆雪人的祁泱好不容易堆了个大大的四不像,开心的跑去云乐阁寻找玄逸,却见四下无人,猛然想起之前的天旨,不禁仰天长啸:“骗子仙君。”
白若启与玄逸正坐在一家酒楼吃饭,一阵阴森森的怪风冷不丁吹向了白若启。
“阿逸,不会是祁泱来找我了吧。”白若启撩起衣袖遮挡半边脸,眼睛却四处张望。
玄逸笑着抿了口酒:“我们两个人还怕他一个。”
“也是。”白若启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可先前你不是打不过他。”
玄逸笑容一僵,拿酒杯的手顿了顿,干笑了两声。
见他吃瘪,白若启捂嘴偷笑:“好了,不逗你了,他若杀来,我保护你。”
“那就多谢仙君了。”玄逸有模有样的行了个天界的拜礼,低垂着头,眼中暗藏狡黠,计划着如何让白若启苦苦求饶。
这一世,步景容运气好,转世成了盛世安泰国的皇子,地位尊崇无比,享尽荣华富贵,日日欢歌夜舞,可这舞的尽是白面小生。
安泰国贵族皇室喜好男风,几乎是家喻户晓的事。本也无碍,但小绮转世的身份居然是邻国的和亲公主。步景容为了壮大国力,不得不娶这位公主。
按命簿所写,小绮嫁给步景容后被步景容的性情打动,一心想成为他心中挚爱。但步景容本就是形势所迫才不得已而为。小绮不仅遣散了他的后宫,也将深闺怨恨宣泄在步景容身上,与步景容的关系可以说不容水火。
俗话说,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小绮对步景容的怨恨无以复加,她秘密联合自已的哥哥,与邻国一起攻入安泰皇宫,活捉步景容,将其悬挂于皇宫前。而后又将安泰皇室于皇宫前斩首示众,受万民踩踏唾弃。
步景容急火攻心,吐血而亡。而小绮自步景容死后,便成了彻头彻尾的疯子,被她的皇兄囚禁于地宫,不过一年的时间便香消玉殒了。
“写命薄的是什么神仙啊,他是真不怕得罪天君啊,难怪只能一辈子写命薄。”玄逸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朝嘴里丢了一颗花生米。
白若启知他打趣,没有辩驳,只是长叹口气:“这命薄写的是狠毒了些,却也接近真实,不管是天孙还是安泰国皇子,步景容都是因一道旨意再也没有别的选择。可为何将小绮写成了如此善妒的女子。”
“因为感情可以让人失去理智。”玄逸的话飘进耳朵里,白若启愣神几秒,是啊,人心最不可测,而主导人心的恰恰就是感情。
白若启与玄逸思虑再三,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还是应该从步景容下手。若他能在娶回小绮后不再养男宠,也许事情就不会发展的太糟糕。可若要接近步景容,只有一个办法。
二人拐进小巷里,不多会走出两名穿着破烂的少年。白若启与玄逸相视一眼,忍俊不禁。
今生,步景容最喜欢骑马射猎,可谓是百步穿杨。也正是他的骑射英姿打动了公主小绮,今日正是步景容参加皇家狩猎的日子,他一人便猎去了三分之二的猎物,随侍的宫人怕他风头太盛,惹人非议,说什么也要将他拦住。
“他们蠢笨却让我放水,当真无趣。”说着,扬起马鞭,双腿夹紧马腹,大喝道:“赤兔,走。”
马儿仿佛有了灵性,扬起前蹄奔腾而去,留下一众宫人在后面呼喊:“殿下,使不得啊”。
赤兔跑的极快,所到之处如风拂过,步景容坐在马上,高高竖起的头发,额前系着一条红色抹额,暗黑秀金纹的衣服更衬得他肤白胜雪,桀骜爽朗的笑声在林间回荡,当得是恣意少年郎。
小绮远远一望,正是少女心中英雄的模样,宫人小声禀报:“这位就是景容殿下。”
步景容身骑赤兔,穿过猎场,往城外而去。白若启与玄逸在此守株待兔,听着城门内少年的高呼,二人立即起身互相搀扶着晃晃悠悠的走着。
“吁!”步景容出了城门,便注意到这两位少年,虽然穿着破败不堪,但面容清秀,尤其是白衣少年,尽显楚楚可怜之姿。
玄逸捅了捅白若启的胳膊,在他耳边低语:“把表情收一收,你这副样子,别说是他,就算是我都恨不得马上把你扛上马去。”
白若启憋回了好不容易酝酿的泪花,但步景容早已看在眼里,他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白若启:“你可知我是谁?”
白若启抬眸,只一眼便将步景容的脸深深地印在脑海中,难怪小绮会对他念念不忘。
玄逸挡在白若启身前,警惕道:“如此贵人,我们怎会认识。”
步景容薄唇轻挑,微风吹起额前的碎发,邪魅又张扬:“跟我走,许你衣食无忧。”
白若启还未开口,步景容直接伸手将他拉到马上:“坐稳了。”
高高扬起的马蹄激起一片尘土,玄逸伸手去挡,白若启却已被步景容带回了城。
步景容养男宠的事人尽皆知,所以当步景容带着白若启去到狩猎场时,在场的宫人都低垂着头,避而不见。
“殿下,您可算回来了,吓死老奴了。”随身的太监看见步景容回来的那一刻,恨不能立马给步景容磕一个。今日,诸国皆有皇族在此,若被圣上发现,受罚的还是他们这些不值钱的奴才。
步景容接过宫人递来的手帕,随意的擦了擦额前的汗,指了指白若启:“带他换身衣服。”
一脸殷勤的太监欢天喜地的领了命:“跟老奴走吧。”
白若启“不安”的看了眼步景容,步景容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去吧,换身干净的衣服,待会就可以见到我了。”
白若启点点头,心中却琢磨着自已是不是入戏太深,过于矫情。
狩猎场不比皇宫,多有不便,白若启又是第一次被步景容带回,只能勉强待在一辆狭小的马车内更换衣服。
“公子就在此委屈下,换好了衣服老奴给您讲讲宫中的规矩。”
白若启道了多谢,拿着衣服转身进了马车。宫人安排的月白色锦袍面料华贵,穿在身上轻如蝉翼,配上一枚白玉发簪,更衬得他如月宫中走出来的不食烟火的神君。
宫人们轻轻一瞥,只觉得惊为天人。步景容随身太监喜安眼中的赞许意味着白若启这身装扮成功了大半。
“公子当真好福气,日后锦衣玉食应有尽有。”
白若启微微颔首,跟着宫人一同去了狩猎场,行路中,宫人喋喋不休的讲了一大堆规矩,左不过是些做了步景容的男宠应该注意的东西。
“在此等着吧,殿下通传方可进去。”
狩猎已经接近尾声,场中正在清算谁狩猎最多。毋庸置疑,步景容当为第一。众人的夸赞,步景容只是礼貌的回应着,瞥见候在场外的白若启,神色一怔,显然被惊艳到了。他冲白若启浅浅一笑,眼中暧昧之情不断流转。
白若启认为,若不是形势所迫,只怕步景容要当场白日宣淫了。
第34章 进宫
狩猎结束后,按照安泰国的传统,要回宫庆贺,白若启被秘密安排到了一辆马车上。
马车旁有一个黄金打造的金牌,写着大大的容字,想来应是步景容的马车。
马车内珠宝玉石为饰,甚至有一张琉璃玉桌,在人间这种东西最是昂贵。马车内的金色绣纹走线细密,绝非凡品,甚至绣上了金龙。
金龙代表一国之主,而步景容此时还只是一个皇子,如何能用金龙。
正思索时,马车外传来宫人的声音:“殿下,白公子候在马车里。”
随后,马车一颠,车帘被掀开,步景容走了进来。
此时,他已换上了水蓝色的锦袍,给人一种淡雅悠远的感觉。
“我可以唤你若启吗?”步景容缓缓开口。
白若启低垂着头,看不出神色:“贵人说什么便是什么。”
忽然头上一片阴影,步景容的呼吸声近在咫尺,白若启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呵。”步景容轻笑一声,又退了回去。“你不害怕?”
白若启双手交叠放于额前,宫人们说这是庶民应该行的礼。
“不怕,荣华富贵本就险中求,更何况贵人并非不明理之人。”
步景容的手搭在腿上,撑着下颌,眼眸明亮,“好,我喜欢直率的人。”
白若启弯了弯腰,继续道:“不知贵人可否帮我寻一个人。”
“和你一起的那个少年?”
“是。”
步景容没有接话,手指在玉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发出“哒哒”的声音,在安静的马车内尤其突兀。
“那少年是谁?”
“是……同乡。”
步景容又突然凑过来,勾起白若启的下颌,让他被迫与自已对视。
步景容此时的眼中带着凌厉的审视,“我不喜欢说谎的人。”
白若启扬起的脖子,皮肤白皙透亮,步景容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我没有。”白若启眼神闪躲的反驳着。
步景容突然露出邪魅的笑容,一把掐住白若启的脖子:“不听话的小白兔不如就此毁了。”
冰冷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步景容不断加压的手让白若启呼吸变得困难,一张脸涨的通红。
白若启用力拍了拍步景容的手,掐在脖子上的力道少了几分,白若启这才艰难地开口,“我与他自是同生死,共患难。”
步景容嗤笑一声,松开了手。
白若启捂着发痛的脖子,猛烈的咳嗽一阵。
“好,既如此,我让人寻他,不过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边。”步景容似乎对自已颇为自信,眼中透露着不屑,仿佛白若启一定会选择他。
马车驶进宫门,分别前往各自的宫殿。
“殿下,到了。”宫人在外轻唤。
步景容瞥了眼白若启发红的脖子:“走吧,晚些时候我去找你。”
说罢,步景容便率先走出马车,又扭头看了眼白若启,神色复杂的离开了。
待步景容走后,有宫人前来带白若启去他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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