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抠门赘婿 夫郎家的抠门赘婿 第35章
作者:似椒
“不要,我自己来。”
余满后退了一步,整个人往后摔入被子上。
“好好,”贺晏将人扶起来,仔细查看有没有摔着,“你自己来,我不动。”
良久后,余满整理好凌乱的衣裳,强行将话题拉回去,“贺大哥,你看到了吗?我真的没有……”
“我看到了,”贺晏伸出手摸了摸他泛红的眼尾,莹润透亮的眼眸仿佛能将人摄入眼内,“看到了,我相信你。”
见他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贺晏自觉说错了话,正想说些别的话活跃一下沉闷的气氛。
“真的相信我吗?”余满问。
“真的!”
“好,”余满重重地点头,“那我也相信贺大哥。”
贺晏听了只觉得心里一阵酸胀,又好像踩在了软软绵绵的云朵上,深埋的细针轻轻扎过,带着微微的刺痛。
他叹了一口气,和余满郑重其事地道歉。
“抱歉,小满,我不是怀疑你们的关系。”
他表情严肃,声音却柔和得要滴出水来,“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惦记他,是我不想你们见面,才这样说……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错。我跟你道歉,小满,原谅我好吗?”
余满咬了咬嘴唇,满脑子就剩下一句话“我不想你们见面”在来回翻涌,挥之不去。
“哦哦,我、我是说,好……”
说完他又默默红了耳根。
贺晏轻轻地将人揽入怀里,“谢谢小满。”
磁性悦耳的声音丝丝缕缕钻入耳内,温热绵长的气息缭绕在脖颈侧,在无人察觉的角落,余满悄悄软了腰肢。
……
次日,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贺晏睁开双眼,侧过身见余满还在睡,睡得连红扑扑的,他便轻手轻脚起来。
此时余时仁、余庆礼已经到家里来了,一个在赶驴磨豆子,一个在洗刷木箱,贺晏端着竹杯抓着刷牙子,“仁哥,小礼,今日怎么来这么早?”
“都什么时候还早呢,晏哥,”余庆礼叫道,“不早了,不快点赶不及,今日是要做多少豆干豆皮啊?”
像昨日那样,四十斤豆干做得他晕头转向的,差点就赶不上了。
贺晏用刷牙子刷刷刷,里里外外认认真真将牙齿刷个干净后,才说,“十五斤豆干,二十斤豆皮,六斤豆腐。”
“那也不多,我们一个时辰就能搞定……嗯?豆子是不是泡多了,”余庆礼兴致满满,好奇问,“对了,晏哥,你这刷牙子好多钱啊?还有这个青绿色的是什么?”
余庆礼指着牙膏问,刷牙子他倒是在县里见到过。
“没泡多,剩下的豆子用来做一批腐皮和豆筋的,之后没时间,今天做一批出来囤着。”
贺晏又说,“这个是牙膏,跟牙粉差不多。”
“很贵吧。”
县里的牙粉一小罐子要差不多一百文呢。
“应该还成,”贺晏停顿了说,“这是我自己做,二十文不到。”
“真的假的,”余庆礼咂舌道,“这也太赚了吧,二十文不到卖一百文!”这生意他也想做!
贺晏好笑,“那应该不止吧,人家用的中药就不少,成本肯定比我的要贵。”
那倒也是,晏哥这个闻起来清清凉凉的,中药味倒是不重啊。
“那你这……”余庆礼一开口立马觉得不对,这方子是贺晏的,哪能随意问,他又装作无疑走到余时仁身边。
“我这个主要就是清洁为主,中药加的不多,要么就是用比较常见的草药代替,比不上人家的。”贺晏没在意,说完,“我那还有两罐子没用过了,你和仁哥一人拿一罐回去用。”
余庆礼连忙摆手,“我不拿我不拿,二十文也很贵。”
“拿吧,家里做多了,过段时间我再做。”
先时给余满余冬他们做了一些,一不小心做多了,正好给出去。
“行,别跟我推脱了,不用放着也是浪费,”屋内轻微响声传来,贺晏便说,“我先去看看,你们先忙。”
贺晏推开房门进去,身后的光线争相挤了进去,屋内亮堂起来,“起来啦……”
余满坐在铜镜前梳头发,低着头说,“嗯……我哥他们都到了吗?”
“呃,对。”
“……那我快点出去。”
洗漱完,余时仁他们已经磨了不少豆子,正准备将生豆浆转移到锅里煮沸,见余满出来,余庆礼打着招呼,“小满,今日怎么这么晚?”
属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余满恍若不觉,走到旁边帮忙,贺晏则蹲在灶口烧火。
余庆礼左看右看,戳戳余满的手臂,“你俩吵架啦?一大早怪怪的。”平时干什么都要黏在一块儿,今日连视线都对不上了。
余满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心脏一紧,感觉腹上红痣在发热,乜了他一眼,“哪有,是礼哥你误会了。”
“哦哦,”余满信誓旦旦的样子,余庆礼将头上歪掉的帽子戴正,问余时仁,“是我误会了吗?”
余时仁:“……夫夫的事,你一个单身汉少管!”
余庆礼猛然被踹了一下,忍不住撇撇嘴,“切”了一声。
这事他还非要管了,小满又没个长辈在身旁,受了委屈也没地方说,他作为他哥,肯定得问清楚!
既然俩人都不理他,余庆礼又借着煮豆浆的名义,跑到灶房里暗戳戳问另外一个当事人,是不是和余满吵架了。
贺晏哑然,“……这结论是哪里得来的?”
“还说没有,”余庆礼说,“我可瞧得正正的,地方就这么点大,你不看他他不看你,还不是有问题!”
贺晏沉默良久,“……”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不好意思呢。
想起昨晚自己的操作,再厚脸皮贺晏也忍不住羞赧,哪里敢与人对上视线!
晚上的事不好跟余庆礼解释,贺晏干脆问起方家的事情来,本来昨日就想聊这个的,没想到昨晚情绪失控,到后面又不好继续聊了。
余庆礼迟疑地看着他,“方家的事啊……你怎么不问小满?”
“哎,我这不是怕勾起他的伤心事嘛。”
余庆礼点点头,“好吧。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大家都知道。”
俩人带着口罩,声音闷闷的,清晰传入耳内。
虽然余满与方铭年龄相仿,又是同一个村的,但要余庆礼说,他们俩人见面的机会确实不算多。
自八岁开蒙起方铭便开始在县里来回奔波,在村子的时间拢共加起来都不多,他一个汉子都不怎么见得到方铭,与他打交道,更别说余满一个哥儿。
因此,早些年大家确实对方铭不太熟悉。
只知道他十三那年下场考童生试,以末尾的名次顺利当上了童生。
十五那年下场考秀才,本就是擦线考中童生,一个农家子想要考中秀才谈何容易,果不其然,方铭落榜了,只能灰溜溜地回家了。
淮州府虽然不及江南那般文风鼎盛,但到底也不差,而位于淮州府治理下的上县阳东县,别说童生了,就是举人,县里也有几个,秀才更是多到数不清。
一个十几岁的童生在县里就好像一滴水落入河里一般,根本听不到响声。
本以为方铭会成为远近闻名的秀才,没想到竟然落榜了。
“落榜后,方铭他爹、大哥大嫂就想让他不读回家来,去县里找份营生帮补家里。”余庆礼说,“毕竟都供他读了七年只考中也没甚用的童生,连赋税都没办法免。”
七年供他读书的银钱几近掏空了家底。
“只不过他有个好娘。”
奈何方母刘向娣向来最溺爱这个天资聪颖的儿子,哭天抢地非要让他多考一回。
适逢余家也在准备相看,刘向娣便托人问了话。
“二伯他们见方铭长得清俊,说话也文绉绉的,待人和煦有善,又觉得他是个有潜力的……便定了下来。”
说到这余庆礼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还好当初退了亲,不然照着刘向娣的性子,估摸了余满进门了肯定没有好日子过。
余满:“说什么呢?你们两个。”
余庆礼吓了一跳,大汤勺摔入桶里,豆浆煮好装入桶内静置片刻,余满拦下要走的余庆礼,开始点豆腐。
余庆礼朝着贺晏挤眉弄眼,贺晏笑着说,“在问方家的事。”
“怎么不问我?”余满说。
“这不是怕你上火嘛,”余庆礼吐槽道,“我看不止他娘就不是个好东西,方铭也不是!”
刘向娣看不上哥儿,但又念在余家做豆腐能帮补家里,一心想着给儿子找有家底的岳家。原本人家还看不上他们余家,只不过念在余老二对哥儿好,小冬又年纪尚小。
若是方铭再考不中,少不了得依靠余满做豆腐供他读书,这么算起来,哥儿也不是不可以。
当然,她在余老二面前掩饰得很好,要是早露出来,余老二早就将他们扫地出门了。
至于方铭……余庆礼就不信,他不知道他娘心里在盘算什么。
余庆礼一通吐槽,还说起早年见过的事。
那是余庆礼七岁的事,他偷吃家里的油渣被阿么发现,为了不挨打,他便悄悄躲起来,一个人躲在稻草跺里睡觉。
一醒来便看到方铭拿着狗尾巴草逗猫,那猫儿黑溜溜的,毛色黯淡无光,猫眼倒是炯炯有神,平时没事就喜欢村子里溜达睡觉。
村子里的小孩见了它都喜欢逗它,它也亲人。
和方铭玩了好一会儿,猫累了,躺下不理人,方铭不依不饶,还伸手大力地拽猫的尾巴,扯猫毛,黑猫弓起背扭身使出了猫猫拳。
接下来那一幕,余庆礼原本以为自己忘记了,但没想到却记得一清二楚。
他看着方铭直接抓起一块石头用力砸向黑猫。
那眼神冷酷又疯狂……余庆礼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一个六岁大的汉子,怎么就这么狠辣。
余庆礼说得有声有色,恨不得立马抓起一块石头学起来,“不过后来我被阿么痛打了一顿,给忘了……”
哭得太惨,这种黑历史自然是遗忘在角落里了。现在不说起这事,他还真的记不起来。
余满他们听着听着都忘记做豆腐了,好在贺晏还能分出心思来,余庆礼说话好像在说书一样抑扬顿挫,几人听得津津有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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