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废物死后他们后悔了 美丽废物死后他们后悔了 第24章
作者:尤念
另一个男生嘟囔:“宋学长挺好的,经常教我们做作业,真不知道怎么那么多人说学长的坏话,说他不好。”
一个人品本来就有问题的人,再怎么装好人也装不像。宋西源品行卑劣,日常生活中肯定也藏不住,总会有人发现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再加上三年前偷东西那件事,虽然大家相信他是被冤枉的,但影响已经造成了,幼危看着这几个学生的态度,就知道宋西源在学校的口碑,毁誉参半。
幼危陪他们在咖啡馆坐了一个小时,等他们讨论完作业,一起离开。
他给容逾尘发了条“我结束了”的消息,容逾尘立刻回他,在校门口等。
容逾尘并没有走远,一直在商务车里办公,一接到消息,就吩咐司机把车开到校门口,打开车门等弟弟出来。
幼危走到车门前时,差点平地摔,容逾尘眼疾手快把他扶到车里坐下。
“叫你逞强,不带轮椅,倒霉了吧。”容逾尘半蹲下来,替他脱鞋,顺口调侃他,“走了多久,把自己累成这样。”
他捏了捏幼危没有肉的小腿。
幼危想把脚从他手里抽出来,根本抽不动:“我没走多少路,我们在咖啡馆。你别告诉妈。”
被姜小云知道他只不过在学校里走路,就累成这样,肯定又要抹眼泪。
容逾尘让他把脚腕搭在自己膝盖上,退掉一双白袜,雪白的脚趾立刻暴露在空气中,然后他猛地一转头。
幼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是一怔。
这么巧,他第二次看见云执鹰。
和上次不同,这一次他没有带帽子墨镜,也没有高大的爸爸挡住他,云执鹰的目光就像钉子一般,径直地钉在他脸上。
云执鹰只长大了三岁,可却成熟了不少,似乎又长高了,良好的健身和饮食习惯让他看起来健硕优雅,面部线条利落得更是如刀削。这就让他看起来比三年前可怕太多,幼危看着这个被揭露温柔画皮的怪物,怎么可能不怕?
可人死是不能复生的,希望云执鹰看见自己,不会心虚。
幼危知道容幼危从来不认识什么叫云执鹰的人,只要装陌生人就好。何况他还有个哥哥。
“云总在看什么。”容逾尘伸手扯了条薄毯,盖住幼危的小腿以下,他嘴角一抽,看样子,把云执鹰认成是某种口味另类的变态。
云执鹰从善如流地收回目光,不为所动:“小容总,上次就想问,不知道这位是?”
“我弟弟。”
“不好意思,第一次知道小容总还有个弟弟。”
容幼危一直低调,他又比容逾尘小了足足七岁,就算外人知道容家有两个少爷,也没多少人真正见过二少爷。更何况三年前容幼危车祸昏迷,所有人都默认他再也醒不过来,只不过容家有钱,靠精密的医疗科技吊着一条命。
幼危没有觉得云执鹰这话有什么问题,可他却看见容逾尘突然起身,跳下车,关上车门。
想起墓园那场见面,幼危想,最好别握手。
车窗上贴着深色玻璃膜,幼危看见两人面对面,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车外。
“第一次知道。”容逾尘重复着这句话,“云总你觉得我会信吗。”
云执鹰不为所动,目光如死水般毫无波澜:“小容总信不信,我也没办法。”
容逾尘确实没有证据:“你来这里做什么。”
云执鹰道:“我曾经是这里的学生,今天有空,正好顺路来看看老师。”
“最好是顺路。”说完,容逾尘转身上车。
云执鹰目送看着商务车消失在傍晚的车流中,一动不动。
其实他撒谎了,他当然撒谎了,上一次在墓园,他以为只是又一次出现了幻觉,不是在深夜,不是在孤独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想起偶遇到容家一家四口人,于是查了查,可只查到容诚夫妻以及容逾尘三个人的照片,网站的人物专栏明明写着,容诚夫妻有两个儿子,唯独小儿子只提了这一句,就没有任何线索。
从那天之后,就没有任何事能瞒过云执鹰了。
更何况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线索,他让人查了查容家的小孩子,一个小时后,容幼危的资料送到他面前。
他原以为,只不过是个和幼危取一样名字的小孩。
直到他看见容幼危的学生照,才恍然发现他错过了什么。
他不是没梦过死而复生,那是多好的美梦。只是死而复生他都愿意相信,可幼危是他怀里一点点失去体温,是他亲手埋葬,而容幼危完全是另一个人,有着二十一年完整的人生轨迹。
云执鹰和幼危一起在市妇幼医院出生,姜小云在国外生下了这个孩子,等到小学结束,才带他回国,初中和高中都有迹可循,学校官网有毕业照、班级留影,有他在国旗下演讲的视屏,每年的校运动会他至少会摘一枚金牌,站在领奖台上用犬牙叼着奖牌留影……
这些都有。
种种的一切告诉云执鹰,容幼危确有此人,而他的幼危浑身是血的死在他怀里。
他们是两个人,不一样的人。
唯独一点巧合的是,三年前的那天,幼危死去,而容幼危重伤昏迷,成了植物人。容幼危最后奇迹般苏醒,但躺在地下的幼危却永远长眠。
云执鹰从未放弃过他的幼危,当然不会去分出多余的心思关注一个陌生人,哪怕他们长得再像,那都不是。
因为没有可以替代的。
云执鹰放下关于容幼危的资料,他叫秘书进来是想让秘书拿去销毁,可说出口的话却是:“继续查,应该还有更多。”
容家是不可能把小儿子的资料摆在明面上的,他的人虽然有手段,但短短一个小时查不了太多东西,最起码那场车祸就不是很清楚。
更详细的资料是今早他上班时送过来,放在他办公桌上最显眼的位置。
里面是有关车祸和三年间治疗的内容。
只是这些依旧没有让他觉得奇怪的地方,他就像习惯每一个深夜独自入睡,又在第二天清晨孤独醒来一样,不觉得有什么。
但资料的最后一行写着,“结束休学,入学首都大学大一。”
于是就有了学校门口的一幕。
云执鹰想他还是失态了,竟然会被容逾尘当成觊觎他弟弟的变态。
不过他也不算撒谎,他本来就有计划来学校拜访老师。
商务车上。
自从上车后,容逾尘的脸就很臭。
幼危以为他们只是见过一两面的关系,问:“你们吵架了?”
“什么吵架。”容逾尘说,“跟你说,姓云的是个很讨厌的人。”
幼危觉得他不想说“讨厌”,是想骂脏话,可是怕自己回家告状才改口说“讨厌”这种文明词。
但幼危迫不及待想抓住云执鹰的破绽:“为什么讨厌?”
容逾尘想了想,解释:“他挖你哥的人,别以为做的隐秘我就不知道,那个人虽然不怎么样,上个月裁员计划名单中还有他的名字,但我不允许任何人抢哥的东西。”
幼危释然了:“原来你是因为工作上的事讨厌他。”
不然呢?容逾尘没有证据,他只是凭着当哥的本能觉得云执鹰不对劲?这种话,他不能说,免得污染了可爱弟弟。他看着竟然还懵懵懂懂的弟弟,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像你这种小孩最好骗了,要不你还是把哥哥带身边吧。”
“容逾尘。”
“嗯?”
“你的手刚才摸过什么!?”
容逾尘看了眼自己的手,再看他露出毛毯的半截脚指头:“你还嫌弃自己了?”
幼危要被他气哭了。
不过回家后,容逾尘立刻被姜小云教训了一顿。
“小宝左脸为什么是红的?热?热只热红一半?容逾尘,你觉得妈妈好骗是不是,你是不是又捏小宝的脸了?”
幼危在妈妈的批评声中,慢吞吞上楼回房。
明天是周一,正式开始上学,他收拾完书包,开始上网查一些资料。
他先是登录首都大学的论坛,查找女生说的那些关于宋西源的黑料贴,不出意外,点评最多的就是当年的手表事件。整件事反转反转再反转,证据确凿,学校官网发的退学通知都被稿主截屏发上来,可惜最后的一场反转却是失主自己否认,原来手表是家里保姆偷的,仅仅是嫉妒宋西源成绩好。
他这一否认不仅还了宋西源清白,也打了不少师生以及学校的脸,难怪跟帖中至今有人坚信当年的事,宋西源绝对不是清白的。
只是失主的名字……
不就是车上容逾尘给他的看的,云执鹰准备从他手中挖走的员工?
云执鹰为什么要挖走这个人?难道当年是云执鹰许诺了宋西源这个好处,让宋西源撒谎把自己引过去?
和杀死自己比起来,这点小罪真是不痛不痒。
但这也让幼危对云执鹰的恨更深一分。
不过宋西源从来都不是问题,幼危清楚,难对付的只有云家的人。现在失主是他哥哥手下员工,容家的员工,那就好办多了。
这个员工年龄也不小了,四十多岁,有家庭,看他是想要自己的前程,还是想要继续撒谎袒护一个盗窃犯。
幼危在乎的是另一件事。
他搜到他要找的妇女儿童保护基金会官网,在志愿者招募一栏中,看见了首都大学的字样。基金会面向社会招志愿者,其实主要招募对象还是他们这些热血有闲的大学生。
幼危发消息向黄兆打听了学校的志愿者,找到了学校和基金会对接的负责人,要了志愿者申请表,飞快地填完发过去。
云家先放在一边,他有三年前就想复仇的对象。
云家把他从酒鬼家带走那天,他就想问,会怎么对付这对夫妻呢?告他们虐待可以吧,至少关几年,而不是给他们钱。
而无数个深夜,他躺在云执鹰怀里,听云执鹰许诺的谎言,云执鹰说他要还清云为钟宁棠夫妻的养恩,却唯独没有提起生父母。当时他以为云执鹰是个好人,是产生过让云执鹰为自己报仇的念头的,酒鬼夫妻那种祸害渣滓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可他也听出来云执鹰不会报复他们的,他们为云执鹰好,千方百计给云执鹰弄到富家公子的身份,云执鹰感激还来不及。
幼危是不会回贫民窟接近酒鬼的,那就接近他的养母。作为一个家暴受害者,他的养母其实早就接受基金会的帮助,基金会给她找工作给她提供生计,甚至庇护所,是希望她能勇敢的站起来反抗,可她却沉默地接受。
基金会的志愿者永远不会理解,一位伟大的母亲会为了亲生孩子,可以做出什么,忍到什么程度。
第一次志愿者活动是周二,地点是学校的小礼堂。
作为第一次参加活动的新手,幼危拿到一个志愿者小马甲,帮忙打杂,也不过是送东西填表格之类的。
而他没想到的是,他递交志愿者申请的时候,黄兆竟然也顺便递了一份,不过有黄兆在,搬运东西的重活就全交给他负责了。幼危只是在一边整理文件,他最关心的是名单,试图找到养母的名字。
“容幼危,麻烦你帮个忙。”一位年长的老师说,“人手不够,麻烦你帮我接待一下这个姑娘。”
“好。”
幼危走过去。
女孩是来找工作的,自我介绍之前都在做保姆或是钟点工。
她叫冯可,上一份工作是在养老院照顾老人,但是父母找到她来要钱,闹得养老院不得安宁,她不得不辞去工作,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了。
为了安抚父母,冯可不得不给钱,可父母贪心不足,永远要更多,就算她手里一分钱都没有,她父母都会咬死她明明还有钱就是不肯给他们。
上一篇:敌国上将怀了我的虫蛋
下一篇:路人甲一心想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