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但吃软饭 魔尊,但吃软饭 第48章
作者:神经网络
“怎么了,你也想去?这明州离都城可远了。”
“你何时启程。”
“嗯?七日后。”
梅洵雪:“好,我与你一道去。”
“你怎么突然想去明州了?”
梅洵雪拂去热汗:“你管我。”
李展心想:年纪越大脾气越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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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展从校场离开后便去了谢长荔府邸,谢长荔常年不在都城,屋里头只剩下了负责洒扫的婢子和管家。
他大摇大摆的进去,谢长荔因为南疆瘴气丛生导致旧伤复发未曾愈合,结果拖着拖着伤口便化脓腐烂了,如今正拖着伤腿在家养着呢。
“谢大人,我来看你了。”李展笑道。
谢长荔拄着拐杖,从内屋缓缓走到堂前,他比从前清减了不少,面上的肉也少了许多,一看便知在南疆受了些许的苦楚。
“你来找我必定是有要事相告。”谢长荔的声音一贯清冷,但如今却带了几分的沙哑,“近来朝堂上发生何事?”
茶凉了,李展手指一便知,但他还是给自己倒了杯茶:“门庭萧条了不少,咱们的谢大人看来过得不好。”
“一贯如此而已,侯爷又不是不知。”谢长荔笑笑,细长的狐狸眼弯着,看不清眼眸,“我听闻新帝的身体好似差了许多,是御医未曾好好诊治吗?”
李展:“纵情声色的后果罢了。先不说他了,此番南疆一行可曾有什么收获?”
谢长荔摇摇头,眉间有点苦色:“不顺利,你与小宝、小侯爷处的如何?”
李展想起梅洵雪的话笑道:“不错,还要一起去明州了呢。”
“明州?他怎会此时去明州?”谢长荔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杯中清茶泛起圈圈波纹,他撑着额头,思绪有些飘远,“罢了,他想去就让他去吧。”
李展:“你有事情瞒着我?”
谢长荔笑笑,眸中未见光点。
谢长荔:“怎会,一切都在按照我们计划中的进行,不够好吗?”
胥云琰派他去南疆,一方面是为了不让他在朝中继续发展势力,另一方面是想让他监督一直藩据在南疆的稽南侯。
胥云琰似乎是起了怀疑,但应该是没往安宁侯一脉去想,就算是想到也无妨。
如今他借着伤腿已有一月余没有上过朝,也没和旁的朝臣有过接触,但李展一来,自己的清闲日子恐怕就不多了。
至于小宝……他是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要去明州吗?
也罢,戚夕已死,他也发现不了什么。
他只需要再蛰伏一段时间,也许很快就能结束了。
“见你过得如此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谢长荔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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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明州。
正值夏末,天气还有些炎热。
胥云音听闻他要去明州还是和李展一起,诧异非常,但这还是他这便宜‘儿子’第一次提出要求,他自然还是允诺了。
梅洵雪一踏入明州,就感觉到了空气之中的咸湿和燥热,明州是个靠海吃海的小城,人口数量远不如其他中原几州。梅洵雪只带了信得过的画眉一同前来,两人并没有和李展住在一个客栈。
“小公子,这明州的吃食还真是有些吃不惯。”画眉招呼着客栈最好的饭菜,但都是一些夹生的海鱼海虾,她不由抱怨。
梅洵雪倒是没说话,他只是浅尝了几口米饭,便觉得有些黏嗓子,连忙喝了好几口茶水。
他擦了擦嘴,起身打算去找路一。
如果路一按照他所说,那么只需从镖局就能寻到他。
他叫画眉自己去逛街,随后自己拐进了一间路姓镖局问当家老板。
梅洵雪倒是运气好,出来的人就是路一。
路一喜上眉梢,将人迎到茶室,“您怎么来明州都不通知我一声,咱都来不及好好好好准备招待您嘞。”
梅洵雪直截了当:“那个人在哪里?”
路一:“您说谁?”
“委托你送东西的。”
“哦哦哦,他啊,住的有点远,我带您过去?”
“不用,你把地址告诉我,我自己过去。”
梅洵雪顺着路一给他的方向拐了得有七八个弯才绕到地方。
一个靠近驿站的茶水摊子。
日头很晒,男人弓着背前前后后的招呼来人,送上冰凉的解暑凉茶。他站在远处就这么瞧着戚夕,身形好似和记忆中的人重叠在一起,如那一条
他怎么会认错人?
其实只需稍微动动脑子,就会知道那个路一不是戚夕了。
他真是气急了。
暮色将近,茶摊的人少了许多,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过戚夕的身边,亲昵地贴着戚夕。
看着叫人很不爽。
【作者有话说】
[感觉戚夕很久没出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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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晚风四起,吹动梅洵雪的衣衫,空气之中的燥热褪去,带来些许的阴凉。
天空被染成绚丽的橙红色,旌旗猎猎作响。
梅洵雪瞧着戚夕的脸上的笑意。
那是他很久很久都没有想起来过的东西。
看着二人熟稔的举动,梅洵雪的心不由抽动,身躯也颤动不已。
所以,戚夕的身边早已有了替代品吗?
名为嫉妒的情绪涌现上来,将梅洵雪的双眸染得赤红,漫漫的四年多的时间里,他料想多许多与戚夕重逢的场景,但唯独想不到是如今这般局面。
他攥紧了手,骨节痛得发青。
无力感浮上心头,好似有无边无底的泥沼在心底蔓延。
好似,这人间为数不多的牵挂都未曾属于过他。
梅洵雪瞧着戚夕找出糕团给女孩吃,又将她抱在腿上逗她咯咯笑着……一切都再度重演。
所以呢,他就活该成为这世道中的牺牲品吗?
为了戚夕所谓的忠义二字被抛弃吗?
到此结束,梅洵雪。
回了客栈,画眉明显就能感觉到梅洵雪身上低沉的气压。
“小公子,您这是怎么了?”原本还是一派喜色的少女不由被感染,心跳也快了几步,“您不是去找了路一,是、是人没找到吗?”
“……”
“没有,有酒吗?”
画眉吃惊:“小公子,您不是说不再饮酒了吗?”瞥见梅洵雪脸上愠怒神情,画眉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下去找客栈小二。
待她取了酒来后,梅洵雪几乎是蛮饮般,不由分说将半壶苦酒统统灌入,喉头好似烧灼,胃里翻腾,酒气很快就涌上脑,他呛了好几口,而后在画眉的注视下摔倒在床。
画眉惊愕,连连将人扶起。
“呜。”
梅洵雪的眼眶泛红,鼻头也红还隐隐翕动,双唇嗫嚅着,似是想说些什么的。
“小公子,您又醉了。”画眉有些无奈,都说了不胜酒力,还喝。
“呜呜。”梅洵雪无助看向画眉,发着委屈的鼻音。
“哎。”画眉叹了口气,她家小公子喝醉了也是这般好看,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家女子了。
画眉收拾好了床铺,将人挪到床上,又熬了一碗醒酒汤给人喂了下去,才候在屋外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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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微深,戚夕收拾着茶摊准备回家。
一个农妇打扮的女人匆匆赶来,“阿七,今天又劳你费心照顾阿宝了,等阿宝他爸出海回来一定要给你好好带两条大鱼。”
吃着糖酥的女孩从长凳上跳下,欢喜地蹦到女人怀中,甜甜叫着:“阿娘!”
戚夕敛了敛散在眼前的碎发,说道:“没事的,阿宝很乖的,倒是宋姐你辛苦了,操持这个家还要收稻子,看个孩子,举手之劳而已。”
宋姐搂住阿宝将怀中的做好的烧饼递到戚夕手中:“阿七,还热乎的,你垫吧垫吧肚子吧。”
戚夕腼腆笑笑,从阿宝妈那里接过。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攒钱,但你的身子还是得自己注意啊,你瞧你,比从前又瘦了点。”宋姐絮絮叨叨,“你还是个哥儿呢,要是把自己身体操持地累坏了,可是得不偿失啊。”
“宋姐你说笑了,我哪里比之前瘦了。”戚夕叹气,明天应该不会下雨,他也没支油布,将东西收起来后和阿宝告别后便往自己的小屋里头走去了。
今天他抱着阿宝的时候,总感觉有人一直在瞧着他们。
他还以为是客人,便没有放在心上。
可那种背脊发毛的感觉持续了许久也没有消散,等安抚好阿宝后他去寻人,却也只看见了满地的落叶,空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