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炮灰哥儿后 入赘炮灰哥儿后 第36章
作者:云柳迢迢
楼谪有些哽住,这暴发户风格说好看他又说不出口,说不好看他又觉得不对,毕竟柳绵那么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会不会太夸张了啊。”楼谪只能这么说道。
柳绵简单套上那个金色的外袍,张手转了一圈,“很夸张吗?”
其实也不,柳绵生的唇红齿白,穿上一身金色倒不会显得土气,反而像是哪家很受宠爱,不谙世事的小少爷出去游玩一般,整个人熠熠生辉。
楼谪眼前一亮,不得不由衷地夸赞道:“很好看。”
不过柳绵自己照了下镜子,有些泄气,“好像是有点夸张了。”
“要不还是这件吧,这是布庄里最好的云锦做的,跟你身上那一套用的一样的布料。”柳绵扒拉出一件和楼谪身上那件很像的天蓝色外袍。
一番折腾后,柳绵还描了个眉,成亲以来楼谪第一次见柳绵开了胭脂盒,柳绵给自己的唇上稍稍点了点,本就惊艳的五官更明艳精致了几分。
柳绵抬眸就发现一旁偷偷扯身上金流苏的楼谪,不高兴地瞪了楼谪一眼,没好气道:“过来。”
楼谪一下不敢轻举妄动了,赶紧把刚刚偷偷扯掉的流苏又挂了回去,心虚地笑道:“我就觉得它长得怪好看,拿下来看看哈哈。”
柳绵指了指一旁的凳子,楼谪莫名其妙地坐下,柳绵往楼谪的方向凑了凑,柔软的指腹在楼谪浅色的薄唇上轻轻擦了擦。
浓密卷翘的长睫微垂,在白皙的下眼睑印出好看的阴影,柳绵很认真。
浅淡的玉兰香气在鼻间若隐若现,楼谪看着近在咫尺的漂亮脸蛋完全不敢轻举妄动。
薄唇上了淡淡的粉,柳绵拉开了些距离,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很俊朗,感觉你最近好像白了一些。”
柳绵给自己的脸颊也微微打了些胭脂,整个人看着光彩照人。
楼谪突然就不想带柳绵一起回村了,村里的汉子都是些混不吝的,看到柳绵这样漂亮心里指不定想些什么污秽之事。
楼谪很生气,如果自己能有魔法就好了,让全天下不干不净的思想都消失!
包括他自己刚刚脑子里闪过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他真的不是故意想亲柳绵的,可是柳绵看着真的很好亲,他真该死啊。
楼谪低落地转了一个方向,不再面对柳绵。
“我先出去吃饭了。”楼谪失魂落魄地说着。
柳绵点了点头,又在他的宝贝盒子里面挑着配饰。
他怎么可以对好兄弟产生那样的想法!原来他也是个见色起意的坏蛋!
楼谪感觉饭都不香了,本来准备端起碗直接喝的动作一顿,刚刚柳绵给他点了点口脂,他自己涂的时候用的也是那个手指。
楼谪放下碗,有些错愕地发现,那他们不是间接接吻了吗?!
楼谪拿着勺子一勺一勺舀着米粥有些神思不属。
柳绵从里间出来的时候奇怪道:“怎么了?今日的饭菜不好吃吗?”
柳绵给自己的腰带上也挂满了金流苏,走起路来流苏一晃一晃的,楼谪眼神也跟着一晃一晃,“不是,我怕把胭脂弄掉。”
柳绵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夫君也爱美呢,掉了我再给你补就是了,好好吃饭吧。”
楼谪突然意识到,柳绵真的有点太好看了,一颦一笑都十分牵动人心。
楼谪不自在地看了眼柳绵已经洗净了的指腹。
二人用完膳,坐上安禾找来的豪华大马车,一路说说笑笑,踏上了去光林村的道路。
今日正在村口话事的村民们,提着晨起才采完菜的篮子,又在说着些稀奇百怪也不知真假的事情。
“哎,我听说镇上出了个大人物,得了圣上的嘉奖,一箱绫罗绸缎,一箱金银珠宝的,我一辈子都没见过那场面!”
第56章
“怎么不是!还有皇上亲自题字嘉赏, 天老爷啊,那可是皇上写的字!连举人老爷都没这个待遇,真是了不得。”
“真的假的?是哪家的公子啊?比举人老爷还威风。”挎着篮子的妇人好奇道。
“这哪个知道, 城里的消息咱们也不清楚啊。”一个人道。
“我认识城中的屠夫,听说这被嘉奖的人是个倒插门!”
此话一出, 围着的村民们炸开了锅。
“倒插门?上门女婿啊, 现在倒插门的人还能得到圣上嘉赏?这不让人最瞧不起吗?”
挑着担的干瘦汉子气喘吁吁地将扁担放下, 也参与进了对话, 语气中尽是对上门女婿的不屑之意。
“怎么不是, 也是稀奇了, 不过听说那赘婿极其有本事,做了一种很清晰的镜子出来, 叫什么…什么镜来着?”
妇人挠了挠头, 有些忘记了上次进城卖鸡蛋时别人如何说的。
“是琉璃镜吧。”路过的孙大花出声道。
被提醒的妇人立刻拍手道,“对对对, 就是琉璃镜!哎呀,还是咱们大花懂得多, 见过世面的就是不一样。”
孙大花笑着摸了摸鬓角碎发,
“害, 这有什么,就是上次送我们家二崽去学府上学时路过了一家成衣铺,那成衣铺可谓是人山人海, 进去一瞧, 都是奔着那新奇的琉璃镜去的,确实神奇, 比铜镜清晰了不知多少倍,连发丝都照的清晰无比!”
“嗬, 真了不得,要是我也能有面这样的镜子就好了。”村里年纪稍微小一些的姑娘小声说着。
“听人说琉璃店快开业了,到时候你让你娘带你去城里买一个呗。”孙大花笑嘻嘻地看向那小姑娘,村里人谁不知这姑娘家贫哪用得起这种新奇物件啊,说这话完全是戳人肺管子。
小姑娘唯唯诺诺地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那东西不晓得得多贵呢,有什么好要的,用缸里的水照照就挺好,也清晰。”别的妇人接过了话茬。
孙大花立刻义愤填膺起来,“可不是!城里的东西简直是抢钱,那成衣铺简简单单的一件衣服就要一百多文!还不如我自己做的呢,有这钱我还不如留着给晟崽,天崽买点肉吃补身体呢!”
“哎,对了,楼大呢,最近好长时间没见他了,他一个人住那么大一个房子,也不出门,可真怪,你没去看看?”
楼谪上次和李家闹翻一事大家基本都在场,说起来孙大花他们做的虽然不对,可是这楼谪更不与众人亲近,如今又一个人拿回了那么多资产,却一点肉都不分给大家意思意思,大家自然而然地不喜楼谪。
“怎么说你们也把他养大了,怎么一点恩情都不念着啊,要我说你当年就不该搭这一把手。”那妇人道。
孙大花立刻拍腿激动道:“可不是!这白眼狼一个,谁知道他成日在干啥,天天的院门紧锁,我们家那田,也给两个不知道是哪来的人种着,凶神恶煞的。”
“要我看他真是脑子坏掉了,神神叨叨的!”孙大花咬牙切齿道。
“不是啊,大花,我上次听那吴老赖说楼大好像接到城里有钱人家的绣球了,上门做赘婿去了啊!嗨呀,这么重要的事,楼大都没跟你说吗?这真是不把你们这舅舅舅母放在眼里啊。”村里消息最灵通的妇人嘁嘘着出声道。
“真的假的?吴老赖胡说的吧,那家伙天天胡咧咧的,楼大那小子现在有房有田,赶着做倒插门是作甚,一点男人的样子都没有!”一个汉子出声道。
“怕是做不得假,不然你说楼大怎么这段时间从来没在村里出现过?他田地房子都在,哪来的钱去县城里住房啊?怕不是真去吃软饭了!”孙大花震惊了一会儿,思忖片刻后道。
“这人是越活越回去,那日猎了个野猪,还以为有多大本事呢,害呀,这转头就悄悄吃软饭去了,真是悄默声发大财呢!”几个人阴阳怪气道。
你一句我一句的把楼谪贬低到了泥里。
“嗬!你们快看!有马车!”
车轮在坑坑洼洼的土地上滚动,这一路给颠得晕头转向,柳绵整个人都被楼谪半抱在怀里才好了些,楼谪心疼得紧,就出声说:“要不你别去了,也没什么好看的,等我们搬新家了,我在后山在撒苗种地给你看?”
柳绵紧紧地抓着楼谪的衣襟,凶道:“不行,不许丢下我,你是不是嫌我麻烦?”
看着柳绵难受得苍白的脸色,楼谪哪敢说话,忙摇头,柳绵难受得把头埋进楼谪温暖的怀中,呼吸着楼谪身上暖暖的木质香,才勉强与头晕目眩平衡。
柳绵低低地闷声道:“如果你觉得我丢人的话,那你就把我放下吧,我知道的,村中人都看不上哥儿。”
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自厌,楼谪心脏都要骤停了。
“祖宗,你真是我祖宗,别胡说八道了,我就是担心山路好不走,怕你难受,给我扣这么大个帽子干嘛,别胡思乱想了,我抱着你,小祖宗你睡会儿,一会儿就到了。”
楼谪抱着柳绵拍了拍,不敢再说一点让柳绵先回去的话,努力调整姿势,让柳绵可以舒服点,另一只手轻轻地给柳绵按揉有些翻江倒海胃部。
没一会儿,柳绵就抓着楼谪的衣襟,安安静静地睡了过去。
抓着楼谪衣服的手慢慢松开松开,垂落了下去,楼谪下意识接住,把柳绵的手握在手中,就这样一路到了光林村。
“好气派的马车!你看那赶车的小厮身上穿的都是柔软的华贵绸缎,这是哪家的人啊,好富裕。”
村口的人停下了七嘴八舌的闲聊,不约而同地看向不远处缓缓驶来的马车,眼里尽是艳羡之意。
“这车子真好,等我们家天儿过了县试,成了童生我也要给他买辆马车,方便他上下学。”孙大花羡慕道。
“县试,那快了吧,天崽儿现在学业如何?”同乡人问道。
可算有人问到点子上了,孙大花一下笑得合不拢嘴,“这次送天崽儿去上学,夫子说肯定没问题,咱们天崽儿是宰相根苗!”
此话一出,大家纷纷道贺,“那咱们村岂不是也要出个举人老爷了?真不容易,光宗耀祖啊这是。”
孙大花享受着被大家捧着问七问八,攀言关系的时候,大手一挥,“等天崽发达了肯定不会忘记乡亲们的,哪能像那楼大,连块肉都舍不得给大家分,白养这么多年,现在还反咬一口。”
众人纷纷道是。
马夫绳一扯,将马勒住,众人纷纷围了过去,“嘿,还真是来我们村的,这是来找谁的啊,不会是哪家发达了的亲戚吧?”
安禾掀开门帘,快要到时就提前跟楼谪说了,柳绵早就被喊醒了,强撑着补了点胭脂,看不出任何苍白虚弱之色。
楼谪先下了马车,没理会外界纷纷扰扰的声音,回身将柳绵扶了下来。
楼谪看着都快挤到他跟前的汉子,压了压眉心,小心护着柳绵,依靠楼大的记忆认出此人:“王叔,麻烦让开一点。”
王叔愣了,抹了抹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楼谪,
“楼大?楼大?!你是楼大!”
“我滴个乖乖,你怎么大变样了?!”
“孙大花,你快来看!这是楼大!”王木扯着嗓子惊喜地喊道。
楼谪维持着不失风度的微笑,用双手捂住了柳绵的耳朵,本来是准备直接让马车开进村里的,但村里的路太窄,众人又围在此处,只得先行下车。
跑慢一步,被落在外层的孙大花听了此话边扒拉着人群往里挤,边嘟囔着:“王木疯了,这么豪华气派的人怎么可能是楼大啊。”
孙大花走近了些,直接看直了眼。
“天老爷!真是楼大!”一旁的妇人直接把她内心的惊讶喊了出来。
楼谪尴尬地点了点头,“舅母好。”
这实在是太高调了,楼谪有些无从适应。
“乖啊,你看看,楼崽儿这摇身一变就成了人上人啊,这身上,嗬,这玉佩,这金簪,姨都快认不出来了!你刚出生那会儿,姨以前抱过你你还记得不。”一个妇人出声。
众人一下就活络起来,各种攀谈声起。
楼谪有点想回马车里躲躲了,实在是尴尬,早知道这个点这么多人,他就晚点再回了。
“这个哥儿好生漂亮,是楼大的夫郎吧!”之前说楼大已经入赘的妇人眼尖看见被楼大护在怀里的人,连忙夸赞道:“好俊俏的哥儿,楼大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