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炮灰哥儿后 入赘炮灰哥儿后 第37章
作者:云柳迢迢
柳绵甜甜一笑,“谢谢婶婶。”
乡中人都是颇会见风使舵之人,见楼谪当了赘婿如此风光,自然能知道面前这个顶好看的哥儿身价不菲,一时夸赞声此起彼伏。
意思就是楼大确实成亲了,孙大花现在思绪一片糟乱。
模模糊糊地抓住了点东西,看着楼谪言辞锐利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怎么没经过长辈同意就擅自入赘了!哎呀,我真是对不住姐姐,你当入赘是什么好事吗?你就为了这点钱财,上赶着倒插门?姐姐在时,可是出了名的不为五斗米折腰!”
周围人看向孙大花的眼神一下就变了,这挺精明的人,怎么今天就气糊涂了呢。
不管他们家和楼谪以前有什么恩怨,心里有多看不上倒插门,但现在楼谪眼看着就跟他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了,有关系不上赶着攀一下,还拿起乔来了?
楼谪抬了下手,孙大花一下就想起来了之前火辣辣的痛感,警惕地往后退了退。
楼谪笑道:“孙大花,我还叫你声舅母是看在我娘的份上,实际上从你占着我家田地房屋时,你就不配当我舅母了,上次我们也在各位村民的见证下断绝往来了,你这幅嘴角是要如何呢?上赶着找打吗?”
第57章
孙大花有些难堪, 气红了脸,向四周张望,却没有人帮衬着她, 甚至不约而同地退远了些。
“你!你!你这给祖宗丢脸的家伙,等我家天崽考上童生, 定要你好看!”
看着微笑着给众人发喜糖的柳绵, 更是恶毒道:
“楼大这小子连亲舅舅亲舅母都敢打, 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哥儿到时候不得被打得苦不堪言, 敢招这种汉子当夫婿, 也真是饿得没边了, 长这幅样子,指不定私下多乱套呢, 这么有钱的漂亮哥儿, 没点病哪沦落得到招村里的懒汉,你们还敢接这糖, 指不定给你们都染上病了。”
孙大花走开了些距离,扯着嗓子喊道。
本来一脸喜色的众人此时看着手上包装精致的蜜饯们僵住了, 蜜饯在村里也是稀罕物, 他们刚刚都大把大把抢着拿, 听了孙大花这话,看着柳绵的眼神都变了。
纷纷把蜜饯扔回柳绵从马车上拿下来的竹篮中,有些离得远的, 直接将蜜饯嫌恶地扔到了地上。
柳绵长得好, 身段也好,孙大花说的什么病不言而喻, 那种脏病染上在村中可是没救的,大伙儿避之不及。
柳绵失落地捡起地上用红油纸包裹, 还写了一个喜字的蜜饯,楼谪也弯身帮忙捡,将满满一手蜜饯放回竹篮中,楼谪拆了一个喂进柳绵嘴里,
“昨日都说了,这些人根本不配吃你的糖,一群听风就是雨的人。。”
楼谪拆了颗蜜饯,扔进自己嘴里,揉了揉柳绵的脑袋,看向不远处的孙大花,冷声道:“二狗,阿武,把这个人给我抓起来。”
准备来迎接楼谪,但被挤在人群中的二人立刻得令,一人一边,直接将孙大花按住。
孙大花发出尖锐的叫声,“啊!光天化日之下,有人要杀人了!”
楼谪并不理会孙大花的喊叫,冷漠道:“按律例,造谣生事者掌嘴二十,二狗,打吧。”
孙大花惊诧地睁大了眼:“楼大!你放狗屁!嘴长在我自己身上,凭什么不能说…啊!”
二狗不记得有没有这条律例,但很清楚他现在是楼谪的手下,跟阿武对视一眼后,将按着的胳膊交给阿武,抡起手,便是狠狠一掌。
听得人牙酸嘴栗,众人看傻了眼。
陈永河终于被人喊来了,还来不及看衣锦还乡的楼谪,一上来便是如此大的冲击。
陈永河两眼一黑,勉强用拐杖撑住,震怒地杵了杵地。
“胡闹!楼谪!你怎么带着外村人欺负上门了!孙大花可是你的舅母啊!”
“快让那汉子住手!”陈永河喝道。
跟着一起来的李成上前试图扯开二狗,二狗灵活一躲,李成圆润的身子实实地坐在地上,正欲发狠之事,二狗拿出一块令牌,高高举起,“大胆,我看谁敢阻止衙门办公。”
赫然是安陵县府的令牌,陈永河踉跄了一下,快步上前,看向楼谪,不解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认识衙门捕快?”
“楼先生是衙门里林县令亲点的谋士,这妇人刚刚凭白污蔑先生的夫郎,理应受逞,若全天下都像这妇人一般胡乱造谣,这世道不就乱套了!”
二狗义正言辞道。
说完就不管一脸震惊的村民们,回身继续扇那剩下的十几巴掌。
最后孙大花是肿着脸晕过去被人抬走的。
楼谪也两三句和陈永河解释了自己身为谋士之事。
陈永河满目惊讶,看着楼谪身边一左一右高壮的捕快,终是不敢插手此事,等孙大花晕过去后,试图打断,然而二狗根本不给插嘴的机会,每一巴掌都没有因为孙大花晕了而轻上一分一毫,声音清脆到令人牙疼。
巴掌都打完了,楼谪也占理,陈永河杵了杵拐杖,终是选择了和稀泥,“确实,空口造谣之事要不得,大家引以为戒,咱们村里出了个谋士,也是相当了不得,咱们摆个席庆祝一下吧。”
“这就是楼大的夫郎了吧,很俊俏,真般配,这是送给我们喜糖吗?实在是太感谢了。”陈永河笑眯眯地伸出了手。
柳绵抿唇,将蜜饯放在了陈永河的手心。
陈永河直接就拆开吃了一颗,“喔,好甜的喜糖,祝二位百年好合,你们今日这也算是回门,楼崽儿这小子我从小看着长大,没什么坏心眼,直脾气,老实,等会儿带着夫郎来陈伯家吃顿饭?热闹热闹?”
“这么多喜糖,大伙儿愣着干嘛,楼崽儿专门带回来让我们沾沾喜气的。”陈永河显然看到了之前村民们见风使舵丢糖之事,立刻招呼着村民们吃糖,来消解楼谪的怒气。
众人们反应过来了,立刻说着吉祥话,手就想往柳绵怀中的竹篮伸,柳绵将竹篮盖住,往回避了避,面无表情道:“礼不二送,抱歉了诸位。”
刚刚这一副画面,也是让柳绵切身体会到楼谪从小生活在什么样的生活环境中,楼谪没长歪真是老天开眼,精心包了一晚上的蜜饯,柳绵是想让没有恩怨的普通村民们沾沾喜气的,但现在看来,确实是像楼谪说的一般,完全没必要。
有这功夫还不如送给那些流浪孤苦的小孩们。
陈永河搭了个台阶,想让双方缓和关系,但很显然,柳绵没有领情,反倒让陈永河下不来台了,话题一转:“楼崽儿家里也没人做饭,来我们家凑合一顿吧,带夫郎回来,总得热闹一下吧。”
陈永河看向楼谪,楼谪语气淡淡道:“不用,我等会儿和夫郎上趟田地,我们吃食直接在山上解决,多谢陈伯好意。”
等几人走远,陈永河脸色有些难看了,冷哼了一声,“不就是个谋士吗?装什么装,不过就是名头好听了些的一介白衣罢了!还没有我的品阶高!”
跟在后面的人听见,不由得奇怪道:“那村长怎么不管一下楼大啊?他最近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陈永河一哽,能是他不想管吗?自从那日被赌坊人打了一顿后,楼谪仿佛变了一个人,完全不受任何拿捏,整个人和块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如今虽然是一介白衣,那也是靠着县令的白衣啊!陈永河纵然心有不满,但活了这么多年,毕竟多吃了这么多米,他向来会权衡利弊,冷哼了一声,挽尊道:
“不想跟这毛头小子计较罢了,你们也让村里人注意点,少说些风言风语,楼谪可不是以前那任人宰割的傻楼大了。”
“哪个人敢在他面前多嘴,就等着被扇成孙大花那样吧,孙大花也是蠢,斗也斗不过人家还喜欢上赶着找骂,等她醒了好好给她做下思想教育。”陈永河吩咐着,
“这楼大现在在干的事是大买卖,如果成了,我们整个村都能跟着鸡犬升天,让村里人都长点脑子注意着,别惹到他了,也别拿楼大入赘的事情话事,他那个漂亮夫郎也别说,明白了吗。”
随从连忙应下,陈永河叹了口气,“算了,晚上召集大伙儿开个会,我到时候亲自跟他们说。”
柳绵从竹篮里拿出一大把糖塞给二狗,“给,二狗,辛苦你了。”
“这是阿武的。”柳绵眉眼弯弯地分着糖果。
“谢谢郎君!祝先生和郎君百年好合!”二狗和阿武欣喜道,立刻就拆了一个糖果放进嘴里,“唔!好好吃!柳郎君可不可以再给我点,我到时候带给我妹妹吃。”
“当然可以。”有人愿意吃柳绵高兴还来不及,又抓了大把的糖给二狗和阿武一人塞了一把,一直到二人说够了为止。
楼谪也期待地张开了手掌,一双黑眸亮闪闪的,柳绵没好气地用手拍了一下楼谪的手心,“这是要送人的喜糖,想吃糖回家吃。”
楼谪咻得一下抓紧了柳绵白软的手,弯了弯眼,“没关系,这个糖也很甜。”
将柳绵的手抬起来亲一下的念头一闪而过。
楼谪迅速甩掉,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有演员因为入戏而生病,如今他这整日夫郎来夫郎去的人,一不留神就总萌生些不该有的思想。
二狗和阿武发出揶揄的笑声,“先生和夫郎的感情真好!”
柳绵不好意思地抽回了手,耳朵微微泛红。
楼谪捏了捏耳垂,也觉得自己越来越奇怪了,话锋一转道,“走吧,上山看看田地,最近水稻生长如何。”
“势头很好!就有几株蔫了,其他都长得很快,比以前种的快多了,看着一片绿油油的可养眼了……”二狗和阿武说着最近的情况。
上了山后,柳绵新奇地蹲在田地旁,看着绿油油的水稻,楼谪正带着二狗和阿武扎着裤腿在田里里除草施肥。
古代这化肥都是纯天然的,是真有点味儿,楼谪挥手喊着让柳绵走远点找个阴凉处待着,柳绵低头将裤腿卷起来,露出白皙光滑的小腿。
眼看着就要往泥地里伸,楼谪连忙喝住,“柳绵!田地里有虫,你别下来!”
楼谪快步过去,把跃跃欲试的柳绵一把抱起,将人放到了不远处的石墩上,把裤腿放下,将驱虫驱蚊粉撒遍柳绵周围,严肃道:“你就在这乖乖看着,不许乱动。”
柳绵小小吸了口气,立马屏住呼吸,一双杏眼瞪圆,慌乱地点头。
楼谪好笑地弹了柳绵脑门一下,“这点味儿都受不了还要下地,小少爷是真不知天高地厚。”
柳绵捏紧了鼻子,忙把楼谪一个劲儿贱兮兮往他脸边凑的俊脸推远了些。
楼谪逗了一会儿柳绵,看着柳绵皱成包子的脸便忍不住笑了出声,一直到被柳绵恼羞成怒地踢了一下,才心情愉悦地转回田地里工作。
第58章
楼谪在田里扎着泥水, 出门前就换下了那身锦服,穿上了纯黑宽松的黑色布衣短打,此时午头的阳光正盛, 袖子撸起,阳光照着楼谪小麦色的肌肉泛着水淋淋的光辉。
安禾给柳绵一手撑着伞, 一手扇着风, 眼睁睁地看着柳绵看楼谪看出了神。
“少爷, 少爷。”安禾晃着扇子呼唤道。
柳绵眨了眨眼, 看向安禾, “怎么了?”
“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这又热又臭的,我们也帮不上忙。”安禾实话实说道。
柳绵伸出手, 安禾以为自家少爷被楼谪抱习惯了, 想让自己抱他回去,安禾站起来把伞和扇子放到一边, 伸手就准备抱自家被惯得懒兮兮的少爷。
柳绵奇怪地推开了安禾伸过来的手,看向放在地上的伞和扇子, “你干嘛, 我说把东西给我你先回去吧, 我在这等会儿。”
安禾尴尬地发现自己会错意了,捡起地上的伞和扇子,坐在柳绵旁边, 将伞重新给柳绵打上, “少爷不走我怎么可能走,您一个人多无聊, 我在这陪你聊天。”
柳绵看着田地里弯腰起来,给自己招手的人目不斜视, 笑意盈盈地挥了挥手,然后才对安禾道:“我不无聊,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先回去。”
“真是被灌了迷魂药了。”安禾小声嘟囔着,没再提要走的事情。
柳绵从行礼处拿了水袋,噔噔噔地跑去田边,楼谪也不需要喊叫,一见柳绵过来,便大步走了过去。
将水袋接过,昂首喝下,水渍从小麦色的脖颈处流动到微敞的胸前,明显有力的胸肌浮动着,看得人脸热。
安禾将二狗和阿武的水袋也递给他们。
和二人一同观看柳绵拿出手帕给楼谪细细擦汗的场景。
二狗和阿武目生羡意,再没有以往听见楼谪说要入赘之时的不解之意,这么漂亮贴心的哥儿,这幸福感谁娶到谁知晓。
安禾没好气地看着这一幕,心里嘟囔着,臭烘烘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擦的,自己没长手吗?少爷真是被迷晕了眼。
楼谪乖乖微弯腰,任带着玉兰花香的清凉手帕在脸上动作,“你要不先跟安禾回去?现在这会儿太阳有些大。”
柳绵摇了摇头,被拒绝也是意料之中,柳绵有的时候真就很犟,将楼谪脸上颈间的汗水擦干净,柳绵轻声道:“没关系,你去忙吧,我们在那边等你。”
楼谪心里痒痒的,好想捏一下柳绵被晒得粉嘟嘟的脸颊,然而身上脏,终是忍下了这次手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