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又茶又娇,疯批为爱折腰 病美人又茶又娇,疯批为爱折腰 第32章
作者:哼哼唧
一名世家公子不嫌事大,给了身旁的书童一个眼色。
拖着李耀祖的谢府侍从被拦住。
“有意思,你方才说的……换谢青云去享福是何意?”这世家公子本就瞧不惯谢青云的清高样,每次想要与谢枕云套近乎都要被对方阻拦,此刻骤然听闻此言,不由兴奋起来。
“莫不是……你和谢青云都是谢老将军的外室所生?”
“外室?”李耀祖冷笑一声,既然谢青云不给他脸面,那就同归于尽好了。
“他根本不是谢家的孩子。”
“当初我娘刚生了他,在谢家当乳娘照料谢府二公子时不慎将两个孩子抱错,才让他成了谢府二公子。”李耀祖尚且有理智,知晓抱错与故意偷换的罪名截然不同。
“如今他的亲娘连明日用膳的银钱都没有,我不过是想要他给一笔银子,他竟嫌我们来自乡野,想要赶人走。”李耀祖逐渐产生一股快意,顾不得面容狰狞,又看了一眼躲在谢青云身后的少年。
他也没打算放过谢枕云。
当初知晓这个赔钱货居然是上云京的世家公子,他嫉妒得便快要发疯了,此刻更不可能口下留情。
不让他好过,那么所有人都别想好过。
“至于这位谢三公子,便是当初被换去乡野的谢二公子……”
不待他说下去,谢枕云从谢青云身后跑上前,打断了他的话,低声哀求他,“不要说了……不要说下去了。”
谢枕云压低声音,只让他们两人听见,“你不就是要钱么?我明日便会送钱去老地方,你现在马上离开这里。”
李耀祖自觉拿捏住谢枕云痛处,也达到目的,冷笑一声:“明日?我今日便要。”
“我会在梨园厢房里等你。”
“不要让我等太晚,否则你就会和你的二哥一样,所有的秘密都会被我抖落出来。”
谢枕云连忙点头应下,“好,我答应你。”
“白翅,送他离开。”
白翅向来不会对他的命令有任何异议,从谢青云的侍从手上夺过人,拎在手中离开。
谢枕云低垂着头,难言落寞,是以无人瞧见他愉悦上挑的唇角。
真好。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谢青云是个冒牌货了。一个冒牌货,是不配装清高的。
而他,只是一个被谢青云连累的可怜人罢了。
他缓步走到谢青云面前,试图挡住众人嘲弄鄙夷的目光,可那副纤瘦的身子哪里挡得住。
“你们别看了,不准看了。”
他瞪了面前的世家公子一眼,浅茶色的眸子里晃着泪,我见犹怜不过如此。
那世家公子红了耳朵,语气里带着讨好与心疼:“我不看他,小公子别生气。”
日后谢小公子在时,他们怕惹人不高兴,自然不会说什么。
可若是谢小公子不在……
这个占据了谢小公子身份的假货会如何,可就无人能保证了。
第44章 男人太没用,就会被舍弃
眼看快到上课的时辰,国子监门前的人渐渐散了。
谢枕云转身,仰起头,双目隐有泪光。
“怎么办?该如何是好?”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假的了。”
“早知今日,我便多给他一些银钱,免得他真来国子监闹事。”
泪从鼻尖滚落,弄湿了衣襟,也哭乱了谢青云的心。
“我怕。”
“是我连累你。”谢青云低声道,眸中闪过痛苦,“身份大白也罢,这本就是我欠你的。”
谢枕云怔愣一瞬,“你不难过么?就连国子监都尚且有三六九等,更何况是上云京。”
没了谢家二公子的身份,就算谢家还愿意留他,还要如何像以前那般装清高?
“占据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便该受到惩罚。”谢青云看着他,淡淡道,“或许,这便是我当初不愿意为枕云立马退出谢家的惩罚。”
那双冷冽的眸子里似乎隔了一层霜,谢枕云看不透。
他笑了笑,“你不难过,我便放心了。”
“日后我还是会每日与你一起来上学的。”
“有枕云在,旁的都不重要。”谢青云垂眸,目光落在他眼尾的泪上,顿了顿,“进去吧,该上课了。”
谢枕云在时,学堂上一切似乎与从前都无甚区别。
但他太了解这群世家公子,眼高于顶,又最喜挑弄是非。
在他瞧不见的地方,绝不会是一片平静。
可这也只是让谢青云失去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罢了。
甚至都算不上残忍。
午后休息时,他独自坐在回廊下。
廊外风雪摧残枯树,他双手裹在厚实的貂毛手套里,一丝寒意都钻不进来。
无人时,那双浅茶色的瞳眸里并无半分柔软笑意,眼角眉梢里轻慢与冷漠让人难以靠近。
唯有唇瓣颜色寡淡,带着重病难愈的苍白。
“谢小公子。”身后忽而响起男人的声音。
谢枕云转头,眉目重新浮起柔软笑意,“陈公子?你也来这里赏雪?”
“你身子不好,若是赏雪,还是在屋子里最好。”陈恒之伤势未愈,面上少了些气色,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颓然。
“先前在射箭场,实在抱歉,是我无用,吓到你了。”
“我无事。”谢枕云压下心底的不耐,站起身转身,歉意地看了他一眼,“这里的确有些冷,我先回屋子里躲雪去了,就不能陪陈公子赏雪了。”
他此前也曾有过结交陈恒之的心思。
毕竟是国公府的嫡子,又有丹书铁券护身,已是上云京最顶尖的世家,来日也是一条不可多得的退路。
可谁知,陈国公府以交出丹书铁券为代价,也不过是让萧风望挨了几十板子。
陈国公府不过如此。
“……”
陈恒之沉默目送少年离开,袖袍下的手缓缓收紧。
他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少年礼貌之下的冷淡与疏离。
定是那日射箭场的事吓到了少年,以至于少年不敢再靠近他,怕再与他亲近,连累到他。
说到底还是萧风望乖张跋扈目无王法。
都是萧风望的错。
回廊外风雪越发大了,雪花随风乱舞,飘过国子监最高的钟楼,簌簌落在朱雀大街上,被行人一脚踩成泥。
李耀祖被白翅随意丢到朱雀大街上,一边爬起来,一边口中还在谩骂些什么。
若回去,张氏知晓今日的事还不知要如何责备他。李耀祖干脆用身上仅剩的一片金叶子去往梨园,开了厢房。
就这样坐在厢房里,满脸阴沉地等谢枕云来送钱。
即便知晓国子监下学还需许久,他还是忍不住焦躁起来。
一个赔钱货,竟敢让他等这么久。
不知多久,门外突然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每一步都带着莫名的压迫感,不像是谢枕云那个病秧子能走出来的。
但此刻他耐心全无,并未想太多,见门从外面被推开,登时骂道:“让我等这么久,赔钱货你胆子肥了?”
话罢,他甚至来不及看清来人的人,只闻破空之音瞬间逼至面前。
随着一声凄厉惨叫,一枚金叶子刺透他的右手掌心钉入地上。
“你唤谁赔钱货?”
李耀祖疼得满头大汗,额前青筋暴起,说不出话。
门外射进来的光被男人高大的身形挡去,随后走进来的两个身着飞鱼服的骁翎卫面无表情关上门。
屋中陷入昏暗。
“你……你想做什么?”李耀祖不认识骁翎卫的指挥使,只是被男人凶戾的面相吓得想往后挪,却又因右手被钉在地上无法动弹。
一个骁翎卫搬来椅子,放在他面前。
男人随即坐下,长腿曲起,神色散漫俯视他。
“李耀祖,祖籍秣陵,年二十九,院试三次,乡试四次,才考上举人。”萧风望轻嗤一声,“要我说,科举这么辛苦的事便不该让你去做。”
“诏狱里的囚犯太久不见荤腥,正好缺一头猪,你的肉,他们应该会高兴。”
李耀祖不认识指挥使,却认识骁翎卫所穿飞鱼服,当即顾不得痛,急声道:“大人,我一个安分的考生,如何会与诏狱的囚犯有牵扯?还请您明鉴。”
萧风望抬腿,一脚踩在李耀祖头上,“你偷走了我要上贡给陛下的金叶子,偷盗贡品,是为藐视君上。”
“证据确凿,本官依律捉你归案。”
“至于明年的春闱,你应是去不了了,诏狱从不放活人离开。”
“带走。”
萧风望起身朝外走去,留下两个骁翎卫。
其中一个骁翎卫冷着脸上前,将锁链套在李耀祖脖子上,任由青年的手在地上拖出一条血痕,就这样往外面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