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六零之小村医 重回六零之小村医 第173章

作者:油盐不进 标签: 种田文 穿越重生 甜文 年代文 轻松 穿越重生

  年初二,外嫁女回娘家,潘中菊一大早走了,让贺岱岳等褚归睡够了慢慢来。

  作为医生,褚归非常了解男人随着岁数的增长那方面的功能将逐渐力不从心,贺岱岳如今三十几的人了,怎么一点迹象没有?

  勇猛不减,技巧愈发成熟,倒更令褚归觉得难以招架了。

  腰间酸胀,仿佛被掏空,褚归眼神迷茫地盯着蚊帐顶,踟蹰着是否要给自己抓副药吃吃。

  “醒了?”罪魁祸首坐到床边,之前褚归睡得香沉,他上养殖场巡视了一圈。

  褚归扫他一眼,不想说话,记忆深刻的神经条件反射地发麻。

  贺岱岳从褚归的反应明白了他的心思,干燥温热的手伸进被子,褚归警觉地瞪向他:“你干嘛?”

  他如临大敌的样子实在可爱,贺岱岳忍不住亲了口:“不干嘛,给你揉揉腰。待会儿去舅舅家,我骑自行车载你吧。”

  “嗯。”褚归放下戒备,咕蛹着靠近贺岱岳,“腿也酸。”

  十年的岁月似乎丝毫未在褚归身上留下痕迹,他依然是贺岱岳熟悉的最美好的样子,像一块品质极佳的白玉,温润通透,触者难忘。

  享受完贺岱岳细致的按摩,褚归仿佛成了团晴日里的云,丢了骨头,轻飘飘、懒洋洋。贺岱岳把他从被子里捞起来,穿上衣服:“煮了青菜粥和咸鸭蛋,你吃些垫垫肚子。”

  青菜用的是切得细碎的莴笋叶,微咸口,不含一丁点油花,咸鸭蛋则红得流油,褚归吃了个七分饱,勉强解了过年大肉的腻。

  快十点了。

  叮嘱冬瓜好好看家,贺岱岳推出自行车,搭着褚归上舅家走亲戚,这辆自行车是村里拓宽了路之后家里添的第一个大物件,免得他们双双有事时一匹马不够用。

  隔壁卫生所搬到了新地方,一间小土坯房成了两间大排面,自行车路过时,肖小娟冲二人打了个招呼。

  肖小娟和杨诚实结了婚,原来杨诚实一直喜欢她,即使肖小娟告知他自己无法生育,他依然坚持要娶。

  摊着杨二爷与杨二奶奶那样一双父母,杨诚实算不得良配,然而肖小娟还是嫁了。

  因为杨诚实在杨五妹一事上的表现,褚归对他有些不满,他想不通肖小娟为什么同意。

  “褚医生,我晓得你是为我好,但我是个女人,又没你那么大的本事,如果不结婚,我们一家人都要被村里人说闲话,杨诚实喜欢我不嫌弃我,跟他结婚是我最好的选择了。而且他承诺了在结婚前分家,骂他来挨,坏人他来做,保证不牵连我。”

  肖小娟的一通话说得坦然而现实,褚归叹口气,放弃了劝阻。

  没多久,杨诚实履行承诺分了家,从此杨二奶奶他们跟着老大生活,杨诚实拎着几身破烂衣服和一摞不值钱的缺口碗当了肖家的上门女婿。

  新的卫生所修建后,夫妻俩干脆在里面安了家,日子过得倒也顺遂。

  自行车行至村口,带着一串孩子的女人侧身让路,是杨五妹,她依然连生了五个闺女,不同的是当年钱婆子受了一场惊吓后不敢再对女婴下手,除去自然夭折的,杨五妹其余三个闺女皆好好活下来了。

  四年前钱婆子突发恶疾去世,杨五妹肩头少了一座大山,许是压力小了,去年竟如愿生了个儿子。

  此时杨五妹背着儿子,他男人抱着小闺女,姐姐牵着妹妹,他们没钱婆子那么重男轻女,女孩穿的衣裳半旧,但浆洗得很干净,头发扎成啾啾,绑了两根鲜艳的红头绳。

  被姐姐牵着的妹妹嘴里裹着糖块,眼睛圆溜溜的,褚归认出来她便是上辈子的那个孩子。

  杨五妹教闺女们向褚归道了过年好,褚归下自行车,从贺岱岳荷包里摸了把奶糖给他们。

  走亲访友结束,离开的日子一日比一日近。

  为了轻装简行,贺岱岳把大部分物品提前寄往了京市,潘中菊持续搜罗,担心礼轻了让褚归爷爷奶奶误会他们不重视褚归。

  两所学校的报道日期差不多,贺岱岳统一买了票,拖家带口的北上,全村人送他们到了村口,望着他们远去,久久不曾转身。

  京市飘着小雪,银装素裹,从未见过雪的一老两小看看呆了眼,人群推涌着他们往外走,褚归这十年里回过几次京市,第一次见车站有如此多人。

  人群中以年轻面孔为主,背着巨大的行囊,大概是和长栓他们一样来入学的新生。

  瘦了圈的姜自明负责接站,他找人借了辆小车,十分气派地停在火车站外的道上。

  “伯母好,一路辛苦了。”姜自明让褚归先别介绍,自己猜贺聪与长栓谁是谁,“你是长栓、你是小聪,怎么样,我没猜错吧?小聪长得跟岱岳有点像。”

  姜自明乐呵呵的性格一下消除了潘中菊初来乍到的拘谨,坐上小车,她忍住好奇,同姜自明拉起了家常。

  回春堂大门敞着,门口挂了歇业的告示,小车停稳,褚正清与安书兰亲自下台阶相迎,给足了母子俩尊重。

  动荡开始的几年,褚正清前前后后转移了四十六人分散至褚归打点过的生产队,某次疏忽,他的行为被察觉,对方查不出他的把柄,顺藤摸瓜到了褚归头上。

  彼时褚归正在公社卫生所坐诊,他被当场带走,危机关头贺岱岳拿着部队的表扬信、卫生部的书面嘉奖、槐花胡同火灾一事的报道、全国巡诊的资料,拼命将褚归完好无损地接了出来。

  看着贺岱岳眼底散不去的惊惶,褚归脑海里顿时冒出一个念头,他不想隐瞒了,他要向爷爷奶奶坦白他们的关系,给贺岱岳一个名分。

  说句或许不太孝顺的话,如果有天他真的出了事,他希望领他遗体安葬的是贺岱岳,而非褚正清与安书兰。

  念头迅速生根发芽,褚归坐不住了,回京市扑通跪在褚正清面前坦白了一切。

  褚正清当然是不接受,他怒不可遏,生生打断了藤条,褚归痛晕过去,躺床上发了三天高热,安书兰急火攻心以泪洗面。

  整个回春堂兵荒马乱,人人得以自危,他们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褚正清的脸色黑得要吃人。

  “他真那么好,让你喜欢得连爷爷奶奶都不要了?”安书兰眼睛红肿声音沙哑,“你让我们怎么办?”

  “奶奶对不起。”褚归趴着,背后的伤一抽一抽的,“我不是不要你们,你和爷爷永远是我最亲的亲人,但如果不能跟岱岳在一起,我这辈子绝不会再开心了。”

  为了一个人寻死觅活不是褚归的作风,他气色苍白地扯了个笑:“奶奶,您最疼我了,帮我劝劝爷爷吧。”

  “我没表态你就笃定我能接受了?”安书兰轻轻指了下褚归脑门,“你呀,找我讨债来了。”

  两位老人私底下说了些什么褚归不得而知,在他伤口结痂可以自由行动时,€€正清露了面,给了€€归一张次日的火车票,告诫€€归别招摇,男人和男人,终究有违伦理,不被世俗所容。

  褚归悄咪咪的办成了一件大事,回漳怀向贺岱岳分享他的喜悦,谁料贺岱岳听了不但没笑,反而满脸紧张:“爷爷打你了?”

  后背的伤痕依稀泛着粉,褚归藏是藏不住的,贺岱岳心情复杂,半晌,一滴滚烫的泪落到褚归背上,仿佛赤红的火星,烫得褚归浑身一颤。

  “当归,我们好好的,我们会好好在一起一辈子的。”贺岱岳啄稳粉色的疤痕,唇舌的气息湿热,绕着他的声音,烙印进褚归灵魂之中。

  安书兰携了潘中菊的手,亲亲热热地领她到后院厢房安顿,两孩子安安静静地跟着,目不斜视举止得体,姜自明看得暗暗点头。

  对于不知晓内情的人而言,褚正清让医馆歇业一天迎接褚归几人简直隆重过了头,接任医馆的韩永康疑惑地执行了褚正清的指令,莫非褚正清想认贺岱岳做干孙?

  住房安书兰早拾掇妥了,褚归和贺岱岳自是住他原来的屋子,长栓与贺聪睡东厢客房,潘中菊单独一间。

  气氛无比和谐,夜间洗漱歇下,褚归靠着贺岱岳的肩膀盘算接下来一个月的行程:“明天带长栓小聪逛逛百货商场,把该买的买了,景点不着急,他们要在这上四年的大学呢。妈难得来一趟,我们先陪她。你有啥特别想去的地方吗?”

  “有。”贺岱岳揽着褚归的腰,说了四个地方,“你的小学、初中、高中、大学。”

  褚归哑然失笑:“好,我带你去。”

  在京市的前半个月,褚归和贺岱岳转了大半个城区,潘中菊玩了四五天就兴趣缺缺,宁愿每天同安书兰待着。

  后半个月褚归拜访了部分长辈,乔德光、院长、昔日的老师,遗憾的是他们有些已在十年间病故,褚归未能见到最后一面。

  人生遗憾常有难得圆满,褚归平和了心态,勾勾贺岱岳的手指:“等我们将来老了,你准备在哪里养老?”

  贺岱岳回握住褚归,视线垂下与他对视:“你在哪我在哪。”

第239章 番外 你凑合凑合,明年我重新种

  今天在中医药大学南区的图书馆二楼有一场讲座,上完下午的一堂课,肖齐乐拉着室友飞快赶往图书馆占座。

  室友不怎么关注学校的讲座,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奇举办讲座的到底是何方神圣,让肖齐乐这么积极。

  “待会儿给你说,快点,等下来不及了!”肖齐乐加快速度,图书馆内不许奔跑打闹,她竞走似的噔噔噔冲到二楼。

  前三排零星剩了几个座位,肖齐乐猛地一屁股坐下,室友被他带得一个踉跄,抬头才发现前面整理话筒的是他们专业课的老师,沈长栓沈教授。

  “沈教授不是每个星期都给我们上课吗,你抢他的讲座干啥?”室友累死了,早知是沈教授的讲座,她何必为了肖齐乐的一顿饭答应陪她来。

  “不是沈教授的讲座。”肖齐乐指指话筒旁的名牌,“是沈教授的老师,褚归褚医生。”

  “褚医生?”室友申请迷惑,褚归,咋感觉这名字好耳熟?

  嘭,肖齐乐拍下一本教材翻到第二页:“喏,主编,褚归,看到了吗?”

  室友豁然开朗,原来是他,难怪呢。

  离讲座开始尚有半个小时,现场已座无虚席,室友转着脑袋左右环顾,突然她戳了戳肖齐乐胳膊,语气压抑着惊讶:“齐乐,那不是我们学院的主任吗,他也是来听讲座的?”

  “可能是吧。”肖齐乐看向室友指的方位,眼睛倏地一亮,“褚医生来了!”

  发现褚归来了的不止肖齐乐,会场内的窃窃私语不约而同地凝滞了三秒,接着是掀翻全场的掌声与充满了敬意“褚医生”。

  褚归笑着压了压手掌,侧身和长栓低语了几句,随后坐到了主讲位:“各位同学好,我是本次讲座的主讲人,褚归,讲座主题为……”

  室友仍在到处张望,肖齐乐聚精会神地盯着褚归,手上奋笔疾书。褚归的讲座学术氛围浓厚,含金量极高,漏一个字都是损失。

  连续讲了六十分钟,褚归宣布中场休息。场内不乏同肖齐乐室友一般被朋友叫来、对褚归不甚了解的学生,褚归讲内容时台下过于安静,他们不好意思开口,此刻有了机会,立马七嘴八舌地打听起了褚归的来历。

  过往的辉煌重提,一串串头衔与成就听得不了解褚归的学生们目瞪口呆,嘴里无意识感慨,太厉害了……

  肖齐乐出去上了个厕所,出来时碰见褚归在走廊上,拿着手机不知和谁通话,神情十分温柔。

  “讲座很顺利,不用你接,长栓送我,咱们院子里的葡萄不是熟了吗,你摘几串,让长栓待会儿带走。嗯,其他瓜果蔬菜你一样弄一点吧,反正也吃不完……”

  褚归挂了电话,扭头撞见小姑娘仰慕地望着自己,相貌似乎有些眼熟?

  “褚医生。”肖齐乐敬仰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紧张,“我是肖齐乐,肖小娟是我妈妈。”

  “是齐乐啊。”褚归想起来了,肖小娟十八年前捡的孩子,“我记得你妈妈说你读的中药学?感觉怎么样,上课能跟得上吗?”

  褚归关心了几句,给肖小娟留了个电话,叫她如果需要帮助随时打给自己。肖齐乐在学校很是低调,她手机里其实有不少人的电话,但一直没联系过。

  回到场地,褚归讲完了后半段讲座,留了二十分钟作为提问解答环节。

  台下的学生齐刷刷举手,有人甚至站了起来,生怕自己不够显眼。

  “第四排左数第三位同学。”褚归点了戴眼镜的女生,“你有什么问题?”

  “褚医生我没有问题。”女生双颊绯红,眼神炽热,“我只是想说以后我要像您一样为医学事业贡献终身!”

  “谢谢。”褚归示意女生坐下,他碰了碰话筒,嘴角微微含着笑意,手腕处的银镯熠熠生辉:“我很高兴你们有如此远大的理想,但我的生活中不仅仅有医学。秋意正浓,学习之余,愿大家也莫辜负了四时风光。”

  问答环节完毕,褚归推掉学院主任热情邀请的饭局,坐上了长栓的黑色轿车。

  大学教授的工资不足以支撑买车的高消费,长栓的钱绝大多数来自公司分红,贺聪大学毕业创办了一家医药相关的公司,长栓属于技术入股,褚归和贺岱岳也占了一部分。

  “老师,昨天的新闻联播我看了,老家的变化真大啊。”长栓转动方向盘驶出停车场,“你跟贺叔特别上镜。”

  困山村,不,准确来讲应该叫困山镇药材种植示范基地,漂亮的砖楼取代了破旧的泥瓦房,平坦的公路自家门经过。面积扩大了数十倍的养殖场搬迁至了青山县,饲料厂、肉类加工厂随之衍生,与药材种植一起成为了漳怀的支柱型产业。

  “老了,提什么上不上镜的。”褚归笑道,“前面巷口停一停,我买朵向日葵。”

  灿烂的向日葵用花里胡哨的塑料纸包着,长栓随意看了眼:“老师喜欢向日葵?”

  “你贺叔喜欢。”褚归护着向日葵的花瓣,“我本想着春天沿院墙种一排,结果瓜子全让麻雀吃了,补种了几次,一次没成功。”

  可恶的麻雀。

  他们现在住的是贺岱岳买的四合院,车开不到大门口,长栓靠边停车,夕阳洒落,为褚归镶了层向日葵般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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