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六零之小村医 重回六零之小村医 第7章
作者:油盐不进
蜱虫叮咬?人群中响起几声嘈杂,首长的脑后怎么会出现蜱虫?是意外还是人为?
以首长的身份,哪怕亲临现场指挥也不能可能随便往地上一趴,沾染上蜱虫的概率小之又小,再联想到首长突然昏迷,思绪灵敏的几人立马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真的是人为,等消息传到部队,必将掀起一场腥风血浪。
不过这些都跟褚归无关,他只是一个医生,从医生的角度分析了蜱虫在首长身上可能存在的时长,剩下的便不是他该过问的了。
既然找到了原因,治疗起来便简单了许多,褚正清放手让褚归开了个方子,这次副主任再无任何异议。经此一事,他彻底改变了对褚归的观感,一堆年纪加起来两三百岁的人会诊了几天,到头来被一个刚毕业的年轻人轻松解决,说出去简直叫人汗颜。
褚归提笔写好药方,褚正清看完反手递给乔德光,药方传了一圈,众人无不点头,褚归年纪轻轻用药却又精又准,乔德光满眼羡慕,要是褚归他有褚归这么个孙子该多好。
药方最后落到了张坤手上,想到不知从何而来的蜱虫,乔德光特意交代要他亲自去药房守着,别好不容易把人救回来了,再被人钻了空子。
虽没到彻底放松的时候,但现场的氛围明显平和了许多,不出意外今晚过去首长就能从昏迷状态中醒过来,顺利的话出院指日可待。
“辛苦诸位了。”说话的是首长手下的营长,亦是贺岱岳曾经的上峰,“褚老、褚小医生,首长后续的治疗就拜托你们了。”
营长语气诚恳,落到其他人耳中却不怎么好听,褚正清爷孙俩的确在救治中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可也不能因此否定乔德光和副主任他们的付出,首长还躺在京市医院的病床上,拜托两个外人算是什么意思?
乔德光跟褚正清多年老友,对此毫无芥蒂,副主任睇了眼营长,内心嘀咕有能耐把人送回春堂去呗,来他们医院干嘛。
面对营长的话,褚归出乎意料地摇头表示了拒绝:“有乔爷爷和两位主任在,首长很快能痊愈的。”
褚归的意思很直白,甚至不愿委婉地多说两句。没办法,只要一想到对方对贺岱岳的轻视,他就给不出什么好脸色。他听柱子说了,贺岱岳手术过后,这位营长仅出了几个钱,除此以外没有过任何关怀,连问都不曾问一句。
况且首长是病人,前来回春堂求医问药的同样是病人,在褚归眼里,两者无高低贵贱之分,在一人与多人之间,他当然选择后者。
孙子的想法褚正清是赞同的,然而首长数次病危着实令营长心有余悸,他不得不更加谨慎,坚持要爷孙俩负责。
眼看着褚归的耐性即将耗尽,院长赶紧出声安抚:“回春堂离医院确实远了点,褚归一片孝心,不忍他爷爷日日舟车劳顿也情有可原。
院长圆滑的说辞将褚归的犟脾气扭转成了孝顺, ??,
褚归留下,换褚正清回去。
说完他悄悄拍了拍褚归的小臂,这孩子以前多温和的一个人,咋跟他爷爷一样倔上了。
细数对褚归的评价,除了聪明、懂事、细心、沉稳、善良等等,最多的便是脾气好,面对说不清病症的患者,他常常能耐着性子温声细语循循善诱,从不见他对谁摆过臭脸,今日怎的如此反常?
院长想不通,把疑问暂且抛至脑后,转头安排起了爷孙俩今晚的住处。
医院的值班室太寒酸,而距医院仅有十分钟路程的家属楼,近是近,可惜现在住房紧张,家家户户都是一大家子挤着住的,院长家也不例外。
乔德光跟院长是左右邻居,他家孩子少,不过近日放暑假,他闺女把两个外孙送来了,同样闹腾得不行,加上现在深更半夜的,非要挪空房的话势必要把人全折腾醒,不如给开个证明去招待所住。
询问了两人的意见,褚正清表示可以。与此同时,上回春堂报信的柱子带回了安书兰给爷孙俩收拾的东西,装在一个编织精细的竹箱中,褚归认出那是当初两人结婚时他奶奶的陪嫁,用了几十年,表面盘得油光锃亮,后来陪着他下放,成为他在飘摇风雨中的精神寄托。
“谢谢。”褚归接过箱子换到左手提着,右手搀住褚正清的胳膊,老爷子终究上了年纪,熬了一天,精神头明显弱了下去。
瞅见副主任背过身打了个哈欠,院长用力掐住虎口才勉强忍住跟着打哈欠的冲动:“行了,都赶紧回去休息吧,上夜班的同志晚上警醒一些,有事务必第一时间上报。”
说完他准备叫人领褚归他们去招待所,营长抢在了他前面:“跟我们一起吧,正好顺路。”
营长将褚归的表现归结于“天才”的傲气,让其守着首长的确是大材小用,他自知理亏,因此态度依旧和善。
贺岱岳不知何时到了褚归身后,他的个头很难让人忽视,营长脸上浮现出一抹歉意:“小贺腿好些了么,怪我疏忽连累了你。”
末了营长向褚归郑重道了声谢,谢他替贺岱岳做了手术。
营长这样反而让褚归不好计较了,否则显得他多小心眼似的:“营长太客气了,作为医生,治病救人是我本来就应该做的。”
到招待所时已接近凌晨,褚归递上证明要了个标间,接待员将证明用夹子夹住,抓起抽屉里的钥匙起身,一边领他们去房间一边介绍。
标间有两张床,洗脸盆、毛巾等一应俱全,褚归插好接待员给的驱蚊线香,打开了安书兰收拾的竹箱。
里面装了两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旁边布袋中是爷孙俩的牙刷,以及褚归惯用的香囊、老爷子舒筋通络的小木锤,哪怕收拾得匆忙,安书兰也一样都没落下。
“爷爷你先躺会儿,我去打点凉水来兑一兑。”接待员给他们送了壶开水,拔开暖水壶的木塞,热气袭人,直接用是不行的。
褚归端着盆出去了,褚正清脱了脚上的布鞋,拿起小锤子在身上的穴位轻轻敲打,渐渐地小锤子起落的动作越来越慢,褚正清睁着眼,思绪却不知飘往了何处。
水房在一楼,后面连着澡堂,褚归之前骑车出了汗,他打算等伺候褚正清睡下了再来好好洗一洗。
半盆凉水兑了三分之一的开水,褚正清回过神,瞧着探手试水温的孙子,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褚正清擦完身换上妻子做的棉背心和短裤在床上躺平,他今日累得不轻,心里藏着事也没影响他睡觉。
褚归托着衣服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在澡堂洗了个通透,顺手把脏衣服打着肥皂搓了,找接待员借了几个衣架挂在房间的窗户上,夏天温度高,吹一晚上夜风保准能干。
同一时间,京市医院住院部病房,明亮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床尾,贺岱岳睁着双眼毫无睡意,满脑子全是两日来与褚归有关的点点滴滴。
贺岱岳确认他在此之前从来没见过褚归,然而骨子里的熟悉感却又好似他们认识了许久许久,无论是他们交谈的语气,抑或褚归自然递出而他自然接过的那半个馒头。
尽管觉得很离奇,但他们之间的熟络绝非是一朝一夕能养成的,从不信前世今生的贺岱岳暗忖难道他跟褚归真有什么上辈子的缘分不成。
若人真有前世,他跟褚医生上辈子得好成啥样,才会这辈子接着续缘。想到此,贺岱岳的心跳莫名加速,伤口处的痒意似乎传到了心尖上,麻乎乎的,像被褚医生的指腹挠了一下。
月光渐隐,线香燃到了底,窗外的天伴随着人声渐渐明亮,唤醒了沉寂的人间烟火气。
作息相仿的爷孙差不多同时睡醒,招待所的房间面积小了点,五禽戏是施展不开了,褚归原地活动了几下,顿时神清气爽。
招待所挨着国营饭店,早饭供应的品种十分齐全,包子馒头豆浆面条、油条焦圈卤煮炒肝,明码标价,最便宜的是开花馒头,五分钱一个外加一两粮票,包子带馅粮票不变,价格要贵上几分。
褚归到里面点餐,勾了芡的炒肝呈褐色,各类杂碎漂浮其中,馋得人直咽口水。回春堂人少,张晓芳为了省事,早上基本只做馒头面条之类的,算起来褚归相当于有十来年没吃到这口了。
可惜炒肝加了重口的大蒜,吃了以后说话不太体面,褚归挑着买了几样其他的,左右时间还早,他们慢慢吃完再去医院也不迟。
内馅红油浸透了面皮的肉包,掰开流出滚烫的汁水,紧实的肉丸团成球,肉香、葱香混合着面香炸得外脆里软的油条,撕成小段往豆浆里一浸,那滋味,别提有多美。
咬着热乎的包子,褚归忽然想到有一年生日,贺岱岳想方设法弄来了一小袋白面,说要给他做长寿面和包子,结果辛苦半天,面没发起来,包的包子形状奇怪不说,还硬得慌,咬一口能嚼半天,但褚归仍然觉得那是他吃过的包子里第二好吃的。
第一是安书兰做的,谁也比不过。
放眼满大堂的桌面,舍得敞开了吃荤的人寥寥无几,褚归拢共花了一块三毛六,在人均工资二三十块的年代,他的行为算是浅浅的奢侈了一把。
好在褚家三个人挣钱,安书兰的退休金和褚正清的工资每个月加起来近两百,褚归早早通过了考核,免除试用期直接转正,月工资三十五,在同龄人中属于中上水平。
不过褚归正式入职未满一月,没到发工资的时候,他现在花的钱一部分来自于实习期的补贴,另外安书兰时不时会给点零用,总体而言手头还算宽裕。!
第11章
吃过早饭,褚归回招待所留个了口信,听接待员说营长昨夜送他们过来后又带着人出去了,到现在都没回。
“褚医生。”柱子瞧见褚归的身影,一步并作两步噔噔噔地下了楼,“你们起得真早,吃了吗?”
“吃过了,你呢?”褚归瞧柱子的样子不像刚醒,“要是没吃我们等你一会儿?”
“啊,你们吃过了啊。”柱子仿佛有些懊恼,副连长交代他把两人照料好来着,他给办砸了,“那我到医院再吃吧。”
捏了捏口袋里的钱票,柱子暗自发誓,他明天早上起了床就立马下楼,绝不给褚医生自己买早饭的机会。
迎着朝阳到了医院,接待员口中一夜未归的营长在住院部外抽烟,看着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
“褚老,褚小医生。”营长掐掉手上的烟,向前迎了两步。
“营长。”褚归打了个招呼,褚正清定住脚步,视线在营长脸上停留了几瞬,凝重的模样看得营长不由得低头审视自己,他身上有什么不妥吗?
“吸烟伤肺,尽量少抽点吧,最好是能戒了。”褚正清好意劝诫了一句,至于营长听没听进去,他并不在乎。
营长没接话,烟哪是那么好戒的,他笑着转移了话题:“首长醒了。”
醒了?褚归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透过玻璃窗望向病床,首长闭着眼安稳平躺,哪里醒了?
“昨天夜里醒了一次,三点五十分醒的,我记得清清楚楚,过了两分钟又睡着了。”张坤说着推开门,许是因为首长苏醒的好消息,熬了一夜的他精神仍旧亢奋,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原来是半夜醒的,难怪营长在楼下抽烟,而非在病房里守着。
褚正清弯腰探脉,首长的脉象平和规律了许多,整个人的状态也从昏迷转变为了沉睡。
现阶段充足的睡眠有助于首长的恢复,以防把人吵醒,褚正清压低了声音:“出去说。”
几人在走廊里开了个短会,首长病情好转,他们这个匆忙组建的会诊团也可以解散了。尽管医馆的三个徒弟如今个个都能独当一面,但褚正清终究是医馆名义上的负责人,哪有天天去别家单位上班的道理。
这些是昨晚商量好的,褚正清要走,营长二话不说让柱子开车送人。褚归一同上了车,他得回医馆办借调手续,顺便多带几套衣服。
按首长的恢复速度,褚归至少要在招待所住一周。倒不是说首长一周便能痊愈,而是如果顺利的话,一周后首长将转回军区,届时褚归自然不必继续待在京市医院。
若是不顺利……褚归摇摇头,应该不太可能。
办借调手续和收拾衣服用不了多久,但褚归还有点私事要处理,得耽搁上一会儿。看了看日头,褚归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柱子你进来等我吧,车我让他们帮你看着。”
柱子本想拒绝,对上褚归的目光,到嘴边的话却自动变成了答应,他利落地跳下车,老老实实跟在褚归后面。
他昨晚其实进过回春堂,
褚归骑的自行车就是他扛进去的,
安书兰还夸他身体棒力气大来着。
虽然褚归请柱子送了信,安书兰仍然没怎么睡踏实,天不亮就醒了,心神不宁地纳了一早上的鞋垫,好几次险些扎到手指。
那可是首长,万一出了什么事,老头子跟孙子受牵连怎么办?
安书兰愁得直叹气,鞋垫纳不下去了,她把膝上的针线楼往旁边一搁,准备到前院叫姜自明上京市医院看看去。
姜自明是三个徒弟里最机灵的,让他去再合适不过了。
“奶奶,我回来了。”
褚归的声音穿过回廊,安书兰惊喜抬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
见两人均全须全尾,安书兰露出了笑意,褚归搀着她坐下,把期间的事全部细细讲了一遍。安书兰的情绪随着褚归的讲述不断波动,听见褚归在首长脑后发现蜱虫,她倒抽一声直叫老天爷,又听说首长脱离危险,她长舒一口气,轻念阿弥陀佛:“人没事了就好。”
至于褚归要借调去京市医院上班,她倒没觉得不舍,左右在一个市里,再者褚归在京市医院实习了大半年,一回生二回熟,她放心着呢。
跟安书兰说完,褚归绕去了前院。姜自明正在接诊,他静静等到结束,然后冲姜自明招了招手。
“怎么了?”姜自明一边擦手一边起身,“首长没事了吧?”
“没事了。”时间有限,褚归并未细说,他拉着姜自明走到角落,“医院让我负责首长的后续治疗,我大概要去一周,这一周里二师兄你帮我多看着点向浩博。”
姜自明知道向浩博是褚归的高中同学,同时他也清楚两人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而非向浩博口中的“好朋友”。
因此在果断答应后,姜自明多问了句缘由。
“他心术不正,我怕他借我的名义办坏事。”褚归眼神里带着明晃晃的厌恶,他忍着把向浩博一脚踹出医馆的冲动,对姜自明解释道。
自从向浩博到回春堂上班,张口闭口他跟褚归中学时如何如何,褚归那会儿在中医大学上课,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一趟,不清楚向浩博背后的所作所为,自然无从澄清。向浩博抓住空子,营造出二人交情匪浅的假象,他平日里犯点小错或偷点懒,其余人看在褚归的面子上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向浩博尝到甜头,胆子愈发大了起来,干活越来越敷衍,甚至把主意打到了店里的药材上。回春堂规矩重,药材清点频繁,向浩博一直找不到机会。
褚归对姜自明耳语一番,姜自明挑了挑眉毛,他小师弟什么时候学精了?
“一切包在我身上。”姜自明拍拍褚归的肩膀,“等我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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