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宝贝你在哪 重生之宝贝你在哪 第33章
作者:倾落九霄
莫寺源见大家瞬间停止了交谈,目光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顿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小身子忙往覃桓昔的怀抱里缩,小手紧紧抓住覃桓昔的衣服,怯生生地望着大家。
覃桓昔轻笑着将小家伙抱到腿上,拍抚着他的后背安慰着。
宁莘倒是十分大方地笑了起来,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覃桓昔的脸,最后定格在莫寺源白嫩的小脸上,语气轻柔地道:“小家伙很聪明,你猜得没错,我是你宁薛爸爸的叔叔,按照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小爷爷。”
“小爷爷?”莫寺源立刻瞪大了眼睛,似乎不太明白这个称呼,在他的观念里,爷爷就应该像覃老爷爷那样满头白发,哪有宁莘这么年轻的爷爷呀?
宁莘笑了,起身将莫寺源抱到自己的腿上,捏着他柔嫩的小手道:“小源可能不记得了,在你很小的时候,都是我照顾你和你的宁薛爸爸。”
莫寺源仰着小脑袋,愣愣地注视着宁莘,总觉得宁莘提起宁薛爸爸时的眼神,和爸爸当时的眼神很像,看上去非常悲伤。后来他问过姗杉姐姐,姗杉姐姐说那是因为爸爸很喜欢宁薛爸爸,可是宁薛爸爸已经死了,所以爸爸才会那么伤心难过。
莫寺源想着便摸摸宁莘的手道:“我不叫你小爷爷好不好?你一点也不老呀,桓昔哥哥说过,我可以叫你宁莘叔叔。宁莘叔叔,你不要难过,虽然宁薛爸爸已经不在了,可是你还有我们呀。”
宁莘一瞬间像是被定格了一般,呆滞地注视着莫寺源的脸,直到许久他才笑了起来,摸着眼前这张像极了宁薛的小脸,恰似感慨般呢喃着:“你长得很像你的宁薛爸爸。”
莫寺源捧了捧小脸,心里偷偷地高兴,这么多人喜欢宁薛爸爸,宁薛爸爸一定很厉害。
莫绍蘅倾身将莫寺源从宁莘的腿上抱下来,放回覃桓昔的腿上,冷冷淡淡地道:“别让小源难过,现在还不是让他知道这些的时候。”
宁莘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他对莫寺源的感情十分复杂,莫寺源的确长得很像宁薛,面对这张脸,他也讨厌不起来。但是莫寺源偏偏又是宁薛和莫绍蘅的儿子,眉宇间仍有着莫绍蘅的影子,仿佛随时都在提醒他,心爱之人被他人占有的残忍事实。
莫寺源呆呆地坐在覃桓昔腿上,总觉得两位大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不过爸爸终究是爸爸,而他对宁莘这位叔叔压根就没有印象,他的小心脏不由自主地偏向了莫绍蘅,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乖乖地任由覃桓昔抱着。
覃屿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不过很快便释怀了,嘴角露出一抹淡笑。他应该庆幸宁莘今天的表现还算正常,而不是计较宁莘的心里始终只有宁薛,就算是看莫寺源的眼神,也都带着对宁薛的怀念。
覃老爷子瞧见几个年轻人间的暗潮涌动,倒是好心情地喝着茶,莫绍蘅和宁薛之间的事情,他一早就知道了。如今莫绍蘅面对宁薛的这位小叔,哪怕两人之间明显没有表面上那么和睦,他这个过来人也能够理解。
“我只是没想到你和桓昔竟然认识。”老爷子含笑道。
覃桓昔镇定地笑了笑:“上次在付则成的宴会上恰巧遇到,宁先生帮了我一个大忙。”
宁莘却笑着摇摇头:“覃少爷客气了,谈不上帮忙,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今天又正巧在机场遇到。说起来我也有好几年没见到小源了,当年宁家大乱,小源离开宁家是最好的选择,这么些年我也很挂念小源,只想着能和小源多相处一会儿,就顺水推舟接受了覃少爷的邀请。”
“我看未必吧!”此时一道清亮的女声自大厅外传来,覃斯语和覃从安走了进来,她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视线扫过宁莘和覃屿的脸,嘴角的笑意越发不屑,“巧合这种话也就骗骗不知情的爷爷,你们私底下做了什么龌龊事,也只有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斯语!”覃从安伸手扯了扯覃斯语,皱着眉头警告道,“注意场合。”
覃桓昔抱着莫寺源一脸镇定,覃从安的一举一动他自然没有落下,只是不以为意地笑笑。从回到覃家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如今他和覃屿的关系非常好,早就料到他们或许会从覃屿下手。
覃老爷子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他放下茶杯,略显不满地望着覃斯语:“斯语,你有什么话不必拐弯抹角,今天在这里的都不是外人。”
“都不是外人?”覃斯语轻哼一声,“也对,莫叔和爷爷多年的交情,的确不是外人,而这位宁先生可是覃小叔最深爱的人,确实也算不上外人,对吧,小叔?”
覃屿放在膝头的双手紧握成拳,从覃斯语突然出现在大厅门口时,他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此时此刻大厅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彼此间淡淡的呼吸声,他完全不敢去看众人的表情,那种感觉就像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扒光了衣服,暴|露了所有的隐私。
覃桓昔突然轻笑一声,打破了压抑的沉默。
“你笑什么?”覃斯语瞪着覃桓昔,怒火油然而生。
一想到爷爷竟然把黑色钻石给了覃桓昔,还有国内外铺天盖地的报道,每一句话每一个词都在夸耀覃桓昔的天赋,“覃桓昔”三个字不停地在她的脑海中盘旋,耳边嗡嗡地响,她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
为什么是覃桓昔?为什么她就不可以?说到底不就是爷爷偏心吗?把什么都留给了覃桓昔,她忍了这么多年,已经忍得够久了。今天看到覃屿竟然明目张胆地把宁莘带回家,她就知道自己已经无需再忍了,凭什么连一个私生子搭上了覃桓昔,都可以肆无忌惮地在覃宅里横行霸道。
覃桓昔笑着摇摇头:“不,我只是听到这个消息表示很惊讶。”
“你少装算了,你会不知道覃屿和宁莘之间的关系?”覃斯语质问道。
覃桓昔满脸无辜地望着她:“我确实没听小叔和宁先生提起过,话说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闲话?我今天还是第三次遇到宁先生,第一次我已经和爷爷说过了,是在不久前付则成举办的宴会上,宁先生帮了我一个大忙。第二次是在上课的途中,与宁先生擦身而过,第三次就是今天在机场。至于小叔,小叔回国才没多久,这段时间也一直和我们在一起,至于我上课期间,小叔有没有和宁先生联系,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去德国前,还听莫叔提了一句,宁先生这段时间很忙,已经回S市了,还人情的事让我再缓一缓。”
覃斯语气得满脸通红,恼羞成怒地道:“那是因为他们已经分手了……”
“覃小姐!”宁莘突然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望着覃斯语的眼神却十分冰冷。
覃斯语忽然觉得后背发凉,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宁莘看了一眼低着头沉默不语的覃屿,又看了眼神色沉静,眉宇间却已经有了一丝不悦的覃桓昔,他望向覃斯语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语气却十分平静地道:“我想覃小姐误会了,我的确和覃先生一年前就认识了,却不是覃小姐以为的那种关系。”
宁莘眼睛余光瞥见覃老爷子的神色有所缓和,语气淡淡地道:“就在刚才我们还说到小源的亲生父亲宁薛,大家都知道宁薛是我的侄子,他从出生时,我就看着他长大。三年前他意外离世,对我的打击很大,我一度无法从悲伤中走出来,一年前在法国的一场宴会上,我认识了覃先生。小薛生前热爱小提琴,也请过名师指导,在我心里,他的天赋并不比覃少爷差,但是小薛是个非常有责任心的人,他为了家族事业放弃了小提琴。认识覃先生后,我觉得他和过去的小薛很像,与我也很投缘,就多了一些来往。我不知道覃小姐从哪里听到的闲言闲语,毕竟我和覃先生的相识都在法国,前不久我处理完法国的事,覃先生也好久没回国了,便跟我一起回了S市。我本想带他去见见小薛,不过覃先生似乎有事,就先回T市了,之后我就没和覃先生见过面。”
覃屿紧握成拳的双手未曾松开,指甲深深切进掌心的刺痛,却未及听到宁莘这番话时,心底那份疼痛的万分之一。宁莘所说的每一句话,就像一把锐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割着他的心脏,血淋淋地疼。
覃屿此时才深刻地明白,他并不怕暴|露这份感情,比起宁莘轻描淡写地否定他们之间的感情,诉说着对宁薛的无法忘怀,他宁可宁莘承认心中曾经有过他的位置,宁可面对暴跳如雷的父亲,总比什么都不是来得不那么疼。
第58章 爆发(2)
覃斯语双手紧握成拳, 通红的双目死死盯着面色冷淡的宁莘,最后将仇恨的目光落在一脸平静的覃桓昔身上。洁白的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原本漂亮惹人注目的脸蛋也有了些许扭曲,眸中满是不甘。
她和宁莘的侄女宁紫易素来交好, 宁紫易定然不会欺骗她,她也不是一无所知的傻瓜。覃屿刚回来那几天的表现, 整个人那么憔悴和消瘦, 明显是受了极大的刺激。
联系宁紫易说过的话,覃屿定然和宁莘在一起过,后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分手了, 覃屿才回到了T市, 可惜有一点覃桓昔说对了, 她的确没有证据。
这种事情能有什么证据?就算是宁紫易也拿不出宁莘和覃屿在一起的证据,而且宁莘这个人她也早有耳闻, 素来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更不是可以轻易招惹的人, 宁紫易也没有理由偷拍他和覃屿的照片。
覃斯语缓缓松开握拳的双手,是她太心急了, 可是她再不做点什么, 覃家就真的会落入覃桓昔的手里,她会变得更加一无所有。
她真的不甘心,每天看到新闻媒体对覃桓昔的赞赏,字字句句都在说覃桓昔是覃家未来的家主,将他天才小提琴演奏家的天赋夸得举世无双。
走在T大的校园里, 耳边都是在议论覃桓昔,覃桓昔在音乐会上取得的非凡成就早已成为全校的无上光荣。学校的公告栏里贴满了覃桓昔在音乐会上的照片和新闻采访简报,黑色钻石早已和覃桓昔紧紧绑在了一起。
小时候的阿马蒂,如今的黑色钻石,爷爷总是这样,把最好的都留给覃桓昔,他们覃家明明不止覃桓昔一个小提琴演奏家,难道就是因为覃桓昔从小表现的比别人天赋高一点,所以什么都该属于他吗?
“够了!”
覃斯语还想辩驳什么,覃老爷子一声沙哑平淡的呵斥让她愣住了,她惶恐不安地看向沙发上的老人,那张布满皱纹的苍老脸庞早已失去了笑容,没有怒气,有的只是淡淡的平静,眼中的失望却尽显其中。
“爷爷……”覃斯语呆愣地望着老人,突然间悲从中来,她低泣着控诉道,“爷爷,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无论我怎么努力,可是在你心里,我永远都比不过覃桓昔。不管是我还是从安哥,抑或家族里更多的后辈,你什么时候正眼看过我们?你没有,从始至终都没有,你的眼里只有覃桓昔。是,他是天才,我们谁都比不上他的天赋,但这不是你偏心的理由,难道我们就不够努力吗……”
“覃斯语!”覃桓昔突然轻声打断她,眸光冷淡地注视着歇斯底里的覃斯语,“你可以对我发泄任何的不满,但是同样的,这也不是你对爷爷不敬的理由,现在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努力练习小提琴的最终目标究竟是什么?”
覃桓昔定定地望着瞬间愣怔的覃斯语,淡淡地勾起了嘴角:“好,你回答不上来是吗?那我来替你回答,我和你从来都不一样,没有人的一生是一帆风顺,没有丝毫负|面情绪的时候,我也有不想练习和逃避现实的想法。但是现在我们已经是成年人了,你还不明白吗?在你的心里,小提琴从来就只是你争宠和引人注目的工具,你有真心实意地爱过和理解过小提琴吗?”
“覃桓昔,你不要大言不惭,你说得倒是轻巧,那是因为爷爷把什么都留给了你……”
“覃小姐!”这次打断覃斯语的是莫绍蘅,他面无表情的脸让覃斯语浑身一颤,“桓昔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对于一位出色的演奏家来说,拥有一把名琴固然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对她的热爱和理解。若只是一味地追求她的名贵和盛誉,那么即便拥有了她,演奏出的也只是没有灵魂的旋律。今日看在覃老的份上,我不会追究你对桓昔的失言,但是若有下次……”
莫绍蘅冰冷的眼神,让覃斯语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晃,硬生生地往后倒退了一步。
“言尽于此,希望覃小姐停止对桓昔无休止的无礼举措。”莫绍蘅冷冷淡淡地道。
覃桓昔微微低下了头,嘴角却扬起了几个弧度,他从来都不知道莫绍蘅也会一句话说那么长,从来都不知道他无意中脱口而出的话,莫绍蘅竟会一字不漏地记在心里,从来都不知道莫绍蘅也会毫无顾虑地维护他。
覃桓昔缓了缓心神,转头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覃屿,舒了口气道:“覃斯语,你总是一味地埋怨爷爷的不公平,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爷爷真的不在意你,当初我昏迷不醒的时候,爷爷又怎么会让你代替我参加寿宴的演奏?”
“那又怎样?最后爷爷还不是取消了我的资格?”覃斯语双目红肿地瞪着覃桓昔。
覃桓昔眼睛余光看到覃老爷子叹息着摇了摇头,他淡淡地道:“我曾经说过,教育你是二伯和二伯母的责任和义务,本与我无关,可是你今日当着莫叔和宁先生的面对爷爷不敬,我作为你的堂哥,有些话我不得不提醒你。当初就算我已经康复,爷爷起初也并不打算让我参加寿宴的演奏,爷爷对你抱有多大的希望,你会不明白吗?把如此重要的演奏交给你,可你却辜负了爷爷所有的期望。你对我的仇恨,对我康复的不甘,试问你把爷爷的寿宴当成什么了?把你对小提琴所谓的热爱当成什么了?”
覃桓昔说着眼神变得极其冰冷:“在你怨天尤人地指责长辈对你不公平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小叔?小叔又做错了什么,需要接受你们永无休止的侮辱和谩骂?当你接受爷爷安排的名师指导的时候,小叔又拥有了什么?他才是那个真正一无所有的人。当你把热爱和努力练习当成展示自我和获取名誉的途径,把小提琴当成争宠和炫耀的工具时,你早就已经失去了成为一名优秀小提琴演奏家的资格,你的所作所为只是对小提琴的亵渎。”
大厅里一片压抑的寂静,连覃斯语也停止了抽泣,神情恍惚地望着覃桓昔。
覃桓昔不为所动地冷声道:“有些话就算当着爷爷的面,我也必须要说,我覃桓昔从来都不是大度的人,不管是从前还是将来,我永远都不会看在谁的份上忍气吞声,势必会让他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地!”
覃桓昔冰冷的目光落在覃从安的脸上,将覃从安一瞬间的慌乱和苍白的脸色全都看在眼里,此时他的脑子里反复地浮现原身和上辈子死神降临时的绝望和痛苦。
原身和覃屿就是两个极端,原身拥有得天独厚的天赋,他的优秀和获得的成就让人望尘莫及,所以就该被当成嫉妒的靶子?就该遭受嫉妒者毁灭性的打击?就该承受失败者的怒火?
覃老爷子深深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地道:“斯语,你累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覃斯语刚要上前一步反驳,手腕被人一把抓住,她转头望着覃从安。
覃从安朝她摇了摇头,随后对老爷子道:“爷爷,您别生气,我想斯语只是一时情急口不择言了,我这就送她回去休息,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劝导斯语。”
覃老爷子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覃从安的目光扫过莫绍蘅和宁莘,一脸歉意地道:“让莫先生和宁先生见笑了,从安在这里代斯语向两位表达歉意,希望莫先生和宁先生不要责怪斯语。”
覃从安说着微微点头示意,拉着心不甘情不愿地覃斯语离开了大厅。
覃斯语离开大厅时,回头狠狠瞪了一眼覃桓昔。
覃桓昔微微眯起眼睛,想起莫绍蘅当初给他的那份调查报告,眼中的冷意一闪而逝。
宁莘好整以暇地端着茶杯,灼热的目光却未曾从覃桓昔脸上移开过,将覃桓昔的风采完完整整地纳入眼底,直达内心深处。
此时管家悄无声息地走进大厅,神色凝重地轻声道:“老爷,晚餐准备好了。”
刚才大厅里发生的一幕幕,他都看在眼里,对覃斯语的失望更深了一层。执掌一个辉煌了近百年的大世家,岂是表面上那么容易,一个大世家的没落,远比一个普通家族的没落更加凄惨。
优秀的后背何其多,可是真正能够撑起一个大世家的人却寥寥无几,哪怕是过去的覃桓昔,他的天赋再高,获得的成就再辉煌,远不足以撑起一个大世家。
作为这一代的家主,老爷必须慎重地挑选下一任家主的人选,更必须狠下心着重培养一个后辈。可是覃斯语永远不会明白这个道理,如果老爷子真的偏心,覃斯语又岂会有今天的地位?又怎会容忍她的无理取闹?
只可惜人心终究贪得无厌,幸好覃家还有覃桓昔,只要有覃桓昔在,覃家就不会没落。
覃桓昔率先站起身,走到覃老爷子身边,扶起老人家道:“爷爷,我们先去餐厅。”
覃老爷子轻轻拍了拍覃桓昔的手背,苍老的脸庞渐渐有了笑容,他年纪大了,已经教不动了,后辈们的未来也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只希望别落得太难堪才好。
他不会责怪覃桓昔的心狠手辣,覃斯语这个孩子说得对,他不能再这么偏心了,包容后辈们一错再错。否则又有谁来替覃桓昔讨回差点失去性命的公道?是他的包容和容忍,让他失去了当初的覃桓昔。
第59章 监视
覃从安阴沉着脸快步走在前头, 漆黑的双眸布满狠厉和戾气。
覃斯语小心翼翼地跟在覃从安身后,覃从安走得很快,她必须小跑步才能跟上,心中颇有些怨言。可是在不小心瞥到覃从安的脸色和眼神后, 抱怨的话不由自主地吞回了肚子里,后背竟起了一丝寒意。
面对震怒的覃桓昔时, 她还能凭着满腔的怒火和怨恨给自己壮胆, 可是覃从安从小就很疼爱她,她也依赖着这个哥哥。在她过去的记忆里,覃从安无论何时何地, 总是面带笑容, 几时见过面色如此难看的覃从安?
覃斯语忽然感到有些害怕, 渐渐放慢了脚步,她很想掉头回自己的别墅, 却又不敢违背覃从安的命令。若是放在今天之前, 她还能撒撒娇, 让覃从安放她回去,可是今天的覃从安和以往太不一样了。
覃从安没有理会跟在身后的覃斯语, 直到进了别墅大厅, 他才猛然收住脚步,回头冷冷地注视着覃斯语,开口的语气也变得十分严厉,质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宁莘和覃屿的事?谁告诉你的?”
覃斯语全身一颤,怯怯地望着面色阴冷的覃从安:“从安哥……”
她知道刚才过于冲动了, 可是她咽不下这口气,看着覃桓昔和覃屿的脸,她就无法压抑心中的怒火。凭什么连覃屿这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覃桓昔都能关怀备至,面对他们却从来不给好脸色。
覃从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握了握拳,努力克制心头的暴躁,放缓了语气道:“斯语,爷爷毕竟是长辈,不管你心中有多大的怨恨和不满,也不能当着客人的面给爷爷难堪。”
“我……”覃斯语低下了头,双眼蒙上一层水汽,“对不起,从安哥……”
“你该道歉的人是爷爷,不是我,你这样一闹,爷爷该有多寒心?”覃从安安抚着她的后背道,“好了,别哭了,等爷爷气消了,明天一早就去给爷爷道歉,相信爷爷不会真的怪罪于你。”
覃斯语用力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谢谢从安哥。”
覃从安露出欣慰的笑容,眼底却没有丝毫温度。
他先吩咐厨房准备晚餐,随后扶着覃斯语的双肩,将人带到沙发上坐:“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从哪里听说宁莘和覃屿曾经在一起过?之前为什么不先告诉我?”
覃斯语听着覃从安的口气,更加觉得自己太冲动了,如果能早点和覃从安商量,或许就不会惹爷爷生气了。而且覃从安向来比她心细周到,说不定还能找到宁莘和覃屿在一起的证据,都怪她自作主张,着了覃桓昔的道,覃桓昔明显已经料到了她的脾气和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