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棍,不是军师 是神棍,不是军师 第7章
作者:凤九幽
祝卿安看向盘腿安坐墙边,看起来颇有大失姿态的罗莫€€€€
你不是很厉害,尽掌一切,算谁谁死么?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果然,天一亮,罗莫就被王良才的人请走了。
和王良聊完,回到房间,特遣团下令给他们更大空间,所有人可以走出房间四处活动,看到祝卿安的微笑眼神时,他心内猛的咯噔一声,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这是……被人用成棋子了?
可开放活动空间是引诱吕兴的,他们这些人只是顺带,起一个迷惑视线的作用,四周都有强悍守卫,能走出房间又如何,整个宅子仍然是一个巨大囚笼,有什么用呢?
这里的人,注定都要死,当然,除了他以外。
罗莫渐渐说服了自己,平气宁神。
祝卿安微笑,所以你不行,这么简单的卦象都看不出来。
不过既然能出房间遛遛了€€€€
他轻轻掸了掸袖子上的灰,站起来,去往西南方向。卦象显示,此方位有水,利好卦主,顺利的话,或可偷闲睡个好觉……
睡不了一点!
祝卿安的确找到水了,这里有个人造小池塘,也不能算小池塘,比池塘大多了,说湖又有点小,有活水引入,气机还算干净,可里面有人在洗澡!
男人,年轻男人,身材一眼可见的好,肩宽腰劲,锁骨钱条漂亮,八块腹肌绷出力量感,胸肌似乎会跳动,男性荷尔蒙爆棚,又不显特别粗壮,是非常漂亮的肌肉线条,水波荡漾处,人鱼线若隐若现……
更厉害的是面相!
祝卿安从未看到过这样的面相,头角峥嵘,凤目龙鼻,一双眼睛似敛天地华光,又似蕴山海星芒,深不见底,神足,神定,神稳,神收,主大贵,鼻颧搭配合宜,耳相唇相没一点拉胯,骨相强势,皮相也俊美,加之身材,简直堪称完美!
完美男人发现了他,也没说扯件衣服遮遮,一开口,就是威仪凿凿:“胆敢靠近防卫外层,报上名来,我不杀你。”
声相竟然也不错!
祝卿安视线快速掠过他的腹肌,看的更仔细,才发现他身上有不少伤疤,刀箭之类,该是积年旧伤,大部分痕迹都很浅了,更添了男人味:“祝卿安。你是看管这里的守卫么?我不知怎的走到了这里,迷了路,不知方向……”
男人抬臂,懒懒指了个方向,胳膊上带起来的水争先恐后下落,激起涟漪无数:“即刻归去,别逼我亲自押你。”
“是。”祝卿安低眉顺眼的转身离开。
萧无咎眯了眼。
小骗子,装害怕,迷路?刚刚笃定坚定走过来的脚步声可不是这么说的。
祝卿安暗暗磨牙€€€€
大骗子!这样的面相,必是人中龙凤,位高权重,怎么可能是个小小守卫,骗鬼去吧!
第7章
萧无咎从容洗完澡,穿上衣服,好整以暇跃上墙头,指尖卷下一枚树叶,气劲弹出€€€€
门边守卫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怎么刚换班就睡着了!
他立刻视线扫荡四周,无有人声,鸟雀都不稀罕停驻,风平水也静,一片祥和……就说这种偏僻边角地方,没谁会想来。
守卫打了个哈欠,慢悠悠起来,活动活动睡僵了的脖子,开始巡走。
萧无咎纵跃到檐下屋顶,随着不同守卫走动路线,一点一点,整个宅子情况尽揽眼底。
这一路,先是山坳埋伏,后百里奔袭,中间顺带平了个匪窝,杀了个在逃凶犯,路过某村庄还捎带手断了个官司,觉都没时间睡,何况沐浴?
风尘加汗味,他的马都受不了了,这个澡必须得洗。
可谁叫外头没合适的水?一条小河沟,最多没过脚脖子,也就宅子里这小塘,俨然是个诱人的大澡盆子,风姿绰约,很难让人拒绝。
他当然不想被撞见,因为太麻烦,可被看到了……也没关系。
这里不会有他的痕迹出现,反手举报也没用。
……
房间里,放风一圈的人零零散散,回来了不少,因为大家逐渐察觉到,放大了可活动空间也没什么意思,还是被看管着,走到哪里都有守卫,根本谈不上自由度,而且宅子有几片地界特别阴森,散发着血腥味,看一眼心就吓得怦怦跳,回来……至少平静些。
当然有小心思的,聪明的,还在探险打算中,回来的少。
房间角落里,美女主仆似在聊一个话本故事,丫鬟听得心急:“这月姑娘一直没发现,那哑巴似的猎户喜欢她?”
桃娘染了蔻丹的纤纤手指撑着下巴:“没办法呀,这猎户不长嘴,打猎杀虎狼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可倾心小姑娘的话就是烫嘴,一个字都说不出…… ”
祝卿安被迫听着,这似乎是一个温暖又悲伤的爱情故事。
主人公月姑娘是个药女,在山间淳朴村庄长大,从小就善良可爱,乐于助人,村里从老人到孩子,就没有没被她照顾过的,小动物们也喜欢她,猫咪喜欢赖在她怀里被她摸摸,别人家养的黄狗会主动兼职帮她看家,山上的小松鼠小白貂也喜欢带着礼物去看她,红尘纷争里,独她未染纤尘,连村子里最挑剔嘴碎的泼妇都尤其在意她,骂街掐架从不会当着她的面。
她不仅会帮忙救治村子里的人,山里河边捡来的也一视同仁,从不会考虑成本和回报。
年轻猎户,就是她救的人之一。
男人脸生,不是村子里的人,身体健壮,手上功夫很好,不知怎么就做了猎户,可能是不喜欢说话吧。他伤的很重,头上侧腹两处大口子,差点死了,眼睛还因为伤口压迫,暂时看不见,月姑娘并没嫌弃,在她眼里病人只是病人,无关性别,外来猎户在村里没有亲朋,她就亲自照顾,换药喂汤擦身,仔仔细细。
男人大概是想拒绝的,奈何起初昏迷,不能说话,醒来有意识,却因为伤重眼盲动不了,小姑娘对不听话的病人很凶,他不敢大动作伤到小姑娘,于是更沉默。
他不说话,月姑娘也不嫌弃,只要听话乖乖养伤,就是好病人。月姑娘常年一个人住,很喜欢说话,没人时和小动物说话,有人了兴致更高,也不在意男人不回答,想说就说。在她眼里,一切都是那么有趣,山草被风吹出的形状,小松鼠被松子砸到的呆懵模样,今日隔壁王婶烙的饼尤其香,村西走商的大叔回来,竟然带了一个掌心可以把玩的核桃雕刻小舟,上面有人有酒有琴有乐,可漂亮啦!
月姑娘什么都聊,颊边小酒窝里盛的,满满都是对生活的热爱。
她还很喜欢试新菜,有些菜第一次做出来就很好吃,有些味道就有点奇怪,猎户总是不爱理人么,她就欺负猎户,不好吃也骗他吃一口,逗他做表情说话,可猎户跟哑巴似的,没表情,不好吃也能咽,好像对酸甜苦辣人间滋味没感觉,可她发现,好吃的他会默默吃的更多,就知道他是在纵容她胡闹了,慢慢的,她舍不得欺负他了。
年轻猎户在能动的时候,就不让她近身照顾了,眼睛能看到时,就离开了,月姑娘后来很少见到他,只是清晨开门时,频繁看到门口放着东西,兔子野鸡野猪虎骨狐狸皮……什么都有可能。
偶尔需要去城里换药材卖钱,他就会出现,帮她搬搬扛扛,也会帮她处理城里麻烦€€€€城里风气不像村子里淳朴,也没村里人疼她,他不愿叫她看到那些肮脏事。
男人总是沉默的来,沉默的去,慢慢的,村里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喜欢,他却从来不说,药女没开窍,他就这么守着,不知不觉,就守了三年。
药女长大了,小姑娘的青涩渐渐褪去,玲珑骨,纤纤腰,桃李€€夭的脸,像五六月初熟的桃子。
“然后呢?”
“然后啊……她死了。”
“死……了?”丫鬟惊讶。
桃娘垂眸,漫不经心玩着指甲上的蔻丹:“越是美好的东西,就越让人有破坏欲啊。”
大约是在聊一些情情爱爱的事,二女声音压的低,也没让房间里六七岁的小姑娘听,圆脸小姑娘早早被支应开,去到墙角细草处。
小姑娘也不感兴趣这些话题,蹲在那抓了把草根自己玩,玩着玩着入了迷,都没发现腿蹲麻了,站起来时不小心,一个趔趄€€€€
高马尾冷漠男一如既往冷漠,分明就在旁边,也没拉一把,还往侧里挪了挪,不想被砸到的样子。
祝卿安:……
白子垣刚好进来看到,点了下祝卿安的胳膊:“你就没想接一下?”
祝卿安此时表情比高马尾冷漠男还冷漠:“你看我接的着?”
虽然距离也不太远,但等他过去,小姑娘已经在地上打个滚了。
白子垣:“你跑两步呢?”
祝卿安:“我说了,我不多管闲事。”
白子垣:……
你骗狗呢!
也就想骗骗我这样的老实人。
白子垣哼了一声:“还好草够厚。”
小孩的确摔了一跤,滚了两下,但草够厚,没伤着,她很快爬起来,小手还拍了拍自己胸口,哄了哄自己。
祝卿安却蹙了眉。
小姑娘面相底子很好,骨头尚未发育,未来不能确定,但近来总有薄薄青黑笼罩印堂,雾气一样,时隐时现,这是凶兆,这段时间她身边会总有危机环伺,比她更凶的€€€€
是高马尾冷漠年轻男人。
印堂青蓝,头发干枯,脸上不见一点油脂反光感……这是死相,非常突然的死相。
他记得这人昨天还不是这个样子。
或许是他看过去的目光有点久,白子垣以为他好奇,小声八卦:“这哥们有武功,隐匿工夫很厉害,也不怎么睡觉,耐心极好,还总玩小石子,怕不是在练暗器……这样的在外头怎么也算是个人物,不大应该被囚此处,你说他怎么不跑?这么想不开? ”
这人很独,又不爱张嘴说话,别人想了解他都无处了解,神秘的很。
祝卿安沉吟:“想必是为了一些事。”
白子垣嗤了一声:“在这种地方能干什么,吃苦么?他喜欢吃苦?”
吃苦未必,但侠以武犯禁,有能力,有耐心,还会玩暗器……他是可以杀人的。
祝卿安凝眉,指尖快速掐算,此人不动还好,动则死,没有回头路。
“不说他了,我刚刚打听过了,今晚的饭菜……”
“你闲的没事,就知道吃?”
“怎么没事,我在这里,吃饭,就是头等大事!”白子垣态度坚定,斩钉截铁。
祝卿安:……
天色渐渐暗下,高马尾冷漠男面相越来越不好,夜色沉凝,很多人躺下睡着的时候,他无声起身,朝外走去。
祝卿安听到了他衣角摩擦的声音,迎着风,很细微,却莫名有一种风萧萧易水寒的感觉,冷厉,肃杀,执着,不会回头,也回不了头。
这人长了一双狭长上挑的眼睛,眼底神非常收,让人看不到内心想什么,但很正,气也清,耳相也端正,虽然性格有些倔强,但总体来说该是个正派,有责任感的人。
沉默两息,祝卿安还是开了口:“夜晦星暗,不宜远行,当心难归。”
马尾冷漠男没说话,只侧眸看了祝卿安一眼。
怎么形容这一眼呢,极致的安静,极尽的坚定,似乎他不是执着去做某一件事,而是奔赴某个一直在计划的未来,他不惧,不忧,不悔。
但仍然感谢祝卿安的提醒,他微微颌首后,再次朝门边走去。
白子垣感觉自己被排挤了,把祝卿安拽到身边,面色不愉的问:“你俩在说什么?”
你还是不是和我天下第一好了!达成合作协议的是你我不是么,为什么这一刻感觉我融不入你俩的世界呢了!
祝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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