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妖怪古玩店后我爆红了 继承妖怪古玩店后我爆红了 第58章
作者:鱼之水
尤星越是天生的眼神不好,小时候大病一场后视力更差,看人看物的时候视线总是蒙蒙的,他又爱笑,眉眼一弯,眼神就情意绵绵起来。
情意绵绵是有代价的——尤星越虽然只有三百多度,但是戴平光镜的时候有点瞎。
尤星越点头:“嗯。”
时无宴替他戴好眼镜,这才起身出去。
时无宴身为鬼神,他要找什么人,自然不必要借用人类的交通工具,走前在卫澜的手腕上看了一眼,顺着线追过去。
时无宴走后,尤星越带家里几个小孩吃过饭,带上小马一起去了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尤星越说报案,孩子遭受了家暴,派出所的警察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尤星越轻轻拉开了卫澜的衣领。
这是小马来之前打的伤痕,已经隔了几天,淤血没有化开,青紫发肿,横在小孩白皙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这可不是打两个巴掌教训两下,是实实在在的虐待!
警察攥着手里的笔,发出清晰地“咔吧”一声,他气得差点把笔撅了,忍着气道:“我们到里面说。”
……
卫高福喝多了酒,应付完尤星越就头重脚轻地回去躺着睡觉。
睡得好好的,手机震天响起来,卫高福接通电话,没好气地道:“谁啊?”
手机那头传来声音:“你好,请问是卫高福吗?请到榕树街派出所一趟。”
卫高福早将卫澜丢在脑后,闻言一头雾水地问:“派出所?我没干什么,你是不是骗子?”
那头的声音加重:“让你来你就来!你涉嫌家暴虐待儿童,你自己干了什么心里还不清楚吗?!”
卫高福挂掉电话,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换了一身衣服,打扮得人模狗想,对着镜子整整衣服。
他倒要看看,那个小崽子自己跑去派出所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
与此同时
时无宴顺着线找到了卫澜的生母,他远远在人群中看到那根白线艰难地拴在一个中年妇女手腕上。
妇女看上去比同龄人苍老一些,手里拎着各种蔬菜,身边还站着一个美妇人,两个人笑盈盈地说着话。
时无宴走过去,径直看向妇女:“你好。”
妇女吓了一跳:“你、你好,有什么事吗?”
美妇人也面露疑惑,玉芝还认识这么好看的年轻人?看着气质,像个相当了不得的人物。
时无宴开门见山:“您是卫澜的生母,他的父亲虐待他,我朋友希望你能回来争取卫澜的抚养权。”
妇女手里的菜掉在地上,顾不上美妇人,眼泪盈满眼眶:“我的澜澜被打了?他现在怎么样?有没有报警?”
美妇人警惕地拉住妇女:“你有什么证据吗?”
时无宴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
视频中,卫澜坐在椅子上,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拉开卫澜的衣领,露出皮肤上横七竖八的伤痕。
卫澜抱着小马,小心望向镜头,试探着问:“妈、妈妈,你还要我吗?”
张玉芝再也忍不住,扑过去抓住时无宴的手,仔细看着手机里卫澜,眼泪顺着脸流下来,大滴大滴地落在时无宴手上:“我的澜澜我的澜澜……”
美妇人气得柳眉倒竖:“丧心病狂!我就说他肯定对小卫澜不好!走,我给你订机票,我们马上去颖江市!”
时无宴没有说话,他感觉张玉芝粗糙的手指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自己,那双有点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的保护欲让他有些失神。
人世间里,原来有的母亲会这样的爱自己的子女。
第49章 红色小马6
美妇人雷厉风行,当即打电话订了三张时间最近的机票。
张玉芝感激道:“白总,真是太麻烦你了。”
美妇人紧紧握着张玉芝的手:“有什么好谢的,要不是你在家看孩子,我也不能放心去上班。我也是做妈妈的,知道你现在心里有多难受。”
张玉芝又向时无宴道谢:“谢谢您。我、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离婚这三年来一直都没能……”
张玉芝太苦了,从听见卫澜被家暴开始,她的心就像架在火上烤,一刻都不能平静下来。
她生下卫澜不到半年,卫高福开始打她。
桌子没擦干净、垃圾桶里有垃圾、菜咸了菜淡了……
一个一百多平方的屋子活像雷区,只要卫高福在家,他哪一步都能踩到新的地雷,然后给她一顿毒打。
那几年的时间,张玉芝浑浑噩噩,像活在一团冗长的噩梦里。
时无宴没有尤星越那样出众的共情能力,可是张玉芝泪水中的痛苦太滚烫,以至于时无宴迟钝地感觉到了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牵念和担忧。
白总叹气:“当时离婚的时候要是能带小卫澜一起走就好了。”
张玉芝惨然一笑:“我从怀孕就开始在家当全职主妇,要不是实在受不了了,我也不敢跟他离婚。我好不容易壮着胆子离婚了,孩子又不能判给我,说我没有收入,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我的澜澜带走。”
白总心生不忍,叹气握住张玉芝的手。
时无宴并不理解:“可是你找到了工作,不就能养他了?”
张玉芝摸着手上厚厚的老茧:“哪有那么容易呢。我当了几十年的家庭主妇,没什么工作经验,没有学历,年纪也不小了,只能找刷盘子洗碗这样的工作。”
这种工作时间长工资低,她离婚是没有律师,手里也没有能请到律师的钱,糊里糊涂地净身出户,租不起好一点的房子,更交不起卫澜的学费。
卫高福是个人渣,可这个人渣比她会赚钱。
张玉芝总想着卫澜是他的亲生孩子,就算卫高福打她,应该也不会打卫澜,他甚至不会当着卫澜的面打她,张玉芝满心以为就算离了婚,她攒一点钱就能去探望儿子。
可是张玉芝每个月咬牙挤出一点生活费打到卫高福账上,卫高福却用各种理由拒绝她探视。
张玉芝脸色灰败:“我进不了小区和学校。后来我就想,我是没钱才不能带澜澜,那我只要挣得多,我就能跟他争抚养权。”
可是哪有那么容易?
她刷过盘子,当过服务员,扫过大街,然后给人当保姆,攒下的钱一半拿去作为抚养费,一半拿来读书。
张玉芝做了两个月的保姆才知道,原来高级保姆是有文凭的,有了文凭,就能去更好点的主顾家里,拿更多的工资。
张玉芝拼命考了一个成人大专,她一天打两份工,上十一个小时的班,累得脑子不转了都要往里面塞知识。
她有时候躺在狭小的租房里,只要想到以后能接卫澜到身边,她就充满干劲,能一天一天地爬起来,一天一天地生活下去。
好在她考上了,她凭着一口气考上了。她终于可以挤进高级保姆的行列,尽管她是其中最垫底的。
张玉芝把自己收拾得干净整洁,大约是上天终于垂爱了一次,她在两个月前碰到了白总。
白总跟张玉芝不一样,名牌学校的硕士,企业高管,没出月子就着手想看保姆。
张玉芝勤快干净,人又实在,最关键是乐于学习,愿意和小孩沟通,白总愣是从一堆大学生保姆里挑中了张玉芝,还打算让张玉芝长久地干下去。
白总一直知道张玉芝的婚姻不幸福,可是她第一次知道张玉芝的前夫竟然还敢家暴!
白总气得要命,恨不得立刻飞到颖江市给张玉芝出气。
幸而兰市与颖江市距离不远,甚至不用机票,坐动车只要一个小时。
……
卫高福坐在派出所里,一脸冤枉:“警察同志,家暴这话就说的太重了!我一个人养着他,只是不小心打重了。”
警察被气得眉心直跳,她现在想起那个孩子身上的伤痕就怒火直冲天灵盖:“也就是说,你现在承认卫澜身上的伤都是你打的?”
卫高福坐在椅子上,桌板冰凉地硌着手臂,他被一通电话叫到派出所的时候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竟然还有他们街道的居民委员会。
和民警不一样,居民委员会和附近在住户们息息相关,被居民委员会知道了,那么离整个小区都知道就不远了。
卫高福坐不住,一不留神被警察套出话,但他已经承认了,只能硬着头皮辩解:“警察同志,我平常工作压力太大,上面还有父母,下面又有孩子,房贷还没还完。”
卫高福心里给自己打气,用平常向街坊邻居诉苦的口吻说:“卫澜太顽皮了!经常在外面打架,还偷东西。小区里的邻居都知道,老师也清楚,不信您打电话问问老师……”
卫高福正说着话,门被推开,上午见过的年轻男人笑盈盈地走进来,怀里抱着卫澜!
这个畜生崽子竟然和外人一起害他!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卫高福恨不得扑过去摔死卫澜!
卫澜下意识抖了一下,趴在尤星越怀里。
小马死死盯着卫高福,她讨厌这个男人。
尤星越轻轻拍了拍卫澜,卫澜才红着眼睛转过脸:“我、我没偷东西,我只是跟同桌打过一次架。”
卫澜瑟缩在尤星越怀里:“是你,你去外面说我坏,说我不懂事。你还不给我上学用的钱,然后告诉老师是我买别的东西花掉了!”
两个警察气得眼睛都红了,尤星越不紧不慢道:“我们可不敢污蔑你,这样,警察同志给卫澜的班主任打个电话吧。”
卫高福自信满满,他知道班主任已经被他洗脑成功,于是说:“可以,打个电话给班主任吧。”
警察拿出手机:“你报电话号码。”
卫高福突然陷入尴尬。
尤星越“贴心”提醒:“不记得班主任电话?很正常,现在背电话号码的少了,您看看手机。”
卫高福拿出手机,在通讯录上划了半天,一声不吭。
警察:“你磨蹭什么呢?!”
尤星越:“嗯,我猜,是没存班主任的电话,所以现在找不到。”
卫高福一拍桌子:“这跟你有什么关——”
“砰——”
警察更重地拍了一下:“坐下!这是派出所!”
卫高福硬着头皮找到班级群,给老师打去了软件上的通话,警察结果卫高福手机的时候,看向卫高福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就刚才这一番举动,卫高福这个“心力交瘁的父亲”形象完全崩塌,警察下意识偏向了尤星越,而居民委员会的人则用怪异的眼神打量卫高福。
卫澜“名声在外”,景明小学五年级的小孩家长都知道卫澜自从成为单亲家庭的小孩后,更加顽劣不堪,所以经常提醒自家孩子不要和卫澜玩。
在居民委员会心中,卫高福是个疲于奔命的劳累父亲,而卫澜则是那个一点都不省心的坏种。至于卫澜的母亲,则已经被卫高福描述成了一个水性杨花,勾搭富人跑了的拜金女。
可现在从卫高福的表现来看……他们先前以为的事实,根本就是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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