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区 安全区 第26章
作者:十三十三
“你爱他。”霍普金斯说这句话的语气四平八稳,不知究竟是疑问句还是陈述句,“你想过有一天醒来,他会被你吃掉吗,你早晚忍不住的。人类很脆弱,一不留神就会死。”
爱这个字眼让罗德里安缓慢跳动的心脏颤抖了一下,很快否认了:“我没有爱这种感情,我也不会吃掉他,在我失去控制之前,大概他就老死了。”
老死,这个词说出口后,罗德里安发现自己比想象中更在乎他一点,明越只能陪伴他短短几十年。甚至更短一点,他也不知道明越发现真相之后还愿不愿意留在自己身边。
他想离开也不行,罗德里安心想,他会用铁链将他锁起来,给他最好的物质生活,从早到晚都陪在他身边。到他虚弱到快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再给他注射自己的血清,让他继续陪伴自己,永远。
安静持续了很久,一声叹息之后,霍普金斯说:“你很幸运,可是我没有想要的东西了,也没有人期待我活着,罗德,满足我这个愿望,烧死我吧,烧死每一个细胞,我将再也不能复活。”
罗德里安叹了口气,将包裹着老友的外套放回原来的地方,抽出手枪,将里面的弹匣拆了下来,咬开子弹,把火药洒在外套上,然后用金属质地的弹壳敲击石块产生的火星点燃了外套。
火焰熊熊燃烧了起来。
霍普金斯曾经是一位钢琴家,战乱让他变成了难民,流浪他国。他们在实验室的囚笼里相遇,来自同一个故乡令他们成为忘年的好友。而现在,他变成了一个吃人的怪物。
“我为你唱支歌送别吧。”霍普金斯的声音从火焰里传来,他开始哼一首不知名小调,罗德里安听过这首曲子,是他们故乡的童谣。
时间过去太久了,他的记忆也开始生锈。
歌声渐渐消失了,火焰把霍普金斯的声带烧坏了,他的愿望正在被满足,再过一会儿他就会彻底变成一摊灰烬。
罗德里安推开身边的一块石板,松软的泥土从缝隙里掉落,他尝试扒拉了几下,决定从这里开始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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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之后一个月以来,明越规律地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考文垂到退斯特太太家,然后十二点之前被接回白鹭宫。他不知道艾伯特为什么给他定了个十二点的门禁,灰姑娘的故事听多了吗?
其实让他去退斯特太太家已经是法外开恩,大多是时候接他的专车直接停在考文垂门口。关于他的风言风语传到了退斯特太太耳中,她忧心忡忡,偷偷问他:“这不是你的性格,是不是他强迫你?
明越为了让她放心,只能告诉她是自己自愿的,但是还没有开始交往。
爱伦莎不相信他的说辞,她要求明越住在她们家中,还为此大吵大闹。父亲的突然离世让她谁也不信任,她害怕艾伯特强迫明越做什么,万一有一天他也像父亲一样消失了。明越理解她的忧虑,可是他没有办法。
直到南夏离开那天,他才醒悟原来自己谁也保护不了,他所仰仗的不过是靠自己的学识换取强者庇护,一旦对方找到更好的替代品或者不再需要他的技术了,那他就失去了价值。
用学识还是肉体究竟有什么区别呢,本来他可以坚定的回答,然而现在他不知道了。
海尔斯接替了退斯特的工作,这个世界离了谁都能正常运转,他品德不太行,但是就连明越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能力没有任何问题,基因测序工作已经完成收尾,他们制造了三万个样
品,准备用最笨的办法找出量产的最佳路径。
另一个备用地下实验室被启用了,关在里面的不再是丧尸,而是活人。海尔斯要做人体实验,这是退斯特和他最大的分歧。明越强烈反对过,完全没有用,海尔斯将他排除在核心项目组之外,让他做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他每天去上班都很痛苦,下班还要应付艾伯特,还有两个女人需要依靠他,他不能一走了之。
下班前在更衣室的时候碰到了维克多,他本来想无视他,可维克多故意将他堵在里面,嘲讽道:“吹枕头风没有用吗?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回家去伺候你的alpha,给他生一个继承人更有价值。”
明越的回答是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拳。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艾伯特还没有和他发生过任何肉体关系,他们之间止步于拥抱。因为明越不想和他上床,骄傲让艾伯特做不出强奸的事情,就这样在表面上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他们都知道,这种平衡不会持续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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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是个文科生,生物学得一般般,关于科研的部分都是编的,如有问题可以提出来,我改,感谢(*^_^*)
第52章 金笼
二月的第二个星期五,明越脚上的石膏已经拆掉了,受伤的那只脚可以轻微用力,
手上的烫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这让他松了一大口气。因为这两处伤,艾伯特总有得体的理由帮他穿脱衣服,甚至抱到浴室里洗澡。
但是除了帮助病患之外,什么旖旎的事情都没有发生。明越总觉得艾伯特对待他更像是对待一个孩子,或者一只心爱的小宠物,而不是一个能够勾起他性欲的对象。
习惯了罗德里安旺盛欲望的他感到既庆幸,又有点无所适从。有时候,艾伯特也会过来和他一起睡,仅仅是一起睡觉,什么也不会做,给他的理由是担心他晚上起夜不方便,方便照顾他。他们差了几乎一辈的年纪,很多事情都是矛盾的,比如长辈和爱人,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相处模式。
每个艾伯特和他同塌而眠的夜晚,他都难以入眠,却连转个身都不敢,只能闭上眼睛装睡。即使雌伏在罗德里安身下之后,明越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偏向两性关系中的主导者,他是可以和alpha朋友睡一张床的人,如今却对艾伯特十分畏惧。夜深人静的时候,听着艾伯特均匀的呼吸声,他总在思考是不是他们都搞错了,其实艾伯特对他没有那个意思,过去一个月多了,他还觉得他们之间的相处特别奇怪。
每当他这样想的时候,早上送到他床头的新鲜玫瑰又会给他迎头泼上一盆冰水。艾伯特对他是有欲望的,可是即使睡在同一张床上,他也能伪装地天衣无缝,明越完全看不透他到底想要什么,心里越来越慌。
按照艾伯特给他定的时间表,周六他可以去退斯特太太家呆三个小时,一早用过早餐,艾伯特站在门口替他整理好衣襟,亲吻了他的脸颊,将他送上车。等汽车驶离了白鹭宫的花园,明越才真正放松了下来,他快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艾伯特对他什么都要管,行程精确到分钟,就连每天穿什么样的衣服都要听他的。他心想,还好艾伯特没有孩子,他要是有孩子,孩子迟早会被整成神经质。转念想到他想让自己做他的妻子,又难受得不行。
退斯特太太早就在客厅等着他了,爱伦莎一如既往地闷在卧室里不出来。明越不想让艾伯特的人打扰到难得的属于自己的时间,进去之后反手关上了门,将他们挡在外面,高兴地走上前去抱主退斯特太太,用脸颊触碰她开始苍老的面庞。
退斯特太太是老师的第二任妻子,是一个omega,今年也已经五十多岁了,在老师去世之前他们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亲密。他的学生之中,明越是最特殊的一个,其他人到退斯特门下的时候都已经是成年人,只有他既是学生又是半个儿子。没有人要求他做这些,是他自觉担起了老师留下的担子,帮他照顾好年迈的遗孀和刚成年的女儿。
“夫人,为什么今天街上人这么少呢?”明越这段时间被看管得很严,在考文垂坐冷板凳,也没人敢和他聊天,更没有网络,可以说信息十分闭塞。
退斯特太太正在带他上楼去找爱伦莎,站在楼梯上左右张望了一下,透过窗帘看到保镖背对着房子站在花园门口,才放下心来继续走上楼梯,说:“因为下个月初就要开始封城了呀,到处都在交通管制。”
明越吃了一惊,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退斯特太太已经站到了爱伦莎的房间门口,说:“上个礼拜吧,上个礼拜你都没有过来,唉……我不想对你说这些的,南夏离开之后你一直情绪低落,本来你带了新恋人过来看我们之后,艾伦很高兴,结果又变成了这样,我的孩子,你现在真感到幸福吗?”
艾伦是老师的名字,明越低下头,没法回答她。
退斯特太太叹了一口气,不再继续为难他。她敲了敲门,三下重,三下轻,贴在门上小声说:“是我们。”
门打开了一条缝,她站在边上示意明越进去,明越感到莫名其妙,但也还是听话地侧身从门缝里进去了,随后门被关上了。
房间里拉着窗帘,光纤昏暗,还没能他适应,就被人来了一个熊抱,眼窝正巧撞在了对方的下巴上,顿时看到了群星闪烁。那人连忙松开他,一边道歉一遍替他揉眼睛:“抱歉抱歉,我真的太想你了,月亮,你别动,让我看看青了没。”
明越捂着一只眼睛,这才看清了文森特,自从上一回不欢而散之后,他们两个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爱伦莎穿着一条白色的睡裙从阁楼里爬下来,她是一个漂亮活泼的omega女孩,今年才上大学。卧室不到二十平,一下子挤了三个人,显得十分拥挤,明越把文森特推到房间角落里,扫了一眼爱伦莎,最后目光定在文森特脸上,被撞的那只眼睛疼地一跳一跳地,恼火地问:“你为什么会在一个未婚omega女孩的房间里,你是一个alpha,她才刚成年,刚刚失去了父亲,你在干什么?”
文森特立刻举起双手:“是爱伦莎让我来的,我今天第一次过来,而且我发誓我才不会这么混蛋,月亮,我现在是单身。”
明越卷起爱伦莎的一本杂志,敲了他的脑袋两下:“她让你来也不准,你们不能共处一室。”
爱伦莎抱着胳膊站在床边,不咸不淡地劝道:“好了,文森特有事情找你,但是他没办法接近你,才找到了我帮忙。”
文森特委屈地看着明越,心想难怪南夏在的时候谁追求明越都不管,只吃爱伦莎的醋。
“你长大了,ao信息素相互诱导发情怎么办?”明越转过身,还是把文森特挡的严严实实,压低了声音还是挡不住怒意,“究竟什么事情这么重要?”
他话还没说完,爱伦莎几步跳到他跟前,挽着他的脖子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小声说:“你不要生气,有个人想见你。”
明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差点踩到了文森特。阁楼上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循声而去,一个年轻的omega女人慢慢从梯子上爬了下来,她穿着简朴的粗布制服,是这片地区收垃圾的工作人员的统一服饰。
等那个女人转过脸来,明越的心漏跳了半拍,不用别人解释了,他似乎猜到了她的来意。
是塞西莉亚。
爱伦莎抱住他的胳膊,轻声说:“我知道你不是自愿的,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开心,虽然我讨厌南夏,但是我觉得她其实还挺好的,哪怕是和那个讨厌的罗德在一起的时候,也比你现在开心多了。”
明越不知道那三个小时他是怎么度过的,他从塞西莉亚口中知道了一些可怕的猜想。直到坐上回白鹭宫的车之后,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司机喊了他三声,他才发现已经到了。
艾伯特在餐厅等着他,丰盛的食物装在精美的餐具里,明越却食不知味。
“不喜欢吗?”艾伯特让仆人将食物都撤下了,问道。
明越摇摇头,没有说话。
艾伯特站了起来,绕到他身边,突然将他打横抱了起来。明越正在出神,突然身体被腾空抱起,惊得连忙说:“我的脚已经好了,可以走路。”
“我知道,不想吃的话,就带你去一个新奇的地方看看。”艾伯特没有停下来,抱着他走出餐厅,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个以前从未进入过的区域。明越心里在打着鼓点,从小独自在外求学,他学会了虚以委蛇保护自己,可这不代表他真的愿意顺从。
艾伯特抱着他进入了一个没有窗户的大房间,地暖开得很足,房间里热得让人冒汗,明越只觉得心底有凉意涌上来。
他不知道白鹭宫还有一个这样的房间,定制的大床摆在房间一侧,最显眼的是房间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金色笼子,笼子里垫满了柔软的羽绒枕头。
艾伯特把他放在沙发上,充满爱意地抚摸他漂亮的脸庞,说:“今天你见到了文森特了吗?”
明越矢口否认:“没有。”
“说谎的孩子不乖,”艾伯特捏着明越的下巴,不让他移开视线,“我对你一直很有耐心,我的小爱人,考虑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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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最强劲的对手出现了,不是艾伯特,而是这位小美女……不过明越对她只有对妹妹的感情,尽管放心。他的理想型是温柔可爱的小美女,也许是因为爱伦莎一点也不温柔吧
可是罗德和温柔,可爱,小美女,一点也不沾边
第53章 鞭打
厚重的雕花大门紧闭着,房间内没有一扇窗户,只有一个小小的通风口,被铁质的小窗隔离起来。没有任何外界光源,只有壁炉里的火焰噼噼啪啪地燃烧着,偌大的房间却逼仄到让人无法喘息。
明越脑子里嗡地一下,被热得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心底渗出的寒冷让衣服下的皮肤起了鸡皮疙瘩。他飞快地分析着当前的形势,想要找出一个蒙混过关的办法:“先生,我……我觉得现在还太早了。”
艾伯特的手指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抚摸着beta光滑细腻的肌肤,往后摸到他腺体的位置,他无法被永久标记,上一任伴侣留下的气息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不早了,已经过去一个月多了,你睡在我的身边,怎么会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呢?”
他原本不会这些,是罗德里安教会他的.
“谈感情的时候不要直接提目的,暗示他,附和他,欺骗他。”
艾伯特捏住了他腺体上的一小片皮肤,蓝色的眼睛里是赤裸裸的欲望:“你在吊着我吗?”
就算是beta,腺体上的皮肤也十分敏感,被掐着的感觉不好受,明越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但还是强行冷静下来,想了想,伸手钩住了艾伯特的衣袖,小声说:“不是的,我没有办法这么快爱上一个人,我的伴侣才刚刚遇难,你也不会喜欢如此绝情的爱人吧。”
这句话是有用的,艾伯特放开了他,站起来走到一边的柜子旁。明越立刻从沙发上爬了起来,试探性地往门口的位置退,还没走几步,就被喊住了。
“过来,听话。”艾伯特打开了黑檀木柜门,从里面取出了什么东西。明越有轻度近视,没戴眼镜,看不清他拿了什么出来,只能感觉到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些害怕,不仅没有走上前,还继续往后退了一步。
没有等到他过来,艾伯特脸上最后一丝笑意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常见的那种高高在上的冷漠,他转身朝明越走了过去,准备亲自把他抓过来。
明越这下终于看清了他手里拿的是什么,是一只垫着软布的手铐和一条小巧的软鞭。被壁炉烤得暖烘烘的身体一下子凉了下来,他抬脚就往门口的位置跑去,但是脚上的石膏才刚取下,骨裂还没完全痊愈,跑了几步,后跟接触到冰凉坚硬的地砖,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冷不丁地腿一软摔在了地上。
艾伯特压根没费多少力气抓他,只是攥着他的一只脚踝把他往床的位置拖,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没有用,然后用手铐铐住他的双手,挂在床头的一处铁环上。
在这方面见识短浅的明越怎么也想不到床头还能做这种东西,现在他被迫跪在床边,双手被举起锁在床头,上半身趴在床上,想转个身都非常艰难。他不知道艾伯特接下来想要做什么,愤怒又害怕地大喊:“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艾伯特抓着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去亲吻他的嘴唇。明越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想也没想就咬了他一口。他到底还是不敢用力,只是将艾伯特的舌头被咬破了皮,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开。艾伯特松开他的头,明越以为他准备放弃了,但是还没等他松口气,下半身突然一凉,他的裤子被扒了下来,浑圆挺翘的臀部裸露在暧昧的火光中。
“不要,求求你,你不能这么对我,”明越害怕了,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哀求道,“我会恨死你的,再给我一点时间,不要强暴我。”
他不是第一次在艾伯特面前赤裸身体,每一次都是这样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高高在上地审视他的肉体。他不是omega,没有那么在乎身体的纯洁性,可是这样太侮辱人了。
艾伯特亲了亲他的额头安慰他:“我不会强迫你,只是你今天对我说谎了,你去见了文森特,我不是不让你见他,只要你提前和我说。明越,说谎的坏孩子要受到惩罚,告诉我你还见了谁?”
“没有了。”明越虽然怕得止不住眼泪,但依然坚持道。
“啪”
第一道鞭在白嫩的臀部留下鲜红的痕迹。这种特制的鞭子泡过水,抽起人来疼地要命,却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我再问一遍,你还见了谁,她说了什么?”
他说的是女性的第三人称,很显然,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比疼痛更难忍受的是屈辱,明越已经成年很久了,就算是小时候也没人打过他屁股,现在却要赤裸着下半身趴在床上让一个alpha抽打。他咬着被角把脸埋在被子里,一声不吭。
没有回答,艾伯特抽下了第二鞭,象牙白的臀部肌肤和红色的鞭痕相互交映,让他不由得兴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