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区 安全区 第27章
作者:十三十三
其实他没怎么用力,明越不好此道,从小被人呵护长大,连脏话都很少听到过。比起挨打,他更想让明越记住这个教训,记住不能对他说谎。
每抽一鞭,艾伯特都会问他一次,他只把脸埋起来一句话也不回答,偌大的房间里鞭子落在皮肤上甚至还能有回声。十鞭之后,白皙的屁股上已经布满了交错的红印,找到一块完整的皮肉下鞭都困难,艾伯特怕再打下去破皮了伤口好得慢,到时候明越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能好好坐下,于是停了下来,将他的手铐解开,抱起来放在床上。
明越依然咬着牙一点声响也不发出来。艾伯特捏着他的脸强迫他抬起来看一看,这才发现他已经哭得满脸都是眼泪。
“以后还说谎吗?”艾伯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认为他在闹脾气。
明越猛地挣开他的手,大声道:“你这个混蛋,走开,不要碰我!”
艾伯特想再去抓他,手一伸到他面前就被他拍开。明越的屁股疼得动一下就火辣辣的,他觉得好难堪,已经成年有独立的事业,走到外面人人都尊敬他,却还要被人这样侮辱。他用被子遮住自己裸露的臀部——那里现在肿得穿不上裤子了——趴在床上一点也不想看到艾伯特。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的屁股现在伤成这样,艾伯特应该没什么兴致上他了。
艾伯特看到他这样,小心翼翼地避开他受伤的臀部,压在他背上,亲吻他腺体的位置。
明越很厌恶他的触碰,但是alpha压制着无法躲开,只能沉默地接受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他现在打心眼里觉得艾伯特是个大变态,道貌岸然的混蛋,根本不把他当平等的人尊重。
“你生气的时候看起来更鲜活一点,平时总是客客气气的样子,一看就是应付我。”艾伯特滚烫的呼吸就喷在明越颈间,烫得他想立刻逃离,“你在这里冷静一会儿吧,我晚上再来陪你,不用担心屁股上的伤,没破皮,等会儿就消下去了。”
明越动都没动一下。
过了一会儿,门锁咔哒落下,房间里只剩他一个人了。他趴在柔软的被褥上慢慢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通风口的铁栅栏动了一下,一声闷响掉落在地毯上。
明越睡得浅,一下子被惊醒了,茫然地抬头看了一下,以为是壁炉里大块的木柴炸开的声音,于是趴下继续闭上了眼睛。
靴子踩在厚重的羊毛地毯上,发出沉闷又细微的脚步声。他以为是艾伯特来了,恼怒地把脑袋偏向了朝里的一侧。
那人爬上床,趴在了他的背上,磁性的声音贴着他的耳边响起:“宝贝,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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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服猫怎么能和驯服狗一个办法呢,猫最记仇了,打一次能讨好十天都未必能和好如初。
第54章 死而复生
听到这个熟悉的语调,明越顿时脑子里断了一根弦,睁开了眼睛,但是身体还没跟上意识,还是趴在那里动也不动。
罗德里安轻佻地笑了一下,俯下身在他耳朵上吹了口气,明越一下子反应过来,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一屁股坐在了被褥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你这个混蛋……”明越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他的脏话词汇量不大,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词,一点杀伤力也没有。
话还没说完,高大健壮的alpha突然抱住他,倒在了床上,这下又把他红肿的臀部压在了下面。明越痛不欲生,但是赤裸的下半身藏在被子下面,罗德里安看不到,他更不好意思和他说。要怎么和恋人解释自己的屁股被人打肿了呢?
太丢人了。
他只能攥紧了拳头,将脱口而出的呻吟咽下了肚,用力到指关节都发白了。他以为见到死而复生的恋人第一反应会是狂喜,可是他刚才什么情绪也没有,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像罗德里安只是出了一趟远门回来。
罗德里安贴在他的脖颈间着迷地嗅着他的味道,其实明越没有任何体味,用什么沐浴露就留下什么香味,现在他皮肤上残留的是淡淡的麝香。是那个讨人厌的艾伯特的味道。不过还好,只是沐浴露的香气,还没被标记。久别重逢,他实在憋了太久,忍不住将明越抱在怀里,从头顶的黑发一路亲吻到脖子,双手也情不自禁地朝下身私密的地方摸去。
明越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裹紧了被子问:“你不是死了吗?什么也不和我解释,一回来就……就做这种事,你脑子里没别的东西了吗?”
“我确实已经死了。”罗德里安贴近了他,贪婪地感受这具散发着热量的人体,“但是我答应了要永远不会抛下你,所以从地狱爬出来找你了。”
无言以对,这倒是罗德里安一贯甜言蜜语的风格。明越推开他,又问:“你怎么从地下实验室逃出来的?那么强大的冲击波和高温呢。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你去哪里了?”
“因为我被感染了。”
听到这个回答,明越的脸上露出了困惑又迷茫的神情,似乎是没有理解他在开什么玩笑。
罗德里安趁机掀开了他裹在下身的被子,赤裸的下半身顿时暴露在暧昧的火光中。两个人都愣了一下。明越先反应过来,慌里慌张地拿床单遮住自己,结结巴巴地说:“你不想问我什么吗?”
没有想到的是,罗德里安的神情严肃了起来,他把被子重新裹到明越身上,温柔地抱住了他,重新躺倒在床上,让他像以往性事之后那样趴在自己的胸膛上,说:“需要我问什么呢?假如我什么也不问,会显得我一点也不在乎,假如我问了,又会让你难受。这都是因为我无能,没有保护你。以后不会了,宝贝,你愿意跟我离开吗?”
“和你说了不要叫我宝贝。”明越埋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他没有omega的贞操观,不会因为被人睡了就天塌了。但是他对于性爱又是那么保守,只想和爱的人一起。这一个月来艾伯特毫不忌讳别人误解两人的关系,甚至连那些暗示明越靠爬床拿到考文垂职位的传闻都听之任之,巴不得他在研究院混不下去。明越本身不在乎这些,哪怕艾伯特真的睡了他,他也可以权当被打了一顿,被咬了一口。他只担心自己爱的人会在乎。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去哪里?”
可是罗德里安也不在乎,他现在胸腔里全都被失而复得的喜悦填满了,这只漂亮小猫眼里只有他。要驯服一只猫多艰难啊,他看着明越毛茸茸的头顶想,辛亏艾伯特是一个骄傲自大的家伙,驯猫怎么能和驯马、驯狗相提并论呢。
得在他面前作低姿态,爱他,顺毛摸他,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
“你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这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安静了几分钟,明越想起来他刚刚说的那句玩笑,问:“你怎么从地下实验室出来的?”
罗德里安扯开了自己的衣领,用指甲在锁骨处划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你干嘛……”明越一开始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很快就明白了。锁骨上的血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不一会儿就消失无踪。他张了张嘴,抬头看见罗德里安那双翡翠色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哀伤。
“我本来应该死在爆炸中,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天我从黑暗中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都愈合了,被高温烧掉的皮肉也长回来了。我在地下被石头压住,被泥土埋着,可是一直无法死去,靠着对你的思念,掀开身上的石板,用手指挖开泥层,终于重新回到地面。”
罗德里安的另一只手轻轻搭在明越的腰上:“我不知道哪只丧尸咬了我,醒来就变成了这样,你害怕吗?还愿意跟我走吗?”
明越低下头,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心跳依旧和以前一样缓慢有力。他想了想说:“我不在乎,但是你以后不能咬我了,我们最好也别进行任何性行为,我得研究下你会不会传染。对了,你想吃人肉吗?”
他这个反应让罗德里安始料不及,一副见多识广的模样,淡定到让他恍然以为自己刚才说的是今天晚上吃什么之类的。不能做爱这一点更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意味,让他万分后悔没有强调自己没传染性。可是拿什么证明没传染性呢,按明越的性格,肯定会起疑。
想来也对,他可是孤身一人带着止咬器和束缚衣去塔纳托斯找前女友的人,怎么会在乎这点。
罗德里安把他抱上来狠狠亲了一口,说:“不想吃人肉,只想吃你。”
明越仓惶推开他爬起来,拿枕巾擦干净嘴上的唾液,严肃地告诉他:“你也不能亲我的嘴了,万一传染给我呢?”
罗德里安用手捂住额头,他现在好后悔给他编了这个谎话,连亲都不能亲还有什么意思。
“你刚刚问我想去哪里?”明越擦拭完,又重新趴在了他身上,小声问道,“我想去一趟喀布拉,你可以陪我去吗?我不是说一定要去的意思……毕竟,那么危险。”
罗德里安低头看着他,挑起了眉毛,眼里满满的困惑。
明越解释道:“因为……因为有人告诉我阿曼达去了喀布拉,我想……”
塞西莉亚做了阿波罗官方酒店的清洁女工,偶然间听到军部的高级官员谈论喀布拉的事情,她不懂这些,但是她听到了南夏的名字,他们说,有一支雇佣军盘踞在喀布拉附近半个月了,领头是一个美艳的女alpha。
她早上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响起。
“求求你不要放弃,南夏绝对不会主动离开阿波罗的,一个完全无法独立生存的omega离开这里就意味着死亡,她怎么会不知道呢?求求你再坚持一下,万一,万一她还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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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夏不仅是明越的前女友,也是他曾经相依为命的家人,依靠他保护的姑娘,这层关系不会因为恋情终止而结束。老罗这种没有爱过人家伙不会懂吧
正好罗德里安也要去喀布拉,因为前面忙着泡小猫,后面忙着刨土,一直没空去。
如果问为什么他要主动趴罗德身上…因为他屁股痛,要么站着要么趴着
第55章 锁起来
罗德里安在房间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告诉明越要带他离开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然后从通风管道里离开了。他走后没多久艾伯特就回来了,明越身边所有的电子产品都被收走了,只能根据肚子饿的程度粗略判断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他其实有点疑心罗德里安是不是又故意骗他,因为他进来和离开的时间是那么凑巧,简直好像有人帮他在门口望风,好让他正巧避开艾伯特。
更让他烦心的是,艾伯特似乎不打算放他出去了,连晚饭都让人送到房间里来。在他表达了想要出去吃的想法后,艾伯特回答:“可是你现在能坐下来吗?”
明越反驳不了他,只能独自趴在床上生闷气。
他的脾气已经算得上很好了,凡事都循规蹈矩,不爱出风头,不爱反抗权威,连他这样的性格都受不了艾伯特,他不禁陷入沉思,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做他的妻子。
撤掉空盘子之后,艾伯特把他抱到浴室去洗澡,他吓得裹紧了被子,抓住了床头的铁环,不让他抱起自己。
“先生,我的脚和手都好了,我可以自己来。”
艾伯特只是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子,问:“还在生气吗?让我看看红肿消下去了吗,要不要上点药?”
明越紧紧抓着腰上的被子,有些难堪地涨红了脸:“还是不要了,我已经不生您的气了,是我不对。
艾伯特笑了起来,以为他只是在害羞,捏起他的下巴吻了一下,说:“自己去吧,睡衣给你放在里面了。”
明越收到许可,手忙脚乱地换了一条薄毯子裹着跑进了房间附带的大浴室里。换洗衣物和干净的浴巾都放在门口的竹篮里,他看也没有看一眼,反锁上门就直奔蒸腾着水蒸气的大浴缸。温度偏高的热水没过身体,舒服到让人战栗,只有这个时间是完全属于他自己的。
以为罗德里安真的遇难了的那段时间里,他曾经认真思考过要不要和艾伯特发展新的关系,可是他发现没办法想象和他接吻,更别说做爱的样子,一想到要和他进行某些亲密行为,心里的旖旎便立马烟消云散。他们认识太久了,艾伯特的在他心里的角色已经固定成型,他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长辈,但要作为爱人,那是万万不可的。
做成狮子形状的铜质水龙头还在哗哗地往外冒热水,浴缸里的泡沫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明越漫不经心地把泡沫堆起来,画成一个简笔小人,等到他企图给小人画上一把长长的砍刀时,他才恍然发现自己画的是罗德里安,慌忙把它拍散了。
他把下巴泡在水里,盯着打散的泡沫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塞西莉亚来求他继续找南夏,艾伯特将他关在了古怪的房间里,而这一切都没有罗德里安死而复生令人震惊。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南夏有了新的爱人这件事,人人都以为是他自己放弃了,只有他知道是南夏先放弃了他。不过塞西莉亚提醒了他,他在德特里克堡没有找到她的尸体,从那之后没人见过她,倘若是变成了丧尸,那她究竟是怎么离开特德里克镇的呢?要知道,离开小镇之后是荒无人烟的戈壁滩。
他在水池里舒展开身体,闭上了眼睛,眼前仿佛出现了她温柔的笑脸。哪怕是现在想起她,心脏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绞痛,他年少时就认定的终身伴侣,最美好的初恋。
睁开眼睛,一切烟消云散。
还好罗德里安出现了,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从失去伴侣的悲痛中走出来。他还愿意陪自己去喀布拉寻找答案,怎么会有如此大度的恋人,明越心想,那应该会是最后一次了,他想知道阿曼达去那里为了寻找什么,就算什么也没找到,他也可以好好和过去告别。
浴室的门轻轻地响了三下,艾伯特的声音响起:“明越,好了吗?”
明越的屁股隐隐又痛了起来,他敷衍地应了一声,从浴缸里爬起来,用浴巾擦干身体,,拎起篮子里那件睡衣的时候发现有点奇怪。等到整件衣服被展开,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这是一件轻薄的女式睡裙,布料通透到甚至能看清另一边的手指。
他当然不会穿这件衣服,和情趣睡衣有什么区别?他愤怒地把睡裙扔到了地上,裹了一条浴巾走了出去。艾伯特已经换上了他往常穿的棉睡衣,浓密的金发略显凌乱地垂在额头上,胡茬刮得干干净净,看起来就像一个英俊又体贴的丈夫,抱着胳膊靠在浴室门口的墙边等着他。
明越一直以来都有点畏惧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才抬头说:“我不穿女式睡裙,我的睡衣呢?”
艾伯特突然站直了身体,跨了一大步到他面前,抓住了他的手腕,说:“你的屁股还肿着。”
明越想挣开他的手,但是发现这一次他好用力,被抓住的那只手动都动不了,他只好换了老一套的和柔方式,小声说:“可是穿宽大一点的棉睡裤没问题的。”
“我觉得没有必要,”艾伯特看似轻飘飘地拉了一下,实则力道奇大,拉得明越脚下一个踉跄栽进了他的怀里,“不穿也可以,你以后在这个房间里不必穿衣服。”
明越似乎没有理解他的意思,瞪大了眼睛,还想说什么,但是马上就被他扛到了肩上,骨头顶得他说不出话来,差一点吐出来。
艾伯特将他扛到床边,温柔地放在鹅绒被褥上。明越慌极了,揪住他的衣袖问:“我今天不想睡这里,先生,我怕没有窗户的房间,可以回去睡吗?”
回答他的只有落在额头的一个吻,艾伯特轻轻推了他一下,按住他赤裸的胸口,说:“明越,我给你的自由太多了,你都不听我的话了。现在开始,在这里乖乖呆着,知道错了再放你出去。”
说着,他的手指顺着胸口一路向下,明越紧张地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再惹恼他。触碰到下半身的浴巾时,他顿了一下,最后没有解开它,而是越过浴巾直接抬起他的一条小腿,从被褥下面抽出了一根细细的金链。
明越意识到了什么,挣扎着想要将腿收回来,转身就往床的另一边爬。艾伯特抓着他的脚踝猛地一抽,他一下子摔在了床上,等到重新抬起头的时候,那条金链已经系在了他的脚上。
“听话的话,说不定明天就让你出去了。”艾伯特爬上了床,抱住了他,将被子盖在了两个人身上,“现在睡觉吧。”
明越难过地将脸转到另一边。
房间里的灯灭了,只留下壁炉里幽幽燃烧的红色火焰。明越睡不着,睁着眼睛盯着房间中央的金笼看,他一开始以为那只是装饰,现在看来,假如他继续“不听话”,那可能是用来关他的笼子。
“你知道在我的故乡,只有狗才会栓链子吗?”
他说完之后房间里再一次陷入寂静,壁炉里炸开了一小块木头,发出一声闷响之后,艾伯特才抱紧了他的腰肢,刻意避开了他的问题,轻声道:“我总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了,究竟要怎么做你才愿意交出自己呢?”
隔着浴巾和一层睡衣,明越明显感觉到他身下的巨物已经硬了,顶在自己的臀部。艾伯特是一个很能克制自己欲望的人,他不像罗德里安总是在床上出尔反尔,明越知道他今天肯定不会强迫自己。他想告诉他,只要给他真心就可以了,可是想到他脱光了自己的衣服检查下体,对自己在事业上遭受的挫折从来不闻不问,还用鞭子抽他的屁股,甚至现在将他赤身裸体地关在房间里,用链子拴起来,就什么也不想说了。
艾伯特或许觉得这是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情,他既没有被强上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可就是这种高高在上的冷漠让他倍感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