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他不想摆烂 病美人他不想摆烂 第3章

作者:星斗千里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玄幻灵异

  秦梧洲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任你将来是暴君也好,反派也罢,现在都得乖乖听话。

  原著中,秦梧洲在被秦国当做质子送到楚国时天性善良单纯,他是在楚国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后才黑化成为反派的,眼前的秦梧洲,和单纯的孩子,差距可不是一点点。

  就在楚清略微低头思考的间隙,一位侍从颤颤巍巍地从楚清身后站了出来,他将手中的长矛捅向了秦梧洲,却被秦梧洲瞬息间躲了过去。

  与此同时,秦梧洲抬起被束缚的双手,借助锋锐的毛尖,刺穿了捆缚于手腕上的麻绳,他的一只手挣脱了束缚,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了侍卫手中的长矛,反手将毛尖指向了楚清。

  楚清没有理睬秦梧洲的困兽之斗,他在思考,既然自己能穿越,为什么别人不行呢?用穿越者来解释对方身上的异常显然是一种思路,反正试试也无妨。

  楚清试探着问道:“你可知,奇变偶不变?”

  秦梧洲眉心微皱,他听不明白楚清究竟在说什么,眼前的楚清和前一世的楚清气度神态迥异,几乎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鸡变藕不变?”秦梧洲想了想答道,“可是一道菜品?类似小鸡炖蘑菇。”

  楚清忍不住笑了起来,苍白的皮肤透着些许红润,似玉,一双眸子明亮,似星,眼尾处的血痣在笑意的衬托下显得越发惑人,脸颊边隐隐约约有个梨涡,令他的笑容多了一丝甜意。

  秦梧洲对比前一世无时无刻不拧眉,饱含怒意,面目可憎的楚清,眼前的楚清变得格外引人注目,富有亲和力,与之相处,令人忍不住便会心生好感。

  不能排除眼前这人是外国人,楚清又用英语、法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甚至毛里求斯语,试了一遍。

  但秦梧洲的反应都是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懂楚清的话。

  楚清认识到自己的推断可能有些问题,眼前的秦梧洲并不是穿越者,或者说即便是,也不是从地球穿越来的。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秦梧洲听了许久,一个字都听不懂,他都快要怀疑,楚清是不是出门被马车撞坏了脑子。

  “我在练习这个世界上其他地方的语言,秦国地大物博,群英荟萃,想来身为大秦的皇子,您也识得不少吧。”楚清随口搪塞了一句。

  秦梧洲被堵得哑口无言,他回忆起前一世刚刚在宰相的扶持下,成为秦国傀儡皇帝的时候,那群极擅口舌之争的官员们也时常说出稀松平常之言,却令他无话可说,无可辩驳,这种有苦说不出的憋屈感,秦梧洲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楚清低头,看向了脖颈处被抵着的长矛,问道:“你到楚国,是来当质子的,如果秦国没办法通过你达成政治目的,那么战争便会继续,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秦梧洲很清楚,秦国此刻还未变法,整个大国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虽然庞大,但只能勉强喘息,如果再和楚国交战,将陷入险境。

  楚清满意地看着秦梧洲将手中的长矛缓缓放了下来,他挥了挥手,身后的侍从一拥而上,将秦梧洲再次压倒在地。

  这一回,秦梧洲只是眼中满是愤恨与杀意,却不再反抗。

  楚清轻咳,他遮掩住手心中的血色,纤细苍白的手指紧紧掐着秦梧洲的下颚。

  “想杀我吗?”楚清俯身在秦梧洲耳边呢喃,“我给你这个机会。”

  “从今天起,你得喊我老师。”楚清轻声道,“否则我就折了你的双手和双腿,将你捆在我身边做个人偶。”

  秦梧洲受限于楚清的威胁,整个秦国的安危全系于他一人身上,于是破碎沙哑的声音从秦梧洲的喉咙中渗出。

  “老……师……”

  楚清笑得格外温和,他摸了摸秦梧洲的头,“真乖。”

  秦梧洲遮掩住淬满了阴毒的眼神,他发誓,将来定要诛楚清九族,将他挫骨扬灰。

  此时,一位仆从前来传报。

  “四皇子,楚王派人递来口信,召您入宫。”仆从转述道。

  楚清站了起来,对周围的侍卫吩咐道:“将他移入柴房中,刚才看上去精神挺好,断水断粮,先饿个两天。”

  “谨遵四皇子之令。”侍卫们纷纷答道。

  侍卫们架起秦梧洲,正要将他搬运至府邸之中最偏远落魄的柴房,楚清便补充道:“把他关到离我最近的那个柴房里,他可是我唯一的「徒弟」,好生招待。”

  说完,楚清整了整自己的衣衫,便离开了府邸。

  待楚清离开,府中动向与先前又截然不同,无数人将刚才看到的通过各种方式传递出去,楚清的马车还没有到皇宫,楚王已经将发生在府上的事情了解得一清二楚。

  然而,对此事了如指掌的,却远不止楚王一人。

  马车之上,楚清思忖着刚才府中发生的事,由于他的府邸人员混杂,不知有多少眼线混杂在其中,对于秦梧洲,他得好好思量对付他的办法,更何况,以秦梧洲现在呈现出来的桀骜与不逊,他恐怕还需要一番心理上的磋磨,才能正式开始学习明君速成课。

  更迫切的问题出在他的府邸,当眼线只有一两个时,想要除掉他们只需要发现他们,但当一大半仆从都是眼线的时候,想要动手就变得相当困难了。

  原著中,二皇子,太子,都对他恨之入骨,只因楚清的母家是言官,楚清的外祖父曾谏言不讳,数次揭过两人的短,加之楚清身为楚国四皇子,却极不受楚王待见,这使得二皇子与太子对楚清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楚清下了马车,步履匆匆,正要向楚王的青宣殿走去,一位衣着与他相似,但面容阴沉,神态宛若毒蛇的皇子,似笑非笑地道了声:“恭喜四弟啊,差事办得不错。”

  楚清没有理睬阴阳怪气的二皇子,径直踏入了青宣殿之中,青宣殿内布满了白纱,比起皇宫,楚清觉得这里更像是一间闹鬼的屋子。

  在明灭的灯光映衬下,显得格外阴森,楚清掀起白纱向内走去。

  楚王正端坐于高榻之上,他双手放于膝盖上,像是刚刚修行完的道士,眼中却无一丝平和之意,他漠然地听着楚清向他行礼问好。

  直到楚清已经跪得头晕目眩,楚王身边的大监才尖细着嗓子喊道:“免礼。”

  楚清穿来后的身体本就病弱,加之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几乎没有容他喘息的余地,楚清此刻几乎是在用意志力勉力支撑。

  楚王脾气很差,在王位久了,几乎听不得半点逆耳之言,偏偏楚清的外祖父身为言官,反复谏言,令楚王相当不满,但自古以来诛杀言官是昏君才做的事情,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楚王忍了十几年。

  因此楚清就成了楚王出这口恶气的最佳对象,毕竟没有人能干涉父亲如何管教自己的儿子。

  “吾儿事情办得不错。”楚王难得夸了楚清一句,身边的大监相当震惊,这可是头一次,说明楚清这回做得确实很好,甚至好到无可指摘的地步。

  “不过,你还需要多向你兄长学习,先前你进门时甚是无礼,便罚你禁足于府中三日,禁止入朝一旬,以儆效尤,退下吧。”

  “是,谨遵父王之令。”楚清额头沁出一层薄汗,楚王对他是真的毫无父子之情,他能感受得到,楚王时时刻刻都在寻找赐死他的机会。

  楚清从青宣殿离开时,二皇子又在一边说着风凉话。

  “禁止入朝一旬,啧啧啧,你上朝的日子我屈屈手指都能数出来,我看,一旬一旬又一旬,等你再有机会踏进朝堂之中,恐怕都要垂垂暮年了吧,哈哈哈。”

  楚清这次没有将他的话当做耳旁风。

  “父王千秋,必能不朽,俗话说,一人飞升,鸡犬升天,更何况我们是父王的孩子,王兄你说这话是何意?”楚清没等二皇子有所反应,就快步离开了皇宫。

  二皇子楚郁这才反应过来,楚王好修行,一心成仙,楚清刚才这番话,既吹捧了楚王,又将自己的话做了另一重解释,若是传到楚王的耳朵里,父王对自己必定观感极差。

  但此刻为时已晚,皇宫之中处处是楚王的眼线,二皇子楚郁阴郁地看向楚清离开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狠毒,随即他便甩袖离去。

  楚王从大监口中听到了两位皇子间的对话,抚掌大笑道:“那杀千刀的外孙,到不似他,嘴甜得很,倒是郁儿,说话没个轻重的。”

  大监点头称是。

  楚清回到府中,刚坐下喝了口参茶,就听仆从向他汇报,说是庖厨中莫名其妙少了一只鸡。

  “想来是柴房里的黄鼠狼饿了。”楚清无奈地站起身,“去瞧瞧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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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教导

  秦梧洲被关在距离楚清房屋很近的柴房里,楚清漫步而去,路上,他回忆起白日里,秦梧洲的表现。

  原著中的秦梧洲是宫女意外怀孕,生下的孩子,母亲又难产而死,他自出生时便有了有克母克亲的名声。

  之后无人愿意亲近秦梧洲,等到秦国大败,秦梧洲就像是个烫手山芋一般,被秦国迫不及待地扔了出来,此时十六岁的秦梧洲,文不会识文断字,武不会刀枪剑戟,与其说是皇子,不如说是个只有满身力气的莽夫。

  也因此,在原著中,秦梧洲会被楚国四皇子折辱凌虐。

  但出现在他面前的秦梧洲武艺高强,思维敏捷,满身戾气,显然不是原著中描述的那样,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柴房破旧的木门出现在楚清面前,他抬了抬手,对身后的侍卫道:“在门口守着。”

  侍卫低头称是。

  楚清打开了木门,门内柴堆整齐地堆放在一边,秦梧洲悠闲地躺在另一旁的茅草上,显然没有阶下囚的自觉。

  房内仅有一把破旧的太师椅,楚清摸了摸椅子,没有太多的灰尘,就坐了下来。

  楚清没有急着说话,一方面身体病弱,今日着实消耗过多,另一方面,他也想探探眼前这位反派的虚实。

  室内陷入了寂静,只有楚清略显仓促的呼吸声。

  “别假惺惺地装模作样,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了,”秦梧洲坐了起来,他的眉毛不似常人疏松柔和,边缘干净得像刀刃,眼眸深处透着狠劲儿与若有若无的杀意,“你若是配合我,我考虑留你个全尸,如何?”

  秦梧洲能如此嚣张,并且毫不掩饰地向他施加气场上的压迫,说明他此刻正有恃无恐。

  楚清回忆起穿书前,当年他刚成年,父亲意外离世,给他留下一家庞大冗沉的公司,无数贪婪的长辈们,还有数不清的私生子们。

  他的那些长辈们算得上是阅历丰富,在金融界杀伐果断,但若论戾气与很劲儿,却远不及眼前的秦梧洲。

  “哦,是吗?”楚清并不吃这一套,他无视了秦梧洲带来的压迫感,反问道,“秦国都城与楚国都城相距千里,你又是如何得知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难不成你有什么他人不曾经历过的奇遇不成?”

  秦梧洲瞳孔微缩,在他的印象里,楚清是个只想着争取他父王宠爱的蠢货,为了能得到来自父亲的认可,他能毫无理由地将自己折腾个半死。

  通过秦梧洲的微表情,楚清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接着,他直接换了个话题,问道:“何为盗窃?”

  “拿而不语谓之贼,不告而取是为窃。”秦梧洲不明所以,理所当然答道。

  “偷窃是对是错?”楚清接着追问。

  “是错。”

  “为什么?”

  “窃取他人财物,是将他人财物以不合法的方式据为己有,这当然是错的了,而且违反了律法,还应当受罚。”秦梧洲理所当然答道。

  “那若是有人将偷窃得来的物品布施给穷人呢?若是百姓饥苦,实无食粮,为了求生呢?若是父子间的玩笑呢?”楚清紧接着提问。

  秦梧洲没有说话,并不是他不知道问题改如何回答,而是他恍然间意识到,楚清来这里,说了许多话,此刻才图穷匕见,竟然只是为了一只鸡?

  “我会还给你的。”秦梧洲没有回答楚清的问题,他的声音没了先前的气势,显得有些可怜巴巴。

  楚清没搞懂秦梧洲的脑回路,疑惑地问道:“什么?”

  秦梧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楚清认真道:“那只鸡,我以后会还给你的,你放心,我没想偷你府里的东西。”

  “……”

  楚清觉得眼前的景物开始旋转,他想,当秦梧洲的老师可能比他想的要困难得多,他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穿书前有那么多家长,会因为辅导孩子功课而奔溃了。

  “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问题,你心中的答案是什么?”楚清定了定神追问道。

  面对楚清的追问,秦梧洲回想起前一世跟随他行军打仗的军师,对方也时常询问他一些令人头脑发胀,莫名其妙的问题,秦梧洲的头开始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