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相公的小夫郎 虎相公的小夫郎 第88章

作者:小鱼饼干 标签: 种田文 布衣生活 玄幻灵异

  林大川喉咙口一紧,双手死死攥着烧火棍子,后背贴紧树干,颤抖起来。

  他躲在一处粗树后头,只小心谨慎的露出一双眼睛,就见相隔百来丈外,一头银纹巨虎正朝他缓缓走来。

  林大川瞪圆眼,心口子擂鼓一样跳动,正不知该如何逃时,就听一声熟悉的、久违的声音传了过来:“阿爹!”

  林大川怔忡,只感觉冰凉的心口瞬时回暖,他循声望去,正见林白梧骑在一头巨虎背上。

  林大川双目圆瞪,以为这凶兽挟持了林白梧,明知道力量悬殊、较量不下,还是提着烧火棍子冲了出来。

  渊啸瞧着怒火中烧的林大川,口里委屈的“嗷呜呜”,甩着粗壮的毛尾巴,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去。

  虎背上的林白梧忙喊道:“阿爹!别打!”

  林大川这才缓缓停下挥动的手臂,可棍子却不敢收,仍直挺挺的举着。

  巨虎伏卧在地,轻轻压低身,放背上的林白梧下来。

  林白梧的脚才沾到地面,林大川便冲了上去,将他死死护在身后头。

  他紧张的眼眶子通红:“你咋样?受伤没有!”

  林白梧捧着肚子,轻声道:“阿爹,我好着呢,老虎不伤人。”

  林大川听也不听,固执的护住娃儿,举着棍子一顿狂挥乱舞。

  渊啸仍卧着,吊着金瞳委屈的瞧人,大脑瓜搭在毛爪背上,口里发出呜咽低吼。

  它嚎声不大,可却仍让林大川心惊胆战,他拽住林白梧正要走,就听娃儿忽然开口道:“阿爹,这是渊啸。”

  林大川四处张望:“渊汉子?他搁哪儿呢?!”

  林白梧自林大川身后走出来,不顾劝阻,跑回了巨虎跟前,小声道:“爹,它就是阿啸。”

  “咚”的一声响,烧火棍子掉到地上,咕噜噜的滚到了林大川脚边。

  他眉头紧锁,惊诧的瞧向林白梧,又瞧向银纹巨虎,不敢置信:“你说这老虎……是渊汉子?!”

  林白梧的白齿咬着下嘴唇子,轻轻点了点头。

  渊啸是老虎这事儿,林白梧打头里,是没打算和林大川讲的。

  阿爹年纪大了,他怕他承受不住。

  可他这肚子逐渐大起来,听渊啸的意思,最多再一两个月就要生了。

  寻常人家,再是一胞多子,也没有三五个月便产子的道理,他阿爹心里头紧张他,若他不足月便生产,定要担惊受怕。

  若再生出两头毛乎乎的小老虎,他想瞒也瞒不住。

  到时候他身子虚,若命不好、再遭遇了凶险,便没法同阿爹解释,不如早早说清。

  有阿爹在,不管多难他都不怕。

  林大川听着林白梧的话儿,深吸了数口子气,才颤颤巍巍的将目光自巨虎身上抽回来。

  他握住娃儿的手,拉他到一边,小声问道:“你和阿爹说清楚,究竟是咋想的?这一头凶兽,你便打算同它过一辈子了?”

  林白梧知道阿爹的心思,是生怕他受一丁点儿的委屈。

  可渊啸待他这样好,即便因为化形而疼痛难忍、神智不清,也从未伤他分毫,这样的汉子,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更何况,他的心,早都在渊啸那里,给不了别人了。

  林白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圆肚子,红着脸羞道:“肚子里都揣了娃儿了,早就被套牢了,没法跑了。”

  林大川仍担忧,正要开口,就见边上的白老虎忽然凑了过来,伸着巨大的虎头挤在两人中间,嗷呜呜委屈的要和林白梧贴贴。

  两人说话儿声虽然压得可低,但它听力好,全都听见了。

  林白梧伸手拍了拍渊啸巨大的虎头,柔声道:“阿啸这么好,我才不会放手呢,你可是应过要一辈子待我好,可不得食言。”

  白老虎动了动毛耳朵,满心欢喜的蹭了蹭林白梧的小脸儿。

  ……

  既然娃儿愿意,林大川再闹心,也没法儿反对,再说小娃儿都要生了……

  要生了、要生了,到时候真生出两头小老虎,喝血吃肉的。

  林大川哎哟一声,闹心、忒闹心。

  林白梧既知道了渊啸是老虎,渊啸如何都不想再孤零零一头虎,窝在峪途山林子里,他化形为人,就要往家里头赶。

  熊熊来送人,走到山脚下时,林白梧忽然停住了步子,他捧着圆肚子、仰头瞧去熊熊:“快到九月二十了,你是熊的事儿……告诉芷哥儿了吗?”

  熊熊高壮的身形轻轻一晃,宽大的手掌挠着后脑勺,结结巴巴道:“还……还没有。”

  林白梧这个郑芷的“娘家人”,鼓着小脸儿:“你得说,要是骗他伤心了,我就、就……”

  他仰头瞪去渊啸,气哼哼道:“就再不和阿啸好了!”

  渊啸瞧着自他大手里抽开的小手,慌张道:“梧宝儿,你咋能迁怒啊!”

  *

  作者有话要说:

第92章

  熊熊这一头可怜熊, 本来是为了渊啸两肋插刀,这下可好,把自己搭进去了。

  他一头黑熊精,不像虎子似的三五不时就得住山林子里修养, 他除去熊类本性的冬眠外, 几乎与寻常人无异。

  可自打林白梧说了狠话, 他那个没主见的兄弟便日日在他耳朵边唠唠叨叨, 叫他赶紧同芷哥儿说清楚。

  熊熊想了想, 是得说清的,要不然哪天小嫂子告诉小芷儿了,还不得闹得家宅不宁。

  自打和郑芷的婚事敲定, 熊熊往郑家跑得可勤, 送糕饼、糖果子……

  芷哥儿为了俩人的昏礼, 窝在家里绣嫁衣,他绣工差、绣得也慢,便学着笨鸟先飞,成日睡得可晚。熬得水灵灵的大眼睛起一层血丝、眼底青黑, 白嫩的小手被针扎出好几个针眼,指缝都起了茧子。

  熊熊心疼,想着实在绣不好便算了, 他有银钱, 到镇上裁缝铺子买一件,若小芷儿实在不可心, 便买了布料、丝线, 拿给绣娘赶工。

  他说了几次, 郑芷却没应, 只拿着快绣好的嫁衣给他瞧。

  熊熊低头看着火红绸面上栩栩如生的金凤凰, 心里头却想着,这大一片绣面,郑芷得熬到多夜啊,他伸着粗手指摸了摸,满眼宠溺:“可真好看,谁说我们小芷儿不会绣了。”

  郑芷红着个脸,喜滋滋的将嫁衣抱怀里:“咱俩没成亲,照理说嫁衣不该先给你瞧,可我忍不住。”

  日光倾洒,落在郑芷的小脸儿上,映得他含羞带怯的小模样可招人疼。

  熊熊心里头欢喜,伸手将他鬓边的碎发抚到耳朵后,一偏头,正看见郑芷的发间,还别着他送的簪子。

  熊熊俯低身,凑他耳朵边:“别绣了,今儿个带你上镇子,吃好的。”

  郑芷眨着大眼,偏头瞧他,俩人挨太近,差点亲到一起去,郑芷满脸羞红,赶紧垂下头,翁声翁气道:“就、就不绣了?快成亲了呀,我还得再改改呢。”

  “已经这好了,还改啥呀。”熊熊瞧着他发红的耳朵根儿,没忍住,“叭”一下亲他嫩生生的耳朵上。

  郑芷心口子砰砰砰的乱跳:“你、你咋这样呢!”

  熊熊笑起来,一把拉住他的手:“樊悦楼来了个江南厨子,说是有祖传的手艺,可会做些精致吃食,咱俩点上一桌子,吃完了,再去云祥铺子,买二两的芝麻糖酥……”

  郑芷听着听着,忍不住咂咂小嘴儿。

  熊熊瞧着有戏,笑着哄人:“咱俩逛过街,到夜了,就去街边吃汤面,配一盘炙羊肉,暖肚子。”

  郑芷想着那外酥里嫩、香喷喷的羊肉,心里动摇:“那、那回家得多夜了呀?”

  “那就住镇上家里嘛,地契都交你手里头了,你咋也得看看房呀。”

  郑芷伸着小脚,轻轻蹭了蹭地面,还待想,就被熊熊一把抱了起来。

  熊熊总瞧着渊啸抱小嫂子,老早就眼馋了。

  如今终于抱怀里,心里头可欢喜:“走嘛、走嘛,我想吃那炙羊肉了。”

  郑芷头回被个壮汉子抱怀里,熊熊身上山风一般清爽却浓烈的气息将他笼罩,让他心口子震荡,慌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咋放。

  郑芷怀里还抱着嫁衣,他红着脸:“那、那我和阿娘说一声。”

  熊熊放他下地,小哥儿踩着步子、哒哒哒跑进了门。

  不一会儿就出来了,郑芷满脸喜滋滋的,伸小手到熊熊跟前,掌心里是一小块碎银:“阿娘给我银子了,不叫我乱花你钱。”

  熊熊伸着大手,将郑芷伸过来的柔软指头一根根推回去:“和我出去,用不着你花钱,走了!”

  他弯下腰,将郑芷抱怀里,颠一颠,伸着粗颈子过来:“搂着。”

  郑芷一愣,也不扭捏,伸出手,乖乖搂住了熊熊的颈子。

  因为郑宏做工的关系,郑芷偶尔也到镇子去,可大多时候是有事,只为了吃个好吃食,这还是头一回。

  熊熊抱郑芷上牛车,小哥儿站稳了脚,掀帘子进车厢里。

  他一眼瞧见了放在座位上的木盒子,这盒子手掌大小,盒身上雕刻着繁复花纹,瞧着很是贵重,郑芷想着该是熊熊的东西,没敢碰,坐到了另一边。

  熊熊跳上车板,他实在太壮,这一动,整驾牛车都跟着晃了三晃。

  隔着车帘子,熊熊沉声道:“那盒子,给你的。”

  车帘子被掀开,郑芷探出个小脑瓜:“给我的?”

  熊熊扭头瞧他,笑着点点头:“去瞧瞧。”

  扬起小皮鞭,老牛哞哞低鸣,抬蹄子起程。

  山路颠簸,牛车轻轻摇晃。

  郑芷坐回座位里,伸手将木盒子拿到腿面,轻轻打开盖子,里头正躺着一只金镶白玉指环。

  上河村的哥儿、姐儿,只有在成亲后才能配戴指环,好告诉旁人,自己有相公了。

  可农家人成日里辛苦劳作,指头上套个环倒显得累赘;况且指环贵重,好看一点儿的,就要几两银,因此也不是人人都有。

  郑芷伸着小手,将盒子里的指环轻轻拿出来,环圈纯金,上头雕刻着芷兰花,就连镶嵌的白玉石,也是芷兰的形状。

  芷兰……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这是郑芷名字的由来。

  忽然,车外头传来一声轻轻的问:“喜欢吗?”

  郑芷抿了抿唇,心里头砰砰砰跳得好厉害:“你、你干啥送我指环呀?”

  熊熊这粗糙的汉子,从没心悦过谁,倒也不晓得成亲了得送心上人指环。

  他只是瞧着小嫂子腕子上有条脆绿镯子,也想给郑芷买,便到玉石铺子里,问了店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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