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的苗疆少年被神明缠上了 祈愿的苗疆少年被神明缠上了 第4章

作者:星流过旷 标签: 玄幻灵异

  就在这时,洗手间合上的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敲了敲。

  徐灼吊儿郎当的声音在此刻不亚于天籁 :“殊殊,你在里面吗?”

  越画屏附身的动作一顿,稍稍偏了偏头。

  白殊找准时机挣脱开他的钳制,对准他主动凑过来的脸狠狠打了一拳。

  不等越画屏反应过来,白殊迅速朝着门口走去。

  徐灼站在门口,看着白殊出来,略有些惊讶地挑了下眉 :“怎么去了这么久?”

  白殊心里憋着一股气,莫名其妙被这样对待,心情可想而知,但他没有迁怒的习惯,抬眼看着徐灼 :“你没走?”

  刚刚才经历了这么莫名其妙的事,但白殊还没忘记从徐灼身上感受到的战栗感。

  那种身体想要颤抖,大脑皮层都在疯狂叫嚣的恐惧。

  里面这个和外面这个带来的压迫感是一样的,白殊一时之间竟然很难分清两者的区别。

  但面对徐灼,白殊还是能稍微松一口气,毕竟相处了一整年,平时的关系也不错,除了那道诡异的心声,对方暂时还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走吧,去吃饭。”白殊自我开解了几秒,心情稍稍好了点,他下午没有课,便打算去校外吃。

  徐灼一直没有说话,眉眼带笑地看着他脸上神情变换,最后胸膛起伏了一下,眼睛亮了起来,嘴角的弧度越弯越大 :“好。”

  A大校外有不少店铺都开着,其中有几家的味道格外好,白殊询问过徐灼的意见后就选了一家火锅店。

  白殊又给莫杰希和孙江发了消息,最后到火锅店吃饭的从两个人变成了整个宿舍聚餐。

  吃完火锅又在A大附近逛了一圈,等回去时天色已经擦黑了。

  白天路道湿滑,到了晚上夜空中却朦朦胧冒出了一点微光,白殊走在后面拿出手机在网上搜索关于蛇的信息。

  他还是没忘记昨晚那个诡异的梦,梦里他整个人似乎都缩小了,只有几岁的孩子那么大,向他爬来的蛇却足有一人高,嘶嘶地吐着蛇信子,冰冷的眼睛注视着他,吐着蛇信子的嘴一张一合在说着什么。

  白殊努力去回忆梦中那条蛇到底说了什么,脑袋都想的隐隐发胀,也只能回忆起朦胧的词语。

  那并不像是从嘴里说出来的,更像是从某个遥远未知的领域传出来的话,充满了颠倒错乱感。

  如果仅仅只是梦见了毒蛇,醒来后还能回忆起那条蛇身上遍布的鳞片的话,白殊顶多纠结一会儿就把它忘到了脑后。

  但能听见别人心声是从梦见那条蛇开始的,而且能听见的对象和时间也没有规律。

  目前为止他只能听见徐灼和越画屏的心声。白殊在教室上了一上午的课,包括吃饭时和莫杰希、孙江坐在一张桌子上都没有听见过他们的心声。

  徐灼想骗他,越画屏想……舔他?

  白殊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无比怪异。

  一直到回宿舍的路上,白殊都在震惊于这个结论,但从越画屏的表现来看,他确实是想舔他。

  最初是想舔他的手,被拒绝后又转移到了唇瓣上。

  白殊一整天都有点心力交瘁,等回了宿舍,跟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就进了浴室洗澡。

  簌簌落下的水流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浑身都被热水冲刷过,连带着身上残留的疲惫也被冲走了。

  白殊穿着睡衣走出来,宿舍的灯光很亮,莫杰希和孙江正在联机打游戏,徐灼坐在下铺看手机,似乎谁都没有注意他。

  白殊准备爬到上铺去,脚步忽地一顿,转身走到莫杰希电脑桌旁边,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 :“你能闻到我身上有什么香味吗?”

  “啊?”莫杰希视线从电脑上收回,落在白殊身上。

  白殊刚刚洗了澡,头发还在顺着白皙脖颈往下滴水,漂亮的脸被热气蒸得泛着淡淡的粉。

  睡衣最上面的一颗扣子没扣,露出一小截锁骨,能清晰地看见从发端滴下的水珠,顺着他裸露的肌肤蜿蜒一路汇聚到了锁骨的小沟里。

  莫杰希一直知道自己的这位室友长得好,却从来没有这么清晰的实感,尤其是他抬起眼眸,静静地望着你时。

  哪怕他是直男也感觉到了一种最直观的冲击,这和性取向无关,只是单纯的,人在面对超出自己想象的美时的震撼。

  白殊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莫杰希这才反应过来,深深地嗅了一大口 :“好像是沐浴露的香味。”

  沐浴露的香味很淡,他已经要凑上去才能闻到那股淡淡的香味。

  想了想又不确定地问道 :“是柑橘对吧?”

  白殊又转头用同样的问题问了孙江,孙江一脸茫然地给出了和莫杰希差不多的答案。

  白殊沉着脸点了点头,径直朝着自己的床铺走,他睡上铺,下铺正好是徐灼。

  徐灼不知何时收了手机,百无聊赖地看着他问完莫杰希问孙江,视线灼人地盯着他,就等着白殊过来问他了。

  结果白殊连看都没有往他这儿看一眼,手扶上床边的栏杆就开始往上铺爬,徐灼站起来,正对着白殊,双手抱胸。

  “殊殊,白殊,你怎么不问问我,你身上香不香?”

  白殊的腿又细又长,爬上床时双腿被绷得笔直,睡衣是宽松版的,站在下面就能看见一截细瘦柔韧的腰身。

  徐灼好整以暇地将视线黏在那截露出的腰身上面,不紧不慢地出声 :“白殊殊,我要投诉,你搞差别待遇。”

  白殊飞快爬上了床,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徐灼,漂亮的脸上面无表情,放在被子上的手却痉挛似的抖了一下。

  [哈……好香,香死了。]

  [好想闻一下,好香好香,让我闻一下吧……]

  [殊殊,让我闻一下吧。]

第四章

  宿舍的窗帘没关,皎洁的月光从窗外施施然地洒了进来,被屋子内明亮的灯光吞没。

  徐灼脸上挂着毫无阴霾的笑,在明亮的灯光下,他的笑容似乎和灯光一样,能驱散所有黑暗。

  白殊坐在床上,柔软的被子笼罩住他大半个身体,让他不至于在刚进入秋季的天气里冷得发抖。

  暴露在空气里的手指僵硬无比,白殊连呼吸都慢慢放轻了,脑中的声音嘈杂又粘稠,熟悉的嗓音里饱含着炙热的欲.望。

  但怎么形容那道声音呢。白殊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到一条鳞片光滑、浑身湿冷的蛇在顺着光洁的小腿往上攀爬,一圈一圈地缠绕在他身上,往他耳边吐着粘稠的吐息。

  脑海里的声音一道比一道急迫,争先恐后的涌出来,像稍不注意那些脑子里的念头就会一一变成现实。

  白殊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伸出手指对徐灼勾了勾 :“你也想闻我身上香不香吗?”

  白殊微微附身,雪白的脸在灯光下更显精致,漂亮得近乎逼人,那双偏圆的眼睛敛下一点,坐在床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徐灼。

  他长着一双偏圆的眼睛,按理说会冲淡过于有攻击性的容貌,但他脸上的神情总是淡淡的,连带着这样看人时都给人一种自带的冷漠高傲感。

  徐灼含笑点头,毫无防备地走近,刚走到上铺栏杆附近。

  白殊的手悄无声息地落在身旁的枕头上,拿起枕头朝徐灼的脸甩了过去。

  白殊握着枕头的手都在轻轻颤抖,竭力克制还是暴露了一丝心脏过快的证明,无声地呼出口气,维持着平静的嗓音 :“有病就去看。”

  枕头很柔软,打在脸上也没有多疼,徐灼微微怔了怔,紧接着被枕头遮住的嘴角的笑容越扩越大,到了最后整张俊美的脸上甚至有了几分癫狂感。

  莫杰希和孙江短暂的从游戏里抬起头,看见徐灼被差别待遇,更是毫不客气地笑出声 :“咱灼哥也有吃瘪的一天啊。”

  “还是咱殊殊厉害,那么帅一张脸说砸就砸了。”

  “你这什么话,不把我们院草放在眼里?A大艺术院院草,想砸谁都是对方的荣幸,别人排队等砸,懂?”

  莫杰希和孙江打着游戏还在一唱一和地讲相声,都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性格,平时活跃宿舍的气氛都靠他们。

  白殊长得比较拉仇恨,性子又冷,平常不会投入到这种玩笑里。

  但此刻,白殊慢慢仰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眼睛被灯光晃了一下,仍然盯着那团光晕长舒了一口气。

  周边环境的热闹和脑子里毛骨悚然的热闹是不一样的,莫杰希和孙江的声音让他感觉自己是正常的。

  ……不正常的或许不是他。

  白殊视线慢慢落在自己的枕头上,鼻翼轻轻耸动呼吸的声音清晰可闻。

  徐灼在嗅他枕头上的味道。

  他的脸埋进枕头里,几乎快陷进去,碎发下露出的脖颈光滑,软得像没有骨头一样。

  枕头是白殊睡了一整年的,上面能闻到阳光洗晒过的味道,是夏天的味道。

  但徐灼整张脸都快埋进枕头里,仔细在那股味道里辨别出属于白殊的气味——

  被枕在脑袋后颈睡了一整年,沾染上的味道浓郁得超出徐灼的想象,鼻腔里充斥着快要溢出来的香味。

  徐灼喉咙不自觉地吞咽,身体的本能还在叫嚣着“不够,不够”,喉结滚动的声音被他一再压抑,还是又响起了细微的咕咚声。

  白殊身上的味道对他有着不能抗拒的吸引力。

  那是献给祂的祭品。

  从里到外、从头到脚,就连一根头发丝都是那么的符合他的心意。

  他快沉溺在这股味道里不能自拔了,隐隐露出几分癫狂的脸上,唇齿间慢慢冒出一颗尖利的齿牙。

  如果这时候沉浸在电脑游戏中的莫杰希和孙江回头,就能看见他们的室友脖颈以一种奇怪的弧度直直将脸埋在枕头上,脖颈软得像没有骨头,类似于某种爬行动物。

  微微开合的嘴唇边有两颗无比尖锐细长的齿牙。

  齿牙是用来捕捉猎物的,即便在祂身上这只是一种象征,身体的本能行为,他与那种只有捕猎与交.配欲望的野兽拥有着天差地别的鸿沟,它们甚至都不配与祂相提并论。

  但尖锐隐含毒素的齿牙冒出来,让他心里萦绕的那股渴望越加浓烈。

  他想要做点什么。

  不只是这样单纯的,恶狼似的嗅闻白殊的味道。

  得用更亲密,更让野兽感到餍足的方式压抑下心头那股渴望。

  毕竟,祂只有这么一个祭品。

  独特的、绝无仅有的祭品。

  嗅闻的声音变得越发清晰,甚至还有一种含糊的吞咽口水的声音,徐灼的脖颈呈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柔软度,动作中透着一股诡异。

  白殊盯着那截露出来的脖颈,鬼使神差地伸手,就在指尖快要接触到他的脖颈时。

  徐灼抬头,脸上透着一股餍足感,喉结微微滚动,笑容开朗:“是甜的。”

  他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容,搭配上那张脸,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收获注目礼。

  但白殊看着却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想法,好像他在说的不是他的气味,而是另一种委婉的表达,就像是——谢谢款待。

  不等白殊从那种猜测中回神,徐灼转身双手抱胸着看向莫杰希和孙江,冷笑道 :“枕头砸脸是我的专属,让那些排队等砸的人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