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龙被劈后他成了我相公 化龙被劈后他成了我相公 第86章

作者:巫山有段云 标签: 幻想空间 灵异神怪 布衣生活 情有独钟 玄幻灵异

  奈何世间灵气渐渐衰微,他长久的守阵却得不到修炼补充,就在这时,再被算计之下,也只能含恨自爆妖丹,最后再加固一番封印罢了。

  老者见裂缝中泄露出的灵力却满目精光,他盘坐在大阵边的守阵台,先是吸取这暴烈的灵气修炼,待丹田气海充实,面目上却沟壑纵横,老的更快了。

  这或许是一种极其消耗人寿命的修炼方式,但是现在天下都灵气枯竭,不铤而走险,怎么能成就大道呢。

  云台山这么多代掌门或长老,长久的研究下来,也只有这老者活的最久了。

  他喃喃自语,“事已至此,我道山气数将近,先人们飞升无门,只有身死道消一途,如今,筹谋百代,就只差一步,先祖在上,此番看我吧!”

  说罢,他气海逆转,猛的释放出与地下镇压之物同源的法力,顷刻间冲向大阵最薄弱的一处。

  长年累月的破坏,这阵法终于到达极限,只听一阵清脆的碎裂声,这一处空间都仿佛静止了。

  远处,正在飞往云台山的青羽含章浑身一顿,含章的神志此刻微微清醒。

  他看到自己被一群鸟儿围绕的飞在空中,身后好像还有李孟津在追赶,且不断的喊自己的名字,但是他听不真切。

  此刻,他的耳朵里,脑海中,只有一声不知从何而来,沉沉的叹气声。

  抬头,只见,天边之处,山川崩塌,土地撕裂,暴戾的热浪席卷而来,所过之处,一片焦土。

  一尊巨大的怪物,它猱形披发,伸出焦黑的手,扒开大地,脱身而出。

  远处看,就像一只末世神魔,从地平线上呼啸着冉冉升起。

  天不兼复,地不周载。

  旱魃为虐,如惔如焚。

第80章

  还是晚了一步,旱魃裂地而出,夕阳自焚的气息从深渊弥漫开来。

  顷刻间,自云台山开始,所见之处皆是生灵涂炭。

  含章不再犹豫,他扇动翅膀就要朝那只擎天般巨大的妖魔冲去。

  岂料刚一腾空,身后追赶的李孟津已经到了眼前,一把拽住了他。

  “章儿!危险,上古旱魃,迦楼罗法相俱全时尚且避其锋芒,更何况你这半醒的琉璃珠!”

  可是,说话间,刚出世的旱魃如同疯魔,它已经不知道是非黑白,只有冲天的怨愤,满眼杀戮,不论是脚下的人类小村,还是隐居的妖怪洞府,只要入目,都被捣毁。

  它不仅要捣毁,抓住了,还要张开泛着火焰的獠牙巨口,撕扯的吞吃入腹。

  一时间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与灵物。

  天空游荡的血腥与旱热,压碎了从前寻常人家宁静的炊烟……

  含章浑身发抖,满目疮痍,哀鸿遍野,他眼角留下一滴泪,看着李孟津。

  “你看,没法子的。”

  李孟津也语迟,他有说不完的理由叫含章不要过去,怕他万一化身迦楼罗引来天劫,怕他根本不是那上古妖魔的对手,怕他受伤,何况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可此刻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他只握了握含章已经伸出禽羽利指的手。

  “咱们一起。”

  两人对视片刻,眼神交汇之间,不再多言,随后都祭出浑身法力,骤然间金青两道光芒盘旋纠缠,而后一同冲向尚且在吞吃人肉的旱魃。

  津水众妖则助阵,他们成群结队,时刻躲避着旱魃的威能,不断救出废墟下被掩盖的人,或者被重伤之后的灵物。

  敖稷一见如今的场景,登时双掌合十,掌心化出一杆红缨钢枪,他提着身边早已经浑身僵硬的胥见心躲进一处坚实的岩洞中,而后转头叮嘱,“现在糟了,你一介凡人,细皮嫩肉的,藏好了别出来!”

  说罢,提枪迎战而去。

  敖稷一走,没人在身边支撑他,胥见心登时“咚”的一声,直直跪坐在地上。

  抬眼望去,烟尘漫天,血染大地,哪里还能见原来那座高耸的云台山呢?早已经夷为平地了。山石尚且化成齑粉,更何况他那些早已因灵气匮乏而不能驾云腾空的师门众亲友。

  那龙君大人对自己说,眼下这般,怕是祸根始于云台山。

  胥见心不信,他自幼在云天山长大,师兄弟友善,师傅教自己向道为善,山上怎样,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可回想起前几日金云峰禁地无缘无故的炸毁,还有那一地肉身干瘪“走火入魔”的师叔师伯,胥见心手都在抖,心中一阵一阵的抽痛。

  他牙关用力,牙龈都在渗血,但是胥见心不甘心,也不能就这么躲着。

  事情是真是假,始末来由,他就算死,也要追根溯源,查个明白。若真和云台山有什么瓜葛,他自当拨乱反正,死不足惜!

  于是,胥见心撑着一口气,就在山摇地动与飞沙走石中,掐着神行诀,死命往云台山的原处奔去。

  而旱魃已经看到了含章与李孟津,随后嚎叫着冲向两人,激战在一起。战事胶着,谁也没空去注意一个不知往何处去的道士。

  旱魃被封印了千万年,终于费尽心思,才得以重回这人间,它受苦受难,却得见人间依旧好好的,安闲又宁静,怎不叫它愤怒嫉恨!

  它原是上古时被人的先祖焚香祝祷着,从天上请下来,杀应龙,以治人间水患的神女。

  可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天门关闭,落在地上的神仙一个也回不去了,人世间灵气渐渐稀薄,无数的神祇渐渐陨落死去。

  因它所经之处,赤地千里,大旱不止。它也从人人敬仰的神祇,变成了被祛除放逐的灾星旱魃。

  它早已经忘了自己原本的样子与名字,残躯之下,只有满腔的愤恨与怨气,世人负它,不灭世,不甘心!

  李孟津与含章还未飞至旱魃身侧,便被它发现,无他,实在是那个镇压了自己千万年的气息叫旱魃太熟悉了。

  于是旱魃猛的睁开自己长在脸中央的那只独睛,挟着全身的炎热悍力,朝着含章怒吼着一爪甩了过来。

  含章侧身要闪避,可是身下的土地上,正好是一座小镇,眼下房屋倒塌,人声乱做一团,好多津水的妖怪在那里救人,他这一闪,旱魃这一爪子,就会径直落在这处城镇上了。

  那么别说村镇上的人,就连在其中的津水妖怪,也免不了一死。

  于是含章没躲,浑身光华大盛,张开尾羽就迎了上去。

  李孟津见状,迅速侧身,同含章一起,与旱魃那只巨爪相撞。随后,只听铺天盖地的一声,巨大的旱魃不由得退后了一步,落脚之处生生踩断了一条横亘的山脉。

  李孟津与含章两人也被震出老远,那旱魃是上古凶兽,浑身皮肉筋骨又经过这么多年在火中的冶炼,坚硬异常,金石不可破。

  而李孟津与含章,此刻却都是人身肉躯。

  含章的臂膀脱臼,疼的脸色发白,李孟津的右手也有些抖,他揽过含章,伸手一拽把含章的手臂复位,含章疼的脸上见汗。

  两人看着不远处那个抬脚踢断半截山脉后稳住身形的旱魃,心中也知道,硬对上去,很难。

  不但不能把旱魃制服,反而打斗之中,这脚下大地都要被毁的殆尽了。

  匆忙之间,李孟津思虑片刻,迅速从怀里掏出一片半存的纸页,塞进含章手里。

  “章儿,这是上古迦楼罗镇魃图的残片,眼下这旱魃既然杀不灭,那就试试再次封印吧。”

  含章接过那张残片,一把抹了抹流到自己睫毛上的汗水,低头仔细瞧,惊觉这残片竟与那鲸鱼皮上的阵法相差无几。

  只是想到他前几日只是临摹了一半,就晕死过去的事情,不免有些焦虑,他拽着李孟津飞扬的袖角。

  “我,我不知道能不能成,我怕坚持不下来。”

  这关头要是自己晕过去,那就糟了。

  但李孟津却仿佛很有信心,他只匆忙间握了握含章冰凉的手,眉眼温柔。

  “去吧,你一定能行。”

  含章看着男人的目光,心中仿佛就涌起了无限的勇气。

  两人这样的交谈也只是很短暂,没一会儿,旱魃就被激怒了一般,仰天长啸,吞吐出铺天盖地的灼热旱气,朝两人再次攻击过来。

  李孟津当即握着含章的手,“阵法旧址在云台山顶峰,若还能用,就补阵!”

  说罢,施法一甩,含章就被金灿灿的龙气护着,一路飞向坍塌的云台山。而李孟津自己,则大喝一声,浑身法力鼓胀着衣袍猎猎作响,迎头与那上古的旱魃战在一起。

  含章回头望见,一团金气包裹之下的李孟津与那巨大的妖魔缠斗,可是旱魃与属水的龙君天生相克,没一会儿,李孟津身边的金光就被“嘶啦啦”的渐渐融去。

  含章咬牙转头,张开青色的翅膀极力飞去,他知道,只有重新镇压旱魃,一切才有希望。

  而这个战场的另一边,胥见心不顾危险,死命的奔回记忆中那个巍峨的云天山,可真的到了,抬头四顾,哪里还有山门,只有一处被撕裂的高陂。

  撕裂的口子里,不断从地下涌涌的冒着赤红的岩浆,如同火山喷发一样,就像是大地上一道难以愈合的伤口。

  胥见心如遭雷击,僵在原地不敢置信,他只是离开了一夜,怎么就成了如今的局面。

  “师傅!师弟!”

  可无论他怎么喊,也是于事无补,试问,满山的道士都是肉体凡胎,哪个能经受住旱魃裂地而出时,破阵爆发的滚热岩浆呢。

  从前还算热闹的师门,一时间被夷为平地,满地热岩横流,就连尸骨,都没处找,胥见心满心绝望痛苦。

  这时候,天边骤然坠来一只裹着金光的禽鸟,飞近一看,正是他们从津水一路追来的含章小公子!

  还没等胥见心说话,含章眼见云台山到处是岩浆,呼吸一屏,他还没到地上,就已经被烤炙的浑身火烫,那胥见心的师门,岂不是……

  可是岩浆这么一破坏,往日的云台山峰顶镇压旱魃的大阵,就更难找了。

  含章焦急的为难,就见不远处有人的动静,定睛一看,正是灰头土脸,满面泪痕的胥见心!

  “含章,是你吗!”

  含章则眼睛一亮,迅速飞过岩浆流成的“河”,抓起胥见心就跑。

  时间紧急,来不及多说其他,“云台山峰顶是镇压旱魃的大阵,我得修补阵法,重新镇压旱魃,你快带我去!”

  这话在胥见心的心里一过,骤然就让他思虑了许多事,为什么云台山的金云峰从不许弟子进入,为什么峰顶炸开,却是遍地尸骨,只有他师傅一个活人,他师傅到底和如今的大祸有什么关联!

  可胥见心嗫嚅了片刻,也只说出五个字,“走,我带你去。”

  虽然地势移改,但是凭借着他自幼在这里生活的直觉与奇门方位,胥见心被含章带着,飞跃过炽热的岩浆与附近熊熊燃烧的烈火,直到了地缝开裂的中心。

  这里被火焰和热流滚滚的围着,但却没有丝毫的热气,平白在赤地千里中安然无恙。

  含章惊喜,“找到了!”

  两人俯冲下去,可是原地已经没有阵法的痕迹了,含章那处阵图不断对照方位,胥见心也暂时放下其他,一门心思帮含章补阵。

  可是上古大阵,叫现今连妖怪都不是的两人有些焦头烂额,好在胥见心还是对阵法有些研究。

  “这是你布下的阵吗?你或者可以施法将它唤醒试试。”

  含章听言后,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这是上古时候迦楼罗布的阵,我不太清楚,但应该能补。”

  他不是迦楼罗,他只是神鸟燃尽之后,剩下的一棵珠子而已。不然也不会这么不济,没有什么战力,只能让李孟津挡在前头。

  他担心李孟津,心里像是被一只大手死死的拧着一般。

  说话时,含章已经调动身上青色的力量,青光或许与迦楼罗同出本源,这方寸之间的土地,真的开始与含章的青光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