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监狱记事 虫族之监狱记事 第184章
作者:小土豆咸饭
“弟弟好会滚。”
“不能说好会滚。”卓旧笑眯眯地拍拍虫蛋,“弟弟刚刚动了呢。”
嘉虹折回来,趴在卓旧手臂上,“我看看,我看看。”
他们回到小厨房,雄虫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
“雄父,你怎么眼睛红红的?”
温格尔擦擦眼睛,说道:“刚刚不小心沙子进去了。”
地上多了一根乳胶水管。
桌子上的菜肴热气消退,米饭也变得有点冷硬。束巨把所有菜肴都塞到微波炉里,重新加热一边。他贴心地把餐具塞到雄虫手里,大言不惭这就是自己做的饭,眼巴巴瞅着温格尔,希望对方多吃几口。
嘉虹跑了那么久,饿得不行。
所有人都开始享用自己那一份的食物。
不论是美味的果蔬肉类,还是最简陋的营养液。
吃饭,永远是美好又充实的。
嘉虹把自己的那一份吃完了,盯上了雄父独有的水果泥。
他从自己的小椅子里站起来,糯糯地喊道:“雄父,雄父。”
一滴眼泪掉在饭里。
“雄父……雄父,哭了?”
束巨、卓旧、阿莱席德亚三个雌虫不约而同地停下来动作。
他们看见,雄虫仓促地擦着眼泪,但还是止不住泪水吧嗒吧嗒得掉在饭菜中。
“没有。没有哭。”温格尔说道:“眼睛里进沙子了。”
他控制不住自己。
于是又重复了一遍,“眼睛里,进沙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沙子:沙曼云
——*——
卡番外了。
第132章
雌虫们没有当场拆穿温格尔的谎言。
他们清楚雄虫需要在孩子面前有微薄的尊严。
再说,这点可爱的挣扎不会让现状变得有多好或多糟糕。三个雌虫还认为,这是个好机会,他们更进一步知道温格尔的底线在哪里,内心为下一次的进攻做好预案。
雄虫是他们越狱环节中最关键的一环。
不论是通过雌奴方案、赌蛋方案,还是航空器方案。
雄虫都不可以出事。
然而,第二天,嘉虹就哭着赤脚跑到卓旧面前寻求帮助。
雄虫温格尔发烧了。
和春季那一次的高烧差不多,季节本就是流感高发时期,脆弱的身体受了惊,一晚上就变化成可怕的高烧。只不过这一次,再也没有卫星站时时监控,也不会有远在高空关心雄虫的人投送药物。
一切都只能靠监狱里的四个雌虫和不知所措的幼崽。
束巨把手放在雄虫脑门上,大声咒骂道:“靠,能煮鸡蛋了吧。”
阿莱席德亚给他一拳,示意他小声点,不要吵到温格尔了。卓旧坐在床脚,抱着哭泣的嘉虹,嘴巴里是安慰的话,脸色却阴沉下来。
“沙曼云还没有来吗?”
“艹艹艹,狗屁的,他昨天到底做了什么?”束巨脾气又炸了,他几乎要冲出去把那个疯子揪出来暴打一顿。
沙曼云推开门,走进来。
和其他人两手空空不一样,他拿着几乎全套的医疗设备。从药物分类、消毒用品到一部分自制的仪器。
阿莱席德亚站起来,拦住了沙曼云。
他们两个的气势溢出来,让房间无时无刻不处于低气压区。
“让开。”
“你昨天做了什么?”阿莱席德亚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疯子。”
沙曼云面对质问,冷清地瞥了阿莱席德亚一眼。
他说道:“现在我是医生。”
不论我昨天做了什么,现在能处理这次危机,拯救雄虫生命的人只有我。
阿莱席德亚沉默,这是他在监狱第二次如此的憋屈。此刻他憎恶自己以前为什么没有好好研究一些医学知识,而是单纯痴迷于权利斗争中。
“如果你敢乱动手脚,我就撕烂你的嘴巴,剁掉你的手。”阿莱席德亚威胁道。
觉醒了寄生体基因的他,完全可以单杀沙曼云。
只不过是值不值地问题。
“呵。”沙曼云冷笑一声,拎着箱子走到雄虫的面前。他先拿出一根长而细的针,在没有温度计的当下,这是他和束巨一起研究出的替代品。嘉虹第一次看见那么长而尖锐的物品,小孩子被吓坏了。
沙曼云冷静地捏住雄虫的手腕,一气呵成将针头扎进去。
卓旧盖住了孩子的眼睛,捂住他的耳朵。
“沙曼云。”他压低嗓音,轻轻地说道:“你不能吓到他们。”
沙曼云继续自己的工作。他操作着仪器,记录上面的数据,在药箱里搭配对应的药物。
卓旧的话似乎没有对这个疯子起到任何的作用。
他刻板地命令束巨去给雄虫打水,命令阿莱席德亚去找几件雄虫的干燥睡衣。当着孩子的面,沙曼云掀开被子开始扒开雄虫的衣物。
卓旧不得不把幼崽带出去,并且竭力地安抚他。
所有人都没有心情继续对话,他们看着雄虫红扑扑的脸蛋从没有想过这只雄虫又病倒了。他们扒开雄虫的身体,快速又利落地帮他擦干身体,换上干净清爽的睡衣。
而吃药这件事情是束巨来解决的。
他灌一口苦涩的药水,再含在嘴巴里喂给昏迷的雄虫。从某种意义上,束巨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亲吻。特别是这只雌虫看着残余的褐色药水从温格尔的嘴角流淌下来时,他宁愿自己从没有得到这样的亲吻。
苦涩的,充满难闻的,药味的。
当下,他们需要知道那天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
“取米青。”沙曼云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卓旧道:“只是这样?”
束巨照旧辱骂,“放屁,那么搞上搞下会这么严重吗?”
阿莱席德亚陷入了思考,他眼睛紧紧地盯着沙曼云的每一个动作,当沙曼云往前一步时,这个雌虫立马护在温格尔床前。
沙曼云摊开手交代,“我并不认为这是导致温格尔发烧的最根本原因。”
站在沙曼云的角度,他理解雄虫是思绪过多,积劳成疾,再上换季气温变化,没有及时做好防护导致的。
“现实是小蝴蝶被你吓到了。”阿莱席德亚尖锐地指出最关键性的证据,“他哭了,你知道吗?”
沙曼云愣了一下,他想到温格尔在过程中掉下来的眼泪。那些被他亲吻过,带着一点咸味的美味眼泪。
“我知道。”
束巨忍不住推搡他一把,将这个雌虫的头发薅起,砸到墙上,“干,那你逼逼个屁!”
沙曼云吃痛,奇怪地是他并不想要推开束巨。
疼痛让人更清楚地意识到“温格尔哭了”这个事实。
“取米青对于雄虫来说只是一个小事。”沙曼云抓住束巨的双手,“别忘了,这件事情是我们一起决定的。”
束巨止口否认,“那是你们三个!”
卓旧和阿莱席德亚保持了沉默。
整个屋子里只有束巨在无能狂怒,“艹。”他生气地想要打人,可是在屋子里都是雄虫的私人物品,这个前任星盗只好暴躁地用拳头敲击自己的脑袋,“艹、艹草草草!”
“安静!”阿莱席德亚更加生气,他呵斥着束巨,让这个只会发出一个声音的雌虫闭嘴。
卓旧依旧是冷眼旁观。
“我并没有叫你去取精。”他对沙曼云说道:“我只是给你创造机会,我希望你能和雄虫上床,并不是希望你把雄虫吓到生病。”
沙曼云怎么会吃这么一顶黑锅。
他说道:“从一开始,我的目的就是为了生下和温格尔相似的孩子。”
一次一个的怀孕效率实在是太慢了,沙曼云需要选择更高效地方式来怀孕。束巨让他看到了“雄虫的质量”,而阿莱席德亚这么多天的身体力行,让沙曼云看清楚了“雄虫的数量”。
“我如果生得多,可以分给你一个。”他对卓旧说道:“你不是一直想要自己的继承人吗?”
他们重新陷入了安静。
一切都糟透了。
没有人可以避免这个问题。
关于孩子,关于雄虫,关于最终的越狱。
“约法三章吧。”卓旧提议道:“我不希望未来再出现今天的状态。”
他借助那根铁棍站起来,伸出三根手指对准自己的心脏。这是他领导的政派宣誓时使用的手势,这个动作对卓旧有特殊的意义,“我发誓,在成功越狱之前不伤害雄虫的身心健康,不会伤害雄虫所有幼崽的身心健康,全心全意为越狱事业考虑。”
“我同样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情。”阿莱席德亚冷笑道:“但看起来,需要发誓地并不是卓旧,而是某一个疯子。”
沙曼云将手中的空药瓶捏碎,用碎片射(向)阿莱席德亚,“最需要发誓的是你才对吧。”
“发誓?这玩意还有傻子相信吗?”束巨更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