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魔尊渡了两次情劫 和魔尊渡了两次情劫 第22章

作者:见机行事的剑 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前世今生 玄幻灵异

  之前提过的双旦点梗番外写完了,点梗或感兴趣的小天使请走专栏番外区《2021双旦快乐》第二章 (仅第二章)~。

  引用:

  谭嗣同《望海潮·自题小影》:

  “曾经沧海,又来沙漠,四千里外关河。骨相空谈,肠轮自转,回头十八年过。春梦醒来么?对春帆细雨,独自吟哦。惟有瓶花,数枝相伴不须多。

  “寒江才脱渔蓑。剩风尘面貌,自看如何?鉴不因人,形还问影,岂缘醉后颜酡?拔剑欲高歌。有几根侠骨,禁得揉搓?忽说此人是我,睁眼细瞧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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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有今日惆怅结不忘(下)

  荧路不在。

  除夕夏珑回家, 被秋旷醒规劝多多陪伴家人几日,也未归来。

  蛟龙一群全不见了。此事后来秋旷醒不大介意,一则他们又不真正是他仆役, 二则, 他们的妖力法术大都遭到花神封印, 自保也难。

  总之,血魔来了。此地明处只剩下严他锐、秋旷醒共一只花妖无媚。

  严他锐心念电转,虽然没有魔尊记忆,所知有限,依旧想起荧路曾提及魔界大地弥漫煞气一事。他感觉不妙:看这来魔通身血红煞气,无论是有意炫耀而用法术凝结,还是当真汹涌煞气化作实质,恐怕都不是他的部下。

  刚刚眼睁睁见着秋旷醒握一块碎铁消逝体内,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他也跟荧路说过:“怪的是花神刻咒入魂的缘由。”荧路还称:“天帝与花神对话中, 讲过关押着什么。”想不到可能是一件或者半件兵器。兵器让严他锐无法联想到好事。

  所以, 八成是秋旷醒魂魄关押着一件兵器,这魔物是来争夺的,彼岸花来报信。尽管有一些细节严他锐尚想不通, 比如那块碎铁之前保存在哪里,但当务之急, 是打发走这个魔。

  否则这次秋旷醒受伤,恐怕不是等闲小伤。

  动过心念,严他锐扶门而立, 左右张望,遥遥望见那魔, 便重新取来方才替秋旷醒擦血的方帕。魔影转瞬接近, 行步如飞, 照面一刻,四目交视,严他锐看出对方双眼光亮如雷电,表情沉郁,比荧路像个正经魔族得多。

  然而毫不迟疑地。

  严他锐漫不经心地扬声道:“怎么是你回来?荧路在办什么事?也罢,去代我洗洗这只帕子,热水洗,旷醒急着用。”

  血魔脚步一顿。

  厉亮双眼里,杀伐眼神忽也幽幽一顿。

  看来猜对了,与其说猜测,不如说推敲。严他锐身上眼下全无魔尊力量,只是他将力量悉数交给荧路这样的秘事要事,他想,不该有外人知情。

  倘若他表现得见到如此煞气、陌生魔族也不在意,不知情的敌手,没准便要犹豫一二,未必吃得准他力量几何,性情如何。仙君渡劫,不许这个不许那个,规矩甚多,魔尊渡劫,却是可能无法无天使用魔力的。

  空城计,严他锐还是头一遭唱,以往他只有暗度陈仓的份。

  隐隐感到对方似乎当真犹豫了一刹,严他锐继续扮演魔尊,略锁眉,不过口吻和煦淡淡居高临下地追问:“怎么了?魔界出事了,你是来禀告的?难道要我现下回去?”

  血魔确实也拿不准他的深浅。

  顿了顿,血魔突然开口答:“魔界安定。”

  严他锐道:“洗洗帕子。荧路去何处了?”

  血魔没有回答第二句问题,沉默半晌,接过帕子,反问:“陛下知道里面的人是花神么?”

  严他锐笑道:“自然知道。”

  血魔道:“陛下在想什么?若待他无兴致,何不弃之?若待他有兴致,为何显得仿佛委曲求全,克制魔气?掳掠作乐不就是了?”

  严他锐更觉好笑,道:“此谏唐突,该小罚。我的欢乐,为何要伤害情人?不伤害,我便没本领拥有他么?我没本领既使一个人开怀大笑,也使我自己开怀大笑么?我却不觉得我如此没用。”

  这下血魔面无表情,不言语了。

  严他锐也不知他怎么谈起这话题来了,转念一想,对方要谈的实不是所谓情爱,目的怕只是想撺掇他释放更多魔气,多损伤秋旷醒几分。也许花神魂咒不易攻破,秋旷醒受伤越多,防御才越脆弱。

  随他。严他锐不打算上当,兀自转身察看秋旷醒,回身发现那彼岸花早已聪明地躲藏起来了,免得暴露报信一事。他转身,背后空门大露,很久,没有攻击袭来。

  再回头望,风消雪平,背后黑夜茫茫,哪里还有魔影。

  一整夜,血魔当然并没有回来奉上热水洗好的帕子。严他锐心知他弄丢了秋旷醒一只绣花帕子,依稀回忆着上面纹样是银色牡丹,暗暗懊悔。

  下次须思虑完全,做事妥善才是。

  花未醒,烛静燃,严他锐小心将轮椅推动,抱秋旷醒躺上内殿暖床,而后在床畔小案旁边静静独坐了小半宿,丁点没有睡意。半个时辰后,彼岸花无媚才重肯现身,慎重严肃,从一只空花瓶里探头看一看秋旷醒,看一看他。

  严他锐被她惹得微微一笑,顺口问:“小姐懂女红么?”

  无媚猝不及防:“……”还是头一次有人唤她小姐。怎么?这魔尊还真的几乎只是个凡人么?

  无媚如实道:“不懂。”

  严他锐闻言叹了口气,看看面前找来的针线素布,虽不至于三两下扎破手指,可也完全不清楚如何下手。他有预感,不细细学习一番,恐怕即使知道从何开始走针,他也做不出一张像样牡丹帕子。

  思来想去,严他锐一时之间记不全牡丹花样、重瓣如何堆叠、细节如何舒展,遂起身从孤光殿的书籍中找了一会,找不见牡丹插图,只见到一本书里有硕大清晰的并蒂莲图案,想一想,寓意也吉利,转而决定练习绣这个了。

  魔尊挑灯,努力绣花。

  “……”无媚托腮对坐,匪夷所思地问,“尊座为什么夜半绣花?”

  严他锐简略解释了追悔丢帕的心情,干脆只道:“洗帕人迟迟不回。”没有提及自己在唱空城计,无意与她多谈血魔。在严他锐思索,无媚初来时只信任秋旷醒,不愿任他听清对话,总归有其缘由和个人意愿,凡无必要,他不愿冒刺探之嫌。

  无媚失笑道:“你好认真呀,一张帕子而已,堂堂王爷,不会挂怀吧?”

  严他锐不以为然,再轻叹道:“我不得而知,不可贸然揣度。帕子本不贵重,却往往有人留恋旧物,以己度人,怎能知晓万一它含有回忆呢?万一它来源贵重呢?总归是我冒失。”

  他极尽懊悔。无媚听来极尽意外,默默一怔,安静下来不打搅他了。

  只谁也没料中。

  血魔去而复返。

  无疑不是为了还帕。

  近三更天,严他锐无端听见耳后传来冷冷一道阴沉嗓音,在问:“你在做什么?”惊得背后丛生冷汗,表面手头则连绣针颤抖也幅度渺小,人微笑,姿很定。

  “绣新帕子。你为何去了这么久?”语气还夹点责备。

  无媚倒是吓了一跳,好在她现在没有化花,血魔没有亲眼见过她人形相貌,只以为她是陪绣的小宫女,不多看。

  又谁知,严他锐答完一句话,血魔忽地就沉默一下,气得一团烟一场急风消失不见了。

  严他锐:?

  严他锐难得十分迷惑,久久停针,初有些搞不懂这敌手的来头和怒点了。沉吟后,他尝试询问惊魂甫定的无媚:“你说他究竟在生什么气?”不是已经得知自己不打算对花神外放更多魔气了么?那绣不绣帕子,待秋旷醒情有几分,还不是一样结果?

  轮到无媚沉吟。

  无媚:“魔尊,您不记得那是谁?”

  严他锐:“谁?”

  无媚:“那是血魔恨浊,是您父亲呀!他死而复生了。”

  什么。

  严他锐:“……”

  无媚推断:“呃,血魔厌恶神仙是真,是不是,会不会,他反对你们二位在一起?”

  严他锐:“???”

  ·

  午夜,三更二刻,秋旷醒浑身疲倦无力地醒转,立即抬眼寻找严他锐与花妖无媚。

  找见了,两个好似都悠闲完好地坐在一旁,那头灯火温暖,气氛和平,秋旷醒长长松一口气,这才感受到累。累得一时起不了身,十指尖稍动一动也艰难。

  因此这一回,严他锐费了一小会才察觉他苏醒。一经察觉,如同既往,连忙放下手上差事守坐向床边来,喂他喝了点热药汤养养力气。

  秋旷醒估计今晚出了什么大事。一来,他自己浑身软得比想象中厉害,竟然暂时只可以靠在严他锐一只臂弯里勉强半躺着饮药,坐不起来;二来,严他锐此刻竟然满头大汗,人背对着灯光,只有一侧脸颊旁扫过灯火暗金,足以照射得额头金光晶莹,颗颗薄汗。

  “怎么了?”秋旷醒握握严他锐的手,轻声问。

  严他锐还在难过,见他醒来,难过不减反添,秋旷醒看出来了。

  两人相依默然许久,若回首看,那彼岸花早已悄悄离去了。很久,灯花“噼啪”爆开,外头天地风重呼啸,号号似吼,雪又飘飘地下起来了,偶尔送来繁雪压树的轻脆折枝声,这些秋旷醒一一全听见了,室内太静。

  最后,他才听见严他锐回答。是嗓音沉沉静静地道:“王爷,于义于孝,我想改写魏国江山。”

  怪事。秋旷醒茫然道:“不是说过了么?我偏爱你这样。”

  严他锐苦笑道:“可我今夜才知道,你身体也许实在承受不了兵祸,也许比我从前设想的程度严重太多。”

  秋旷醒哑然失笑——握严他锐的手,一向体温灼热的男人,此夜不受伤的掌心竟也冰凉——惹他难禁好笑道:“那又如何?凡人没有一个明知自己的准确死期,浩浩青史,滚滚英雄,活着便是,向前走便是了。我才不想长寿百年,却只停留在一种思想里,每一天只经历相同的事情,一百年好像只不断轮回着一天。你和我,我们共同不喜爱这种生涯,我们都明白我们做的事总有意义,是不是?”

  严他锐低低道:“是。你爱上我,我爱上你,正是不谋而合,不是为了懵懂春风。江山我一定要,可我怕我保护不好你。”

  秋旷醒尽力正色道:“锐弟,你可以保护我,我可以保护你,却根本不必保护得完美。世事何曾完美?既然世事仍不完美,倘若平生真有完美,那么一定是我还没有做过超出世间过去成绩的事,没有去搜寻被别人忽视的残缺和遗憾。棋差一招,输给别人也就罢了,难道你要我主动认输么?难道要我永远做人人都能做到、从不缺少人做的事么?那我成了什么?”

  这一席话,秋旷醒说得上气不接下气,话落自己有点哭笑不得。

  真是严他锐今生今世没听说过的奇理。

  严他锐眼中犹忧虑不笑,但已经也被他一席话说得哭笑不得,见他喘息辛苦,忙摸摸他的侧脸,不再说了。

  秋旷醒飞快地用侧脸感到严他锐掌心回了一丝温。辨这变幻速度,刚刚严他锐必是真正紧张了,这会也没能全然释怀。

  四下又静少顷,风雪声雄浑。

  少顷,严他锐转道:“今夜发生了旁的事,我马上讲给你听。不过,你不要动怒,伤身体,要不要先看看我刺的绣开心开心?”

  从实说,严他锐是心觉自己绣出的花太丑了,说不定博得佳人一笑,还有三分价值,为此作此提议。

  秋旷醒一听却真心好奇了,饱含期待。

  ?严他锐怎么会绣花?身处异国囚楼中,一名质子索要针线学女红,早该传开了吧?算了,也对,严他锐是妖怪嘛。

  秋旷醒遂欣然期盼地道:“什么刺绣?我想看。”

  果然想看。

  严他锐便转身把绣帕拿来,俯身含笑递给了秋旷醒,其实他满头大汗,着实是因为绣花太难,早就不是因为血魔来去了。

  秋旷醒定睛一看。

  只见一张洁白方布之上,右下角,有两团嫣红的铁蒺藜形状的东西。

  这个绣样,秋旷醒从小到大没见过,被难住了。

  这不应该呀,严他锐看起来挺从容自信的,秋旷醒决定先反思一下自身。是不是自己见过的东西太少?而且也不该是铁蒺藜才对,严他锐那样体贴的一个人,不会绣兵器赠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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