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哭包的仿生男友 漂亮哭包的仿生男友 第94章
作者:粿子狸
原本家里的经济条件就不好,为妈妈治病几乎耗尽了所有积蓄。
而且以他目前的成绩,其实上不了什么好大学。
这种蔫头耷脑的状态很快被昙燃发现。
他没说什么,只是有意识地会多抄一份笔记,错题集和草稿纸演算得更细致,时不时给陶言蹊的桌膛里塞上一份。
“……燃哥。”
某一天午休,陶言蹊鼓起勇气,拉住了同桌的衣袖。
“你对我的好意,我都记在心里了,”他轻声说,
“但是我家里经济条件有限,可能我真的没办法继续读书,所以……”
“就当是为了我。”
这句话让陶言蹊豁然瞪大了眼。
他怔怔地望着昙燃,张开的嘴巴半天合不上。
教室里没别人在,昙燃撑着桌子靠过来,鼻尖几乎要和他相碰。
“我想和你待在一起,未来我们可以考到同一座城市。”
“我们谈恋爱吧。”
“你,你说什么?”
陶言蹊的声音都在抖。
他其实不是感受不到昙燃对自己的特别,清冷淡漠的少年,面对谁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唯独会对他温和柔软。
但他想不通原因。
是看着自己被欺侮太可怜,还是失去了亲人太伶仃,只是所谓的同情心在作祟?
那他随时有弃自己而去的可能。
陶言蹊抿了抿唇,想要逃跑。
但下一刻手腕就被人牢牢捉住。
低沉的声音吹拂在他耳畔。
“我说……和你谈恋爱。”
昙燃轻叹口气,把疑惑不安的少年拥入怀中。
看来他是忘记了年少时的约定。
但没事,自己依然还记得。
从那以后,两人看上去依然是寻常的同桌关系。
但在放学后,无人的自习室,大礼堂,体育馆,都成了他们约会的地方。
亲昵的拥抱之后,昙燃会捧着他的脸,细细密密地吻他。
修长手指伸进柔软的自来卷里,昙燃微微向后使劲,他的下巴就会不受控制地抬起,红润的唇也自然张开。
唇齿依偎,细密地厮磨。
有时昙燃亲的时间太长,陶言蹊浑身发软站不住,就会被昙燃固定在怀里,没了骨头似的攀附。
那段日子他整个人仿佛泡进了蜜罐里,晕晕乎乎的很幸福。
但美好的日子都在高考前的那个短假结束了。
以前妈妈生病的时候,他们能借钱的亲戚朋友都避而远之,没办法只能借了高利贷。
即使已经还上了本金,经过日复一日的滚利,欠款依旧蔓延成了天文数字。
那天陶言蹊照常和昙燃道别回家,刚刚进门,就被一拳狠狠击倒。
“有钱上学,没钱还债是吧?”
讨债的人拿小刀比划着陶言蹊的脸:
“长得这么细皮嫩肉,倘若绑去卖了,是不是就能抵债了?”
鼻血顺着唇角往下淌,陶言蹊眼眶烧红得厉害,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接着他听到了那句让他惊恐不已的话:“听说你有个挺有钱的对象,要是你还不起债,不如我们直接去找他?”
少年眼底的光倏地黯淡下去。
他一把抓住讨债者的手腕,苦苦哀求:
“不,我没有……别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钱我会尽力还上的。”
“再给你一个月时间,要是不能连本带利地还清,你和你的小男朋友,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讨债的青年狞笑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果还想让他安顺利高考,你最好安分点,老老实实还钱。”
……
窗外雨声淅沥,属于清秋的寒意一丝丝往骨头缝里渗。
陶言蹊把自己层层包裹在被子里,有些不愿去回想那些灰暗的过往。
当年为了不牵连昙燃,他连夜打包收拾了行李,远远离开自己生活的那座城市,辗转各地去打工。
做过工地的苦力,写字楼的清洁工,最后承蒙好心的师傅收留,学了门烹饪的手艺,才渐渐闯出了些名堂。
但曾经许诺与某人一同读大学的梦想,终究是化为空谈了。
时间一晃过去七年,当时未成年的少年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想必昙燃早就忘了那场年少轻狂的荒唐感情,热热闹闹奔赴人生下一阶段了吧。
毕竟宴会上的那些议论,他虽然没有刻意去听,也纷纷钻进了耳朵里。
喉咙被酸涩的情绪堵住,满心苦涩睡意全无。
陶言蹊翻腾了好几次,终于还是没忍住,拿出了冰箱里的小罐啤酒。
他酒量就那么可怜的一两口,平时为了避免失态基本很少喝。
没想到屯在家里当了摆设好几个月,竟意外成了深夜里唯一的救赎。
冰凉的酒液下肚,喉咙有些火辣辣地发麻。
陶言蹊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上,感觉着晕眩的滋味一点点浸入脑海。
或许睡着了,就能忘记了吧。
他缓缓垂下眼眸。
意识逐渐变得模糊,但是画面的轮换并没有停止。
时而是夕阳洒落的教室,时而是静谧无人的操场,时而是路灯昏黄的小巷。
每一个角落,都有昙燃。
……
陶言蹊从这场乱梦中被叫醒,是因为门外传来的敲门声。
他瞥了眼窗外,一片黑沉,依然是深夜。
这么晚了,还下着雨,是谁会来找他?
走廊上没有光,透过猫眼看不出来人是谁,只有一道模糊的身影。
心头有些不安,他拿了门边的长柄伞握在手中,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一条门缝。
“……是谁?”
下一瞬,熟悉到骨子里的清冷声线就随之响起:
“是我,昙燃。”
雨伞啪地坠地,
陶言蹊握在门把手上的指节一瞬间绷得死紧。
有那么一刹那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出现了幻觉。
因为太过思念,所以误以为对方真的出现在了面前。
久久得不到回应,男人微微蹙眉,推开了虚掩的门。
“好久不见。”
沉默的停顿又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
“……唔,请、请进。”
陶言蹊整个脑袋都是麻木的。
他迟钝的大脑根本没办法思考昙燃深夜造访的异常,只能愣愣地从鞋柜里取了双一次性拖鞋。
这么多年来他都是一个人生活,屋里本就没什么款待客人的陈设,安置着昙燃在客厅坐下,他就急匆匆地去厨房倒水。
昙燃身上还穿着发言的礼服,扣到领口的扣子有些紧,他随意松开,视线打量起陶言蹊的小屋来。
陈设很简单的小套间,被收拾得干净整洁。
所以茶几上那瓶开了封的啤酒就显得十分突兀。
男人盯着易拉罐,眸色微深。
厨房里传来一阵捣鼓的声音,过了一阵,陶言蹊才匆匆捧了杯热茶出来。
“外面冷,你先喝杯茶暖暖身子。”
他乖巧地扶膝坐下,低着头不敢去看昙燃的眼睛。
“嗯,谢谢。”昙燃呷了口茶,薄唇被茶润上一层水光。
比起以往他的身形更加高大挺拔,西装下的肩膀宽阔,微敞的领口露出一截冷白的肌肤。
陶言蹊只匆匆瞥了一眼,就被火燎着般撤回了目光。
“你怎么……自己一个人?不是来参加企业典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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