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哭包的仿生男友 漂亮哭包的仿生男友 第95章
作者:粿子狸
他硬着头皮开始找话题。
昙燃的视线一刻也没移开他的脸:“典礼比预计的时间长,没赶上回去的高铁,太晚也没有宾馆空房了。”
那……那他现在岂不是没地方待?
“不如你在我家凑合一晚吧”这句话险些冲出喉咙,陶言蹊使劲握紧手指,才控制住了不经大脑的冲动。
当初是他不告而别,一走了之,实在是不应该贸然打扰昙燃的生活。
更何况,人家已经有对象了,不是么?
他出神地看着面前的人,视线从那越发冷峻精致的轮廓上略过,听见自己越来越明显的心跳声。
“对了,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昙燃抿了抿唇,“过得还好么?”
“还好……”
除了离开的真实原因,陶言蹊开始一五一十地交代。
好像从以前就是这样,面对昙燃,他根本做不到任何隐瞒。
包括自己是怎么辗转来到了这座小城,
又是如何遇到了赏识自己的大厨,并继承了人家的衣钵的。
听着他的讲述,昙燃紧锁的眉宇渐渐松开,似乎觉得能接受了些。
“还有一个问题,当时……为什么没参加高考?”
陶言蹊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讨债的人拿他俩关系做威胁这件事,他直觉不想让昙燃知道。
“当时我成绩也就那样……就算参加考试,大概也很难考上B市的大学,所以……”
“为什么非得是B市的大学呢?”男人忽然打断了他。
陶言蹊动作一僵,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蠢话。
一起去B市上大学,只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约定而已。
既然已经决定斩断这段关系,又为什么要提起曾经的许诺?
难言的静寂转眼间降临。
手指绞在一起又分开,太阳穴也突突地跳。
陶言蹊直觉这样下去要糟,趁着自己还没说出更多的蠢话惹男人生气,紧忙找补道:
“嗨呀,都是过去的事了,时间很晚了,我帮你联系下酒店的人,让他们额外为你开一间房吧。”
“今天典礼时间太长,本来就在意料之外,身为老同学,这点忙我还是帮得上的……”
他一个人絮絮叨叨地说着,没留意到沙发上的男人,脸色正变得越来越冷。
“……你怎么了?”陶言蹊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是不舒服么……”
话音未落,手腕就被人狠狠掐住。
陶言蹊惊呼一声,身体一轻,就被人抓着手臂摁进了软垫里。
“就这么希望我快点走?”
昙燃的声线冷得可怕。
他依然是生人勿近的冷漠脸,陶言蹊却读出了泰山压顶般的怒气。
“燃哥……你放开我,”熟悉的称呼脱口而出,他喘了口气,“咱们有话好好说。”
昙燃垂眸仔仔细细地看着他,并没有松手的意思。
当初陶言蹊消失得太过突然,毫无预兆,也干脆利落地删除了所有能联系到他的方式。
这么多年自己四处找他,问遍了所有可能认识他的亲友,甚至动用了一些不足为人道的关系,去查找他的个人信息。
但都石沉大海。
如果不是那些老板突发奇想,要换个城市办典礼,或许他们就永远没有再见的那一天。
想到这里,男人的心就不可遏制地揪痛起来。
“我们这么多年才见面,你难道……”
“就这么希望我走?”昙燃说。
手腕被牢牢钳制着,陶言蹊怎么做都动弹不得,眼眶渐渐红了。
“你也没跟我说你要来啊,”他哽咽道,“而且你一个非单身的人,深夜在我家和我拉拉扯扯,算是怎么回事?”
“是谁告诉你,我有男朋友?”
原来取向还没变啊,陶言蹊怔忪地听着昙燃的话。
“在典礼现场无意间听到的,既然是真的……那你还不快点放开我?”
既然那么受欢迎,既然已经拥有了美好的新生活,为什么还要来招惹他呢?
泪水沿着眼角潸然滑落。
陶言蹊轻轻抽噎着,他不想在这个节骨眼示弱,不想让昙燃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内心的痛苦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酒精让他的所有情绪都变得外露而直白,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也不断为悲伤的情绪做着注解。
“我不放。”
昙燃俯身看他很久,蓦地低下头,含住了他的嘴唇。
熟悉的清冽味道倾泻而来,同时降临的,还有男人低沉的话音。
“七年前,我的男朋友突然不见了,我一直在找他。”
“可是现在,他却想赶我走。”
所有的挣扎一瞬间归于静寂。
陶言蹊完全动弹不了,浑身都使不上劲,只有呼吸越来越急促。
刚才……刚才昙燃在说什么?
他说自己……是他的男朋友?
酒精混合着酸涩堵在喉头,他在震惊之余,也心痛到了极致。
那时的他单方面断绝了联系,一方面是为了确保昙燃不受牵连,另一方面也确实是认为,自己对那个人来说无足轻重。
只不过是年少时的一场轻狂,一次微不足道的同情心。
时间会抹平一切。
但一切又和他想得完全不同,少年固执地撕下粉饰太平的面具,将过往的不堪和伤痛完全揭露。
“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
昙燃的吻含着泪水的咸涩:
“陶言蹊,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为了这段感情辗转反侧的又岂止你一人。
分离的两千多个日日夜夜,他又何尝不是夜有所梦,怅然若失。
曾经愤怒得恨不能把那个不辞而别的人圈进自己的囚牢,又颓丧到恨不能一了百了,彻底把他剜出自己的生命。
但在见到陶言蹊泪水的刹那,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了怜惜。
“其实,我接你上车的那次,并不是我们第一次对话。”
“在我们都还是小学生的时候,我养过一只小猫。”
“它叫奶糖,长得很可爱也很乖,但因为它是流浪猫,所以家人并不支持我抚养。后来奶糖得了猫瘟,他们背着我将它偷偷扔了出去。”
“当时我自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找,也迷失了回家的路。当时是你和阿姨路过,暂时收留了又累又饿的我,陪着我找小猫,还送我回了家。”
“所以当时我就决定,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回报这份温暖。”
父母忙于工作,从小缺乏关爱的他,自然而然将那份来自陌生人的温暖奉若神明。
昙燃轻柔地拭去陶言蹊脸上的泪:
“后来的事,我很抱歉,没能在你最艰难的时候陪在你身边……但不论是因为什么,现在我已经找到了你,你能不能再相信我一次?”
“没有别的人能阻碍你和我,你也不用担心我们的关系会造成任何负担,所有的偏见和阻挠,都由我来摆平。”
压抑了七年的情绪刹那决堤。
他不知道该如何一点点消弭陶言蹊内心的抗拒和壁垒。
这样做或许操之过急,但他更害怕对方会像七年前一样,连挽回的机会都不留给他。
沉默良久,陶言蹊才眨了眨被泪水浸透的眼睛:
“燃哥……你会这么说,我真的好开心。”
“可是……我没能和你一起去B市的大学。”
“没关系。”
“我没和你告别,丢下你走了七年。”
“没关系。”
“在婚礼现场我装着没看见你,还误解你移情别恋。”
“没关系。”
“但是……我还是很想很想和你在一起,我依然……很喜欢你。”
陶言蹊哑声说,“比七年前更想,更喜欢。”
曾经的他们太弱小,面对现实的倾轧,毫无反抗的能力。
但如今的他已经还清了债务,也能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昙燃同样也不必畏惧旁人的眼光。
他嗅着男人身上清冽疏朗的味道,感觉到他缓缓俯身,与自己十指相扣。
“小蹊,我也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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