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非人类偏爱了 被非人类偏爱了 第7章

　　“外面很危险。”黑宫夕真说，“你这么小，肯定会被不少天敌盯上。”

　　黑宫夕真的关心气的羽染很想说人话，说「我才不小！！！」。

　　它不是普通的鸟类，它是鸟类里的精灵！它很强大，它还可以变成人！它有暗暗比较过自己变成人之后，自己和黑宫的身高。它比黑宫要高七八公分，如果他们接吻的话，它还要低下头，亲吻……

　　亲吻……

　　思绪一时间飘远的羽染整只鸟都怔住了。明明它还没有追求黑宫夕真成功，可是脑海中就已经蹦出人形的它和对方接吻的画面。

　　啊啊啊啊啊。

　　羞愧的羽染一下子埋下头，它好像变成了很色的鸟了。它不是故意去想自己和夕真接吻是什么样子的。它只是、只是顺着刚才夕真的话就想到了而已。

　　夕真是个温柔的人。

　　夕真要是知道了它的想法，一定会原谅它。因为它并不是刻意有那样的幻想。

　　黑宫夕真并不明白此时羽染的举动。羽染是在生气，还是在默默地表示同意……他拿不准。

　　之后，黑宫夕真从书架抽了一本书，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羽染就只是安静地陪着他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看累了，就准备在沙发上休息，羽染也跟着他休息。

　　黑宫夕真躺在沙发上，羽染就跟在他所在的房间休息那样，依靠在他颈侧位置准备睡觉。

　　这种感觉很奇妙。

　　按照他和羽染的相处方式，他们的友情可以一直维持到高中结束。

　　之所以提到高中结束，而不是大学。原因很简单，因为黑宫夕真也不确定大学会选择在国内，还是在国外。他轻轻摸了摸羽染的羽毛，闭上了眼睛，开始休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目前，他能掌控的只有现在。

　　羽染真的很享受和黑宫夕真在一起休息的时间。夕真的体温，他轻微的呼吸声，它能够感知到。和夕真在一起的每时每刻对于它来说，都是一种幸福。

　　它希望之后能有和黑宫夕真更多的相处时间。

　　黑宫夕真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在晚上的阳台看到羽染，但羽染的出现打断了他的预想。

　　看着围着自己叽叽喳喳的羽染，黑宫夕真不由得想起很久之前矢口森说的话。矢口曾经说过他身上有一些吸引鸟儿的特质，所以他才会和羽染交好。

　　但他感觉矢口森的话和现实情况有些出入。因为在这段时间，他就只有羽染一个鸟类朋友，他并没有吸引到其他的鸟类。

　　羽染第一次来黑宫夕真的阳台，在黑宫夕真看来，可能就只是意外。黑宫和羽染交好，大概是羽染通人性，对人类抱有善意，知道他对它没有威胁，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到他的阳台。

　　黑宫夕真过了几天「白天校园内见到羽染，晚上在宅邸还见到羽染」的日常，在周末时，因为要去参加家族内部的聚会，就和父母离开了宅邸。

　　他有和羽染说过，让对方不用在周末来找他。那个时候，他并不在。羽染也是点了点小脑袋表示知道了。

　　但是黑宫夕真回来后，还是有发现羽染有来他房间的踪迹。他看到床边那个给羽染搭建的巢穴里有不少色彩鲜艳的漂亮羽毛。

　　黑宫夕真刚开始有些紧张，主要是他担心那是羽染抑郁状态时拔下来的羽毛。他有关注过一些鸟儿抑郁的知识。有的鸟儿会通过拔毛来缓解内心的情绪。

　　他认真的检查那些羽毛，见到羽毛上没有沾血，他稍微松了口气。等到羽染在周日的晚上来到阳台，注意到对方的羽毛也没有毁损的样子，黑宫夕真彻底放了下心。

　　“吓到我了。”黑宫夕真捧着羽染，忍不住说。

　　羽染并不清楚黑宫夕真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它能感受到对方刚才的紧张，难道黑宫在担心自己出什么事？

　　“我还以为你放在巢穴里的羽毛都是你难过的时候，从自己身上拔下来的。”黑宫夕真很快就给它解答了疑惑。

　　羽染整只鸟呆住了，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生拔羽毛的丑鸟模样。它、它才不会变成那样！不再呆滞的它叽叽喳喳，对着黑宫夕真澄清，它不会变得那么丑陋！

　　它是鸟类中的精灵，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存在。

　　黑宫夕真看到羽染活蹦乱跳，情绪高昂的模样，嘴角微勾:“能看到羽染你安然无恙，这么精神，真的太好了。”

　　看来，是它送的羽毛给了黑宫夕真这样的误解。羽染停止澄清，用小脑袋轻轻蹭了蹭夕真的手指。这两天没有见到夕真，它真的很无聊。

　　虽然它可以跟踪夕真，去夕真要去的地方，但是它也没有把握自己就真的能忍住，只在夕真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看他。

　　它不想让夕真觉得自己是一只太过黏对方的鸟，因为它不确定自己一直黏着对方，对方会不会有点烦闷。

　　比起和小鸟相处，夕真可能更喜欢和人类相处。光是想想，羽染就很失落。它想让夕真更喜欢自己，于是就拿来了很多它认为夕真很喜欢的羽毛。

　　没想到这些羽毛却让夕真紧张了不少，认为它可能抑郁了。要是得不到夕真的喜欢，它可能会抑郁。但它发誓，它绝对不会拔掉它引以为傲的羽毛，因为那样夕真会更不喜欢自己。

　　羽染鸣唱着追求夕真的曲子，在夕真的注视下，用鸟喙碰了碰夕真的唇。

　　「快点喜欢我吧。」

　　「快点成为我的伴侣吧。」

　　羽染不断地向夕真传递这样的心情。

　　黑宫夕真摸了摸被触碰的唇，越发感觉羽染很喜欢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心情。

　　也许在鸟类的世界里，用鸟喙触碰鸟喙也是传递喜欢的方式。羽染有把他当成很重要的朋友。

　　的确，如果不是重要的朋友，羽染也不会送那么多漂亮的羽毛。黑宫夕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回应羽染的感谢。

　　“你想要什么答谢呢？”黑宫夕真看着窝在自己手掌的一小团棉花，轻声问。

　　羽染将头埋在翅膀里，控制住自己，才没有说出「我想要你」的话。

　　「我想要你。」

　　「我想要你的喜欢。」

　　「我想要你成为我的伴侣。」

第10章 美好的想要落泪

　　羽染虽然想要把那些话毫无遗漏地传递到黑宫夕真心里，它完全可以用纸张写下来，或者当着黑宫的面变成人，把话说给黑宫听，但是它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内心狂乱的想法。

　　它并不想要对方的答谢。

　　那些漂亮的羽毛，都是它想要送给黑宫夕真，所以才送出去的。夕真完全可以毫无负担地收下。

　　黑宫夕真见羽染没有要求，于是自作主张，将之前佩戴过的羽毛胸针放到了床边的巢穴里，说要把胸针送给羽染。

　　羽染整只鸟都呆住了。

　　它根本没有想到对方会突然想到要送它胸针。在旁人看来，它就只是一只漂亮的小鸟，送小鸟礼物，怎么都不可能想到胸针。因为小鸟根本用不上人类的配饰，甚至它的鸟喙也没有办法衔起那么贵重的胸针。

　　难道这是夕真对它的聘礼？

　　喜悦和难以置信同时涌了上来，影响着羽染的理智。它其实知道夕真并没有这样的意思，可是它控制不住。

　　羽染此前并没有做过别人的宠物，也不可能成为别人的宠物。心高气傲的它不清楚其它宠物会得到什么礼物，也不在意其他宠物。它只在意夕真。

　　夕真送了它这样的礼物，会让它想太多和风花雪月相关的东西。夕真是不是想让它成为他唯一的鸟？夕真是否和它情投意合？它是不是可以迅速变成人类，和夕真甜甜蜜蜜地生活……

　　羽染的脑袋里蹦出无数诸如此类的遐想。光是这些遐想，就让它很幸福。

　　它飞到拥有钻石胸针的鸟巢，看着胸针上那闪亮的钻石，用鸟喙轻轻碰了碰。夕真整个人要比钻石耀眼，夕真的灵魂美好地让它想要落泪。

　　羽染感觉自己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鸟了。

　　黑宫夕真见羽染表露出对钻石胸针的喜欢，眼睛微弯。对方喜欢，那就太好了。第一次看到羽毛胸针的时候，他就想到了羽染。现在送给羽染，也是很自然，不需要惊讶的事。

　　＊

　　晚上睡觉的时候，羽染难得没有睡在黑宫夕真的脖颈，而是和鸟巢里的羽毛胸针睡在了一起。它想尽可能地感受夕真对于自己的喜爱。

　　虽然它是这么想的，但是到了更加夜深人静的时候，它那种想要佩戴一下的想法更加强烈了起来。就算不佩戴，用变成人类的手摸摸也好。

　　羽染真的好喜欢夕真送的礼物。

　　真的好喜欢。

　　就在这种强烈的情绪鼓动下，羽染飞出了鸟巢，飞到距离床有一些距离的位置，变成了人类。

　　当羽染的脚踩在房间的地板时，他的喜悦变得更多。他以着人形的姿态出现在了夕真的房间，如果、如果他再大胆一些，也许他还可以触碰此时睡着的夕真。

　　不、不行，羽染伸出双手捂着脸，想要把超出变成人类初衷的一部分欲望压制下去。

　　他不能吵醒夕真。

　　那样会吓到夕真。

　　他现在变成人类，只是想要触碰夕真送自己的羽毛胸针。其他的，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羽毛胸针、羽毛胸针、羽毛胸针……

　　羽染在心里默念当前需要在意的东西，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悄悄靠近床边的桌子，哪怕现在房间并没有什么光亮，也丝毫影响不了羽染。因为他并不会被黑暗影响，所以房间内的一切，他都看的清清楚楚。

　　其中，就包括安静睡着的黑宫夕真那可爱万分的脸。

　　打住！

　　羽染强行让自己的视线从夕真那里移开。他不能再看夕真了，那样会让他没办法控制住自己。

　　他来到鸟巢旁边，伸出手将羽毛胸针拿了出来。即使自己变成人，他也能感受到胸针之于自己手掌的重量。那上面有很多钻石，很是闪亮。

　　羽染观察了一会儿，又尝试性地佩戴在自己的身上。从鸟类变成人类的他是穿着衣服的，而且如果他想，他可以变换着穿着各种不同款式衣服。

　　此时的他穿着的是理羽贵族学院高中部的校服。是的，他也可以把自己伪装成理羽贵族学院的学生，完美融入高中的校园。

　　他小心翼翼地将胸针别在他的衣领的左侧，伸手又摸了摸。他需要找个镜子，再欣赏一下。此时，他把目光看向了夕真的浴室，那里有镜子。可是无论是打开浴室的门，还是走到浴室那里，都要花不少的时间。还有造成的动静可能也有些大。

　　夕真的换衣间的话……

　　也需要开门。

　　思来想去，羽染还是决定放弃在这个时候去通过镜子看一下自己佩戴胸针的效果。他又把胸针小心翼翼地摘了下来，放回到了鸟巢里，当他准备变回鸟类的时候，他的余光扫到了黑宫夕真，刚才克制的欲望一下子又涌了上来。

　　羽染想靠近夕真，触碰夕真。

　　他站在原地，做了很多挣扎，考虑良久，欲望打败了理智，使得他悄悄地坐在了夕真的床边，默默地凝视着夕真的脸。

　　他还没有以着这样的视角看过夕真。他通常情况下，都是以一只鸟的姿态，围绕在夕真的周围。

　　对于一只鸟来说，夕真很大，大到装满了它整个视野；对于此时变成人类的他来说，夕真又有些小了，小到他感觉他的手完全可以罩住夕真的手。

　　羽染的手此刻只是虚虚地悬在半空，没有触碰夕真的手。依照他的视角，他可以感受到自己手和夕真手的不同。他想触碰夕真的脸，但还是没敢去触碰。

　　他就那样看着夕真，心里既希望夕真能够注意到他的注视，又不希望夕真发觉他的关注。在快要变成鸟的时候，他低下头，将身体轻轻靠在夕真的被子上，感受着被子下夕真的存在。

　　心满意足的他闭上了眼，下一刻变回了小鸟，飞到了夕真的脖颈处，靠着夕真的脖颈睡了下来。

　　晚安，夕真。

　　黑宫夕真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只是迷迷糊糊感觉到被子上的重量，再然后脖颈传来的毛茸茸触感让他下意识呢喃了“羽染”的名字，又睡了过去。

　　＊

　　即使不参加社团活动，黑宫夕真在理羽贵族学院高中部也会遇到不少的事。就比如之前参加过的文学部部长竹内学姐想拜托他弹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