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非人类偏爱了 被非人类偏爱了 第8章

　　学校要举办校内音乐比赛。

　　竹内雅子是临时心血来潮想要参赛，虽说是一人参赛，表演曲目，但是需要找一个会弹钢琴的人进行伴奏。虽说贵族学院的人大多从小都进行了乐器方面的涵养培训，文学部里也有不少会弹钢琴的人，但是竹内首先想到的是曾经在之前的校音乐会弹过钢琴的黑宫夕真。

　　她想问黑宫夕真有没有时间。

　　黑宫夕真想了一下，说自己有时间。因为他并没有参加社团，也不忙。

　　距离音乐比赛只有一周的时间。

　　他们将训练的地方定在了学校的音乐教室，时间就是下午放学，训练一个小时。

　　竹内雅子的乐器是单簧管，表演的曲目是《G大调浪漫曲》。黑宫夕真对这个曲子并不陌生，两人第一次配合也没有特别僵硬。

　　在第一天练习完毕，黑宫夕真这才问竹内学姐为什么会突然参加校内的音乐比赛。

　　“高中快要结束了，我总要留点珍贵的记忆嘛。对了，你曾经参加过的摄影部的部长也参加了比赛。其实，我和他各自都不算是社团里的人了，已经退出社团了，但是我们还是以另外一种方式互相较劲，这还挺有趣的。”

　　摄影部的部长东云椿好像是竹内学姐的未婚夫。他们是青梅竹马，关系挺好的，就属于大家所说的欢喜冤家。东云学长的钢琴弹得也不错，但对方更为凸出的乐器是小提琴。

　　怪不得竹内学姐会找他弹钢琴，而不是找东云学长做伴奏者，原来是这样。

　　之后的两天，黑宫夕真依然会根据约定，和竹内学姐配合演奏《G大调浪漫曲》。

　　他也有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告诉羽染，并对羽染指出了自己放学之后会去的音乐教室在哪个位置。羽染的方向感很好，在他指出的第二天，他就在音乐教室窗户外面，看到了在阳光下显得很是色彩夺目，漂亮的羽染。

　　那个时候，竹内学姐还没有来，黑宫夕真打开窗户，让羽染进来。羽染飞进来后，就直接来到了钢琴旁，好奇地看着那些钢琴琴键。

　　黑宫夕真来到了钢琴那里，坐在了一旁的位置上，弹奏了《小狗圆舞曲》。那是一首欢快又有趣的曲子。在这里弹奏《小狗圆舞曲》，并不是因为他像矢口森那般从羽染的一举一动上看到了对方有点像鸟类界的小狗，他只是想让羽染尽可能地感受到钢琴曲的有趣。

　　事实证明效果还不错。

　　在黑宫夕真弹完钢琴后，羽染叽叽喳喳着，飞到琴键上，用鸟喙碰了碰他的手指，像是催促他再弹一首。

　　羽染踩在琴键上，它的重量并没有给琴键多少的压力。因为它本身就很小，但相比于黑白色的琴键，它要来得色彩缤纷，是可爱的彩色小鸟。

第11章 小鸟也有危机感

　　在黑宫夕真弹了《升c小调幻想即兴曲》后，音乐教室的门被推开，竹内学姐出现在门口。她说遇到了点事，所以来晚了。黑宫夕真嗯了一声，表示自己也刚来不久。

　　竹内雅子从乐器盒中拿出单簧管，刚想要和黑宫一起练习。可余光却扫到了停在黑宫夕真旁边，也就是钢琴上的彩色小鸟，愣了一下。

　　“黑宫、黑宫，我没有看错吧。”竹内下意识喊黑宫的名字，手指有些颤抖地指着那只小鸟，担心是自己的错觉。

　　“那是一只小鸟吗？”

　　黑宫夕真看向被指着的小鸟羽染，眼睛微弯，说:“它是羽染，一只很可爱的漂亮小鸟。”

　　竹内雅子听到黑宫夕真这么介绍，连连点头，夸赞小鸟确实漂亮。

　　“肥嘟嘟的，就像一个彩色小毛球。”

　　黑宫夕真忍俊不禁。

　　被评价“肥嘟嘟”的羽染鸣叫了一声，像是在抗议。

　　“它是你饲养的鸟吗？”

　　“不是，它是生活在野外的小鸟。”

　　“这样啊。那你一定是做了什么，才会让它这么亲近。”

　　竹内学姐的话让黑宫夕真愣住。他感觉在最开始的时候，自己并没有做让羽染觉得亲近的举动。最先表现亲昵的，好像是羽染。不过，不管怎么说，他都很感谢羽染能够靠近他，让他的生活比之前要有趣了不少。

　　黑宫夕真:“羽染是我的朋友。它本身也是一个喜欢亲近他人的小鸟。”

　　才不是！

　　羽染叽叽喳喳，反驳黑宫夕真的话。

　　它才不是亲近他人的小鸟。

　　它从始至终都只亲近黑宫夕真。

　　其他人，它并没有任何想要靠近的兴趣。

　　羽染今天之所以出现在音乐教室，就是想要以着自身存在感让别人知道黑宫夕真已经有心爱的鸟（伴侣）了，其他人不要来打扰它和夕真的情感生活。

　　小鸟也有危机感。

　　夕真已经好几天不去秘密基地了，晚上夕真跟它聊的话题提到别人的次数变多了。它不可能对这种情况视若无睹。

　　羽染想要距离夕真更近。如果可以，它想变成人类，坐在夕真的旁边，让夕真教自己弹刚才夕真弹的曲子。

　　竹内雅子感觉这个叫羽染的小鸟还挺有趣的。对方好像能够听懂黑宫的话，并适时做出回应。

　　虽然她很想再围着这只小鸟聊些什么，但是考虑到自己本来就占用了黑宫不少时间，今天自己还来晚了，也就没有再深入话题。

　　她和黑宫夕真开始练 《G大调浪漫曲》。小鸟在他们练习的时候，就那样听着，没有发出任何的动静。

　　竹内雅子在练习完毕后，忍不住夸赞羽染很厉害:“要是换做其他的鸟，说不定会被音乐吓到立刻飞走。”

　　黑宫夕真没办法代替其他鸟，说它们不会飞走。每只鸟的性格，对待同一件事的反应也不一样。有的鸟可能会驻足倾听，有的可能就会被一点风吹草动吓到，恨不得立刻展翅飞走。

　　他摸了摸羽染的小脑袋，说:“羽染应该是对音乐接受度比较高的鸟。”

　　羽染则是回蹭着黑宫夕真的手指，小胸脯挺得很高，享受着黑宫的触碰和夸赞。

　　竹内雅子旁观黑宫夕真与羽染的互动，不由得感慨:“我之前还以为你是一个对外界感受比较迟钝的后辈。现在看，好像不是。”

　　黑宫夕真眼睛微眨，没有防备竹内学姐会这么说。对外界感受比较迟钝吗？也许，有那么一点。虽然他能处理基本的社交关系，但是想要和别人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或者每到假期都和朋友出去玩之类的……

　　他是做不到的。

　　他更喜欢对个人空间的掌控感。如果觉察到个人空间被威胁，他可能会选择无视。

　　可是无视之后，享受着个人空间安静状态的黑宫夕真会在有时感觉到寂寞。也许，他不太擅长处理一些人际关系。所以，才会寂寞。

　　黑宫夕真和竹内学姐聊了几句后，对方就走了。和之前自己也离开音乐教室不同，这次的黑宫并没有想立即离开音乐教室。

　　寂寞的情绪涌了上来，束缚住了黑宫夕真的手脚。他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

　　敞开的窗户吹进的风带着些许的冷冽，吹在他身上，让他不禁想到了圣诞节的夜晚，那个时候，他站在阳台上吹着冷风，心里都是茫然的无措和寂寞。

　　黑宫夕真好像思考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思考。他明明坐在凳子上，却有一种不断下沉的错觉。

　　在不断下沉的时候，一声鸟鸣打断了黑宫夕真的思绪。他的手指痛了一下，他看向手指发痛的位置，原来是羽染用鸟喙啄了他一下。羽染张着鸟喙，大有如果他没有回神，它还会继续啄的架势。

　　见羽染这样，黑宫夕真刚才的那种杂乱情绪渐渐消失。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吐了出来。将心情平复后，他伸出手，摊开手心，让羽染待在他的掌心。

　　通人性的小鸟一下子跳到了他的手掌，叽叽喳喳，黑宫向它道歉，说自己刚才在想事情，所以才会失神，忽略了羽染。

　　“羽染真的很可爱。”黑宫夕真呢喃着，“你是一只无论飞到哪里，都会很受欢迎的小鸟。”

　　羽染听到这话，直接飞到黑宫夕真的肩膀，鸣唱着可能专属于它这个种族的曲调。末了，声音停止，黑宫夕真感觉自己的脖颈被羽染的鸟喙碰了一下。

　　黑宫夕真摸着皮肤被触碰的位置，心情好了不少。

　　“谢谢你，羽染。”他和圣诞节那天的心境到底是不一样的。因为他的身边有一个能够觉察到他情绪，会给他安慰的非人类朋友。

　　面对感谢，羽染并没有很开心。

　　它并不希望看到黑宫夕真难过的样子。但长久关注夕真的它了解到不少常人看不到的夕真。

　　之所以选择在圣诞节第一次出现在夕真面前，一方面是它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欢，想要进入夕真的世界；另一方面则是它看到了夕真难过忧郁的样子。

　　羽染想要对夕真说「别难过，你的身边还有我」、「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想到这里，羽染飞到黑宫夕真的面前，用鸟喙碰了碰黑宫夕真的唇。它会是夕真的朋友、伴侣，还有一直凝视着他，关注他，喜欢他的鸟类精灵。

　　「所以，尽可能地喜欢我，依赖我吧。」

　　羽染落在黑宫夕真的掌心，满眼都是黑宫夕真的模样。它也会因为他的一切乐此不疲。

第12章 夕真是自己的

　　距离校内音乐比赛的时间临近，黑宫夕真与竹内学姐的练习也快要结束了。在练习的最后一天，竹内学姐送了一本书当做这几天的答谢。那本书名为《和小鸟交流的艺术》。

　　看到书名的时候，黑宫夕真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感谢了竹内学姐的贴心。即使他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和羽染沟通的没有障碍了，可真要再审视他和羽染的相处日常，肯定还存在着理解不到位的地方。

　　黑宫夕真想要更了解羽染一些。这样，他们的关系会变得比之前更融洽。

　　竹内雅子见黑宫那如冰雪融化的神情，就知道自己送的礼物很合对方的心意。其实，刚开始她也不知道要送什么感谢黑宫，还是和黑宫关系亲近的小鸟给了她灵感。

　　那是一只让她重新认识黑宫的小鸟。她也希望黑宫和小鸟的关系会更好。

　　“羽染是一只可爱的小鸟，它遇到像你这样能够愿意和它亲近的人类，是一种幸运。”

　　“不，我遇到它才是一种幸运。”

　　黑宫夕真嘴角上扬。

　　他很感谢羽染出现在自己的世界。如果没有它，也许他在很多时候都还陷入到情绪低落的状态，没办法出来。有了羽染后，他很少想那些事了。

　　就算想到，羽染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唤回他的思绪。他想到之前被羽染啄手指的那天，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当时的他让羽染担心了，所以它才会用那种方式让他清醒。被羽染鸟喙啄到的感觉并不痛，但他不想再体验了。因为他不想再让羽染担心。

　　竹内雅子听黑宫夕真这么说，还是认为小鸟遇到黑宫夕真要更幸运的多。毕竟，小鸟的世界里多了一个人类朋友。

　　黑宫夕真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他没办法对竹内学姐说明羽染的人类朋友并不止他一个。羽染至少还有一个能够教它人类知识，给它提供帮助，比如给它取名，并在纸张上写下它的名字的人类。

　　竹内雅子和黑宫夕真聊了一会儿就离开了音乐教室。黑宫夕真还没有想要离开的想法，此时的他打开了竹内学姐给的书，慢慢看了起来。

　　还是阳台处的鸟鸣使黑宫夕真从书籍上移开视线。漂亮的色彩缤纷羽染出现在那里，微歪着头，看着他，然后又飞到了他的手边，叽叽喳喳着，不时还用鸟喙碰碰他的手指，还有他拿着的书籍。

　　黑宫夕真注意到羽染这种表现，不由得精神恍惚。他有种羽染在竹内学姐送书的时候，就在阳台那里的错觉。不然，羽染也不会快速表现出对书的喜欢，还有对他的亲昵。

　　应该是错觉吧。

　　黑宫夕真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羽染不可能在阳台附近待那么久，它是一只活泼，热衷与人互动的小鸟。

　　“这是竹内学姐送的答谢礼物。这本书应该有利于我更加了解你。”他开口，对羽染解释书的用途。

　　“我想要成为羽染你更值得依靠的好朋友。”

　　羽染对黑宫夕真的回应是主动跳进黑宫的手心，把自己窝成一小团柔软的棉花。它快要被夕真的话冲昏头脑，站立不住身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