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直播逆天改命 判官直播逆天改命 第49章
作者:花在
袁若安骄矜着不屑一顾,她回过脸来看着白崇明,就像是在品鉴一座精美的雕塑,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他的脸颊,嘴角的笑容不自觉荡漾开。
罗泽头一回听见别人评价自己无聊,倒像是对自己很了解。
罗泽:“芦小骏是你指使的?”
袁若安:“嘁,我才不屑跟那种宵小合作,我只是看穿了他的小动作,顺水推舟利用他一下而已。”
罗泽相信这话,并不是袁若安在玩左右互搏的游戏,可是……
“可是这个无辜的武行却会因为你的任性,背一辈子黑锅。”
袁若安丝毫不在意,她扬起下巴:“匕首是你换的?”
“不是我!”
罗泽连忙澄清,这误会可大了去了:“我今天早上才到横塘,只是白先生请来的帮手而已。”
“嘁,谅你也没这个胆量。”
袁若安没有怀疑罗泽的话,但嫌恶的眼神却让罗泽感到一丝熟悉。
罗泽用衣角拿起武行手中的匕首,颠来倒去地看,匕首是专克妖物的法器,上面的血略带些金色。
罗泽:“早听说九尾狐乃祥瑞中的极品,单是几根毛发都能成为辟邪圣物,也难怪白崇明被诅咒了也能安然无恙,原来真的是你护佑着。”
“嘁,你搁这儿装什么装。”袁若安莫名其妙怼了他一句。
罗泽一瞬间有些破防:“额……姑娘,我们认识?”
袁若安眼珠子上下打量着他,突然哂笑起来:“哦,我差点忘了,你这是又来人间轮回了,应该是喝过孟婆汤,把从前的事都给忘光了,哈哈,这一世,你又能活多长时间呢,嘻嘻嘻哈哈哈哈……”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得意地笑了起来。
无聊、装、胆小、命不长,看来这只狐狸对他有诸多偏见,大概率是敌非友。
知己不知彼,这让罗泽生出些不安来,这么大个妖怪,为了避免真身暴露,能把所有人定住,一定不能与她交恶,不如趁机拉拢拉拢。
“姑娘可是得罪了什么人?小可或许能帮上忙。”
罗泽看着那匕首,若单单是想使些苦肉计,实在用不上一柄可以刺破真身的法器。
是有人想抓九尾狐。
九尾狐这玩意儿可谓是浑身是宝,毛发可以辟邪,金血可以疗伤,灵书上说把狐血配上尾骨熬成丸药,还可以苟一苟长生,也不知是真是假,或许写灵书的人跟九尾狐有仇,把九尾狐哄抬得跟唐僧一个价,处处招惹杀身之祸。
“老娘仇家可多了去了。”
袁若安从地上站了起来,九根尾巴毛茸茸跟在后头,她是真的受了伤,已经掩饰不了真身,一会儿的功夫,尖尖的耳朵就竖了起来,活像个真人版的玲娜贝儿。
玲娜贝儿,啊不,袁若安风情万种朝罗泽走来,伸出手指指向罗泽:“譬如说,你。”
“我?”罗泽深感荣幸,一句话拉拢不成,白捡一仇敌。
“小可不才,是罗酆都十殿判官之罗判,怎么会得罪姑娘你呢?”
话外的意思是,我可是有编制的,得罪了我就是跟整个地府为敌,可要慎重掂量。
袁若安很快听懂了他的意思:“唷,出息了,还威胁上了。”
她眉头一皱,手指在额上挠了挠,似乎在拿捏轻重利弊,顺便还把心声给读了出来。
“地府的人,看来是杀不得了,可是他抢走了我的夫君,不打一顿不解气啊,要不就赏他几个耳刮子?或者抓花他的脸?嘶……这样是不是显得老娘太仁慈?要不,还是斩草除根,阉了吧!”
???
!!!
真是只淘气的狐狸。
罗泽快速平移到门口,立刻就要消失在古香古色的氛围中,却突然被一条大尾巴一卷,拉回原地。
第45章 假戏真做
别说, 你还真别说,这条尾巴看起来毛茸茸的,勒起人来还真疼。
罗泽对着玲娜贝儿笑得很尴尬:“袁姑娘, 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怎么可能抢你夫君呢?我今天才跟白先生第一次见面, 况且他已经痴心于你, 谁都抢不走。”
“什么?你还想打崇明的主意!”袁若安脑中峰回路转, 不知怎么就得出结论:“好,今天我们新旧账一起算。”
新账?旧账?
这婆娘肯定是脑子不正常,看谁都是假想敌。
罗泽都快被勒吐了,不得不晃了晃刚刚捡来的匕首,萝卜刀一样转了几下:“袁姑娘, 你还是莫要太用力, 仔细伤着自己。”
袁若安倒是忘了匕首还在罗泽这里,匆忙间尾巴一甩, 罗泽被抛出五步开外,站稳脚跟一看,匕首上多了一缕白毛。
“你!!!”
袁若安气急, 瞬间向罗泽抓来, 那手已然不是女子的纤纤细手, 而是瘦骨嶙峋长着纤长指甲的妖爪。
罗泽不得不后退三步躲开攻击,他这次准备充分, 瞬间祭出五个幻影移形符, 分出五个幻影在人群中乱窜,引狐狸追出去, 自己则趁机回到二楼,在白崇明休息室格子窗后打探。
到底是哪个要抓狐狸呢?
这个人了解芦小骏, 能看出来这俩人郎情妾意,故意拉白崇明入局引来袁若安,还能发现袁若安对武行动了手脚,趁机调换匕首,若不是今天红姐不在横塘,罗泽真的要怀疑是她了。
正想着,忽然耳边风声呼啸而来,罗泽一转身,便被掐住喉咙摁在窗户上,握着匕首的手腕也被牢牢捉住。
“你竟敢耍我。”
袁若安气势汹汹像一座将要喷发的火山,罗泽感到耳朵下的皮肤已经被她的指甲刺破,赶紧想办法保命。
“狐狸仙人听我解释,这院子里被布下了天罗阵,像是用来对付你的,所以我才引你上楼来。”
袁若安漂亮眼睛一眯:“什么天罗阵?老娘怎么没听说过。”
“天罗阵,寓意天罗地网,这个阵呢是生僻了些,我恰好在古书上翻到过……”
罗泽誊出一只手指给她看:“你看,这个院子东南西北四角布水,又以布景为由在玄关处摆上阵石,中间按八卦乾坤排列,好似金刚囚笼,阵眼就在你刚刚被刺的地方,阵引为血。”
袁若安耳朵抖了一抖,她长于媚术,于阵法虽不精,但还是懂些皮毛,被罗泽一指点,果然看出了猫腻儿:“那我为什么没事儿?”
“因为我刚刚趁你们拍戏的时候,把阵石给踢了。”
罗泽指着院子水池栏杆旁一块石头,那石头明显脱离了阵法关穴,都快要歪到水里去了。
袁若安手上的力道稍稍松懈,罗泽趁机挣脱开她的桎梏,松了一口气。
“所以,我真的是来帮你的。”罗泽表情诚恳,把匕首奉上以示诚意:“没准有人要捉你去炼丹?你何苦跟我斗,不如节省体力,一起对付幕后真凶。”
袁若安面带怀疑,略一思忖,还是相信了他:“谅你这小子也不敢胡作非为,谁是幕后真凶?”
罗泽:“你就没有想过,芦小骏的符咒哪里来的?”
袁若安:“不就是花钱找人买的?”
这狐狸有点子天真在身上,活这么大没让人给扒了皮真是奇迹,罗泽心道。
“能把刀换成法器,幕后真凶大概率还在院子里。”罗泽的目光扫过底下各色人:“他修为高深,未必会被你定身,没准就是装的,不如你来找?”
“装的?”袁若安将信将疑,在院子里找了一圈,没发现任何蹊跷,她犹豫了一会儿,突然眉头一抬,在耳朵后面揪了一撮短毛,跟孙猴子一样鼓着腮帮子吹了出去。
罗泽好奇:“你也带了狐子狐孙?”
袁若安略带鄙夷看了他一眼,嘴角向一边提起,骄矜道:“这个世界上,唯有爱意和喷嚏是掩饰不住的。”
被吹散的狐狸毛,钻进每一个人的鼻孔中,被定住的人没有呼吸自然是感受不到,所有人的安静倒显得某一人特殊起来。
“阿嚏,阿嚏,啊€€€€嚏!”
袁若安看向声音来处,表情逐渐变得震惊:“导演?”
导演叫郭柏锐。
被定身时,郭柏锐正在骂人,握紧拳头气势汹汹,忽见身旁的人都不动了,便佯装中了狐狸的定身咒静观其变,这会儿打了几个喷嚏,知道自己暴露了,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能用狐狸毛试探,郭柏锐确定袁若安还在附近,他看了一眼身边的白崇明,立刻转身将石头补回关穴。
便似在平静的湖面上丢下一颗石子,整个院子的地面颤了两下。
手上沾着狐狸血的白崇明突然动了,他失神地站起身,迷茫地看着四周一动不动的人群和向他走来的郭导,像是误入了谁的荒唐大梦。
“导演,这是在做什么?”
白崇明十分不解,却见郭柏锐面色阴沉,眼神仿佛贪婪的狼。
郭柏铭带着一丝诡异的笑,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崇明啊,又要委屈你一下了。”
“什么?”
白崇明心中闪过一丝不祥,院子边缘的水池咕嘟咕嘟翻滚起来,密密麻麻黑金铭文从水中爬出来来,仿佛连篇累牍的笔墨凝成一张巨网,铺天盖地,白崇明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只觉得那黑色的字体像一个个甲虫,爬上自己的衣服,循着手上的血迹渗进皮肤里。
那一刻,白崇明好似被抽筋扒皮一般,痛苦地惨叫起来。
这人实在阴损,想要逼迫狐狸出面,竟然折磨狐狸的心上人。
“不要去。”
罗泽想拉住狐狸,可哪里还由得了他,狐狸已经踢开窗户跳了出去,她径直飞到白崇明身旁,几条大尾巴同时甩出,好似花瓣含起花蕊,将白崇明牢牢护在中央。
流淌的铭文被阻隔在外,白崇明痛苦的表情终于松懈下来,眼皮轻轻一耷,即将昏死过去。
这回换袁若安接住他坠落的身子。
白崇明被笼进一片雪色之中,面前的袁若安的带着怪异的狐狸耳朵发卡,浅紫色的美瞳忧心忡忡看着自己,她那么娇小,却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竟然将他稳稳托住。
他明明记得,方才这个人帮他挡了一刀,衣衫都被血染透。
这是怎么回事?
袁若安神情悲悯,看着盘旋在四周黑压压的镇妖铭文,油然生出向死而生的寂然,千载岁月匆匆而过,从荒芜中走来又将归于荒芜,她看着怀中的人好看的眉眼,轻轻叹了口气,手指划过他鼻尖。
“这回你可是真的要欠我了。”
白崇明虚弱地张了张嘴,睫毛轻轻颤抖。
袁若安奋力一挣,九尾大开,包围住她的天罗地网被撕开一条裂口,白崇明似乎明白她要做什么,眼神泄露出一丝哀恸,他被什么东西缠住,带离这温柔之地。
外头阴风簌簌,杀伐之声铿锵入耳,他被搁在坚硬的地面,一条毛茸茸的尾巴从他背后抽离,并入那团腥风血雨中,转瞬坍缩向内,化作一只被铭文缠身的,通体雪白的九尾狐狸。
罗泽早已从窗口跳下,八道金符飞出封住铭文出处,再几道符纸摧毁关穴,天罗阵布局已毁,可天罗地网已成,罗泽只能眼睁睁看着狐狸被锁住。
郭柏锐与罗泽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