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直播逆天改命 判官直播逆天改命 第50章

作者:花在 标签: 强强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悬疑推理 直播 玄幻灵异

  郭柏锐看起来像个精神矍铄的小老头,当导演时脾气暴躁,当猎人时眼中尽是贼光,见狐狸终于被陷阱捕获,露出了小人得志的笑容,可想要带走狐狸,中间还挡着个障碍物。

  郭柏锐知道罗泽不可小觑,率先发难,连连攻击被罗泽轻巧化解,他恨恨地咬了咬牙,捏出一张裂魂符咒直接拍在旁边群演的脑门上,那呆立着的群演突然捂住耳朵尖叫起来,叫声穿云裂石。

  此人阴毒之极,为了引开罗泽竟然伤及无辜,罗泽立刻召来十二鬼兵,将快要追至狐狸身边的郭柏锐圈住,自己则来到群演身边,不敢耽搁片刻,伸手扯下群演额上的裂魂符咒。

  触碰到符咒的瞬间,四面八方传来凄厉的嚎叫,仿佛来自地狱最深处的厉鬼,正将利爪扣进罗泽的脑髓,罗泽忍住想要呐喊的冲动,将裂魂符咒焚毁,群演终于安静下来,罗泽却满头大汗快要跪在地上。

  有人扶住了他的肩膀,抓住他的手腕,将那符咒的余烬抖落。

  罗泽没有回头,便知道那是谁,他全身血脉起伏,胸中灵气暴走,竟一动不能动。

  毕长淮察觉出了他的浮躁,温柔的声音在耳边提醒:“凝神静心。”

  ……

  这让我怎么静心。

  罗泽的心跳不知为何狂奔起来,仿佛落在他手腕上的触感正牵动了他某一根神经,惹得他心绪难安。

  毕长淮无奈叹了一口气,将一股清凉之力注入他灵窍,罗泽仿佛闻到一股草木香,连着清晨远山上湿润的雾气,慢慢沁入他的心田,他逐渐安静下来。

  “谁教你用手扯符咒的?”毕长淮话中有责备之意。

  罗泽转头,看见毕长淮脸色微暗,像是跋山涉水赶来,一身风尘还未来得及洗净。

  罗泽不知道这段时间他去了哪里,只能勉强解释:“我怕再慢一点,会伤到人。”

  “就不怕伤到自己?”

  罗泽一脸真诚:“我毕竟是玄门中人,撑得住,再多几秒,他就废了。”

  毕长淮的眼神有些哀伤,就好像在看着一个挥霍着金钱的而不自知的穷人。

  他不敢泄露更多心事,将眼神转向场中,看着被围困的郭导演。

  郭导是个明白人,很快认清楚自己的处境,十二鬼兵虽不动,却是阴界之物,围出方寸之地等同为阴间,与活人阴阳相隔,越过便调换生死。

  郭导当然不会为了只狐狸放弃自己的性命,但也不肯放弃狐狸,他狡黠地审视所有人,眼神在毕长淮和罗泽身上迂回,忽嘴角冷笑,掏出手机摁了几下。

  这位玄学发明家是懂得如何玄学联系现代科学的,手机连通的音箱突然发出嗡鸣,接着整个院子响起一段咒语。

  便见全场所有被定身的人,木偶一样转向阵中心,眼神死死盯住狐狸,呆立片刻,抬脚走了过来。

  看来郭导还有后招,他在每个工作人员身上的设下咒引,万一狐狸逃脱,被控制的人都会帮助他抓狐狸。

  可现在狐狸已经束手就擒,离得近的几个演员再走一步,便要越过鬼兵,跨过生死线。

  郭柏锐再一次用无辜人的性命威胁他。

第46章 风紧扯呼

  罗泽收了鬼兵, 郭柏锐奸计得逞,连同狐狸化作一团黑雾,将要越过西边的屋顶。

  罗泽正要去追, 毕长淮按住他的肩膀:“这里人质太多,等他跑远一点。”

  影视基地外头全是荒野, 方便施展开手脚, 罗泽明白毕长淮这是要出手。

  只听一声遥远的长鸣声, 好似凤凰破开云翳飞出山门,罗泽转头,身后的人就那样消失了。

  大雾降了下来,混沌的风越过房顶来到院中盘旋,依稀红光在天边闪烁着, 像是山火燎原而过, 又像是云间干雷降不下雨来,风声鹤唳中, 院子仿佛成了世界上最安全的岛,门外杂乱之声此起彼伏,门内宁静如傍晚的精神病院。

  不一会儿异响戛然而止, 风也停了。

  罗泽打开门, 看着茫茫雾色, 有脚步声不疾不徐向这边走,狐狸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尖着嗓子嚷嚷:“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很久没杀人, 手生。”毕长淮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慵懒。

  “我看你是越活越窝囊, 就这点子出息。”狐狸的声音冷笑着:“不会也是为了他吧,诶, 你追了这人几辈子了?也不嫌腻味?”

  毕长淮也是个不饶人的:“听说你倒是换了口味,是什么三料影帝, 这么个实力兼偶像派,你可要抓住喽。”

  狐狸:“是又怎么样,比你可强多了。”

  毕长淮:“替我谢谢他。”

  狐狸立刻暴起:“我呸,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几千年前的老黄历好意思拿出来说,老娘早就翻篇儿了。”

  毕长淮:“可我怎么听说,你到处跟人说我是你相公,还说我为了个小白脸抛家弃妻至你于不顾?”

  “那那那都是讹传!讹传!我才不喜欢眼瞎的呢,放着我这么个倾国倾城大美人看不见,偏偏上杆子追什么小白脸。”狐狸急得快咬人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就算我以前惦记过你,也早就移情别恋了,移情别恋,懂?”

  毕长淮:“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狐狸:“嘁~”

  说话间,一人抱着狐狸从云腾雾绕中钻了出来,毕长淮还是那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倒是狐狸呛毛耷呲,活像是被哪个手欠的逆着毛撸了一百遍。

  狐狸见了罗泽,立刻白了他一眼,抬起嘴对毕长淮阴阳怪气:“你们家小白脸气色不太行啊。”

  毕长淮这次没有怼回去,睫毛垂下掩盖起重重心事,而后抬眼看向亟待收拾的烂摊子。

  院子里人死死盯着狐狸不放,还是罗泽跑过去把音响电源给拔了,顺便把摄影仪器格式化一遍。催命的咒语消失,形如丧尸的人群又变得呆若木鸡。

  狐狸跳到白崇明身旁,围着他转了三圈,狐狸嘴在他脸上蹭了又蹭,确定他只是晕了过去,才安下心来。

  “他们半个小时后便会清醒,这件事怎么遮掩过去?”狐狸问。

  毕长淮和罗泽想到了同一处,互相撇开视线,都不愿主动提。

  好死不死狐狸也想到了:“对了,我说长淮,你不是会什么雁过拔毛什么的,给消除一下记忆不就行了。”

  毕长淮:这个想法不错,下次不要再想了。

  狐狸努力回忆一番,继续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像叫什么……雁过不留声?”

  毕长淮很想捏住狐狸的嘴。

  “雁过不留声啊。”罗泽接了她的话茬:“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长淮哥,快让我见识见识。”

  毕长淮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对上罗泽狡黠的目光,无奈地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身后传来风声,院子里梧桐树叶纷纷掉落,半日荒唐终于被掩去。

  ***

  当天晚上,毕长淮开着袁若安的宝马,载着一人一狐赶回坤城,趁黑摸进小区B6栋。

  狐狸是因为天罗阵伤了元气,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人形,在横塘呆着危险,便赖着毕长淮让他帮忙疗伤。

  罗泽是因为回来的路上接了女神一个电话。

  叶女士总是能让免提黯然失色,整个车箱回荡着她激昂的声音:“儿砸,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罗泽在接电话前先收到一连串未接电话提醒,知道叶女士给他打了一个下午的电话,这会儿子不仅不咆哮,语气还挺担忧,罗泽觉得这不正常。

  “我出差呢,在山区刚出来,怎么了?”

  叶女士:“在外地就好,那你注意安全,最近不要回家来。”

  罗泽:“出了什么事?”

  叶女士说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哎呀,最近老是有些人来敲咱家门,说是什么骏宝的粉丝,要替他主子讨个说法什么的,我也听不懂,总之就是气势汹汹非要见你,还好那个王皓来咱家找你出去吃饭,一看这个架势,赶紧给许宁宁他爸打了电话,然后把我和你弟接到他郊区庄园里去了,我现在还搁这儿呢,许宁宁一直在招待我们。”

  罗泽:“……”

  原来是小王同学立大功了啊,早听说许振峰打算让许宁宁认叶女士当干妈,叶女士有福了。

  叶女士:“总之啊千万别回家,咱小区门口堵着一堆小年轻儿,天天哭坟一样。”

  罗泽点了点头:“妈你照顾好我弟就行了,我这边……有去处。”

  挂了电话,车厢陷入一片寂静,毕长淮正在开车,没有回头。

  “你打算去哪儿?”

  罗泽没有想好:“先找个宾馆吧。”

  可看了一眼坐在副驾位置上的狐狸,心里不舒坦了,这家伙跟毕长淮说不清道不明,绯闻都传了几千年,怎么可以我住宾馆,让狐狸精住进毕长淮家里去?

  谁家做大娘子做成我这样?谁家外人做成这贱人模样!

  “要不,先在我那儿落脚。”毕长淮开了金口。

  罗泽还以为毕长淮要像以前一样了事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却没想到他竟这么主动,一时心间雀跃:“好啊。”

  只有狐狸立起前爪:“我反对!”

  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轮到你这妖怪来反对。

  毕长淮和副驾座位上的狐狸对视一眼,狐狸乖乖趴了下了。

  于是罗泽在狐狸鄙夷的目光中,趁天色掩护躲过芦小骏的粉丝,潜入毕长淮的样板间。

  白崇明家装修精致,打通了挨着客厅的房间,只剩两间卧室。狐狸挑来挑去,最后跳回到客厅沙发上,像只狗一样盘成个疙瘩,宁可委屈自己也坚决不给两人机会。

  “我一只狐狸睡沙发就行,你俩一人一间卧房,不用谢我。”

  ……

  罗泽微笑点头:“那我睡客房。”

  第二次来到毕长淮这里,所有摆设与上一回一模一样,看不出生活的痕迹,罗泽溜进客房,不出所料,抽屉和柜子都是空的,床单板板正正,上头没落一粒灰尘,也不知是保洁找得勤快,还是毕长淮响指打得顺溜。

  毕长淮敲门进来,给他递来一套洗漱用品和换洗衣衫,嘱咐他早点休息。

  罗泽接过衣衫,突然问:“长淮哥,你在梧县的生意谈得怎么样了?”

  “梧县?”毕长淮想起自己曾经扯过的慌,脸不红心不跳:“还行,怎么了?”

  罗泽:“怎么拐到横塘去了?在横塘也有生意?”

  “……路过。”毕长淮:“怎么突然问这些?”

  罗泽自然不信他是路过的。

  毕长淮出现时,罗泽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油漆味,他这么体面的一个人,定制衬衫居然蹭上了斑驳的污渍,脸上也蒙着灰尘,就像个落难公子给人做了半天家政,未来得及换身衣服,就慌忙赶到现场救火。

  罗泽动了动鼻尖,就像个找着猫腻儿的女主人,耐人寻味的眼光看着毕长淮:“你最近不做玉石生意了?改倒卖油漆了。”

  毕长淮神情一怔,随即毫不客气地瞎掰起来:“谈生意的地方隔壁正在装修,可能是粘上了些气味。”

  “那这是什么?毕老板亲自帮忙刷漆?”

  罗泽指着他的袖口红的绿的黄的油漆渍,毕长淮定是拿着笔刷沾着油漆描画过些什么,才会蹭在手腕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