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苗疆少年后,我被种情蛊了 渣了苗疆少年后,我被种情蛊了 第35章
作者:云鹤渡
祭雁青漠然站在一侧,淡淡瞥了一眼没了气息的阿布,说:“与我无关。”
沈决脑子里嗡嗡作响,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跌跌撞撞跑到了楼下。
苗民聚在一起,对突然出现的沈决,皆投去复杂的目光。
祭雁青轻蹙眉,并不想让沈决看到这种画面,这几日他本就胃口不好,看了又该吃不下饭了。
中年男人掀开了盖在阿布身上的白布,露出阿布脖颈上被蛇咬出的两个血洞,以及阿布已经溃烂的全身。
如果是以前,沈决还会说,可能是天气炎热加上山中野兽众多的原因导致的尸体腐败。
可现在不一样了,沈决见过祭雁青的蛊,被祭雁青那条蛇咬伤过,他已经不能欺骗自己,只是天气野兽的原因。
中年男人从阿布身上拿出半截银白蛇蜕,蛇皮与祭雁青颜色特殊的那条堪称一模一样。
银白色的蛇蜕,可并不常见。
这无异于是最有力的证据,证明阿布的死跟祭雁青很有可能有联系。
卓长老闻迅匆匆赶来,见到死去的阿布和中年男人手里的银白蛇蜕脸色微微一变。
他驱散在场苗民,可所有人都看见了那张默认属于祭司蛊蛇的蛇蜕。
清场后,在场只剩下沈决,祭雁青,中年男人和卓长老。
中年男人一把拽住沈决的领子,痛恨道:“都是因为你,我儿子就是因为帮你才死的!”
沈决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个活生生的人,因为帮了他,惹了祭雁青,就被祭雁青杀了?
祭雁青是魔鬼吗。
不,他比魔鬼还要恐怖。
祭雁青眸光一冷,腕上银蛇警告地嘶了一声,中年男人下意识松手,沈决就软绵绵往地上栽,被祭雁青揽住。
察觉到怀里人极力克制的发抖,祭雁青侧目看了沈决毫无血色的脸一眼。
沈决缓缓转头,面向祭雁青,牙齿战栗,眼中又惧又恨:“他才19岁,还在上大学……你杀了他……疯子……祭雁青,你就是个疯子……”
祭雁青拧眉:“我并未杀他。”
沈决摇头:“你见过他,你从他手里拿走了我给他的坠子,祭雁青,你是魔鬼吗?!”
中年男人不依不饶,“我儿子死了,被你们的大祭司杀了,卓长老,你必须得给我一个交代!”
卓长老苗语回道:“杜康堂兄,你先别急,这件事肯定有什么隐情,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的。”
“还有什么可查的!”杜康指着沈决,“他不是说了,祭雁青见过我儿子!不是他杀的还能有谁!我不管什么祭司不祭司,我只知道我儿子死了,我必须要个说法!”
卓长老好劝歹劝,才终于把杜康劝走,阿布也被人抬到祠堂暂时停放。
临走前,卓长老欲言又止,他装作一副相信祭雁青,想问祭雁青究竟怎么回事的样子,最后什么也没说走了。
意思太明显,重重证据面前,还有沈决的那番话,祭雁青又向来在寨中空有威信没有亲近,就更没人相信不是祭雁青所为。
人都离开,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阿布身体腐败的味道,沈决胃里一阵阵的反酸,他一把推开祭雁青,“别碰我。”
祭雁青沉默半晌,“阿决信是我所为?”
“不是你还有谁?”沈决弓着腰干呕好几下,什么也吐不出来。
阿布的死,那个因为给母亲看病将寨中位置暴露出去,最后被惩罚,被虫子吃掉半个脑子成了傻子的寨民,都给祭雁青贴上一个又一个冷血无情的标签。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寨子里的人都对祭雁青避之不及,这样一个残忍冷血的人,有谁敢靠近?
只有沈决,只有他被祭雁青的纯情表相迷惑,自己踏进了深渊。
第47章 枯萎玫瑰
后来的沈决开始无声做着与祭雁青的抵抗。
失去所有希望的沈决,像一朵失去养分,慢慢凋零枯萎的玫瑰。
他不吃不喝,放任自己慢慢枯槁下去。
祭雁青换着花样给他做饭,沈决都不吃。
他不吃,祭雁青只能硬灌。
灌下去几口总归是能吊着沈决的命。
“阿决,你用这种办法逼我吗。”
“你不放我走,那就只能看着我死,或者你也可以给我一个痛快。”沈决躺在床上,冲祭雁青露出一个病态虚弱的笑。
米酒汤圆上面飘着几朵金黄的新鲜桂花,那是祭雁青赶在太阳出来前,去后山采摘的,沾着晨露最新鲜的桂花。
可勾人口舌的香气弥漫在难堪的气氛中,也变得苦涩起来。
祭雁青不喜欢这样的沈决,他想要从前那个缠在他身边,小尾巴一样跟着他甜腻腻喊他阿青,不是像仇人一样唤他全名。
更不是以死相逼,要祭雁青放他离开。
沈决当真如他的名字一般,远比祭雁青想象中的还绝情狠心。
他笃定自己不会看着他死,还在利用自己对他的感情。
沈决又说了那句话:“阿青,你不放过我,就杀了我吧。”
同时沈决也注意到祭雁青端着碗的手指用力到泛起青白,他笑了声:“怎么,我又惹你生气了,你又要用情蛊折磨我吗,祭雁青,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他努力支起身子,苍白的脸上扬着破碎的笑意,他问祭雁青,“你是什么时候给我下的情蛊,是我迷路的时候?还是更早?”
沈决低下头若有所思喃喃:“可能是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给我下了吧,要不然我为什么会对你那么着迷,跟被灌了迷魂汤一样追求你,原来是你给我下了情蛊啊。”
沈决近乎恶意的揣测着。
这么多日来的禁锢,强迫,恐惧,以及见证过祭雁青真正的,残忍可怖的面目后,他对祭雁青一开始的情意,便通通都被现实掩盖了下去。
祭雁青怔愕一瞬,随即眼底结起一层霜冰。
沈决最是知道什话扎在他心里最疼。
他隐忍地攥住沈决纤细的手腕,眼底微光闪烁。
“沈决,不是。”
沈决轻飘飘瞥他一眼,“不是什么?”
祭雁青深深看进沈决绝情的眼里,一字一句:“第一次见面,我没有给你下蛊。”
这对沈决来说不重要,他只是想发泄一下这么多天来的痛苦,故意那么说祭雁青的。
想想也是,祭雁青起初对他反应淡淡,也不太像是刚见面就给他下情蛊的人。
可是这也改变不了祭雁青给他下过蛊的事实。
“那又如何呢。”
祭雁青固执地重申:“沈决,你对我的心意,一开始并非假意。”
“也真不到哪里去,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我留下不是因为你,是因为要拿到后山神树的样本,阿青,再自欺欺人下去就没意思了。”
沈决话说多了,有些喘不上气,他咳嗽两声,缓了缓,笑笑接着说。
“当然,你要是愿意放我走,我不介意多跟你演几天真情两不疑。”
祭雁青手中的碗终究是没能撑住,啪嚓一声在持续增加的压力下碎裂开来,滚烫的汤圆和米酒浇在祭雁青白到青筋可见的手背上,很快红起一片。
碎裂声让沈决一顿,后知后觉有些害怕说了那么多会激怒祭雁青的话。
便老实闭上嘴不再吭声。
祭雁青眸子半垂,鸦羽遮住眸中情绪,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情蛊是在神树那次为了验证沈决的真心才给沈决种下的,若沈决一开始就是虚情假意,他不会接受沈决。
沈决当时也只会腹痛一阵,他就会解了沈决的蛊,从此与这个人再无交集。
可是那时的沈决身体中情蛊并无反应。
这证明,沈决的喜欢,哪怕只有一丝,也是真心的。
只是为什么变得那样快?
是因为那个不知为何而死的阿布吗。
祭雁青不知道怎么才能打破和沈决如今的局面,欲言又止。
“阿布的死与我无关。”
“我累了,你出去吧。”沈决侧过身,一副不愿再与祭雁青沟通的态度,也是不信他的话。
祭雁青未再多留,只深深看了沈决的背影一眼,关门出去。
沈决睁着眼睛,盯着身侧的墙壁一夜无眠。
第二日清晨。
沈决醒了,但是浑身没有力气,他索性也不起身,继续躺着。
反正祭雁青回来以后也会帮他洗漱,强迫他起床吃饭。
沈决是用绝食的办法跟祭雁青打持久战,该吃点东西的时候他也会吃一点,毕竟他不吃祭雁青也会灌他吃,左右都是要先活着,他不能还没攻破祭雁青的防线,自己先死翘翘了。
他笃定祭雁青喜欢他,就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这样消陨下去,这是他目前能用的,唯一能翻盘的心理战术。
这座大山,只要祭雁青不放过他一天,他就别想离开吊脚楼半步。
今天阿布父亲又带着人来祭雁青楼下要说法了。
一连几天,每天一大早就能听见外面吵嚷的声音。
祭雁青并不出面多做解释,卓长老当和事佬,每每将吵闹的阿布父亲劝走。
一直到晚上,过了祭雁青准时回来的时间后,祭雁青依然没回来。
他看了看窗外,今夜的月亮格外明亮。
后半夜,沈决迷迷糊糊快要陷入梦乡时,身上多了一个人。
沈决警惕地睁开眼,却看见祭雁青衣衫不整气息凌乱,整个人冰凉的皮肤此刻变得滚烫。
借着月光,沈决看见祭雁青褪去衣衫的背上,蝴蝶刺青颜色从黑紫色变成了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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