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苗疆少年后,我被种情蛊了 渣了苗疆少年后,我被种情蛊了 第40章

作者:云鹤渡 标签: 玄幻灵异

  “你们放开!不是我做的!”

  现在就算沈决有千万张嘴也解释不清自己。

  他被押到了一个巨大的窟洞里。

  那坑窟足有五六米深,他是被用绳子捆着,活生生吊下去的。

  他摔到地面后,绳子便被从洞外割断了。

  四周伸手不见五指,洞内又潮又冷,他的手脚还被捆着,连挣扎起身都无比困难。

  洞外脚步声渐远。

  沈决放弃了呼救,艰难用胳膊肘直起身子,靠着洞墙坐在地上。

  被摔一下,沈决浑身骨头都在疼。

  每动一下,他都要抽一口冷气。

  好不容易坐直身子了,沈决累出满头大汗。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祭雁青还有脉搏,卓然一定会想办法救他的。

  阿布父亲骗了他。

  但阿布父亲的目的是什么,他为什么要借自己的手重伤祭雁青?

第53章 随你自去

  窟底很冷,泥土地面潮湿冰凉,沈决呆了一会儿就觉得像进了冰柜。

  他强撑着骨头的疼,站起身,由于天太黑,他看不清这个窟洞周围是怎么样的,只能试图摸摸四周看能不能找到可以割断绳子的锋利石头。

  然而他的手刚伸出去,就摸到了一个冰凉的,黏腻又软乎乎的组织物体。

  那团软塌塌的物体一被沈决碰到,顿时受了惊似的,从洞壁上掉下来,发出啪的一声闷响。

  一只不知是什么物体的虫子,睁开了六双在黑暗中,荧光一样的腹眼。

  如同开启了连锁反应,洞臂上,陆续睁开无数只绿色的眼睛。

  有大有小,密密麻麻覆盖了整个洞窟的墙壁。

  那些冒着光的小眼睛,齐齐地盯向了角落中的沈决。

  沈决头皮发麻,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绿色眼睛”,一个个从墙壁上爬下来,然后聚集起来,一点点朝沈决爬行过去。

  沈决的冷汗大颗大颗往下滴,被捆住的手脚麻痹到了极致,蚂蚁啃咬的感觉一直蔓延到后背。

  他后退着,脚后跟忽地被一块凸起的石头绊了一下,接着重心不稳,狼狈地向后栽去。

  沈决白着脸,用脚退着身子,直到后背贴到了冰冷的石墙。

  “绿眼睛”爬到了沈决脚边。

  他们顺着沈决的裤腿,与他皮肤接触。

  黏腻,冰冷,爬行时触角带来的刺痛。

  太黑了,沈决看不到它们是什么东西,未知的事物往往最让人感到恐惧。

  一只稍大的“绿眼睛”,停在沈决脚边,接着猝然跳到沈决胸口的位置。

  沈决只觉得胸口猛地一下震痛,那“绿眼睛”身上腥臭的味道顿时扑面而来。

  云雾散去,月亮重新出来。

  月光下,沈决终于看清了那些“绿眼睛”是些什么东西。

  那是无数只褐色的,像没了壳的蜗牛,长着七八条纤细足肢,浑身都是粘液,每爬行一段就会在路上留下黏稠恶心的痕迹。

  最让人惊骇的是,它们硕大的绿色眼睛下面,长着个布满尖牙的口器。

  沈决胸口那只“绿眼睛”,张开与它黏腻细长身躯不符的巨大口器,对准他的心脏。

  沈决等死一般紧紧闭上眼。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耳边传来一声尖锐的,类似昆虫的鸣叫,接着胸口一轻,那只企图咬沈决的虫子迅速惊惧弹开。

  他睁开眼。

  被咬烂的衬衫里,那条挂坠显露出来,幽幽的红光散发着奇异的香气,在沈决四周弥漫开来。

  周围绿眼睛如同嗅到了什么恐怖的气息,纷纷四散,离沈决远远的。

  沈决怔神。

  这条挂坠祭雁青说过,是他阿妈的遗物,辟邪消灾,毒虫不近身。

  阿布那次,还有这次。

  是真的,没有一只虫子能靠近他。

  这条坠子,又一次救了沈决。

  沈决一时间五味杂陈。

  就在此时。

  洞外响起动静,接着自上而下被人扔下一条绳梯。

  有人从上面下来了。

  沈决警惕起来,看到来人,要不是全身都被捆着,沈决肯定要冲到阿布父亲面前,拽着他的领子问为什么要利用他。

  阿布父亲下来后,看到他还活着时惊讶了一下。

  下一秒在看到沈决胸口的坠子后,诧异又怪不得地啧叹了一声,“他竟然把这个都给你了,难怪你没有被这些虫子吃掉。”

  沈决咬牙切齿问:“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想借我的手杀了祭雁青,然后挤上祭雁青祭司的位置?”

  除了这个,沈决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理由。

  阿布父亲摇摇头,“不,我说过了,我不会杀祭雁青,况且我的能力还不足以要了他的性命,那条蛊只会让他受点伤,他受伤,我的任务才算完成。”

  他摸了两下胡子沉吟,“假如他真的死了,你体内的子蛊也会随之死去,你不应该更开心才对。”

  沈决拧着眉,冷冷道:“你这么大费周章借刀杀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杜康笑了声,“祭雁青可是巫蛊师,只有你能接近他,你明白吗,只有你能让他最心痛,才能挥发那枚蛊的最大作用。”

  他走到沈决身边,掏出匕首,利落在捆住沈决双手双脚的绳子纵向一划。

  绳子断裂开来,沈决失去知觉的四肢动也不能动垂到一边。

  他没听懂杜康的意思,杜康说的话深奥又毫无厘头,什么叫只有他才能发挥那枚蛊的全部作用,又什么叫重伤祭雁青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失血又充血的麻痹感让他痛疼难忍,沈决死死咬着牙,忍着四肢逐渐恢复知觉的过程。

  “你不是好奇我的目的是什么。还记得那棵神树吗,我想要的,远比那棵树要珍贵百倍,那个东西,得祭雁青活着我才能拿到,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要他性命。”

  “?”

  杜康漫不经心走了两步,“其实本不用这么麻烦,我直接用你去威胁他就行,可惜。”他摇摇头,“你的身份特殊,我动不了你,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沈决听着只觉毛骨悚然。

  杜康想要的是什么东西,可以让他不惜杀掉自己身边长大的孩子。

  这座大山,就像个充满诱惑会吃人的邪恶巨口,罪恶与欲望就是它的养料,日日滋养着它。

  人们被它吸引,对它向往痴迷,殊不知在人们觊觎这座宝矿般的大山时,山也在饥饿地凝视着他们。

  杜康摇摇头,并不打算解释下去的意思,帮他解了绳索,却没有救他出去的意图,沈决也没蠢到再次相信这个人会搭救自己。

  月亮边的云越堆越多,月光一点点变暗,周围风声渐作,还有雨点子从空中坠落到沈决脸上。

  微弱的清凉感似曾相识,像极了祭雁青指尖触碰他时,皮肤残留的温度。

  要下雨了。

  沈决恍惚的脑子被雨滴一砸,清醒了些许。

  他想到什么,眼中带着些许怀疑和惊悚:“阿布不是你亲生……”

  非亲生的孩子……

  一个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

  “阿布是我的妻子从熟寨车站捡来的弃婴。”杜康比划了一下,怀念的跟沈决形容:“当时捡到他时,他只有这么大一点儿,气息奄奄,像个快营养不良要饿死了的小猫崽。”

  杜康丝毫没有担心将阴谋告知沈决,沈决会暴露他的意思。

  沈决狠狠一怔,双眼难以置信瞪大,他颤抖着声音:“阿布的死,难道,是你……?”

  杜康抬头看了眼天空,答非所问,似笑非笑说:“我们苗族人向来守信,我说过救你,就不会食言,绳子我给你解了,你也没了祭雁青的情蛊管制,这座寨子,随你自去。”

  说完,杜康便从窟底爬了上去。

  雨点子越来越大,那些绿眼睛忌惮沈决胸口散发着异香的挂坠,纷纷退避三舍,爬进土里露着眼睛不甘心地盯着他。

  沈决嘴唇都要被自己咬破,他想挣扎着起来,可麻痹的手脚还没完全恢复知觉,他像个失去四肢的残疾人,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杜康收起绳梯离去。

  等手脚终于能动,沈决身侧已经积出一小片水坑,小小的水坑,被从天而降的雨滴,重重溅出一个又一个密集的水花。

  他扶着墙,踉跄起身,摸着四周墙壁,如果没有下雨,那杜康解了他的绳子,他还有可能自己爬上去。

  可是,杜康偏偏赶在下雨前来找他,说是信守诺言放他走,却根本就没想过让他从这个坑底爬上去。

  寨中只要一下雨就是连续下好几天,沈决如果上不去,就会被连续几天的积蓄的雨水活活淹死。

  就算不淹死,荒郊野外,一个人经过都没有,他待个一个星期也会被饿死。

  雨从点变成了面。

  淅淅沥沥浇在沈决背上,风一吹,透心彻骨的凉。

  沈决低下头,目眦欲裂,两手死死扣着泥墙,指甲深深陷进泥里,指甲缝因为过力挤压,泥土夹塞得边缘线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