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苗疆少年后,我被种情蛊了 渣了苗疆少年后,我被种情蛊了 第39章

作者:云鹤渡 标签: 玄幻灵异

  但他不会让沈决离开。

  沈决和祭雁青两个人现在就像一只风筝,不管沈决的心已经飞到了多远的地方,他的人始终如风筝线,牢牢被祭雁青攥在手里。

  所以祭雁青可以包容沈决负隅顽抗的一切行为。

  只要沈决不离开,那些小闹,对他来说总归是不痛不痒的,他守着这个人就够了。

  沈决做不到的承诺,他可以替沈决做到。

  祭雁青抬头看了眼皎洁的月亮,温声解释:“第三日的反噬,是在月亮消失之后。”

  沈决闻言也抬头,夜幕繁星闪闪,月圆而亮,四周没有一片云翳。

  月亮消失之后?晴天月亮怎么消失?

  “走吧,阿喜婆婆该等着急了。”

  祭雁青牵着沈决,加快了些许脚步。

  沈决脑子里一团乱麻。

  但更多的沙漠般荒芜的绝望。

  那只虫子,大概对祭雁青是没有用的。

  如果这个办法都不行的话,他不知道还有谁可以救他离开祭雁青、救他离开这座吃人的大山。

  他难掩悲凉,机械地被祭雁青牵着带到一座矮矮的吊脚楼。

  吊脚楼与一路上路过的不同,像要办什么喜事一样挂了红色的灯笼。

  楼四周开垦了花圃,里面种满了各色各样的花,看得出主人家是个爱花之人。

  沈决注意到,有一盆红色的,他曾在祭雁青那里见过的类似绣球的花簇也在花圃里。

  推开竹篱笆,一位头发半花白,身材瘦小,戴着头巾穿着苗服的老人,忙放下扫把,拄着拐杖迎接过来。

  阿喜婆婆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堆起和蔼的笑来,皱纹给她更添几分慈祥。

  “阿青啊。你来了。”

  阿喜婆婆说的是苗语,沈决听不懂。

  沈决第一次看到祭雁青对自己之外的人露出笑,那笑容很浅,却是发自真心。

  “阿婆。”祭雁青尊敬地喊了她一声。

  阿喜婆婆欢喜地朝沈决看,拉起他的手,让他进屋,“好俊的娃娃,阿婆好喜欢你。”

  沈决手足无措,一是因为听不懂,二是他脑子里心里都乱的不行,分不出其他心神来顾及他人。

  他知道这样很容易引起祭雁青的怀疑,可是他太绝望,太绝望了。

  难道真的要到死都留在这座大山?

  阿喜婆婆盯着脸色不太好的沈决看了看,关心地说了一大堆。

  祭雁青温声打断她:“阿婆,他听不懂苗语。”

  阿喜婆婆顿悟,转问祭雁青:“你们结婚,这娃娃,咋不高兴嘞?”

  “他生病,身体不舒服。”

  阿喜婆婆长哦了一声,让祭雁青好好照顾沈决。

  然后她有些顾虑地看了眼不属于这个寨子的沈决一眼,欲言又止,最终化作慈祥的笑,祝福说:“阿青喜欢,阿婆就喜欢。”

  说着,阿喜婆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镯子塞给沈决,“这是阿婆的见面礼,乖娃儿,要跟我们阿青好好的,他遇见个喜欢的人,不容易。”

  沈决一脸茫然,他根本不知道阿喜婆婆塞给他个镯子是什么意思。

第52章 他吐血了

  祭雁青握住沈决推辞的手,将镯子套在了沈决腕上。

  对他说:“这是阿喜婆婆送你的见面礼,阿婆说喜欢你,希望你跟我好好的。”

  在从头到脚的凉意中,沈决一句话都不想多说,腕上的镯子又沉又重,像道枷锁,被祭雁青亲手套上。

  他能看出来祭雁青对阿喜婆婆态度不一般,但他没有心思去想祭雁青跟阿喜婆婆什么关系。

  他只知道,以后的每一天,他都要生活在今天这种绝望里了。

  不知何时一片云飘到了月亮附近,正一点一点遮住月光。

  沈决的反应终于让祭雁青重视起来。

  他蹙了蹙眉,问:“你怎么了?”

  崩溃,如果从未有过希望,沈决也不会这么崩溃,可是唯一希望也熄灭,沈决是真的崩溃了。

  “雁青,是不是就算我死了,剩下个骨灰你都也不肯放过我。”沈决狂躁地抓乱头发,又绝望又不甘心,可他又一点办法都没有。

  阿喜婆婆被他吓了一跳,着急地用苗话询问祭雁青沈决怎么了。

  云彻底遮住了月亮。

  月光骤然消散,祭雁青只来得握住沈决用力抓攥头发的手,拧着眉,话未说出,一口血先喷了出来。

  随即祭雁青痛苦地攥着心口半跪在地上,看向沈决的眼里满是难以置信,接着唇上血色一点点褪了个干净。

  阿喜婆婆惊慌去扶祭雁青。

  沈决怔住了。

  祭雁青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一出声又是一口血呛出。

  沈决仓惶后退两步。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原来祭雁青说的月亮消失,是指月光消失。

  他吐血了,是那只虫子让祭雁青吐的血?

  可阿布父亲明明说,那只虫子不会要了祭雁青的命。

  怎么回事。

  沈决混乱的脑子如同被人倒进一桶水泥,让他一点思考能力都没有了。

  阿喜婆婆哭着跑出去找人,沈决如同被抽去了灵魂,眼睁睁看着祭雁青倒在地上,他两脚灌了铅僵硬站在原地。

  祭雁青双目闭阖,气息虚弱躺在花圃中,那簇盛开的绣球被祭雁青压在发侧。

  鲜血洇湿他领口的紫色苗服和银饰,散发着异香的血液引来很多蝴蝶,它们停在地上、祭雁青的脖颈和嘴角,扇动着翅膀,贪婪地吮吸着。

  画面竟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美感。

  熙攘的人声渐近过来。

  那群蝴蝶受惊,纷纷飞走,仍有几只胆大的,停在昏迷的祭雁青带血的唇角。

  来了很多人,嘈杂吵嚷的声音仿佛成了背景,沈决什么都没听进去。

  他只觉天旋地转,然后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他杀了……祭雁青吗?

  沈决颤抖着手,不敢呼吸,哆嗦去探祭雁青的动脉。

  跳动的,温热的,祭雁青没有死。

  刚碰到祭雁青的皮肤,他就被人从地上暴力地拽了起来,然后被绳子一圈一圈捆成了个粽子。

  沈决如同上锈迟钝,反应慢半拍的机械,后知后觉看向群众。

  他看到了阿布父亲。

  阿布父亲走到沈决刚刚跪着的地方,替沈决探上了祭雁青的动脉。

  然后他对卓长老说了一句什么话,从地上祭雁青吐出的血中,翻找出一条红色的虫子。

  阿布父亲给卓长老看过虫子,然后指着沈决,“他偷了祭司的蛊,是他害了大祭司。”

  沈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己中套了,极力辩驳:“不是!是你把虫子给我的!”

  卓长老迅速吩咐人来将祭雁青抬走,然后怒不可遏地瞪着沈决。

  沈决目光焦灼跟随着被抬走的祭雁青。

  卓长老身边的卓然,极度愤怒,“你胡说!昨天阿爹,和杜康阿叔在一起!”

  她冲到沈决面前,死死攥着拳头,不可置信质问:“大祭司明日就与你结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决脸色苍白。

  他想,是情蛊的原因吗,为什么他的心脏此刻窒息般的疼。

  祭雁青吐血的场景在他脑子里一遍遍回放。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

  沈决挣扎着,死死盯着阿布父亲,“你为什么要骗我?我怎么可能偷祭雁青的蛊,就算偷了,我又如何会知道怎么使用?”

  他总算恢复了一丝理智,迅速理清这件事的疑问。

  谁知阿布父亲冷笑一声,“那天我去找大祭司要说法,但是祭司不在家,你在楼上,我离开时遇到了卓长老,你偷听到我和卓长老的对话,知道了用另一只情蛊的母蛊之间的排斥反应,就能重创下蛊之人这件事,祭雁青不防备你,他的四楼是蛊室,你身体里有子蛊,会与其他母蛊有连锁反应,你自然能拿到其他母蛊。”

  沈决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不懂阿布父亲为何要栽赃于他,但是那天,阿布父亲的确来找过他,离开的时候也的确遇到卓长老,在祭雁青家楼下跟卓长老说了好一会儿话。

  那天路过的寨民站出来作证,更加坐实了是沈决偷听到阿布父亲和卓长老的对话,然后偷拿祭雁青的蛊害了祭雁青。

  卓长老和阿布父亲本就是亲戚,阿布父亲习惯说汉语,卓长老虽说苗话,可也听得懂一些汉话。

  关键性字眼被阿布父亲说出来,沈决自然而然能得到重要信息。

  在场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一时间,沈决处于风口浪尖。

  卓长老下令。

  架住沈决的青年们闻言压着沈决离开现场往后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