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靠玄学逆袭 穿书后我靠玄学逆袭 第78章
作者:且随风去
第一百零三章 见面
他们是在闻鹤清重新爬回山峰之上时遇见周寒朔的。
那时雨已经停了,杜秋玲在山峰上收了伞,那些弟子跟聂行渊还昏迷在地上。闻鹤清爬上去的时候已经有些力竭,护着那块晶石坐在一边喘息,难得的没有思考任何事情。
周寒朔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看着状态也不太好,带着两分疯癫地在石砖上环视了一圈,而后仓皇跑到聂行渊身边,惊声喊着:“师父!”
他衣衫尚且完整,体内的气息流转也正常,想来身为掌门的弟子和长老周文镜的儿子,是不必像普通弟子一样献祭自己,去激活那两团煞的。
方才估计在哪里好好地待着,等着其余人事成,再出来得到他的那一份……气运,好来顽固他只能靠借命而延后的寿命。
闻鹤清淡淡地看着他,想提气用命眼看看他的寿命,但体内灵气枯竭,他只略略低眉,叹了口气之后问杜秋玲:“你记得我之前给你讲的借命公式吗?”
杜秋玲也在看周寒朔,慢一拍才答:“记得。我从前数学很好的。”
“逆推的公式,怎么还命记得吗?”闻鹤清又问。
这次杜秋玲迟疑了两秒,像是回忆了一下才回答:“……记得,大概。”
闻鹤清抬起下巴点了点不远处的周寒朔:“他身上全是借来的命,你试试?”
杜秋玲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又去望周寒朔,觉得他相貌还算端正,没想到也能跟借命这种事牵扯到一起。
“谢珊珊的命,除了主要是给蒋珍珍,但还有部分流到了他身上。”闻鹤清给她解释,“他是聂行渊的弟子,只是大概短寿,于是青岩门便在持续不断地给他借命。而且因为他取百家命理,他的人生轨迹不会慢慢变得和被借命之人一样。”
杜秋玲听得眉头都蹙到了一起,手指动了动,轻轻指了指周寒朔:“那我要……现在做法吗?其实我还是带了朱砂跟黄符来的。”
她拍了拍口袋:“但我,呃,他会配合吗?”
大概率不会。周寒朔和蒋珍珍不同,估计是没什么道德感的。
聂行渊已经死了。
闻鹤清叹了口气:“那就先算了,等我恢复了再说,你试着打一个印记在他身上吧,免得等会儿找不着了。”
杜秋玲就点头,闻鹤清又给她示范了一遍打印记的手势。
周寒朔在聂行渊身边哀声叫了许久,终于抬眼,直直盯上了闻鹤清。
闻鹤清则轻声对杜秋玲道:“出。”
杜秋玲一时紧张,但手自己就动了起来,照着他说的做出了手势,口里念了一遍决,而后一点微弱的光芒忽起,没入了周寒朔的身体里。
周寒朔却如同没有看到这一丝光芒一般,依旧盯着闻鹤清,最后冷冷笑了出来:“这下你满意了吗?我的父亲、师父,乃至我从小的同伴都被你杀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胡闹。
闻鹤清不耐地闭了闭眼,懒得去争那口舌之快。
倒是杜秋玲一下子睁大了眼,虽然不知道刚才这上面发生了什么,但闻鹤清为什么会上山来她还是清楚的:“你有没有搞错!又不是我师父让你什么你父亲你师父你同伴跟他打的!明明是你们先找上他的好不好?你在说什么啊?”
周寒朔阴沉沉地撇嘴,面色抽动得不像正常人:“他们原本没想要你的命。”
“自己动了因果,报在自己头上,怪不了任何人。”闻鹤清淡淡道,声音不大,但也能让周寒朔听得清楚。
他骤地答:“你以为这是他们愿意的吗?”
闻鹤清皱眉,杜秋玲却在一旁听懂了,当即就接:“那那些被你们借命的人,那也是他们愿意的吗?”
周寒朔不答。
杜秋玲一下子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又劈里啪啦道:“你们原本也没想要那些你们借命的人的命吗?你自己的寿数活不到现在,你不去医院抓紧治疗,你非要别人本来活得好好的人的命?你这是什么道理?”
周寒朔从嗓子里滚出来了两个音,又冷笑道:“医院?你以为只有疾病才能带走生命吗。等我的寿命到了的时候,我只会迎来数不尽的意外,躲过了这劫还有下一劫,我又做错了什么?”
“你没有做错你可以自己想别的办法呀,照你这么说也没人做错了,你还去借别的命,那不还是你做错了吗?”杜秋玲马上回击他,“好啦,现在你还怪我师父杀了你的……你的亲朋好友,你这人什么道理啊?”
他的视线让杜秋玲有点发怵,但一想闻鹤清还在她身边,便放开了自己的嘴巴去说。
周寒朔又嗤了一声,明显没有被她说服,但看上去也不欲与她争辩了,垂下头,将聂行渊从地上抱了起来,向着后排的大殿走去。
他走得有些踉跄,杜秋玲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闻鹤清,问:“我要跟过去吗?”
闻鹤清摇了摇头:“不用,等我喘口气我们就下山去,我之后还会回来处理这些东西。”
聂行渊已死,周文镜不知所踪,但按周寒朔刚才所说的,大概也命丧黄泉了。
就凭周寒朔,也不太能掀起太大的风浪。
杜秋玲看他,看他满身泥泞带着疲惫的样子,叹了口气蹲了下来:“你可以叫我帮你做点儿我能做的事。师父,你别太累。”
“我不会。”闻鹤清提唇笑了笑。
杜秋玲偷偷看了眼景渊沉的身体,不敢接话。
天边拢起的阴云渐渐散了,在阳光洒下来的第一个霎那,闻鹤清站起来对杜秋玲说:“走吧。”
就在这时,大殿的门忽地又被推开了,周寒朔从中走了出来,喊了一声:“闻鹤清。”
闻鹤清回头看他,看他想说些什么。
对方却道:“我活不了几天了,你不用专门再来对付我了。”
闻鹤清皱眉,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凭他借走的命,可不太像没多少时日活的样子。
周寒朔闭了闭眼,聂应在他面前被抽空寿命搅碎魂魄,他将自己借来的命让渡出去都救不来;和周文镜的血缘纽带突如其来的断裂,出来之时对方连□□都已经葬送;到山峰上看到聂行渊的尸体……
只要把闻鹤清的气运夺过来,不说聂应,起码周文镜聂行渊都可以重新活过来。可是他们赌输了,闻鹤清还好端端的坐在这里,而青岩门满盘皆输。
“我死了以后,青岩门再无主事之人,你大可不必再多出心思来对付我们,好好当你的戏子去吧。”他冷嘲着说着。
闻鹤清淡淡看他,没说信也没说不信,甚至两秒之后只耷拉了眼,转头对杜秋玲说:“走吧。”
周寒朔面色更差,又出声:“你不必不信,你旁边那个小姑娘不是把印记打到我身上了么,等我死了,她自然能知道。”
杜秋玲下了一跳,第一次试着用学过的方法去感应那个印记,悄悄问闻鹤清:“真的吗?”
“……真的。”闻鹤清捏了捏一直握在手里的晶石,不欲与他争辩,但还是对杜秋玲解释,“但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之后都还要来这里一趟的,这里的阵法与煞气都没有得到清理,而那些原本就做了恶事但没有承担后果的人,也需要被拨回正轨。”
杜秋玲若有所思地应了声。
在这之后他们就下山了。
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周寒朔便死了。
死有余辜,唯一不值得高兴的就是那些被他借走的命没机会还回去了。
闻鹤清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也许没什么心情,握着电话看着外面的沉沉暮色,脚步接着往前走,只问了下杜秋玲的时间,说这段时间要去一趟青岩门。
确认好了之后挂断电话,他开车去宋盈定好的餐厅。
宋盈和谢珊珊都在,这段时间谢珊珊在参加节目准备复出,看行程也挺忙的,这会儿碰巧了,她和宋盈都在A市,便跟闻鹤清出来见见。
宋盈见到他第一句话就是:“我回家宋枝骂了我一顿。”
闻鹤清扬眉,坐到她们对面:“你骂回去。”
“哪敢,别人可是宋家人的眼睛珠子,而我呢,一个卑微的演员罢了。”宋盈随口说着,“都是因为我跟你走太近了,我估计他还让宋家截了我的资源,但是无所谓啊,宋家和景家,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该选哪个。”
说到这里,她想起来了:“景总今天没来吗?”
闻鹤清应了声,不欲多谈。
她也就没继续说,说了点别的,“我刚知道的€€€€你别怪我没跟你早说,拍完《道心》以后,宋枝好像就回去跟家里发脾气,要给你使点绊子,但你那会儿的本事已经传开了,宋家就没对你动手。而且有景总在也不可能对你做什么。”
谢珊珊在旁边补充:“我看了一下,应该是找人黑过你,但都被压下来了,就算被看到也没什么人信,你现在路人缘很好。”
“是吗?”闻鹤清说。
“是啊。”宋盈答。
菜上上来了,宋盈跟谢珊珊两个人挤眉弄眼半天,最后宋盈咳了声:“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老爹?”闻鹤清抬眼。
“……裴导。”宋盈张了张嘴,叹了口气,还是说出来了,“裴奚哲,裴导,想见你一面。你是不是把他删了?”
“不见。”闻鹤清即答,并放下了筷子,觉得有点反胃。
第一百零四章 解决
最后还是见到了。
是景玉宣同他说过的平台活动,该平台的年度盛宴,唱几首歌跳几支舞再颁几个奖。闻鹤清与这些都没有关系,只需要过去走个红毯,然后在活动现场坐着就行了。
他同宋盈一起进去的,两人座位相邻,而且上次好赖是把微博互关上了。
甫一进场,宋盈提着裙子走了两步,便说:“裴奚哲也来了,你往后看,在后排。”
闻鹤清皱了皱眉。
“宋枝倒没来,不过他确实要避一避风声。”宋盈接着道,裙子有点不好拿,她塞了一把给闻鹤清,“本来裴导没准备来的吧,估计是听说你要来。”
闻鹤清给她提着裙子,直到两人落座,没什么情绪地说:“他见我有什么意思,不去跟宋枝拉拉扯扯,又来对我兴师问罪?”
宋盈摊手:“我不知道啊。”
闻鹤清也摊手:“结束以后我直接走。”
他知道自己近来心情实在不算太美丽,也实在不想去听裴奚哲那套自以为是的说教,不明白对方为何老是执着于对着自己发泄他那通说教欲,那么多人都不够他造的吗。
他转了转手串,黑色晶石散发出的凉意包裹了他,他叹了口气。
然而还是没有走成,人有三急,闻道长也是人,闻道长也需要如厕,闻道长就是败在了如厕上,又一次在洗手间碰到了裴奚哲。
闻鹤清在瞥见他衣角的瞬间便收回了视线,认真地洗完了手以后就垂眼,完美地绕过了裴奚哲所处的方位,准备离开。
“闻鹤清。”但是裴奚哲叫住了他。
闻鹤清止住了步伐,身形松散但傲骨挺立,完美贴合身体曲线的西装衬得他身形笔直。
他没有回头,停了片刻以后回覆:“喳。”
裴奚哲沉默两秒,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放弃,而是说:“我有事要跟你谈谈。”
闻鹤清把手串取下来按了按,最后还是没有直接提步离开,而是转过了身:“如果你是要说宋枝,那么我先告诉你,他现在身上发生的事情和我并无关系。我最近很忙,没空时时刻刻盯着你们。如果是你说教€€€€”
“是关于你的事。”裴奚哲打断了他。
闻鹤清看他,忽地发现他比自己还要矮上两厘米。
“我……”裴奚哲闭了闭眼,“我跟宋枝已经结束了,以前是我没有正式好自己的内心,我对他只是对小辈的关心,我以为那是爱情。”
那其实就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