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神君当成渡劫道侣 错把神君当成渡劫道侣 第74章
作者:仗剑折花
段冽:……
吃完面,漱了漱口,段冽又要召集将领继续探讨策略。
本来他抽空回营帐,是想同丹卿亲近亲近,可他唇齿间的那股怪味儿,似乎还未完全驱散。
最后段冽克制地揉了揉丹卿脑袋,离去前,他忽然忍不住轻笑出声。
丹卿被他笑得云里雾里。
段冽眉眼像是化雪的潺潺溪河,他目不转睛看着丹卿,低低道:“我想说,你做的面条,是真的挺好吃的。”
丹卿信以为真,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丹卿也很舍不得段冽又去辛苦操劳,便轻轻捉住他袖摆,眼里浸满信任:“那我明天再给你做多点。”
段冽:……
营地的将士们明显察觉,这位素来脾气古怪的肃王,似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大变样了。
譬如他不再眉头紧锁,譬如他对他们提出的废物建议,不再嗤之以鼻,而是以鼓励安抚为主。
那态度,简直如春风化雨般,温和得不得了。
偶尔,肃王还会出神。
然后微微勾起漂亮的唇角。
因为他笑得过于柔和,反而显得无比诡谲可怖。
将士们如临大敌,此后干活做事更加卖力,生怕肃王的温柔,只是疾风暴雨到来前的征兆。
对于大威朝来说,被€€国占领的衢城,是块极难啃的硬骨头。
攻城岂是那般容易的事情。双方在四十多天里,三度试探交手,都未决出最后的胜负。
段冽早已做好持久战的准备,毕竟定力耐力,也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因素。
这些天,丹卿发现,段冽陷入梦魇的频率,明显增多。
他煮了几次安神汤,初期倒是有些效用,后面就再没什么效果。
凌晨,段冽再度惊醒,他呆呆望着头顶,被魇住的时间似乎也长了些。
丹卿随之醒来,他双眼还迷蒙惺忪着,双手已惯性替段冽擦汗,然后轻轻抱住他。
“我好像,又做了噩梦。”
“还是不记得吗?”丹卿拉着段冽坐起来,指腹搭在他手腕,语气慎重,“我再给你把把脉。”
段冽慵懒无力地靠在床榻。
他涣散眸光逐渐聚焦,然后定定落在丹卿脸上。
光线昏暗,他五官轮廓半隐于夜色,透着某种难以令人抵抗的吸引力。
段冽情不自禁靠过去,想吻他饱满的唇。
丹卿气得瞪圆眼睛:“我在给你诊脉。”
段冽像是在耍赖,吊儿郎当没个正经道:“你诊你的,我亲我的,各司其职,互不相干。”
丹卿唇中溢出一声短促冷笑,看都懒得再看他。
段冽可怜兮兮地抿抿嘴。
他胸口莫名有些烦躁,好像只有亲亲丹卿,转移下注意力,才能得以排解。
不过生气的丹卿,段冽实在惹不起。
丹卿眉头紧蹙,他细细搭着段冽的脉,再三摸索。
结果还是同先前几次一样,说异样确实没有,但脉象与正常脉象,也存在些微区别。
“你把你最近吃过的食物,用过的膏药丹丸,都列个详细单子给我。”
段冽反握住丹卿的手,把人搂进怀里,懒懒散散道:“上次不都说了吗?”
丹卿很认真:“上次你给的并不详尽,这次要事无巨细。”
段冽把玩着他一绺墨发,忽然坏笑出声:“哦,那我一天亲你几次,拉你几次手,是不是也都要写得清清楚楚啊?”
丹卿恼了火。
他正要发作,段冽已经及时觉悟,他乖觉地举起双手:“明白,理解,没有异议。”
丹卿还想说什么,营帐外忽然传来一声激动的呼叫:“殿下,不出您所料,€€国的人终于憋不住偷偷行动了。”
段冽眼底猛地划过两簇亮色。
当即下榻更衣,段冽难掩激动,离去之前,他笑着对丹卿道:“待在这里别动,乖乖等我。等这场战役结束,你以后想去哪里,我们便去哪里。”
第55章
槐花盛放的季节, 段冽率领的大威军告捷,成功从€€国手中夺回衢城。
至此,被敌国强占百年的定、衢两城回归大威怀抱。
段冽率兵入城那日, 被奴役百年之久的百姓自发相迎。
他们把街道围堵得水泄不通,无数百姓哭着笑着,欢欣着、雀跃着。还把采摘的鲜花, 纷纷抛向为首的段冽, 以及那些可爱英勇的将士们。
整片晴朗天空, 响彻高亢激昂的叫喊声, 经久不息。
“肃王威武!大威军威武!肃王威武!大威军威武,肃王威武……”
段冽驱逐契族,并先后收复定、衢两座城郭的荣耀,使之声名空前鼎盛。
四海百姓, 无不尊崇感激这位肃王殿下。
但凡提及段冽,人们的眼睛瞬间点亮。
他们侃侃而谈,毫不吝啬用各种言辞,来称赞溢美这位神勇无双的肃王殿下。
战争结束,诸般善后工作,徐徐展开。
段冽带着丹卿等人, 搬进衢城。
他们暂住的, 是€€国太守在此建造的府邸。
春暖花开, 段冽坐在书案前, 隐约能嗅到淡淡花香。
丹卿清早从花园里剪了几枝芍药月季, 斜插在墙角雪白的瓷瓶里。
段冽视线微抬, 像是在看那些粉粉娇娇的花,又像是什么都没看。
他粗糙的右手掌心,转动着小小一盒药膏。
这是西雍常用的止血生肌膏, 西雍将士,几乎人人皆有。
数月前,林行交给他几盒。
段冽一直都在用。
月前,丹卿初次检查他药品时,这盒止血生肌膏便经了他手。
并没发现什么问题。
思绪飞远之际,檐下传来轻浅脚步声。
丹卿端着几碟菜肴,沿窗而来。
他手里捧的,都是当地有名特色菜。譬如黄芪煨羊肉、酱梅肉荷叶饼,还有半炉鸡等。
段冽不动声色地把药盒收入袖中,起身,与丹卿面对面用膳。
美食在前,丹卿吃得津津有味,他一贯讲究食不言寝不语。难得的是,今儿段冽也分外安静。
待吃饱喝足,丹卿心满意足地落箸,望向段冽:“你给我列的食物单子,还有最近用药,我都细细核对检查过,并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你还有遗漏的药品需要补充吗?”
段冽蹙眉,似乎又开始走神。
丹卿等待片刻,然后在段冽眼前晃了晃手,好笑道:“你在想什么?怎么魂不守舍的。”
段冽目光落在丹卿脸上,回以一笑:“在想你刚刚提的问题。”
丹卿最近心情不错,加之段冽脉象并无大问题,他便松口道:“算了,你想不起来也没关系。等衢城的事处理完,我们就离开这里。我往常鲜少在人间走动,五湖四海的许多稀奇药物或病症,我都不太了解。过几日,我们去找民间大夫,让他再为你诊诊脉。”
段冽薄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晌午天儿热。丹卿陪段冽喝了杯茶,便回房间歇息。
四下静寂,段冽重新拿出那盒药膏,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眉心拧起。
若是药膏里有毒,想必瞒不过丹卿的眼睛。所以,它里面的猫腻,是什么?
其实这些日子,段冽身体倒没有旁的不适,只是情绪不稳定,入睡便做噩梦,偏偏又不记得自己梦见了什么。
他与林行虽相处多年,但林行是西雍人,在他与段封珏之间,他选择段封珏并不奇怪。
假如药膏当真有问题,段封珏究竟想要做什么?
段冽苦思冥想,始终无法寻找出正确答案。
他的命?亦或是,他们想控制他?
段冽忽地扯扯唇,一个人,如何才能控制住另个人?
这世上应该并无这样的邪术。
而且,段冽不信,有谁能够掌控他的心与意志。
下午,段冽召林行过来谈话。
绚烂阳光里,段冽坐在翘脚凉亭下,似在闭目养神。
林行垂着头,沿小径疾走。
将至凉亭,林行抬眸望去。葳蕤草木后,隐约可见那抹熟悉的玄色。
林行怔了怔,脚步戛然而止。
不知为何,他脑海里,陡然闪现出许多画面。
被帝王召回京城的那一年,肃王还是个青葱少年。他眼里藏着不加掩饰的恨,以及年少的意气。
林行那会儿比段冽大不了多少,他听从封珏公子吩咐,与暗卫们从西雍到长安,跟随在肃王身边。明面看似保护,实则更像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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