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军队长他把自己奶爹师父挖来了 亚军队长他把自己奶爹师父挖来了 第23章

作者:炭烧秋秋 标签: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网游竞技

  陈荔:“没错。但我不会问,所以你来,袁老师。”

  袁茹也不避讳,开口就很直白地问霍柏衣:“方便说是什么病吗?”

  霍柏衣说:“PTSD,创伤性应激障碍。”

  袁茹:“为什么会得这个病?”

  霍柏衣:“十五岁的时候有过一段不太好的日子,心理阴影,就PTSD了。”

  袁茹:“方便说是因为什么吗?”

  霍柏衣很直接:“因为我性取向异于常人。”

  听了这个答案,其他三个人都很平静。霍柏衣早料想到了会这样,也没有多惊讶。

  他继续说:“我有一个发小,四年前,他在游戏里把我黑了,闹得我被一群人追着骂,还又把这事儿闹到线下,让他母亲给我母亲打电话,撒谎说我向他告白,让我母亲好好教育教育我。”

  “我就被教育了。”

  “不过也不算是我母亲教育的。我母亲性格比较软弱,所以是我继父教育了我。其实也就那么点儿方式,不给饭吃,整日整宿地罚站,连骂带打,让我认错。不算大事,毕竟做母亲的都心软,还是会给点饭吃的。”

  “后来他们觉得我这个是病,带我去了精神病院看。医生说不算病,他们都不信,非要让我留院观察,结果被医生骂了一顿,又把我领回家了。”

  “再后来,我母亲又找了什么偏方来,喂了我一堆药,最后发现治不了,真不是病,就放弃我了,说当没生过我,让我滚。”

  “就这么简单而已。”霍柏衣说,“就是当时日子不太好过,才有了点儿心理疾病。我在那边的时候就看过心理医生,一直在调养,没什么事的,最近好多了,都有一年多没犯病了。”

  牧凡森光听都知道这人在撒谎。

  他说得轻飘飘的,细品一品,字里行间满是窒息。

  牧凡森都看得出来的事,袁茹自然更知道了。

  她没说话,还在斟酌着。

  牧凡森见她没动静,干脆自己出口反问:“那你为什么要瞒辛青?”

  霍柏衣沉默了一会儿。

  他抬头问:“您知道什么是创伤性应激障碍吗。”

  牧凡森不太知道。

  他看了看陈荔,发现对方也挺茫然。

  俩人又一起去看袁茹。

  正在思考的袁茹回过神来,接到他俩求救的目光,只好无奈地现身科普:“创伤性事件后出现的精神健康问题,一般会让患者一直一直沉浸在创伤事件里,以至于身临其境地再在情绪和感知方面体验一遍又一遍。因为过分沉浸而导致敏感度和警觉度增高,大多会失眠和焦虑,或者对一点声音都有很大反应,病重的还会出现幻觉,平日里看到什么有关创伤事件的人事物,都会立刻回想起创伤事件【1】。”

  科普完毕,陈荔和牧凡森不约而同地露出一副懂了但没完全懂的呆傻模样。

  牧凡森立刻看向霍柏衣:“好像是这样。”

  霍柏衣看着他:“很遗憾,你们队长就是那个有关创伤事件的人。”

  这话突如其来,牧凡森没反应过来:“哈?”

  他没反应过来,陈荔和袁茹全懂了。

  陈荔说:“我操,不会吧。”

  辛青此刻一无所知,还躺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颓废,盯着天花板发呆。

  霍柏衣在跟他隔了半个走廊远的五楼的办公室里,慢吞吞地说:“我虽然好了很多,但看见他,总会有点儿不舒服的。”

  “别告诉他。”霍柏衣说,“他知道了就不好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冷静,也很平静,几乎和打比赛的时候没有任何差别。

  袁茹却如鲠在喉——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和拿毒药当水喝,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第19章 (三合一)

  霍柏衣离开陈荔办公室的时候, 已经五点多了。

  冬天天黑快,出门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夕阳从窗户后面斜斜照进来, 洒了一地橘子汁似的。

  霍柏衣拿出手机, 看了下时间,距离跟辛青说好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

  陈荔走出来送他,叼着根没点上的烟说:“我有个问题啊。”

  “嗯?”

  “既然你是这样的情况, 你干嘛来我们这儿?”陈荔说, “你看见他就难受, 那去别的队伍不是会好点儿吗?干什么上赶着给自己找罪受啊。”

  霍柏衣放下手机,回过身。

  他没有立刻回答, 一些回忆涌上了心头。

  那是半个月前的事, 冬季杯总决赛结束后的当天。

  事情发生在后台,一个没多少人来的角落里, 灯也没开,光线很暗。

  霍柏衣在那里等一个人。他靠着墙站着, 旁边是一个没用上的大音响。因为没用上,工作人员就把它堆在了仓库里。

  这东西把霍柏衣挡得严严实实, 以至于那个红毛推开门走进来的时候,压根就没注意到他。

  红毛脱了队服, 罩在自己脑袋上,走到大音响另一边坐下,把自己缩成一团, 噼里啪啦摁起了手机。

  霍柏衣站在音响后面, 沉默住了。他撇撇嘴, 起身刚想走,听见红毛吸了两口气, 忽然开始小声地哭。

  空气一下子微妙起来,霍柏衣不好出去了。

  到后来,红毛忍不住了,他抱着膝盖,开始嚎啕大哭。

  那个地方离前面很近,也是会场太吵了,霍柏衣听到了庆祝冠军的欢呼声。

  他仿佛站在一个冰火交界处,欢呼声和大哭声都在他身边。

  但他觉得旁边这个红毛的哭声非常吵。

  太吵了,听得他心脏疼,疼得突突跳。

  想罢,霍柏衣开口答道:“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想来就来了。”

  *

  晚上六点。

  辛青靠着椅子坐在一家店里,他把手机放在桌子上,耳朵里塞着耳机,听着音乐看着窗外,神色黯淡,沉思不语。

  服务员掀开帘子,端上来了两盘子烧烤。

  这是家烧烤店,辛青挑了个二楼的小房间。

  毕竟要跟人说话,还是清静点的好。

  六点半的时候,入土来了。

  外头冷,他进来的时候把自己裹得跟头熊似的,哆里哆嗦地走进来,坐下揉了两下耳朵,吸着气说:“哎哟,现在外面是真冷啊,都点啥了?”

  “随便点了点东西。”辛青朝桌子上这两盘刚端上来的烧烤努努嘴,说,“吃吧。”

  “行行行,这顿我请你啊。”

  入土坐下来开吃,丝毫没察觉到任何不对。

  他自己手里撸着串,还给辛青递过去一串肉,说:“你也吃啊,这是不是不够啊,再多点两串?”

  “东西还没上全呢,着什么急。”

  辛青接过他递过来的肉串,放回盘子里,没动。

  “也是吼。”入土说,“怎么今天突然叫我出来吃饭啊?”

  入土大口大口吃着肉。

  辛青问他:“你还记得我师父吗。”

  入土吃东西的动作顿了一瞬。

  他立刻又嚼起嘴里的肉,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地说:“记得啊,就那个突然把你加回来,然后就抽风了一样把你骂了一顿拉黑了的堕天使嘛。你还想着他呢?都过去多少年了。”

  “四年。”辛青说。

  “是吗,都四年了啊。”入土说,“你怎么又开始想他了?我都跟你说过好几次了,这人都已经这么狠心,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了,你就别一直惦记他了。”

  辛青气得想笑。

  他低低笑了声,道:“你确实是一直这么跟我说的呢。”

  入土说:“本来就是,就是他对不起你,你总惦记他干啥。”

  辛青没说话,外面传来楼下大堂里吃饭的吵闹声。

  入土吃得忘我,说:“这家烧烤是真香,哎,我听说那个你新招来的治疗跟你好像不太对付?”

  辛青没回答,说:“入土,我问你。”

  “啊?问什么?”

  “你有没有什么事儿想跟我说。”

  入土愣了愣,乐了:“我能有什么事儿……”

  “闭嘴。”辛青盯着他说,“你想好了再说。”

  辛青的眼神跟狼似的,像审犯人一样吓人。

  入土让他吓住了,整个人顿在原地,有那么一会儿,动都不敢动。

  片刻后,他尴尬地笑了起来:“你干嘛啊,怎么跟我整这一出?我能有什么事儿瞒着你?你今天咋这么吓人呢,别吓哥们啊。”

  辛青皱了皱眉,入土在他脸上看到了一种叫“失望”的情绪。

  辛青往后一靠,靠到椅背上,朝盘子里撇了撇头,示意他继续吃。

  “怎么这么吓人啊你今天。”

  入土嘟囔着,继续吃起了烧烤。

  吃完一顿后,俩人付钱出了店。入土本来想付钱,但辛青把钱给先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