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养大的真少爷强取豪夺 被养大的真少爷强取豪夺 第65章

作者:白耳猫 标签: 网游竞技

  “看起来你很喜欢他,是还没有和他说起过吗?”

  谢行摇摇头:“没有。”

  “不敢说?”

  “……他应该不喜欢我。”

  闻言,柳芭不禁掩着嘴笑了一下,耀眼的红珊瑚在谢行眼前一闪而过:

  “可是年轻人,又不是这世上所有的告白都是会一次成功的。”

  “爱意就是要说出来才会有机会,说不定还能打破你们间关系的僵局呢?”

  ……谢行不禁怔愣了一瞬,这样的话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起,但是这不就恰恰是他所需要的建议吗?

  这么长时间以来困扰他的,就是哥哥似乎一直也仅仅把他当作弟弟。

  不管自己做出多么亲昵越轨的动作,哥哥也只会觉得这是出于自己对亲近的兄长的钦慕。

  而从不会向爱情的方向去想。

  自己总想的是,再等一等,等自己变得更优秀,能配得上哥哥再说,但是再等下去,他们的关系也不会更进一步了啊。

  这时又有客人点了一杯鸡尾酒,柳芭便转身随手从酒柜里拿过一个空酒杯,用新鲜柠檬在杯口转了一圈儿,接着说道:

  “汉人似乎总是有些内敛,不过对于我们鄂温克人来说,爱情可从来不是内敛的感情啊,就是要炽烈,奔放,就算伤了自己,也不要留下遗憾啊。”

  ……

  宁柯随手扯过一张毛毯搭到了自己腿上,仰头对着灿烂的星空懒懒打了一个呵欠。

  东北地区的昼夜温差比西京要大一些,日头落下去之后就开始渐生寒意。

  宁柯刚准备起身回房间去休息,就听见身旁传来有点踉跄的脚步声:“哥哥。”

  青年回过头,看见谢行从清吧里出来向他走来,然后径直跪坐到了他脚边的软垫上,仰头看着他,颧骨上还有点些许的红晕。

  漆黑色的瞳仁即便在黑夜中也十分显眼,看着他的目光真诚又炽热,就好像是对主人永远俯首的忠诚狼犬。

  宁柯下意识蹙了下眉,微微俯下身看着他:“又喝酒了,阿行?”

  谢行看着自己眼前骤然放大的美人面,有些傻地笑了一下:“我没醉。”

  事实上他也确实没醉,只不过自从上次装醉成功之后,他的演技又更上了一层楼。

  而且由于体质原因,他喝酒之后还是很容易上脸,就更加加深了真实性。

  而且哥哥向来也对他不设防。

  还没等宁柯说什么,谢行就又重新开口,一字一顿,字正腔圆地说道:“bi camd hartai”

  宁柯微微眨了下眼:“是蒙语吗?”

  “嗯!”谢行认真地点点头。

  “什么意思?”

  “我爱你。”

第85章

  广阔林海间的夜晚相比于繁华的西京, 似乎总是更静谧一些。

  除了风过林梢的沙沙轻响,便只能听见时不时有些细微的鸟鸣。

  听见谢行这说得极为郑重的三个字,宁柯一时愣住了, 脑子里难得的一片空白。

  面前面容俊郎的青年眼中的神色是那样的真诚又炽烈,就好像春日里的野火, 只需要一点点火星,就足以燎原。

  说出的这句话又好像不仅仅是对那句陌生的蒙语的翻译, 而是他内心里最深处的渴望。

  两辈子加起来, 这是宁柯第一次听见有人对他说这三个字。

  不可否认的,那一刻他心神俱震, 好像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甚至心里还升起了一个很古怪的念头。

  要是他这辈子真的要找一个另一半, 似乎阿行就是他唯一的, 也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转瞬之间,那因为过往而积累已久的, 对亲密感情的失望和回避,似乎已经成为了他保护自己的下意识的行为。

  迎着青年炽热的眼神,宁柯琥珀色的瞳仁游移了一下,耳侧的羽毛耳坠也在晃动,唇边却是勾出了一个略微有些勉强的笑容:

  “学一门新语言最先学会的就是你好,谢谢和我爱你,是吗阿行?”

  阿行一定仅仅是这个意思吧,他怎么会,又怎么能对自己有恋人之间的那种爱意呢?

  就算有,估计也仅仅是少年人对情感的混淆, 自己不可能像平常一样纵容他,而要让他自己好好想清楚, 然后走上正途。

  自己确实应该开始打算放权的事情了。

  听见宁柯的回答,谢行下意识就有点失落得想哭,但是同样的,他也没有错过哥哥眼眸中那一闪而逝的犹豫和迷茫。

  ……他有机会的。

  谢行顺着宁柯搭在膝头上的毛毯握住了青年因为吹了一会儿晚风而泛着点凉意的细长手指。

  但是出乎意料的,这次宁柯却没有像平常一样纵容他,不而是着痕迹地把手指轻轻抽了出来,别过头去看因为光线昏暗而有些模糊的白桦林。

  因为天色确实太暗,以致于连向来目光都是粘在宁柯身上的谢行也没有注意到青年耳侧漫上来的红晕。

  宁柯有些淡巴巴地开口道:“我刚才也遇见了几个东北的本地人,确实和西京人不太一样。”

  “真的很谢谢你带我来这里,阿行。”

  “等到你以后毕业接手了公司,我就也能去更多的地方看看了。”

  闻言,谢行怔愣了一下,甚至还保持着想去握宁柯手指的动作没有变,转而心里便涌上来一阵惊惶。

  他仰起头想去看宁柯的眼睛,却只看见了青年削薄白皙的侧脸:“哥哥,你以后是想离开西京吗?”

  ……是想离开我吗?

  谢行没有问出心里的这句话,但是他的语气里几乎带了点哀求,试图从宁柯口中听到否定的回答。

  哥哥是早就有这个心思吗?还是仅仅是因为自己刚刚说了那句话。

  他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快说的?

  宁柯轻轻“唔”了一声,接下来说的话却是让谢行一下如坠冰窖:“可能不仅仅是离开西京吧,我还想去国外看看,应该以后阿行就不太能见得到我了。”

  “不过我肯定还会回来看你们。”

  宁柯的语气十分轻描淡写,几乎融在了秋日的晚风里,但是听在谢行的耳朵里,却如同惊雷一般。

  后来宁柯说了什么,谢行好像就不太记得清楚了。

  也许是因为长岛冰茶终于上了劲儿,好像让他的思绪都有些不太清醒了。

  因为他此时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哥哥不仅不想接受他,还不想要他了。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他每次想要下定决心抓住什么东西,到最后就总会失去呢?

  不,哥哥他是绝不会放手的,小狗认了主人,就不能被抛弃了。

  谢行的眼底逐渐漫上来了点阴沉的执拗,在昏暗的夜色下也令人心惊。

  但是宁柯似乎执着于躲开他的视线,依旧别过头,视线的落点有些空茫,更像是在发呆,所以也并没有注意到谢行的眼神。

  身后的青年正出神地看着宁柯那截莹白润泽的后颈,眸子中的神色暗沉沉的,好像在拼命抑制住某种欲望。

  ……

  这晚宁柯睡得比平常还要早,简单洗了一个热水澡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谢行坐在客厅的飘窗上,看着那扇刚刚被关上的卧室门,良久都没有动弹。

  哥哥在躲他。

  谢行有些艰难地得出来了这个残忍的结论,心里也漫起来了层层叠叠的酸涩。

  明明房间里的地暖开得很足,身上只需要穿一件薄款的睡衣,谢行却觉得此时比西京深冬里最冷的那一天还要冰冷。

  半晌,谢行才终于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角,起身准备去行李箱里拿自己的换洗衣服。

  他的动作相比于平常略有些急促,动作间不小心碰落了什么东西,从行李箱里“啪嗒”一声掉到了外面,然后在实木地板上咕噜噜地滚远了。

  谢行别过头瞥了一眼,好像是一个药瓶。

  他不觉有点烦躁,站起来走到桌角,俯下身捡起了滚落的药瓶。

  谢行低头看过去,发现药瓶的白色瓶身上贴着的是熟悉的全英文标签。

  是那瓶哥哥和妈妈都吃过的安眠药。

  它不是非处方药,是需要拿到医生的医嘱然后在医院的药房里开的。

  自己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带了不少常用药,估计这瓶也是被自己随手塞进箱子里的。

  按理来讲,他现在应该把它重新塞回箱子里,但是鬼使神差一般的,谢行长久地凝视着药瓶上的英文标签。

  那上面很详细地写着用量,成年人一日一次,睡前服用,一次一片。

  好像突然有一股热流涌上了谢行的大脑,似乎是那杯长岛冰茶里包含的包括朗姆,伏特加和龙舌兰在内的五种烈酒终于起了作用。

  如果常规的追求不管用,那就不如用不常规的办法。

  哥哥虽然说了自己现在不会走,但是会不会有一天,他从学校里回来,就会发现哥哥已经把股权转到了自己名下,然后一劳永逸地远走高飞。

  从此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

  不,就算哥哥不愿意做自己的恋人,也要留在自己的身边。

  哥哥是他荒芜人生中仅有的几点亮色,是他摔个粉身碎骨也一定要抓住的月光。

  就算哥哥会恨自己,他也不会后悔,至少这样,他就不用那么累地去演一个所谓乖弟弟了。

  哥哥也不会再把他当成幼稚的小孩子。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寂静,几乎只能听见谢行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良久之后,他并没有把那瓶安眠药好好装回行李箱里,而是把它和自己的手机证件一起放在了随身的斜挎包里。

  ……

  之后的几天里,虽然行程依旧安排得很满很充实,但是两人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各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