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越救越黑化 反派他越救越黑化 第69章
作者:湘江悍匪
却见简宁忽然跳了起来,如惊弓之鸟般双眼圆睁,嘴角微微抽搐,双手背在身后,明显在藏什么东西。
“阿宁在藏什么?”云澜舟第一次见简宁脸红成这样,简直犹如生病了一般,云澜舟忙绕过去捉简宁的手,却扑了个空,只抓到一片从他手中划过的衣角。
云澜舟一脸莫名,边喝茶便看着简宁仓皇逃窜的背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晚间,简宁总算从萧晃舒的震撼中恢复过来。
他不由得劝说自己,年轻人看这个也正常。
可是云澜舟这个困在深宫里的年轻人什么时候买到这种东西的?
居然还背着他偷偷看?
天呢。
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简宁一顿饭吃得心情复杂。
云澜舟被简宁偶尔诡异的目光注视着,也觉得心中€€得慌。
他得给阿宁请太医了,这样子看起来真是病了。
正吃着,青芽来传信,说太子后日在东宫设宴,招待燕赤使团。
按理说夜宴之后东宫设宴也在礼法之中,异国来使一共要经历三场宴会,第一场是皇帝夜宴,第二场是东宫招待,最后的送行宴应当是丞相主宴。
只是这日子选得太近了些,按理说会与皇帝夜宴相隔五日再举办东宫的招待宴。
那太子确实是着急了,急着对五公主下手了。
简宁也无暇顾及大崽的成长细节,吃了饭就一起商量着如何防备太子的手段。
两日后,东宫。
夜色渐浓,月华洒在太子的储阳宫琉璃瓦上,映出粼粼波光。
崇德殿内灯火通明,两璧金烛高燃,四周通明。
太子身着宴服坐于主位,收敛了平日的威严,反而主动与四周朝臣一边宴饮一边闲谈,神色轻松怡然,他身侧的方湛也举杯与好几位朝中重臣敬酒。
殿中丝竹悠扬,伴随着侍女们轻盈的舞姿,一派其乐融融。
太子举杯,微微一笑,“使臣远道而来,孤亲自设宴,只为尽地主之谊。愿诸位在大齐境内,宾至如归。”
使臣们纷纷起身回敬,恭维赞叹起来。太子时而询问燕赤的风土人情,时而谈及大齐的诗书经文,言辞间皆是礼数周到,不失威仪。
晚宴进行到一半,坐在赫连轩旁边的五公主忽然扶住了额角,似乎有些头晕,被两个燕赤侍女搀扶着先行离席,下去休息了。
简宁和云澜舟一行人坐在正对的另一侧席位,他一直在观察赫连轩的动作,此时五公主不适,他便察觉到五公主离开的瞬间,太子和赫连轩对了一个眼神,
“太子动手了。”简宁对云澜舟道。
云澜舟点点头,瞥了眼二皇子。二皇子是个在人情世故上极其敏锐的性子,早已看出太子的图谋,冲云澜舟张扬的笑了笑。
简宁按照计划,也装作头晕,起身行礼后,与太子告了罪,说要去透透气。
太子才懒得管他是头晕还是头痛,挥挥手便没搭理了。
云澜舟扶着简宁与旁边几位大人见礼,才慢慢走出大殿。
这里四处都是太子的人,简宁还是继续装着走不动路的样子,东倒西歪地绕过一处回廊,眼见四处无人,便立直身子,被云澜舟拦腰抱着,飞身踏上屋顶,四处寻找着五公主的身影。
云澜舟分给五公主的暗卫早已出动,待云澜舟吹响哨子,就听闻西苑方向响起了几声猫叫。
那猫叫声学得十分传神,简宁都没察觉是人叫的,还寻思哪儿有小猫,他想摸一摸。
半刻钟后,简宁和云澜舟找到了西苑的某个屋子。
屋中寝殿的床上竟然已经铺上了大红喜被,这天杀的太子真的是一个很节省的人,脸皮这种无足轻重的东西他早就不要了。
五公主身边的几个侍女早已被迷晕在地,床上的五公主也人事不省,简宁和云澜舟潜入前打晕了门外的护卫,可他们二人都是男子,自然不好直接将五公主带出去,云澜舟便让一名女暗卫跳下悬梁,将公主背了去德妃的静怡轩暂歇。
公主前脚一走,简宁就觉着自己的头真的开始晕了,他不过在这里待了一会儿,难道就缺氧了?也有可能,毕竟无耻这种氛围,待上几息就窒息了。
简宁和云澜舟也匆匆离开,走之前真是恨不得将这寝殿烧了,可皇宫起火,只怕是要闯下大祸,这才作罢。
他们也没有再回宴席,径直回到了景阳宫侧殿。
云澜舟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没坐下,便灌了几口茶水,不知为何,总觉心中烧了一把小火,手心和脖子都热乎乎的。
他害怕失态,与简宁打了个招呼,先去放凉水泡澡了。
或许是这次和阿宁靠得太近,才让他的心病又发作起来,这病真是要命,不然他以后在寝殿床下挖一个浴池出来吧,阿宁睡床,他睡凉水浴池。
等睡久了,变成一条鱼,让小厨房做了给阿宁吃。
云澜舟靠在浴池边笑了笑,他如今似乎也有些疯了,想的都是些什么?
可闭上眼睛,便似乎能闻到阿宁身上那股让人留恋的气息,好似一团柔和的云雾。
那团云雾先是变作一只小狗,后又慢慢长成了鼻子,眼睛,小手,小脚。
最终幻化成了阿宁的样子,躺在一张烛火掩映的大床上,眼中含着波光粼粼的水气,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那修长的指节也攀上了他的肩膀,轻轻揉搓着他的耳垂。
云澜舟目光微垂,想要躲避简宁的眼睛,可不慎却看到了简宁半边敞开的衣襟,还有那衣襟下白皙的脖颈和胸膛。
简宁在宫中养尊处优了多年,一身皮相白里透红,此时衣衫半退,好似一块精雕细琢之后的羊脂玉,云澜舟登时就有些目眩,那衣襟快要遮不住的樱红小点,更叫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眸乱瞥着,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第75章
他慌忙扯过一截被子,胡乱地罩在简宁身上,连头也挡住了,方才转过身捏着眉心冷静下来,今夜分明颇为寒凉,可屋中却十分闷热,云澜舟勉力打开了一扇窗户,让冷风吹着自己的脸,直到将心中的热意镇压。
等平复了心情,他转过身准备唤内侍为简宁洗漱,可简宁似乎被闷着了,早已掀开了被子,还在床上翻滚了一下,这动作让他的上衣几乎全部掉落,身前的一切都映入了云澜舟的眼帘。
简宁有些难受,抓着一侧幔帐急促地呼吸着,锁骨微微凸起,随着呼吸的起伏而轻颤,仿佛能触及肌肤下血脉的流动。云澜舟立刻闭上了双眼,可那画面却不断地在眼前划过,将他的心神紧紧攫住,引起了一片波浪般的、尚未被云澜舟本人察觉的肖想。
这可真是要了命了,他再次提起被子想要给简宁盖上,可甫一睁眼,瞳孔就颤了颤,根本挪不开目光,就在愣神的片刻,他的指尖不慎碰触到了简宁的肩,只是瞬间,他就像被烫到般缩回了手,被子也掉在了地上。
饶是云澜舟再怎么克制,余光在不经意间掠过简宁微敞的衣襟时,他下也意识地紧握住双手,指节发白,可悲的是他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这副模样的简宁不是因他而起,他也不会趁人之危,何苦扭捏至此呢,自作多情到如今的地步,云澜舟反倒冷静了几分,他坐下来将简宁被窗外冷风吹乱的几缕额发收拢撩开。
也许动情就是这般无奈,他刚冷静不出片刻的心涟漪阵阵了,指尖沾着简宁脸上的汗珠,登时便只想想触摸更多,想紧紧地抱住简宁,让那晶莹如甘露的汗滴将自己包裹。
这可真是疯了。
他深吸一口气,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地转身背对简宁。手掌却不由自主地按上自己的胸口,感受着那狂乱的心跳,仿佛唯有如此才能稍稍平息内心的悸动。
“殿下,你怎么不看我……”
简宁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吓了云澜舟一跳,他慌忙地给简宁倒了一杯冷茶,亲自喂下,刚拿开茶盏,就见简宁微眯的双眼带着一层薄雾,亮晶晶的汗滴挂在鼻尖,将落未落。
云澜舟不知自己在做什么,着魔一般,指尖一寸一寸地划过那张带着迷蒙神色的脸,顺着简宁微张的唇畔,每向下一分,手指的感到的热意就增加一分。
简宁似乎难受极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不住地用脸庞轻贴着他的掌心。云澜舟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克制、理智、不可逾矩的自我劝诫,全都在简宁那明明灭灭的目光中化为了齑粉。
云澜舟猛地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方才竟然睡着了,还梦到简宁……
明明也是平日里清润温和的嗓音,在梦中却显得格外不同,好似一只手,不紧不慢地抓住了他的心,再一点点拉近。
他六神无主地回到了寝殿,提前打开了两扇窗户,让屋中的闷热散去,才敢脱下外衫,只留一件寝衣走去床前。
这一撩开幔帐,他就彻底呆住了。
简宁躺在床上,身体微微蜷缩,细看才看清他在发抖。
这番模样简直与梦中别无二致,只是此时的简宁眉头紧蹙,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体内燃烧着,无法忍受。
简宁的手指用力地抓着身前的衣襟,毫无章法地一扯,将那最后一层内衫撕开……
云澜舟早已目眩神迷,心神摇曳,他愣愣地瞧着那片在烛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肌肤,那透着一丝温暖红晕的双颊。
可已经有了方才的教训,云澜舟还以为自己没从梦里醒来,狠狠掐了掐自己的胳臂,痛得蹙了蹙眉,再睁眼,发现简宁仍然如梦里一般躺在他们日日夜夜相依而眠的那张床榻上,呼吸不稳。
必然是疯了,他心想自己必然是疯得无药可救了,为何会出现这种幻觉……这到底是不是幻觉……
云澜舟喉结滚动了一瞬,失神地缓步走到床边,单腿跪在床沿,看着那张被汗水打湿、黏在脸侧的乌黑发丝。
简宁侧身伏在床沿,不自觉地轻轻起伏,似乎在寻求某种解脱,他整个人时而绷紧时而弯曲,断断续续的呢喃从唇边逸出,仿佛是从喉间深处挤出来的,分外无措。
“殿下,我好难受……我怎么了……”简宁尚存一丝理智,他只是感觉神志不清,被困在一个狭窄而憋闷的空间里,似乎瞧见了云澜舟的身影,他下意识地求助,要去拉扯云澜舟的衣角,可伸出手却怎么也拉不住,好似那个白色的身影只是一个幻觉。
云澜舟确实躲避了几次,最后一次身形一晃,他被简宁猛然的大力拉到了床上,若不是反应快,单手扶住了床柱,他就险些直接扑在简宁身上去了。
而此时也并非多么容易,他低着头,俯身撑在距简宁不过半寸的地方,两人的呼吸纠缠着,云澜舟几乎就要忍不住俯身吻上简宁的唇畔,可仅剩的自制力及时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他有些目眩地往后退,踉跄着站稳后,才意识到简宁身体的不对劲。
这似乎……若是没猜错……像是话本里说的中了某种下流的禁药。
还有他自己此前也感到了一阵身体不适,细想起来,估计和阿宁一样中了药。
他们唯一有可能重要的地方,就是太子准备的那间大红寝殿。
也许是屋中点了什么催情的熏香,他常年以内力护体,且没有待多久,于是所中药力不深。
而阿宁是毫无内力之人,回来之后也没有及时唤太医诊治,所以才……
简宁触到了一片冰凉,迷迷糊糊之间,费劲了全身力气,把脸送到那片冰凉之下,试图让自己降降温。云澜舟无奈地任由简宁将自己的手背抓过去放在脸下轻轻的蹭着,他已然没有了那些逾矩的念头,只想着如何让阿宁解开药性。
简宁蹭着蹭着,感到那双手再也没有配合地捏捏他的耳朵,摸摸他的脸,他抬起眼,正好对上云澜舟那始终微垂的眼帘,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浅淡的阴影。
少年的面容在微微跳动的烛火下显得洁白如瓷,双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霞。简宁方才的抬首,正巧迎上了云澜舟俯身看来时那双深邃如渊的桃花眼。
云澜舟沉默不语,似乎在思索什么,原本浅淡的唇畔被他自己咬出了几丝血色,简宁不由得愣住了,本就被那药折磨得意识不清的仙师大人没察觉到自己已经心神失守。
他揪住那人的衣襟,把人一寸寸的拉下来,再抓住那人的手,一路探下去,可探到一半,那只手就怎么也不好使了,简宁已经烧得迷糊起来,还以为是自己的手,可他自己的手怎么会不好使呢?他狠狠掐了一把那只手的手心,忽闻一声闷哼自头顶传来,简宁吓了一跳,仰头去瞧,这才发现似乎有个很熟悉的人与自己靠近了。
四目相对,一个惊慌无措,一个朦胧好奇,两人仿佛第一次认识对方,像小动物似的互相打量起来。
云澜舟的双唇在简宁眼中早已逐渐变成了一颗解渴的樱桃,想要舔一下,眼见那樱桃离自己越来越近,忽然后颈一痛,紧接着失去了意识。
“对不住……”云澜舟心虚地收回了方才劈向简宁后颈的手,匆忙起身,将简宁裹进被子,又唤人去叫太医来诊治。
因着方才那一幕幕的画面,他无法再继续待在寝殿,便批了一件披风,去院外的石凳上静坐。
月凉如水,他出神地盯着那扇通往寝殿的窗棂,指尖轻轻揉搓着……
好似简宁肌肤的触感永远不会消散。
昨夜下了一场小雨,今早晨曦初现,院中还蒙着一层白雾。
简宁扶着额角,艰难地想起昨夜某些模糊的画面,随着他逐渐清醒,所有的细节都涌了上来,栩栩如生。
他竟然中了那天杀的太子准备的下流药,不知羞耻大逆不道惊世骇俗地拉着云澜舟要帮自己……
天啊,杀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