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越救越黑化 反派他越救越黑化 第68章

作者:湘江悍匪 标签: 升级流 轻松 沙雕 网游竞技

  走之前云澜舟像个小尾巴似的跟过来,他却拒绝了,让大崽自己回景阳宫,因为他要独处,要自己静一静。

  今日五公主的事情,他不知道如何梳理思绪。

  若是公主和大崽都对彼此有意,这是一桩极好的姻缘,他相信云澜舟的人品,就算两国交战,他也绝不会拿妻子作为威胁敌军的筹码。

  所以皇帝的算盘打错了,他没算到他自己是个天命所归的大混账,但生出一个天真无邪的蠢儿子。

  那么云澜舟和五公主真的两心相悦,他就真的能欢欣鼓舞地送上祝福么?

第73章

  如果可以,为何他在看到皇帝有意撮合云澜舟与五公主时心里那么怪异,呼吸艰难起来,筷子都拿不稳,难不成他一刹那得了羊癫疯么?

  这并不是危及性命的祸事,他在这儿咸吃萝卜淡操心个什么劲儿呢?

  说白了,他是在担心自己吧。

  他早已依恋着和大崽相依为命的亲密关系了,尤其是在想起自己本就是书中人之后,他和大崽更亲密了。

  他已经没有娘亲,简心和此人在他心里早就形同死人,外祖父和外祖母年迈,他偶尔去看望过,说不上感情多么深厚,两两对望,双方那从未相处磨合过的心怀,隔着肚皮隔出了不知心不通情的疏离,他并非惯于与亲人相处一道,于是总感到有些不合时宜的无言与哀伤。

  宫中的云澜舟和二皇子、八皇子不同,云澜舟和简宁是日夜相伴、对彼此深信不疑的人,可以说,云澜舟是他给自己找到的亲人。

  他就那么舍不得大崽长大吗?简宁问自己,无奈他也给不出答案,好似一切迷糊的心事,都在这片夜色中一点点融化,混着晚间的露水和树叶摇动的轻响,萦绕身侧。

  他斜倚在罗汉床上,手中把玩着先前从醉仙楼带回的桃花酿。此酒清淡,却饮出了“酒不醉人人自醉”迷糊来,清风徐徐轻抚衣襟,薄衫随风而动,仿佛浮云乍起,轻盈如羽。

  “罢了……”这样的事,哪里是他能阻碍的,这般人生大事,无论大崽做出什么选择,他都应该坚定地支持他,而不是像今夜一般险些失态。

  桃花酿的清香缭绕,醉意悄然爬上脸庞,简宁眼眸微眯,微微下的垂眼尾染上浅淡的红晕,仿佛晚霞斜映。眸中雾气氤氲,他半阖眼眸,眸光有些迷离,仿佛看着什么却又看不清。

  窗棂处传来几声咯吱轻响,简宁不必起身便知道是谁来了,单察觉到那人的偷偷靠近,简宁便唇角上扬,那模样似笑非笑的,仿佛并不是高兴,而是酒意催发的无意识的弧度。

  “进来啊殿下,你打算一直挂在树上么?”简宁的声音拖得很长,因思绪缓慢,说话也慢了半拍。

  云澜舟的耳朵动了动,毫不客气地翻身入内,刚好单膝跪在简宁身侧,他俯身垂眸,一缕发丝顺着他的动作滑落。

  那发丝恰巧掠过简宁的面颊,带来一阵淡淡的痒意,仿佛蝶翼轻触,简宁不由得心中一颤,指尖下意识地挠了挠脸颊。

  他没有起身,就这么躺着看向云澜舟那双黑沉沉、幽潭般的眼眸。

  云澜舟也没有说话,他已然忘记了自己是来问简宁到底为何不开心的,只专注地盯着简宁……的唇畔。

  那下唇还沾着几滴的酒渍,因为微醺而显得格外柔软,泛着水润的光泽。

  月朗星稀,四目相对,简宁的呼吸变得缓慢,带着些许浅浅的酒香,呼出的气息沾染了几分春夜的醉意。

  云澜舟暗暗掐住了自己的大腿,今日他的大腿可遭了殃,每次面对阿宁有些意动,他便不留情面地掐上一把,昨日沐浴时,腿上已经有了数十道深浅不一的青紫,看来他的画技超然到已经能给自己的点颜色看看了。

  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些,退了几步,坐到简宁身侧,隔着两三步的距离,云澜舟问:“阿宁为何不高兴?”

  云澜舟说话向来是小胡同赶猪,直来直去的,简宁被这句话一拱,酒意淡了几分,他揉着眉心坐起来,靠着半扇木窗,强作随意道:“本以为是陷进,担心殿下中了招而已,现已知晓五公主的打算,便不再担心了。”

  “可阿宁现在还是不高兴的。”云澜舟直接道。

  简宁捏着眉心的手不自觉地僵住了,低头瞧着那瓶喝得一滴不剩的桃花酿,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状态,确实像在喝闷酒,还是那种刮风扫地般没意义的闷酒。

  可他如何能与云澜舟说心中的隐秘思绪?连他自己都闹不明白,说出来岂非是个笑话?

  “无碍,只是有些乏了,喝酒轻松片刻。”简宁挤出个茫茫不清笑来,没察觉自己的肩膀有些紧绷,他不是习武之人,自不明白这样细微的动作,在云澜舟这等内力高深的人眼中有多么明显。

  便是只看着简宁那疲惫的苦笑,云澜舟的心也跟着抽了抽,他下意识地想将此时的简宁搂入怀中,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如幼时那样,把简宁的一切都捧在手里。

  可如今他已然得了病,还是时不时就举一下的怪病,岂能动手动脚叫简宁发觉他的不对?

  由此他也只好勾起唇角,装出个笑模样,“阿宁是不是不想我成婚。”

  云澜舟说话一向直接,除非逼不得已,或是碍于某些过不去的情面不得不说,他几乎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并不掩饰。

  简宁早已习惯他的开门见山,然今夜……

  这样直白又切中要害的话,让简宁险些没忍住从窗户跳下去一脖子吊死。

  “殿下胡说什么,男婚女嫁,人生大事,我为殿下高兴还来不及呢。”简宁边说边清了清嗓子,他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因心情不佳,自己听着也无精打采,说两个字就咳嗽一声,更显得他不自然,好似说的都是违心之言。

  云澜舟就用那双乌黑的眸子盯着他,并不开口。

  简宁:“……”

  “好吧。”简宁心知比耐性还是云澜舟更胜一筹,他回避了对方的目光,含糊其辞又半真半假道:“我一时不能接受殿下成婚,是因为太快了,好似还想多陪殿下几年,若是殿下有了自己的家,我就成了外人了,不过我会诚心祝愿殿下一帆风顺,我们还是好友,永世不变,我只是有些舍不得……”

  “我不会成婚,永远不会。”云澜舟打断了他,那句“好友”卡在心里,把他的心卡成了歪脖子树,苦衷难吐。

  “又胡说,你是皇子,未来将是王爷,岂能不成婚?”简宁瞪着他,可自己这番话形如槁木,干巴巴的,聋子也听得出这是在强词夺理。

  按照云澜舟的性子,若是二皇子登基,就算强行指婚,云澜舟说不娶也是轻而易举的,二皇子难道能杀了他不成?

  且简宁在现代生活过,虽然知道现代的世界和书中截然不同,甚至拥有完全不一样的历史轨迹,他也多少成为过现代人,他知道结婚的意义并非表面那么美好,许多不结婚的人照样生活美满。

  “阿宁曾说自己不成婚,为何我不能说?”云澜舟歪着头打量他,看似好奇,实则在寻找他表情中的破绽。

  “我……我是仙师,我是道士!”简宁厚着脸皮,说话声儿也高了起来,云澜舟与他相处多年,怎么不知这是虚张声势,一时笑开了,两颊的酒窝随之隐现,仿佛在那张略带冷峻的脸上开了一扇明亮的窗,透着难得一见的温暖与随意。

  简宁被他笑得恼羞成怒,再多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对方俨然一副不乐意听的样子,他说什么也无用,从鼻子里哼了几声,一骨碌爬下罗汉床,刚穿上步屐,右手就被一个轻柔却不容拒绝的力道钳住了。

  简宁微微一愣,还未来得及挣脱,便感到云澜舟顺势一拉,简宁的身体向后倾去,那一瞬间他试图稳住重心,左手下意识地抓住了罗汉床边的雕花栏杆,却也未能阻止被带动的力道。

  云澜舟顺着那拉扯的动作,略微一侧身,稳稳揽住他的腰,将他带入怀中。

  简宁的背脊贴上了云澜舟的胸膛,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衫传递过来,无法忽视的存在感让简宁的心口忽然一热,整个人也僵住了。云澜舟的右手依旧握着简宁的手腕,轻轻一压,让他彻底贴近自己,仿佛那手上的力度可以将简宁的所有抗拒都化解。

  云澜舟的臂膀环绕在身侧,屋中静谧得只有两人轻浅的呼吸声,简宁心情诡异地平静下来,转头望向云澜舟,正好对上那双带着一丝笑意的眼眸,思绪空白了一瞬,他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气恼,只觉得大崽的模样实在是……出众得过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简宁唾弃自己那东倒西歪的原则,有时候对着那张冷若冰霜的桃花面,实在狠不下心生气,他无奈道:“殿下松开吧,不成婚便不成婚,你年纪尚小,不必着急。”

  云澜舟却兀自将人搂得更紧,鼻尖轻轻蹭着简宁的耳垂,他深吸了一口气,简宁身上的气息让他几乎难以自拔,他将下巴搁在简宁的肩头,脸贴着简宁微凉的侧脸,“再抱一下。”

  “好吧。”简宁哪里舍得推开他,一下一下地拍着云澜舟的手臂,跟哄孩子睡觉一样。

  许是心乐而声泰,简宁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柔和,温化了云澜舟眼中残存的几缕忐忑,他想,就算他们是乡村野户,成日窝在破落的山上,若是低头能卧一方土地,仰首能得一片星子,那么暖金屋,香玉炉,怎能及得心安处。

第74章

  夜宴过去没多久,简宁在景阳宫和云澜舟一起部署着保护燕赤五公主的暗卫。

  其实简宁心中还有个疑惑,只是想了两日,没想明白,“殿下,你认为,为何皇上不直接给太子与燕赤五公主赐婚?”

  皇上这一年内,俨然是想要扶持太子登基了,太子妃乃右丞相嫡女,婚期就在下月初八,且右丞相素来都是中立党,这回能争取到他的助力,想必太子费了不少的功夫。

  若是仅仅为着维护这桩婚事,太子绝不可能跟五公主有什么关系,然而,太子既然都与赫连轩背后计划着要与五公主联姻,就说明,太子是做好了不会得罪右丞相的准备的。

  那么为何皇帝会阻碍太子的联姻,阻碍太子登基的一大助力呢。

  “父皇想让太子在自己死后登基,而不是死前。”云澜舟道:“阿宁可还记得方湛的仙丹,此前我替换之后,又让蛊师跟随太医为父皇诊治,今日蛊师回禀说父皇的身子已经调养得差不多了。”

  “这么快?”简宁吃惊,“难道是用了蛊?”

  “用了无毒的养心蛊,只要不再碰那个所谓的仙丹,想必这几年都不会死。”云澜舟说到死字的时候,齿关紧了紧。

  若是可以,他希望明日就大举国丧。

  简宁缓缓点头,“怪不得,皇上应该是感觉自己的身体日渐恢复,便摁住了让太子登基的念头。”

  “还有云谋。”云澜舟道:“应当是他先传信给父皇,提及了太子和赫连轩勾结的事情,由此,那日问询你是否下毒,他才没有动怒,只是冷眼旁观太子和咱们对峙。”

  “云察令竟然如此受皇上信重?”简宁问。

  “他父亲恪王为救我父皇而死,若不是恪王死了,父皇未必能顺利登基。”云澜舟扯出了一丝笑,按照他对父皇的了解,恪王的死因未必就是大齐史书记载的那样。

  简宁明白了,皇上撮合云澜舟和五公主,多半真如五公主说的那样,作为一个人质,威慑燕赤边军。

  此外,一石二鸟,还能打压太子的气焰。

  这皇家争斗,每个人都心怀叵测,便是亲父子也勾心斗角,不得安生。

  其实简宁私下与八皇子提起过,为何不秘密立储,等皇帝死后该谁登基谁就登基,为何要自幼就纵着皇子们夺嫡,在朝堂奔走。

  八皇子说前朝末期,便是秘密立储,可皇子登基后并不熟悉朝中势力,只好依靠辅政大臣处理国事,三位辅政大臣分庭抗礼,各不相让,才引起了党政内乱,由此亡国。

  所以大齐皇室吸取了教训,早立太子,但也扶持别的皇子培植势力,同养蛊一样,谁能赢到最后,谁就是新任天子。

  这样上位的新帝,无论是手段还是朝中威信,都会比秘密立储那样的新帝更出色。

  可世间安得双全法,如此一来,手足相残的事情便不可计数了。

  云澜舟提起剑,打算去院中练练招式。

  简宁也跟了过去,顺便去文竹小柜中将剑谱拿了过来。

  等云澜舟开始之后,他就坐在院中树下的书桌边对着剑谱看云澜舟的招式改进了哪些。

  刚打开,没看到图。

  简宁翻了几页,发现全是字儿!

  他猛地合上书页,瞧了眼书封,赫然几个大字€€€€

  武林盟主俏寡妇。

  名字很是霸气侧漏……

  简宁愣了好久,实在想不出这种话本为何会出现在云澜舟的书柜中,难道是八皇子忘记带走了?八皇子私底下还有这等癖好,人不可貌相啊,不敢想象八皇子成婚以后会是什么模样,难道平日的端庄持重都是装的吗。

  可这本书书页微卷,八皇子爱书如命,对任何书册都悉心呵护,比现代做护工的还仔细,怎么会容忍书页卷起来,这岂非要了八皇子的命吗?

  要说对书不怎么关心的,只有云澜舟了。

  简宁忽然对这本书的内容产生了一些好奇,到底什么书,能让大崽翻来覆去地看,都卷边儿了,俨然是爱不释手啊。

  因为名字很是石破天惊,由此简宁也对着那些堪比活春宫还详细的各种姿势一遍一遍地捡起下巴……

  这竟然是一本……一本古代的萧晃舒?!

  简宁双脸羞得通红,远看好像一个熟透快烂掉的桃子。

  他没看几页就已经被书中那些大胆的文字弄得晕头转向,面颊上的红晕蔓延至耳根,他难以置信地继续翻了几页,入目的文字和小画让他彻底开了个大眼儿。

  越看越羞耻,到后来他浑身僵硬,耳朵烫的烧起火来,浑身灼热,偏偏他还坐得无比端正,好似手中捧着去西天取来的经书,因他已经无法动弹,石雕般的瞪着两枚眼珠子在书页中来回扫视,如练了什么邪功,即将走火入魔似的。

  彼时云澜舟已经练完了一套剑法,擦了擦汗,将剑放在桌上后准备喝口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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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