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越救越黑化 反派他越救越黑化 第87章

作者:湘江悍匪 标签: 升级流 轻松 沙雕 网游竞技

  太子云烨辰不知何时自己解开了绳索,自然,生性多疑的他从来没有轻松的一刻,哪怕是在和方湛睡觉的时候,身上也藏着匕首和暗器。

  这一点连方湛也不知道,在方湛对简宁慷慨陈词的时候,云烨辰早已清醒,高深的内力化解了那迷药的效用,于是他绝望地明白了一件事,这回他彻底失败了。

  背叛自己的是一直跟在他身边,陪着他一路从艰难险阻中走过来的,最亲密的人。

  他早就知道方湛绝对不是什么善茬,且为人极其歹毒,甚至很多时候还不听话,十分喜欢擅作主张,连他这个主子也不放在眼里。

  可他确实喜欢这个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身边没有这么个人冷嘲热讽,反而觉得不习惯。

  他的耐心,情欲,信任,全部都给了这样一个人,即便他来历不明,甚至行踪鬼魅,时常对着无人之地自言自语。

  这诚然是个疯子,但这是他捧在手心看着长大的疯子,这么多年,也只有这个疯子理解他,帮助他,让他在父皇的猜疑,兄弟的迫害中坚持下来。

  而今方湛背叛了他,如此迅速,如此简单。

  围观这一出闹剧的简宁差点吓得跳起来,方湛死了那就彻底改变了原著的走向,他连忙让暗卫把云烨辰拉开,可这已经有些于事无补。

  因为云烨辰疯狂之下,抽出了匕首,冷冷地睥睨着屋中众人,一刀插进了自己的心口,抱着方湛倒在了地上。

  他的命是他自己的,永远不会受制于人。

  同样,他的死也只是因为他想死,而非别人要他死。

  “我天,快去请大夫!”简宁吓去了半条命,连声喊了好几句找大夫,被喊懵了的暗卫来不及思索,也不需要思索,麻溜地飞了出去。

  事已至此,等大夫来估计人都死透了,简宁手忙脚乱地撕下衣摆,想去给方湛和太子做一些简单的包扎,可短短的几息,太子和方湛嘴唇发黑,气息断绝。

  那刀竟然抹了毒。

  简宁几乎绝望,他脑中的系统开始剧烈的嗡鸣,眼前也模糊不清,他瘫倒在椅子上,站也站不起来,这全完了,两个主角都死了。

  这个世界彻底完了……

  在旁的十几个暗卫摸不着头脑,太子死就死了,简公子为何如此伤怀,好似受了什么极大的打击,直接晕了过去。

  暗卫们七手八脚地把简宁抬了出去,又留下几个人守在太子的尸体旁边,以免假死逃脱。

  简宁浑浑噩噩地睡了许久,什么梦也没做,意识陷入黑暗的时候,系统那边一片寂静。

  他呼喊过许多次,直到精疲力竭。

  最后的理智不停地拷问着他,以后怎么办呢,云澜舟,二皇子,八皇子,还有这个世界存在过的所有人,他们该怎么办呢。

  他的气运能不能全部转移出去,他的气运够吗?

  这一刻他猛地体会到系统说的那句话,总有什么事是值得他献祭灵魂的,如果献祭就可以换回这个世界的存活,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同意。

  可是他有这个机会吗?

第98章

  在长久的黑暗里,简宁醒了很多次,偶尔会看到一些文字如雨丝般地朝他倾斜而下,偶尔会陷入一片渗人的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从昏暗中睁开了眼睛,大喘了几口气,努力抓紧了身边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其中一个就是云澜舟的手臂。

  他仔细端详着云澜舟的脸,伸手碰了碰,却不敢真的触上去,害怕一碰,眼前这个人就会化成一堆文字,如梦中般朝他涌来。

  云澜舟不吃不喝守在床前三天,旧伤难忍,此时早已疲乏不堪,可当看到简宁猛地苏醒过来,眼中顿时迸发出了一股神采,他顾不上问简宁为何忽然晕倒,只猛地将人抱入怀里,死也不想松开。

  简宁呆滞地撞上了一个温暖的胸膛,再呆滞地任由云澜舟紧紧地箍着自己。

  他想起系统离开他意识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主角死了,他杀害主角受和自杀的时候成为了读者最不喜欢的角色,作者改换了角色视角,你们现在是这个世界最终的主角了。”

  简宁还想问系统怎么索要气运,系统却无力地惨笑了一下,好似在说:“我服了你这个废物啊!”

  这件事简宁想了许久才想明白,一切都是因为合约。

  系统的合约写的是简宁(炮灰)任务为暗杀云澜舟(反派),而他们两个人现在已经成为了书中的主角,所以炮灰和反派的属性被抹除之后,合同不能奏效了,系统也因此被迫脱离了这个世界。

  万分之一的可能降临,简宁产生了一股强烈的不真实感。

  虚无的心慌,让他慢慢抓紧了云澜舟的衣服,比云澜舟更用力地抱了回去,试图抓住自己最真实的东西,让整颗心落回原地。

  三个月后,乾清宫。

  解决了燕赤袭城,太子反扑这些事情之后,云澜舟和简宁难得回京过了几天安稳日子。

  云澜舟的登基大典近在眼前,礼部的官员和宫中尚衣局女官围着他禀报典礼细则。

  简宁在御书房的书案旁边坐着,官员们也没觉得奇怪,实在是十次有八次来觐见,这位仙师大人就坐在旁边,怀王并不避讳什么,可见受宠之盛,旁人不可匹敌。

  基于对这位仙师宠臣的尊敬和嫉妒,言官也多次上书弹劾简宁,但弹劾的奏书无一例外地被退了回去,一句朱批也没有。由此,满朝上下都对这位仙师大人警惕了起来,这一定是个不寻常的佞臣。

  至于他的不寻常之处,来拜见过怀王殿下的大臣们都说不上来,时常在怀王冷着脸询问朝中大事,或冷着脸即将处罚某人时,那位仙师大人便会和颜悦色地让人给跪在殿中的大臣们赐座,再好言劝说怀王一番,让处罚来得没那么猛烈。

  如此半月后,朝中大臣觉得这位妖邪仙师大人实在是一个好官。

  登基大典的礼部侍郎已经不再是简心和,简心和前几个月生了场小病,身体竟越来越差,只好请疾回家修养。

  这位新上任的礼部官员,是曾经二皇子招揽的门生一员,进士一甲第二名周文秀,在太子登基后遭到清算,随意指去了扬州当了个七品官,如今被调回京城,是云澜舟从吏部历年官员贬迁名列中找出来的,不止他,之前被太子清算后,确有才学之人,都被调回了京城。

  周文秀把当日登基的礼仪嘱咐了一遍,云澜舟恍若未闻,仍低着头批阅奏折。

  周文秀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心慌半天,硬着头皮再问:“不知殿下以为哪里不妥?”

  怀王没吭声,一旁的简宁把登基大典的奏书看完,缓缓道:“日出东山,昭示新君,可四海朝贺,番邦使臣来京大费周折,只上贡就好,另,穷凶极恶之人没必要赦免,大赦天下也免了,但冤案必反,着帝察司的人加紧去办即可。”

  周文秀大惊,大赦天下怎么能免了,他憋着一肚子话要劝告这位不通情理的仙师,可那锯嘴葫芦怀王殿下此时开口了,“准。”

  仙师不通情理,但周文秀还是通的,怀王都发话了,他在上赶着劝解实在是有点不给面子,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谁知道这个即将登基的殿下会不会拿自己开涮。

  打发走了礼部官员,又迎来了宫中的尚衣局女官,女官们为云澜舟量定尺寸,又给仙师大人量了一回。

  简宁加紧嘱咐了两句,衣物轻便即可,万不能太繁琐沉重。

  女官们左耳朵进右耳多出了,被顺昌帝严格的服制要求整怕了之后,对仙师的衣服比对皇帝的还谨慎精细,势必做出飘然欲仙,仙风道骨的道袍来。

  打发完这些官员之后,简宁瘫倒在了圈椅上,脖子咯咯作响,“皇帝怎么这么难做啊,殿下你都看了一天折子了。”

  云澜舟闻言,放下笔起身给简宁端了盘点心,“都是陈年挤压的奏折,主要是冤案居多,这几月差不多看完了,以后没那么繁琐。”

  简宁含着一块他亲手喂的牛乳糕,很是悠闲地问:“八殿下远嫁的事儿呢,他的嫁妆备多少?”

  云澜舟难得笑了笑,好似终于从繁重的奏书里回过神,搬了把椅子坐在简宁身侧,一样瘫倒着,徐徐道:“凤冠霞帔肯定是要的,只是八皇兄不愿穿。”

  “燕赤风沙那么大,八殿下不会反悔吧?”简宁道。

  “反悔好几次了,每次又灰溜溜地跑回来说还是要去。”云澜舟脸颊一边浮现了一个酒窝,笑道:“阿宁想穿嫁衣吗?”

  “不想。”简宁立刻坐直了身子,严肃地拒绝了这个提议,“太重了,我那身道袍都重得抬不起手,嫁衣还是留给八殿下吧。”

  然而,登基大典之后的当夜,简宁还是见到了那身红嫁衣。

  只不过不是他穿的,是云澜舟穿的。

  四月春暖,嫁衣也不厚重,云澜舟自是没戴凤冠的,主要是他不敢让尚衣局的女官给自己做凤冠,这要是传出去,他这个皇帝估计要被骂死了。

  他只戴了一顶玉冠,束了个简单的男子发髻,盖着红盖头等到了被青芽等侍女们簇拥而来的简宁。

  刚一进门,寝殿的大门就被人轰地关上了,青芽的笑声震天动地,简宁还寻思呢,这是中了什么邪?

  很快他就知道,不是青芽中邪,是云澜舟中邪了。

  穿着一身嫁衣的云澜舟就这么端正地坐在床边,幔帐两边燃着龙凤喜烛,灯火通明的寝殿中,红衣垂地的云澜舟分外醒目。

  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取下某人盖头的简宁好像面对一座举世珍宝,他从进门开始就不断地呼吸急促,心跳如雷。

  走到床前后,二十来岁的人生好像白过了,他从未这么紧张过。

  可紧张的间隙,他又忍不住笑,不知道是因为太滑稽,还是因为太高兴,总之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

  简宁顿了顿,长吸了一口气,缓缓用旁边的金秤撩起了盖头的一角,期间还因为太慌张导致金秤掉地,在极度的窘迫和兴奋中,他终于看到了盖头下的云澜舟,看到了那双他无论生死都无法忘记的眼眸。

  “阿宁来得好晚。”云澜舟笑着看向他,很少见的,两边脸颊都笑出了酒窝。

  简宁感觉自己快站不稳了,腿软脚软地拉着云澜舟的衣襟,把人扑在了喜被里,吻上了云澜舟的唇角。

  其实这个时候最紧张,最飘飘然,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吻的哪里。

  既然做都做了,再多窘态都曾被云澜舟看去,也不差这一回,他抱着丢脸丢到底的志向,看准后吻上了云澜舟的眉心,这一回他吻得很仔细,一串小狗点水似的吻落下去,云澜舟的笑意更明显了,他紧紧抿着唇,强忍着才没有笑开,任由简宁温热地指尖摩挲着自己的耳垂,鼻梁,在简宁的唇离开之时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不继续了。

  实则是简宁扑别人时自己倒先躺了下去,此时云澜舟撑在自己身上,仰头仰得有点脖子酸的简宁撤开了些距离,隔着几寸之外,以一种别样的眼光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人。

  第一次这样注视着云澜舟,注视着他的那张曾经看惯了的脸,原先只觉得他俊美矜贵,不知何时起,他却瞧出了几分惑人心魄的艳丽来。这片刻的分神,嘴唇已经不自觉凑了上去,毫无预兆、猝不及防地贴在了一起。

  怎么会光是看着人家一张脸就忍不住……简宁绝望地想,他实在是个无耻的好色之徒,也是给他捡着了,这张倾国倾城的脸便是神仙见了也要动一动凡心。

  而这个并不彻底的接吻,先惊愕的是简宁这个先主动的人,他暗恨自己实在窝囊,连做一回登徒子也做得这么狼狈,反观云澜舟只是微微僵硬了一瞬,随后面不改色地侧着身,任他的唇来回磨蹭。他这么乖顺,立刻助长了简宁耍流氓的信心,他用嘴唇摩挲着云澜舟颇为湿润的唇畔,呼吸交错间,带着试探舔了舔那凉凉的唇。

  人生唯一的这方面经验还是很久之前偷看云澜舟那本风月话本的简宁只做了这么一个动作,便立刻捡起脸皮,不好意思地缩回了脑袋。

  脸和耳根都快熟了,简宁头顶几乎冒着热气,他怎么能做得出这样的事,尤其对面还是云澜舟……

  如果不是云澜舟,他绝不会这么做,如果是云澜舟,他又像个火烧屁股的猴子,急不可耐,却在偷香窃玉时局天促地。

  殊不知那一下根本也算不上什么接吻的简宁心潮澎湃,恨不得直接四脚朝天溘然长逝了。

  正在脑中天人交战时,简宁忽觉脸颊凉了凉,云澜舟的手贴了过来,手心比平时热上几分,带着小心的力道,将他的脸掰过来,随后也不动作,就这么欲语还休地看着他。

  简宁险些没被看得直接扑上去,然这个险些也险得很潦草,单是对望了片刻,他就没忍住一把摁在了云澜舟肩头,将他的外衫撩去一半,把人家按在了床上,也是云澜舟没反抗,否则他这点力气,按死个蚂蚁还轻易,按云澜舟却是远远不够的。

  云澜舟还是乖乖地任他盯着,锦缎般的墨发铺散开来,光泽如漆,坦然地躺在床上,一副随君揉搓的模样,简宁也不是个真道士,寻常人的七情六欲在心里天翻地覆,最终全成了蓄势待发的万种风月,他低头一面啄食、一面啃咬云澜舟那浅淡的嘴唇,想让它染上颜色,或是染上独属于自己的气味。

  边啃还边想,原来圈地竟是这样痛快,怪不得人人都想当地主呢。

  云澜舟这块风水宝地,如今也几乎落入了他的手中,简宁有些小人得志地想,以后他想在这里种什么,就种什么,现代所谓的草莓还不止,他得种片大西瓜,要红红火火地开疆拓土,席卷云澜舟的一生。

  他竭力控制着自己齿尖的力道,只凭感受咬着他的唇畔,柔润的触感在心里激起一阵阵的涟漪,正要换个姿势亲吻时,他忽然感觉云澜舟伸出舌尖顶了顶他的唇,那短暂的轻触给简宁带来了不亚于泰山崩塌的震撼。

  平时不是没亲热过,可今夜因着满屋喜色,每个细微的动作都格外不同。

  简宁的脸皮和后背乍起一股电流似的酥痒,撑在云澜舟颈侧的手瞬间卸了力道,整个人扑在一个宽大紧实的胸膛上,也正是此刻,他听到了一阵剧烈的心跳,撞得他的耳朵都有些疼,这样大的动静和云澜舟平日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截然不同,带着简宁的心跳也跟着加快,呼吸不上来了似的。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玉兰花香,简宁好似踏空跌入了一个名为温柔乡的深渊,浑身没劲,懒洋洋地贴在了云澜舟身上。

  同样呼吸困难的云澜舟感受着怀中忽然的充实,与曾经无数次梦中和幻想中的一样,甚至更好,更让他难以自拔,这不真切的一幕是真的吗?怀中的人也是真的吗?他缓缓对着床帐眨了眨眼,撩起了简宁一侧的头发,放在鼻尖嗅了嗅,这是阿宁的味道,就算时过境迁,他还是对这个味道有着几近癫狂的依恋。

  趴在他身上喘气的简宁忽然感到天旋地转,云澜舟猝不及防地翻身压了过来,简宁一瞬呆了呆,眼前再次一花,看到了那张逐渐凑近的白皙脸庞,他想说等会儿,压着他头发了,但云澜舟的吻来得更快,简宁的唇畔被云澜舟细细密密地舔舐着,随着耳畔逐渐扩大的黏糊声音,这个吻被云澜舟逐渐加深,简宁从身到心软成了一把浆糊,亲吻原来是这么一件如梦如痴的大事,也就半炷香的时间,他就觉着自己这辈子算是没白活了。

  想完他又狠狠唾弃自己这没出息的品格,不就是亲个嘴?

  过会儿他又想,亲嘴啊……

  他在和云澜舟亲嘴,这还是大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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