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要找师父但是邂逅了老婆这件事 关于我要找师父但是邂逅了老婆这件事 第7章
作者:轻尘雨随
反观陈俊安怒火中烧,死死拽着周斌的手,眼珠子都要瞪掉下去。
这个何东明果然是个禽兽!
“然后有一天……”林晓面露难色,又吸一口烟,眉心拧作一团,“她被强|暴了……”说到这里,他哽咽一声,似乎难以进行下去,但他立即抹一把脸,继续道,“陈音音不肯说是谁,所以我们都不知道是哪个畜生,但是我们都觉得……”
“都觉得是何老板对吗?”顾行帮他补充。
“对!”林晓攥紧拳,咬牙切齿地道,“只有他才会让音音连名字都不敢说!除了他还会有谁!要不是他干了这些龌龊事!会掩人耳目地给我们放假吗!”
顾行举起那件碎花连衣裙,“你说这件衣服是何老板送的,当真?”
林晓:“当然是真的,音音很喜欢它。”
顾行若有所思地道:“谢谢你的配合,我大致了解了。”他转身走了两步,忽然又响起什么,“对了,工厂放假,陈音音也走了?”
林晓递来一个“你怎么这个都不知道”的表情,用下巴点了点不远处的女寝,“怎么可能,她门都开着呢。”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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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一路疾走,一个车间一个车间地找,“陈音音在吗?”
“请问陈音音在吗?”
可不管是巡视的工人还是挑拣货物的工人,都说陈音音负责的区域关闭,她回家探望父母了。
“多谢。”顾行离开一个车间就提步向下一个,铁丝网做的地面发出摩擦碰撞的声音,在沸反盈天的机器声中显得格格不入。
陈俊安体力不支,趴在铁栏杆上疯狂倒气,“顾队!咱们能不能歇一歇……”
顾行言简意赅地道:“不能。”
周斌扶起他一只手臂,把人拖着往前走,“知道破案黄金四十八小时吧?错过这个时间,破案率会降低50%,而且这次两桩命案,时间更紧,你也不希望被害者枉死吧?”
陈俊安喘着粗气,“难怪……咱顾队……破案率全队第一……”
“是啊。”
然而太阳下山,他们把所有正在运行的车间都找遍了,没有一个目击证人。
顾行绞尽脑汁,想不到这个女孩能还跑去哪里。
陈俊安趁他思考的空隙整理笔记,用笔戳着头皮,“该不会是林晓骗了我们。”
顾行坐在地上,保持手指交叠抵在下巴的姿势,眼珠也随天边西沉的太阳逐渐变得漆黑,“他没有理由骗我们。”
“说不定呢。”
顾行不再吱声,宛如在细想。
陈俊安见他也没辙,喃喃道:“要我说,干脆把何东明带回去,反正陈音音被强一案跟他脱不了干系,这种恶人逍遥法外,简直是对我们的侮辱。”
顾行烦躁地闭紧了眼,实在是想给他来一拳,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道:“要你说他是恶人,有证据吗?”
陈俊安答得理直气壮,“那林晓都说了他们老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顾行冷笑着直视他的眸子,幽幽地道:“这就是你的‘证据’?那你以后都凭俗语和直觉抓犯人好了。”
陈俊安:“我……”
周斌拽了一下他的袖子,用气音道:“祖宗,你可少说点吧!”
谁知顾行蓦地一吼:“让他说!我倒想看看咱们支队出了个什么福尔摩斯!”
他火冒三丈,满脸的戾气。
方希成摇头叹气,感觉带陈俊安来就是个错误。
陈俊安被他用激将法一激,话语就跟连环炮一样,突突突地往外喷,分贝也自觉提高八度,方圆几丈都能听见他的据理力争,“顾队!那何东明就是老牛吃嫩草!先用礼物和花言巧语把人小姑娘哄骗住了,再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人小姑娘不从!他就用强!”
顾行沉沉地吁一口气,眼里浓浓的倦怠,“既然陈音音这么恨他,为什么还要把他送的裙子洗得那么干净?其他衣服都乱七八糟放在柜子里,只有这一件,独独这一件整整齐齐地挂在床边,解释一下。”
陈俊安:“那有可能……是她很喜欢……”
“哦,喜欢礼物,不喜欢送礼物的人,你是把女人想得多物质啊?”
陈俊安:“……”
“这条裙子很贵重吗?充其量三四百块钱吧?又不是三四万的东西,有必要这么宝贝吗?”
陈俊安被问得有些茫然,“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闭嘴学!谁教你不知道就乱开口!如果你以后还用这种私人情绪办案,不用来支队了,支队不需要你这样的刑警!”
陈俊安垂下眼睫,相当应景地哽了。
顾行不想理他。
眼看这瓶颈一般的困境越陷越深,眺瞰夕阳的颜辞镜倏然扭过头来,依旧端着那副标志性的笑脸,但顾行愣是在他恭谦逊顺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温情。
“阿行,你觉得人在绝望时,会躲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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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火药厂的开春茶3
那是高中时代的颜辞镜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高三毕业,大家把书撕成碎片,在楼顶飘下去,活似下了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伴随着鬼哭狼嚎的欢呼声,“我们毕业啦——!!!”震天动地,大有下一秒就会雪崩的架势。
“我再也不用写家庭作业了!啊——!!!”
穿着校服的他们在窗口、走廊、楼梯口肆无忌惮地吵闹,老师们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任由他们胡来。
每个人都洋溢着幸福和解脱。
只有颜辞镜一个人坐在远离喧嚣的天台一角,呆呆地望着虚无缥缈的夜幕,绵长的熏风卷起他松垮的衣领,露出白净又分明的锁骨,像一块温香软玉。
他的衣扣被低年级的学妹们抢去一半,此时领口大敞,皮肤在月色下微微反着柔光,颇有一种禁欲的冷淡气质。
顾行找了老半天,才在蓄水池的背面找到某人的影子,探出半个头来,“原来你躲这来了,学妹们在我们班哭天抢地,说你给到一半的扣子就跑了。”
颜辞镜笑得不露声色,“我要是全给她们了,岂不得半裸着回去。”
“半裸就半裸嘛,我觉得挺好。”顾行往下一翻,就精准无误地坐在他身边,露出一件门襟全开的衬衫,还有衬衫里隐隐约约的几块腹肌。
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少年感,浑然天成。
颜辞镜的脸色有一刻没绷住,他咳了一声掩饰尴尬,“你的扣子呢。”
顾行咧嘴一笑,冲他比了个“耶”,“嘿嘿,喜欢我的女孩也不比你少啊。”
颜辞镜别过脸,表示不想跟他说话。
顾行一下来了兴致,笑容慢慢变得玩味起来,“你吃醋了?”
他的坏笑配着那颗小虎牙,在这风恬月朗的夜色下略显风骚。
谁知颜辞镜并没有被他故意为之的挑逗羞红脸,而是大大方方靠在他的肩头,闭眼笑道:“对啊,我嫉妒她们,嫉妒她们是女孩,嫉妒她们能肆无忌惮表达爱意。”
说到这,他难得表露的一点真心就像昙花一样凋零了。
顾行并没有发现他的反常,满脑子都是他靠过来的动作,扫在脖子上温润的呼吸,还有两人纠缠在一起的体温,肾上腺素狂飙,内心全是“卧槽他好爱我他真的好爱我!”然后勾起他的下巴,在那微凉的唇瓣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颜辞镜的眼眶睁得老大,脸颊到耳根全红了。
顾行退开后轻轻喘息,舔了舔唇,貌似在体会方才那一吻,两人就这样定睛对视了许久,末了,顾行才用暗哑的声音道:“我……我只是情到深处,情不自禁……你别以为我对谁都这样……”
俩孩子大眼瞪小眼,颜辞镜噗嗤笑出了声,“你怎么那么可爱啊。”
顾行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爽朗开怀的笑,惊讶之余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仿佛要把他这张笑脸刻进骨子里。
颜辞镜一边擦拭笑出来的眼泪,一边后仰靠上蓄水池的水泥墙,他望着天边残月,忽然话锋一转,“阿行,你知道人在绝望时,会躲在哪吗。”
顾行顺势躺在他腿上,打了个哈欠,“你问这个干什么。”
颜辞镜低下头,与他的目光撞了个满怀,“就好奇你知不知道。”
颜辞镜属实长着一张男女皆可沦陷的脸,那高挺的鼻峰如同涂着一层透明质地的釉,眼睛的黑白并不分明,给人一股似醉非醉的朦胧感。
所以当他用认真的眼光注视顾行时,顾行根本挡不住这该死的魅力,相当没骨气地摇了摇头。
而后只听他轻哼出一声鼻息,在残月的光辉下显得有些低沉,“我会躲在有你的地方,阿行。”
·
想不到时隔多年,还能从他口中听见昔日的话语,只不过物是人非,他们回不去了。
顾行几乎在他说完的下一秒就反应过来,“蹭”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是何东明的办公室!”
“砰!”
只听一声巨响,顾行一脚踢开何东明的办公室,把正在吃饭的何东明吓了一跳,“顾警官,您这是怎么了,匆匆忙忙的。”
顾行一眼扫过他的办公桌,虽然只有一副碗筷,但这桌上三菜一汤还炖着火锅,显然不是一个人的饭量,地上还有茶水倾洒的痕迹,以及那股挥之不去的焦糊味,他当机立断拉开隔间的门帘,见锅碗瓢盆乱七八糟地堆在水池里,下面是半人高的碗柜,他蹲下来,缓缓伸出了手。
何东明急急忙忙起身,“警官!顾警官!您找什么呢!”
颜辞镜上前按住他,眼珠转过来,露出一丝一反常态的冷漠,“不要妨碍他。”
何东明:“……”
下一刻,顾行拉开柜门。
里面缩着一个抱头呜咽,瑟瑟发抖的女孩。
“解释一下吧,何老板。”顾行强行把人拉出来,狠戾地剜了何东明一眼。
可何东明就像耗子看见了猫,忽然惊慌失措地狰狞了五官,甩开颜辞镜的手,大步流星地冲过来,“音音!音音你没事吧!”他不顾阻拦,握住陈音音的右手,小心翼翼地翻了个面,“音音疼不疼?有没有被弄疼啊?”
陈音音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没事。”
顾行立刻松开了手。
那是被炭火烫焦的伤口,除了手臂内部一点好皮肤,其他都被烧成了焦红色,血块凝结在上面,形成一条一条殷红的痂。
陈音音就和林晓描述的一样,是那种不张扬、不够惊心动魄,却能勾起人保护欲的美。
她脸色苍白,嘴唇发青,汗渍把衣襟浸得湿透。
何东明犹如一只护崽的母鸡,把陈音音严严实实地挡在身后,“顾警官,她是我们工厂的员工,因为前几天被烫伤了,怕父母担心就没回去,我也是看这孩子可怜,才收留她多住几天。”
“你看她可怜?”顾行勾唇一笑,所有的防备和质疑都在这个笑容中被重新装备上了身,“你看她可怜送她裙子,那为什么这裙子是你女儿的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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