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世子是女郎 第44章

作者:青稞久 标签: 宫廷侯爵 因缘邂逅 乔装改扮 GL百合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在心里生根发芽,今日起,郎延拓的朝堂后宫,想来不会再得安宁。

  “黑千,你过来。”

  元怿看了元慎一眼,他这个二哥,多疑小心十足十像极郎延拓。他既怕暗卫都撤走自己伤了他性命,又起了借自己之手灭掉黑千之心。

  黑千并未听到他们刚才所说,但直觉有异,可大皇子有令又不得不从,因此提刀上前来便多留了个小心。

  “牵着马过来!”元怿喊道:“让你的人统统后退!我要确保自己安全。”

  黑千看着元怿扭曲张狂的表情,心里也怕对方发起疯来真对大皇子不利,到时候自己这颗脑袋便保不住了。

  “退后!”

  “小翀,你还能行吗?”元怿此时才去看唐翀,唐翀身上的刀伤大多是划伤,并没有伤及要害,只是需要赶紧止血。

  “还成,公子爷放心!”

  “小翀,押住我二哥。”

  “你!”

  “二哥放心,弟弟只想活命。”

  唐翀提剑押住郎元慎,黑千牵马而来,元怿拿着剑全程防备,“扔掉你的刀,我知你武艺高强。”

  唐翀押着郎元慎,阮舒月从怀中取出短剑,直插到元慎太阳穴边,“按照她的话做,不然我杀了他。”

  黑千瞪着几人,“杀了大皇子你们也跑不掉。”

  “我二哥要是有三长两短,你们都不得好死,你应该最清楚,你们皇帝陛下的手段,不是吗?”

  黑千阴狠地目光从元怿身上掠过,他当年,应该不惜一切代价杀了这个人。

  当啷!长刀落地,黑千将马缰绳递过,就在此时元怿突然出剑,黑千武艺自不是元慎可比的,但奈何元怿离得近,这一下还是刺穿了他的黑衣铠甲,有血流下,还没待他如何,元怿第二剑紧跟着刺来。剑宗门的气功绝学,每一剑都直中黑千命门。

  “月儿杀了郎元慎!”元怿忽然大喊一声,这一声让黑千分了神,他一跃想要奔去,却见郎元怿挡在她身前,不再是方才的疯狂张扬模样,只是眼中的仇恨杀意让黑千不由一惊,然而他却没有机会再有动作。

  元怿的长剑,刺穿了他的身体,一剑贯胸,同当年的场景一模一样。

  黑千愣愣看着她的剑,抬起头时,却见对面阮舒月居然放下了抵在元慎头上的短剑。她当然不会杀了他,她明白元怿的意思,留着郎元慎绝对比让他现在死,从而激怒郎延拓让他更疯狂的来追杀她们,要有价值的多。

  “你还记得当年在江王府前,你杀的那个女孩吗?”元怿双眸通红,手下再使力,将剑狠狠插进黑千的心脏。“那是我的阿姐。”长剑抽出,黑千跪倒在地。

  她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阿姐。

  阮舒月倒吸一口凉气,不由退后一步。眼前,元怿手中的剑从跪倒的黑千颅顶刺下,脑浆鲜血崩裂开来,溅洒于四周一地。

  杀了她的人,当永生永世,不度轮回,不得超生。

  作者有话说:

  周末愉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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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分离

  元怿带着唐翀, 阮舒月自己一匹马,三人快马飞驰奔出雍州城。刚一出城,阮舒月便道:“先找个地方给小翀疗伤吧。”

  “公子我没事, 快走, 一旦有追兵就麻烦了。”

  元怿回头看了眼雍州城,现下不知城中情况如何,好在黑千已死, 郎元慎倒是帮她除了个大患。

  “不能直接回并州, 我们先去渊州找地方给小翀治伤。”朝廷定然会派追兵前来,她得想个办法通知邱本玄和洪明昭, 保护好岁安和沈冰儿的安全, 思及此,元怿不禁庆幸,幸好刚才没有带她们一起走。

  行李伤药都在雍州, 现下身上除了刀岚风的回魂丹什么都没有,唐翀的伤并不重只需赶紧止血便可。三人马不停蹄,出了雍州没多远便到渊州城, 元怿先带着唐翀前去医馆包扎疗伤。现在不知情况如何,她不敢随意去往她们在渊州落脚的地点。

  “要不要现在传信邱先生, 让他将岁安和冰儿姐姐先接走安顿好?”

  “别走粮铺的线,让钱庄的人送信。”黑千死了, 郎元慎是定然会将罪名全扣在她们头上的,还不知郎延拓下一步会有何行动。

  “好。”阮舒月说罢就要出门, 元怿不放心跟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阮舒月看了一眼还在床上躺着的唐翀, “我去换回女装, 他们不认识我, 我一个人反倒安全。”看出元怿的担忧神色, 阮舒月拍了拍她的手,“没事,我一个人可以的,你照看小翀吧。”

  望着人离去的背影,元怿微蹙起眉,她其实,还有话想对她说的。

  “嘶!”

  听到唐翀的声音,元怿赶紧回身询问:“怎么了?”

  “想喝点水。”

  “那你倒是喊我一声,快躺下。”元怿为她端来水,唐翀喝了几口,缓过精神。“公子。”

  元怿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怎么了?”

  唐翀想到刚才的元怿,虽然她知道那不过是元怿救她们的计策,但这么多年被蓝钰儿教导有方初出成效的人,还是说道:“公子,你刚那么说虽然是为救咱们,但是月姐姐还是会不舒服吧?”

  元怿瞥了她一眼,为人将被子盖好,“你快休息,我去给你找些吃的,休息一晚上明天好上路。”

  唐翀撇撇嘴,她家这位公子姐姐啊,什么时候能开窍。

  “你看出她不开心了吗?”

  唐翀刚闭上眼睛,就听元怿轻声问道。这声音里还透着股别扭不自然,就像是……睁眼去瞄,元怿背对着她坐在桌前,这是害羞了?

  “这还用看吗?哪个姑娘让你大庭广众之下说,不过是一个女人杀了她我也不在乎能舒服?”唐翀吸吸鼻子,“我都有点不舒服,何况月姐姐。”

  “我当时如果不那么说,黑千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们的。”元怿提高声音,人也转了过来。

  “我知道啊,月姐姐肯定也知道,不是说当真责怪,但就是,公子你还是得交待一下,信我的,咱不会坑你。”

  元怿抿下唇,背过身去,“小翀,跟着我,你受苦了。”

  “嘶!”唐翀起的有点猛,这一下扯动伤口,元怿闻声赶紧去瞧她。“公子姐姐我是自愿跟着你的,能跟着干出一番事业杀尽狗官坏人那是我的理想,而且咱们这么多年,你也不是把我当护卫来看的,我都明白。”唐翀扬起笑脸,“咱们不是朋友吗,我愿意跟着你保护你。”

  元怿看着她,她这颗心冰冻三尺,还真是让这些亲如手足的朋友家人渐渐暖化的。“就是朋友,我才觉得……算了不说这些了。”唐翀肩膀有伤,元怿抬起手,最后摸了摸她的脑袋,她们之间本无需多言的。

  “快休息吧。”

  “公子,别忘了我说的。”她知道元怿心里有心结,两个人才一直拖到今天。这几年相处,月姐姐她可是当亲姐姐看待的,她希望两个人能好。

  “放心,我,我晓得。”刚才她唤住阮舒月,便是想同她解释,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直到天黑阮舒月方才归来,彼时元怿已经坐立难安了好一会儿,要是阮舒月再不回来,她便要出去寻人了。

  “怎么才回来,是出什么事了?”

  此时还是深冬,阮舒月额头上却渗着汗。“城中戒严,我们暂时出不去了。”

  京都城禁宫。

  郎延拓盯着元慎贴着白布条的脖颈,眸色一点点暗下去。

  “你是说,郎元怿那个小崽子不仅在一众暗卫中脱身,还杀了黑千伤了你?”

  “父皇恕罪,是儿臣一时疏忽,没想到这些年她武功竟如此进益。”

  郎延拓沉着脸,闭了闭眼睛,今日刚收到的战报,木托耶斩罗颉于科旗台,如今突厥的王已然是那狼崽子了。

  狼崽子!

  “父皇,儿臣看那元怿心智疯癫,似乎练功走火入魔加之早年受了刺激所致,想来亦难成大事。”

  郎延拓一眼望过来,那寒冽的目光让元慎心下一紧。“儿臣是觉得所谓天赏之子,不过凑巧罢了,运雷而生也不过……”眼见着父皇越渐阴沉的脸色,元慎闭上嘴垂下脑袋不再多话。

  他这个儿子哪里都好,就是太过目中无人,来日还需好生打磨。

  元怿……郎延拓眯起眼睛回忆,他对这个孩子其实并没有太多印象,最深的两次一次是册封世子时,那时元怿还年幼看不出什么,只观其仪态面相是个沉稳的。再一次就是登基之后的除夕夜宴饮,江王小世子玉面桃花剑的名号他也听闻过,那孩子长得当是好,想到昔年陈天师所言,隐有龙腾出世之相……

  “派人追捕,无论如何都要将郎元怿给我抓回来。”

  “是,儿臣遵旨。”

  “等一下。”

  就在元慎要退出时,郎延拓唤住他,“你是在哪里找到他们的?”

  ……

  雍州近郊毗邻水巷长街十里之内的街道全部被禁军包围起来,郎元恪披盔戴甲持刀站在长街口呵令:“一家一户的搜,有可疑的人即刻押捕。”

  他身旁还跟着一人,金甲面具,正是那时于末州的军师,在他话毕时,跟着扬声发令:“若遇拒捕潜逃者,可就地斩杀!”

  元恪侧目,那军师目视前方,丝毫不为所动。“二皇子,这是陛下的圣旨。”

  禁军亲卫,唯皇命行事。近郊为龙蛇混杂之地,官军这一来抓人,倒真揪出些身上背着人命官司的流亡之徒,这些人本就如惊弓之鸟,这下一来更是望风而逃,禁军奉旨办事当即斩杀。老百姓不知所为何事,只看到官军杀人,吓得纷纷四散逃跑,场面瞬间失控起来。

  近郊农场。早在禁军靠近时便做好了准备,底下的匠人全部停工熄火,马厩也被特殊处理过,封口一堵,就算仔细盘查也不会怀疑。只是元怿一行走的匆忙,又未及说明沈冰儿的身份,刘管事只知是公子爷的朋友,本来没多想的人,私下里观察时看着那小岁安的眉眼神态,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测,这猜测一出刘管事倒是对她们母女更加上心尊重。也多亏了他这一猜,因此当禁军包围时,他在处理地下之事的同时,还分出了几分心思给到沈冰儿母女。

  “沈老翁,快带着姑娘孙女走,我让人在后面接应你。”

  外面喊杀的声音沈老翁也听到了,小世子刚走没几天就出这样的事,别是出了什么意外。

  “我现在就去收拾,是公子出事了吗?”

  刘管事摇摇头,他并未收到任何消息。“别收拾了,带着姑娘孙女快走。”派出去打探的人回来说过,带人围剿的是当今二皇子,刘管事知道元怿身份,就凭这孩子的脸,被他发现难免不会怀疑身份。

  近郊连山,刘管事本准备让人去山上躲一躲,谁成想禁军搜到农场会这样快。

  近郊被包围,外面不知里面发生何事,等邱本玄收到消息,里面的情况已经到了最糟。诚一粮行背后还连着陶依郡主,他让洪明昭赶紧销毁一切和并州互通消息的书信往来。至于农场之事,按理来说静观其变才是良策,但阮舒月传来的消息却让他必须想个应对之法。

  至亲血脉。邱本玄不顾多想农场里怎么会有江王府血脉遗落,如今得赶紧想个办法将人救出。

  沈冰儿的身体虽从那日起每日都有专人调养进补,但时间尚短根本不足以恢复。“爹,你带着岁安快走,别管我了。”

  “那怎么行!”

  “他们不认识我,我只是个病妇,不会怎么样的,岁安不一样,爹你快带她走。”

  沈老翁已然老泪纵横,揽着小孙女半晌也说不出话。

  “娘亲,我不要和你分开。”

  “岁安……”沈冰儿抚上女儿的小脸,这孩子的面孔越发像郎家人。“听你二叔的话,等事情过了,娘亲身体好了,就去找你。”

  小小稚童已然能感知到大人情绪的变化,娘亲说她会来看自己,但娘亲很难过,仿佛这一别便再也见不到一般。

  “娘亲说话算数?”

  “算数,答应过你的,一定作数。”

  小小的手指最后勾过娘亲的手指,“一言为定,娘亲一定要来找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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