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世子是女郎 第51章

作者:青稞久 标签: 宫廷侯爵 因缘邂逅 乔装改扮 GL百合

  “月姑娘亲自送饭来了。”

  “邱先生说笑,哪天不是我亲自来送饭?”

  元怿将桌上的东西归拢到一旁,站起身接过餐盘,“过来坐吧,烤烤火暖和。”

  来人正是阮舒月,邱本玄望着两人举动,不禁笑了笑,三人围在桌案边,也不讲什么君臣主次,仿佛朋友一般吃饭谈事。

  “雍州的那枚暗桩,还是没有消息。”

  元怿捏着馒头,沉下眉。当年陶依从安州赶来,亲自给她送来一张方子。那方子便是以火药制造可炸毁城墙的炸药之法,以及如何将其用于远程投射攻击,陶依给它取名为火炮。

  “雍州关易守难攻,冒然行动定会伤亡惨重,若从里打开豁口,来个里应外合,我们就可以最小的伤亡拿下这道屏障。”

  “对,可现在雍州仍没有消息传出来,我担心已然生变。”元怿看向邱本玄,“关州那边的事,不好再拖,若明日雍州仍无响动,就用火炮轰开城门。”

  她话音刚落,门外便有人通报,紧接着是霓伽的声音传来:“元怿,我们干嘛不直接打进去?”

  元怿同邱本玄对视一眼,后者起身让开位置,霓伽直接走过去坐下。“战机不宜拖。”

  “我知道,明日若城中内应仍没有传消息出来,我们便进攻。”

  “你在雍州城安插了内应?”

  “我不想生灵涂炭更不愿同胞相残,自然要做些准备。”

  霓伽看一眼坐在一旁小将打扮的阮舒月,一开始阮舒月跟着元怿一起时她心里就不痛快,这人一不会武功二不懂兵法三不善权谋,跟着元怿能有什么用?难不成行军打仗还要带个暖床的不成?

  “她还要跟着你吗?”

  元怿几乎不假思索道:“这是自然。”

  阮舒月知道霓伽的心思,也知道她是怎么说的自己。“这位公主,我有我自己要做的事情。”

  “你到底有什么事?”霓伽这句话并不是嘲讽,她是真的好奇。

  阮舒月同元怿对视一眼,这些年她一直研习医术,同洪三娘也颇多交流,就是因着元怿身份特殊,若来日战场上真有个意外,自己也好及时救治。

  “月儿要照顾我,而且她懂医术。”

  “军营里又不是没有军医,她医术能有多好?你还不是就想她跟着你罢了。”

  元怿的情况霓伽自然不了解,她们不好多解释,两人无奈对视,阮舒月摇摇头,反正她也习惯了霓伽的刁蛮任性。

  “邱先生,你吃好了吗?”

  “吃好了,月姑娘的手艺越发精进了。”邱本玄冲人颔首,将手里的碗筷递过,阮舒月收了餐具,对元怿道:“你先忙吧。”

  “天寒,你让人多送些炭火去营帐。”

  “放心,我晓得。”

  元怿自己的待遇都是和将士一样的,但唯独对阮舒月总是格外留心在意,自然也要优待许多。

  “你对她倒是好,出门打仗还带着,也不怕人议论。”

  “议论什么?月儿不是扮作兵将的模样了吗。”霓伽还待再说,元怿摆摆手打断,“好了好了,找我有什么事?”

  “就是打仗的事啊,贺兰马擅于雪地行走,明日你可派骑兵营先攻。”

  元怿知道霓伽说的没错,可是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恶战血搏。

  “报!漠将军求见。”

  “快请。”

  漠城挑开帐帘进入营帐,元怿迎上前。“师父,有消息了吗?”

  漠城是负责联系暗桩的,此时前来,元怿自当他是要说什么。漠城先是摇摇头,继而像是下定决心般道:“我想了一下,不若今晚我趁着夜色悄悄潜入雍州城,那地方我也知道,你看可好?”

第72章 攻城

  驻军营帐中, 元怿坐在沙盘前,邱本玄站在她身边,梁忠梁义一左一右分坐两侧, 漠城则站在对面将手里的军旗插进雍州城一处。

  “我今夜潜入雍州, 即可解当下之局。”

  “雍州重兵把守,岂是这么容易潜入的?若有个差池。”元怿没再往下说,若有差池会怎样, 她不敢深想。

  “不若我和漠师父同去, 我们俩也好有个照应,凭我俩身手不管如何总能成功一个吧。”梁义说道。

  “世子, 这是行军作战, 当以大局为重。”漠城见元怿始终不肯松口,知道她心中如何想,只是现在成败关键都在这一关, 元怿担心他,他亦害怕她败了。败了,这些人的命, 可都要葬送在京都城外。

  元怿紧蹙着眉,“夜还没黑, 城里的人未必就不在了,而且就算我们强攻, 也未必就会失败。”

  “战机稍纵即逝,强攻虽未必会败, 但却要徒增多少伤亡。且过了雍州关还有京都城, 羽林卫也不是好打的。更何况, 郎延拓必然留了后手。”

  一旁一直沉默的邱本玄听完, 一捋胡须。“世子, 漠师父说的有理。”

  她当然知道师父说的有理,可这事若是别人去还好,偏偏是漠城。

  他们在雍州驻军营的地下,埋下了大量炸药,城中的内应届时只要引爆点燃,雍州城的防线立时就可瓦解。

  “就算真被发现,他们也不见得就能抓得住我。”漠城缓了口气,轻声道:“怿儿,我的功夫你当知晓。”

  元怿同他对望,漠城冲她点了下头。“子夜过后,若城中仍无响动,师父……”

  漠城知她这是答应了,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怿儿,为师不会有事。”

  夜色透黑,此时的帅营众人皆都散去,只剩元怿独自坐着。城中的炸药引燃与否他们都商量好了进攻之策,只是派漠城和梁义前往,她始终不放心。

  阮舒月从外进来,便看到元怿坐在那,垂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她走过去,为她披上件披风。“夜里凉,你总不注意自己。”

  元怿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继而轻轻一叹。阮舒月站在她身旁,她便轻轻靠进她的怀里。

  “累了?”

  “嗯。”

  “那就早些休息吧。”

  “师父今夜要潜入雍州城。”

  阮舒月跟着叹了口气,她刚才已经听漠师父说过了。“师父武艺高强,定会平安无事。”

  元怿没有说话,她只是忽然想到了她的娘亲。这夜,她依偎在阮舒月的怀里,却难得没有安眠。一夜寂静,直到天将亮时,雍州城中突然响动震天,元怿几乎是惊跳起来的,刚冲出帐外,便有人来报,“世子,雍州城西关,西关被炸开了一道口!”

  “来人,点兵!”

  阮舒月陪着她熬了半宿,此时提着元怿的配剑跟着跑出来。“元怿,当心。”

  “放心,你别乱跑,跟好唐翀。”

  “让唐翀跟着你去吧。”阮舒月拉住她,“你身边不能没个知根知底的人,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有传令兵来报:“世子,雍州关东侧有异动。”

  元怿看了一眼阮舒月,握了下她的手,“万事以自己为先,等我回来。”

  “好。”

  阮舒月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没来由的发慌。仗也打了段日子,这样的感觉她还是第一次有。霓伽从旁出来跟在她身边说了些什么,元怿走的急只看见点了下头便匆匆而去。

  “小翀。”

  “怎么了月姐姐?”

  阮舒月唤来穿盔戴甲的唐翀,为她整了整帽子。“你跟着元怿,务必护她周全。”

  “可是……”

  “听我的,漠师父如今不在她身边,我总不放心。她身边不能没个知根知底的人在。”

  唐翀略一思忖,应下:“好,那你跟好火头军,千万当心好自己。”

  “放心,元怿给我留了护卫。”

  还未拔营,阮舒月便没跟着一起去前方,元怿担心郎延拓的暗卫,一直让阮舒月乔装改扮跟在火头军中。

  元怿的义军整队而发,不多时便到雍州关外,只见西关墙崩裂,不少兵士的尸体还挂于墙头。

  “梁忠。”

  “末将在。”

  “你带骑兵营进攻西关。”

  “是!末将领命!”

  梁忠带领骑兵营踏雪向前,突厥的贺兰马在冰寒雪地里的优势显现出来,即使过冰依旧行令如风。

  “火炮营听令!”元怿继续下令,她抬手一挥指向东侧,“东关口。”

  火炮营本由梁义率领,然而梁义与漠城前往雍州关,便由邱本玄暂代。

  “是!”

  “邱先生。”邱本玄闻声回头,元怿正望着他。他明白元怿的意思,随即颔首,“世子放心,我有分寸。”

  火炮尽量不要伤及百姓性命,且不知漠城梁义在城中情况如何,这个分寸他要把握好。

  “喊起来!”元怿再声令下,下方步兵营将士将长矛顿地敲的震天响。“义军奉天道讨伐昏君乱贼,雍州关开关放行,不违天命,不杀同胞!”

  郎延拓的行径早被传的举国尽知,军营里的兵士自然也知晓,下方炮火连天喊杀震地,当即便有人心思动摇。下面那位确确实实是江王世子,是正统的皇室血脉,就算投降也不算叛国。

  雍州关守将赵旬乃司马家旧臣,亦是朝中如今少有的可供郎延拓放心派遣的武将。就见他从关下而来,从关墙一路走过,见到那听闻喊话略有迟疑的兵士,当即拔出刀来举刀便斩。鲜血溅于城墙之上,赵旬高声喊道:“昨夜,城中被贼人潜入,我们的军营农田民舍都被毁坏,我们的父母家人具都在雍州里,若此时后退,贼人进城便是涂炭生灵家园不保。将士们,给我打起精神讨伐逆贼,取逆贼郎元怿首级者,封万户侯!”

  城墙上的兵士们听此情状,不管心里如何想,起码他们此时都没机会再做其它选择,而且昨日的巨响他们也都听在耳朵里,便又纷纷举弓搭箭,准备殊死抵抗。

  京都内宫。

  满朝文武立于殿下,从这日后半夜起,雍州方向传来的如雷声响彻底打破了京都城虚假的平和安乐。

  “启奏陛下,据前方来报,那声隆之音为夜间贼人潜入雍州城,用火药点燃了军营粮仓所致。”

  “火药,点燃。”郎延拓点了点头,随即一拍玉案,“你跟我说火药点燃,现在还有轰隆之音,什么火药这般声响?至今不绝!”

  禀报的兵部尚书闻言立时跪地,口中不住念词:“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不中用!唐猛。”

  如今已然升至羽林卫都统领的唐猛从殿外走来。“臣参加陛下,启奏陛下,夜间在雍州军营放火的逆贼已然被拿下。”

  “好!即日起,羽林卫和京都营由你和齐王全权掌管,你们共同负责京都城的安全,直至勤王军前来救援。”

  “是!臣定不负陛下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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