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玫瑰 第146章

作者:匿名咸鱼 标签: 近代现代

  “有完没完?”他的力气渐渐恢复。

  “我爱你。”埃尔维斯深情地看着他,“我爱你——我爱你!”他发了疯的告白,好似要把这辈子所有的爱都在此刻宣泄出来。

  他忽然就流了泪,泪珠盈满眼眶,那一双碧绿的眸子在此刻真的成了一汪清池。

  “把你的脏东西他妈的从我体内抽出来。”秦泽皱着眉头低声道。

  埃尔维斯闻言不但没有抽出反而顶至更深,激得秦泽整个人一颤,本能的扶住他的手臂维持稳定,即使他无法完全抓握,但却被埃尔维斯发现飞速地搂紧他。

  胸腔贴胸腔,甚至能听到对方心脏的跳动声。

  “你好可爱,我好爱你。”埃尔维斯毫不吝啬他的表白。

  “我不爱你。”秦泽毫不给情面地拒绝。

  “没关系。”埃尔维斯痴迷地注视着他,像是在看遗世的珍宝,“我爱你就够了,我会一直爱你,这世界上不会有比我更爱你的人了——”

  秦泽忽然沉默了,他望着他,仅仅对视三秒,埃尔维斯就忍不住凑近吻他的脸颊。

  “你都知道了。”秦泽轻笑。

  “我猜的。”埃尔维斯轻咬他的锁骨,又留下一串牙印。

  “都是你做的。”秦泽面无表情。

  “我说不是呢?”埃尔维斯托着他的臀猛然抽动起来,叹气道:“你不信我,你心里已经有结果了。”

  秦泽眯着眼没说话。

  “但我想让你相信我。”埃尔维斯仰起头,“你想要真相,那我便让你审判,泽,我爱你,我会把你最喜欢的东西还给你。”

  秦泽猛然抬手捂住他的嘴,笑了:“是吗?”

  “是啊。”埃尔维斯笑得灿烂,“他们都说我这盘棋下得满盘皆输,但其实我才是最后的赢家。”他轻轻吐出一口气,“他们都不知道我对于你来说究竟是什么,或许你自己也没察觉到……但是没关系,你会明白的。”

  他目光冷冷的,想要撇开脑袋却又被埃尔维斯纠正。

  “你必须看着我,注视着我,这是我心甘情愿的献祭,而你想要的审判。”埃尔维斯嘴角上扬,带了些撒娇的意味,“再喊喊我的名字,泽……”

  “喊我许归之,亲爱的……”

  秦泽低垂下眼睛,避开了。

  埃尔维斯顿然失望,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却依旧保持微笑,注视着秦泽。

  他从床头柜抽出那把早已经准备好的费尔贝恩-塞克斯格斗刀,修长的刀身反着两个人的神情。

  秦泽冷漠,埃尔维斯深情。

  “我真的好爱你。”埃尔维斯笑,“从一开始见面的时候我就想说,这世界上没有谁能更配我了,只有你。但我又无比的难过,我无法治好甚至说缓解你的病,就像我无法管控自己的情绪一样!我们只能做疯子!

  “只能苟活在社会的角落!只能被世人唾弃!但有一点,我们愉悦了自己!咯咯咯,所以我们天生一对——”

第194章 章一百八十九

  “如果对你而言复仇是一切,真相是你活下去的动力,我愿意把他呈至你的面前!”埃尔维斯真诚地看着他,眼里是忠诚,是爱,是信仰,“你将再也没有阻碍——”

  他高举起刀,单手将秦泽摁倒在了床上,而刀尖对准了他的心脏。

  秦泽微微仰头望着他,神色毫无任何波动。

  就是这样的神情,无论面对什么都波澜不惊,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没什么不同。他忍不住呼吸加快,落地高潮,毫不掩饰的意淫——这样的人就该和他滚在一张床上做爱,发出淫荡的声音。

  埃尔维斯细细打量过他脸上的每一处,最后微躬着腰低着脑袋:“我还没有射进去……”

  “我也没说让你做爱!”秦泽有些无语。

  “那你想和谁做?!”埃尔维斯忽然竭斯底里,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怒视着秦泽,而这也仅仅在几秒之间,“说啊!是那个杂种吗?还是那些叫不出名的婊子们?

  “秦泽!你只可以看着我!因为这世上只有我爱你!”他像个疯子,“我爱你啊,泽——”

  “但我累了……我累了,许归之!”秦泽忍无可忍,也不禁发起疯来:“那你杀了我吧!这样不就能证明我爱你吗?”他抬起手抚摸埃尔维斯举刀的手,指尖滑过他的手背,随即一把握住:“你不是一直想杀了我吗?用它刺进我的心脏,然后说我独属于你——哈哈哈哈……你不是最擅长自欺欺人吗?快来杀了我啊——”

  埃尔维斯沉默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秦泽。秦泽的脸上尽是疯态,但莫名有种悲哀。他嘴唇颤动,没再说出一句话。

  秦泽叫道,“来制裁我啊!来审判我吧!来让我解脱!”

  他的吼声震耳欲聋,埃尔维斯差点松开了刀。

  埃尔维斯凄惨地看着他,“我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想要什么办法?如你所见!我是个疯子!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你能体会到我的痛苦吗?”秦泽挣扎着,但是他这具不堪地身体使不上力气,只能仰着头清晰地看到他脖颈凸起的青筋。

  “埃尔维斯……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秦泽神情落寞,“你走吧……”

  他没法动手杀了他。一是因为不能,二是因为他不想。

  他也曾想报复埃尔维斯,可是看到他醒来第一眼看到埃尔维斯憔悴模样的时候,他大脑里的那股疯劲,那股恨意忽然就烟消云散了。

  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爱过他。

  他其实都记不清和埃尔维斯在一起多少年了,他总是浑浑噩噩,但他清楚埃尔维斯很在意这些,可他从未埋怨过。

  在秦泽清醒的记忆里,好像总是埃尔维斯在包容他。

  这种包容有时候让他的心脏很难受,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情感涌上,和母亲给予的完全不一样。

  他无法确切的明白是什么,但是他知道这是特别的。

  他不想要这份特别,或者说恐惧。

  像极了霍维说要让他学习如何做一个“人”。

  他原本、应该是个工具。

  秦泽缓缓闭上眼睛。

  “你走吧,埃尔维斯……”

  “我能去哪?”埃尔维斯笑,“泽,我哪儿也去不了……”

  秦泽用了点力气握着他的手向下,刀尖戳破他的皮肤,渗出些许血来:“埃尔维斯,我知道你调查过我,你就不奇怪那么多福利院我偏偏出现在塔诺维奇家福利院吗?我是故……”

  埃尔维斯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泽,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知道你怀揣着怎样的目的接近塔诺维奇家,但我愿意接纳,只要你想,塔诺维奇这个家族我都可以让给你……我早已经深陷泥潭根本无法自拔,我甚至从不后悔我的选择,因为我爱你……”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想救你。”埃尔维斯用力挪开举刀的手,低下脑袋去亲吻他的额头,虔诚。

  “所以我才一直阻拦你,我想结束这场悲剧。”埃尔维斯苦笑,“但我们都陷得太深了……所以我们哪儿也去不了,不要恨我,泽……”

  他手腕陡然往回一转,挣脱了秦泽的手,刀尖对准了自己,而在下一秒,全数刺进胸膛。

  秦泽根本没想到会是这么一茬,他瞳孔微微放大,显然有些不可置信。

  温热的鲜血滴在他的身上,不知道为何却觉得滚烫。

  “咳,亚伯那里的心脏,不是我……你不信,我还给你。你那么聪明,一定可以从这场局里逃走……泽,放手吧……”埃尔维斯笑着咳着,血顺着嘴角滴落。

  秦泽忽然呼吸急促起来,他说不出话。

  不应该是这样的发展。

  好奇怪,他第一次感到心涩涩的,有种说不出来的难过。

  “泽,我还是觉得……你,短发,好看。”

  秦泽想要坐起身来,却被埃尔维斯用身体压住。

  “这样,你就没办法避开我了……我会永远活在你的心里。”他扬起嘴角,露出病态的笑:“我欠你的还不清了……也不想,还清……你去,找,德……我给你留了……”他猛得一口气没提上来,鲜血不断从口中外涌。脱力般伏在了秦泽身上,瞳孔涣散,嘴里嘟囔着。

  秦泽附过耳朵去听,才听清他说:“我……好爱你……”

  秦泽沉默地盯着天花板,说不出一句话来。

  鲜血浸湿了他的衣襟,浓厚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他第一次感到了恶心。

  他忽然推开埃尔维斯的尸体爬下床去,捂着腹部干呕起来。

  他吐到整个人蜷缩在一起,有些茫然地看着床上的尸体。

  过了许久许久,秦泽才反应过来,他坐到床沿,盯着墙上他曾经用鲜红油漆泼写的字,开口道:“我也爱你,许归之。”

  “我也爱你……归之……”他感到脸上凉凉的,他低着头去吻他的脸,去亲吻那没有温度的唇,去扶起他的性器坐上,平淡地说,“你不是要射进来吗?”

  没有人回应。

  秦泽他不管,只是坐在他的身上垂眸看他,看着他嘴角的笑,油然地生出一股恨。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也跟妈妈一样厌倦我了是不是?许归之,你不可以死!我根本就没允许你死!你的命是我的,我都没和你计较亚伯的事呢!”他大吼着,妄想唤醒这个人。

  可是他已经凉透了,身体冰冷的如冬日的冰块。

  “你应该一辈子追着我!你应该挽回你的过错!你欺骗了我!你怎么能死!?你想让我记一辈子?不可能……”秦泽弯着腰捧着他的脸,“许归之……你醒醒,不然我不喜欢你了,我不爱你了……”

  他忍不住地哆嗦,“我好累……我什么都没有了,归之……”

  他伏在他的颈窝,熟悉的怀抱却没有再给他一丝温度,好像他与他的故事都宛若做梦一般。

  “我走不出去了……”秦泽喃喃,“我走不出去了,归之……”他倚靠在他的怀里,手搭在他的腰侧,突然就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秦泽从他的腰后抽出,是那把手枪。

  他们之间的定情信物。

  秦泽的眼泪忽然就忍不住了,他抱着他不断地抽泣,胃一阵阵绞痛。

  秦泽第一次如此的难过。

  我恨你……我好恨你……秦泽捂着胃张着嘴无声的说道。

  他止不住的干呕,最后因为神经性胃痛直接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秦泽坐起身来,他盯着埃尔维斯的尸体,嘴角绽开了笑,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哈哈,我欠我一颗心……”他拔出锋利的刀,面无表情地解开了他的衣服,在他的胸口画了个十字,“亲爱的,我来取你的‘爱’了……”

  他面无表情地剖开他的胸腔,割开心包,露出里面的心脏来。只能说埃尔维斯的这次自杀计算的很好,又或者说他不愧是学过医,他的刀锋利落地刺穿了升主动脉,没有损伤心脏一分一毫。

  他完完整整的还了回来。

  秦泽的神色晦暗不明,有一种被算计的厌恶,却又感到心里闷闷的不痛快。

  他难以遏制自己躯体的颤抖,哆嗦着捧着他的心脏,近乎快握不住。

  鲜红的颜色顺着手掌滴落,黏腻的痕迹如同植物的根系攀附他的手臂。他满身污秽,坠落在血池中,如何也洗不清。

  瞧瞧,和恶魔为伍是没有好结果的。秦泽跪在他的身侧,腰弯的极低,拿脸蹭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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