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皮羊 第19章

作者:情热枯叶 标签: 近代现代

  见求饶不奏效,兰迦干脆破罐子破摔,“我日/你程巳光,你他妈不得好死!你要是敢动老子屁股,老子绝对不会让你活着走出这道门!”

  他嚷得太用力了,愈发暴露出身体的绵软,任人宰割状态。此外,再漂亮的人,一旦狰狞、口不择言起来,也魅力尽失了。

  程巳光不说话,可惜地揺了摇头。

  兰迦在这一刻绝望的意识到,他无力改变自己的处境。他看着他,不寒而栗,堪比看见最真实的魔鬼显形。

  当天晚餐时,程巳光的桌边多了一位不尽如人意的“客人”。

  这位客人,没在桌上,在桌下。

  他戴着狗耳和狗尾巴,以驷马绳缚捆绑姿态,面朝下,双臂反背,双脚捆紧吊起,绳结工整地打在他手腕处,每一道绳子都紧紧嵌进了皮肤,嵌出红印,向外扩散,使得他看起来就像只失足落入陷阱,被捕的野兽。嘴被布条箍这,不时发出呜咽。

  程巳光的双脚稳稳搁在上面,偶尔踩向狗尾巴,坏心眼地一搓,使得兰迦全身剧颤,呜咽更加大声。他不当他是人,只当他是有温度的脚垫。脚垫的作用是什么?这就是作用,可供揉搓。

  程巳光慢条斯理地享受美食,同时也在享受着对兰迦的新用法。

  他目前觉得还不错,并且抱有期待,希望能顺利泯灭脚下这个男人所有的尊严,以及人格。

  吃完饭,程巳光移开脚,将凳子往后一拉,俯下/身,对着兰迦平易近人地笑了笑,“表现不错,得给你点儿奖励。”

  他从后脑勺挑开兰迦嘴里的布条,作聆听状,“想要什么奖励?”

  兰迦勉强扬起脖子,泪和口水狼狈地糊了他一脸,但他竭力装作面无表情。

  “你凑近点儿,我告诉你。”他哑声说。

  程巳光看着他,迟疑地往前移动了一寸。

  “再凑近儿。”他开始磨牙,牙齿发出自己也没发觉的错动声。如同野兽在猎捕前的预热。

  程巳光没再照做,反而看穿他的想法,一脚踹上他的脑门。他被踹得脑袋直偏。

  “想咬我?”程巳光冷笑,“要是家养犬,会咬人的话,那可必须戴嘴套了。”

  兰迦心里咯噔一下,还没来得及狡辩,头皮一紧。程巳光拽住他的头发,将他从桌下拖出来,一直拖到了客厅。他这一百五十斤的重量,简直被程巳光轻松把玩,拖拽时,连气都不喘一下。

  他想,自己以前怎么就忽视了程巳光身上硬梆梆,却一摸就知道练过的肌肉呢?还是太掉以轻心,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程巳光拿出来一个皮质嘴套,和他脖子上的电击项圈配色一致,完全像是量身打造。

  驷马缚绑得他动弹不得,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程巳光熟练地为自己戴上狗用的嘴套。

  这一刻,兰迦意识到,程巳光绝不是第一次这样折磨人,他绝不是第一个受害者。

  “好了。”程巳光满意地拍拍他的脑袋,“等你什么时候表现好了,我就跟你取下来。”他顿了一下,故作可惜道,“唉,奖励没了。”

  兰迦没接茬,怨毒地剜了眼程巳光。

  “对了,我们现在来打个电话吧,你好像真是个大忙人,几天没了消息,就不少人找你呢。”

  程巳光掏出兰迦的手机,炫耀似的在他面前晃了晃。

第29章

  兰迦目光涣散了一瞬。手机即刻将他拉回与现实的连接,对,还有希望,不能就此放弃。但程巳光想要他打给谁?他又该怎么发出求救信号?在不能惊动对方的情况下……他思考着,渐渐皱起眉。

  程巳光看着他眼神亮了又暗,在心里觉得好笑。怎么会让兰迦轻易得逞?不过抛出去个饵,引对方上钩而已。

  “打什么电话?”兰迦一说话,气息便呼在皮嘴套上。

  “给你助理交待一声,说你要提前休年假,这段时间不会去画廊了,让她主持全局。”程巳光点开屏幕,从通讯录里找出助理电话。看来,他重新设置过手机,将密码保护删除了。

  兰迦想都没想应好。

  程巳光替他拨号,按下免提。

  嘟声像鼓槌,一声一声,锤着兰迦的心脏。他第一次觉得等待电话接通,竟是这般漫长、难耗。他数着,数着,数到了十二,那边忽然传出一个女声,听起来好像很熟悉,“喂?”

  兰迦心都跳到嗓子眼,孤注一掷地大喊:“报警,报警!救命!我被人囚禁了,犯人是……”

  程巳光按断连线。

  那边传来一阵绝望的忙音。

  兰迦并不气馁,甚至有了些许把握,坚信对面会发现不对劲,再重拨回来,或者直接报警。

  “你完了程巳光,”尽管皮套箍住他的嘴部动作,但他还是扯了个报复的笑出来,“你完了,哈哈哈……”

  “是吗?”程巳光挑眉,不以为然。

  兰迦迟疑地敛住笑容。

  见状,程巳光大大方方地再次拨通了助理号码。同样的十二声嘟后,那边传来声“喂”。

  “来吧,”程巳光将话筒递到兰迦嘴边,“快点求救,像刚刚那样。”

  兰迦刚吐出一个“报”字,立时脑子沸腾,明白过来,这是假号。电话那头根本没人能伸出援手,是程巳光专门设置好的、为了看他出丑的陷阱。

  这回换程巳光猖狂地大笑起来。

  “你以为我会露馅,对吧?我怎么会像你那么蠢呢……我早就安排好了,没人会对你的失踪起疑。”

  果然,推测得没错,程巳光轻车熟路,绝不是初犯。他以此为乐,训人为狗,满足扭曲的癖好。

  兰迦又想骂娘,但他着实没了力气。刚刚那样激动,已经耗费了他最后一点儿劲。他又饿又冷,浑身疼,下面还夹着异物,毫无尊荣,也毫无尊严,他恨不得再次昏迷过去。

  也许等他醒来时,发现一切只是一场噩梦呢?他失笑地想。

  “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兰迦平静下来,侧躺在地上,想让自己舒适点儿,“总不会是因为我对你使了些小花招,哄你上床,就招你这么恨我吧?”

  程巳光沉默不语,眼神游移,看向不知哪处。兰迦觉得他的眼神像瞎子,根本没有承载物。或许他连灵魂都是这样空洞,怪不得要寻求刺激,当一个变态。

  “一切都要有答案吗?”程巳光忽然开口,直勾勾看过来,“为什么你们都在要答案,却没人给我一个答案呢?”

  你们?

  兰迦抓住重点。

  他用余光瞥见程巳光的脸变得十分颓废。不知为何,动摇了两秒,但转瞬即逝。

  “就算死,也想死个明白吧。”兰迦觉得自己在废话,可就是忍不住接茬、追问,“除了我以外,你还这样对过谁?挑中他们回来,一厢情愿要将人当狗……”

  “是,不止你一个,”程巳光无所谓地笑了笑,“你想比较什么?你以为你会是特别的那个?”

  兰迦一愣。莫名觉得恼火,说不清是被言语贬低,还是被羞耻心激发的。就算当俘虏,他也绝不会坐以待毙。

  可程巳光没再给机会闲聊,他像记起来有正事要做,绕到他脚边,薅住双腿,将他再度拖进地下室。拖行过程中,兰迦头上的伤处磕着了地面,致使他脑子发懵,迷迷糊糊闭上了眼。

  程巳光松开兰迦身上的绳子,给他脖子套上了根可供活动的铁链,再将双手交叉绑在胸前。完成后,程巳光擦了把汗,打量兰迦。

  兰迦这混蛋,生命力真是顽强,伤口裸露在外,什么药都没擦过,竟然还没感染和发烧。不知该说他运气好还是过分皮实了。

  静静站了一会儿,他去取了个安全套,戴着一次性手套返回。他蹲下/身,不情不愿地为兰迦撸了几下,然后将套子戴上。

  真没想到,人都要死不活了,某些地方还精力充沛,大概这也是他为何会常年放/浪的原因之一吧。

  程巳光忍住不适,整个过程面无表情,像硬着头皮完成任务,好在终于顺利取到精/液。

  取下套的瞬间,兰迦忽然拧起眉毛,半醒不醒,嘴里还嘟哝着什么。他愣了愣,鬼使神差地又靠近了些,想要听清。兰迦说得支离破碎,但他还是听出来了,他在呼唤谁。

  程巳光默默起身,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晚间,程巳光溜完狗,手机短信告诉他,SPA服务预订成功。

  他依约去了,这是家高端水疗馆,会员制,兰迦也曾来过。

  接待他的技师,是他有意挑选好的。他向前台反应,自己是聋哑人,需要一位懂手语的,恰好这里就有一位。

  进到包厢后,灯光特地调亮了些,为了看得清楚人的面容,因为手语必须结合面部表情,才能顺利交流。

  技师进来时,他烟瘾忽然上来,手掌往下压两拍,意思是想要去室外抽烟,但他这样比划,也有点像是在考验对方的手语能力。年轻男技师盯着他,对他摆摆手,比划几下,递过去一个烟灰缸。

  来自不同地方的人,使用不同的自然手语。但即使有差异,也能互相理解。

  程巳光问了他年龄,他告诉程巳光,21,快22了。

  安静片刻后,技师过来,主动要为程巳光宽衣解带,程巳光阻止了,向他比划,你不用服务我,我想找你聊聊。技师露出疑惑的表情,过了一会儿,疑惑变成为难。程巳光拿出手机,告诉他会给他小费,示意点开收款二维码。技师愣了愣,连忙摆手,一边比划,一边急得出声,“不用不用。”

  程巳光抿唇笑了笑,向他比划了一个名字,告诉他,我想问关于她的事。那技师霎时凝固住,眼睛渐渐湿润。程巳光一下一下,胳膊在空中认真挥动,问,那年在皇岗口岸,你们是怎么被抓的,她也在,是不是?技师点了点头,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程巳光指指自己,告诉他,我是他弟弟。技师一愣,呆在原地。程巳光见状,调出手机相册中的一张照片,展示给对方看。技师盯着屏幕,脸色暗淡下来,想了想,向程巳光比划说稍等,然后出去拿了笔和纸回来。

  技师的字写得不太好看,歪歪扭扭,甚至还有错字,但程巳光毫无障碍读完了。果然,和他了解到的情况差不多。

  他向后一仰,盖住眼睛,身体一抽一抽,像在无声地发出悲痛。技师观察他的模样,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等他恢复正常 。

  过了一会儿,程巳光将纸揉成一团,揣进兜里说不打扰了,他该走了。他刚跨到门边,却被人一拽,技师努力朝他比划,嘴里也在出声,“你刚刚无意中划到的一张照片,那上面的人,我也见过。我服务过他一次,我偷听到安排我的客人说他以前是跟太阳黑子混的,也涉足过那种事,你们认识吗?”

  太阳黑子,是贾潇干混蛋事时用的花名。大多数人,并不知道他真名。

  这回换程巳光呆住了。他比划问,是谁?接着,忙掏出手机,让对方指认。技师指的是兰迦。程巳光不意外,无非是对这男人的悲悯更少了点儿,厌恨越累越多。

  技师喘了口气,慢慢松开程巳光。隔了一会儿,他又开始比划,他问姐姐还好吗?我想当面再谢谢她,要是没有她,我根本就逃脱不了魔窟,可能会被卖到国外,当变态的性奴了。

  程巳光默了许久,久到让对方都感到不安。然后,他朝他打手语,她死了,他们一起谋杀了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走出水疗馆,程巳光站在路边,点了支烟。他叼着烟,掏出兜里皱巴巴的纸团。打火机一拨,发出清脆响声,火焰晃动。

  他手一松,燃烧的纸坠落至地面,没花几秒,变成灰烬。

  他刚才问技师,你怎么会相信太阳黑子真的会把你们送往国外移民呢,你们根本不够格啊。

  年轻男孩睁着一双黑眼睛,看起来十分无知坦然,却又矛盾得盈满阅历。

  他告诉程巳光,什么都比不过穷啊,我穷怕了,觉得无论去哪里,也比一辈子窝在山里要好吧。那会儿,我不知道这世上还真有人间炼狱,比穷还可怕。

  程巳光默然,他过了好久好久,才向男孩打手语回,我知道的,每一天,我都在那里煎熬。

  男孩有些懵,问他哪里。

  他一手伸食指,指尖向下点了一拍,然后左手手背向外,比了个枪姿,右手张开,手背向外,指尖全部朝下,从上向下移向左手食指。

  他比划的是,地狱。

第30章

  兰迦醒来时,还有点发懵。

  嘴套卸了,也没奇奇怪怪的道具插在体内,他暂时恢复了“清白”。尽管身体里的异物取了出来,但稍一动,不仅屁股胀痛,全身骨骼也在嘎吱作响,显然,他被折磨得不轻。

  “肚子饿吗?”程巳光居高临下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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