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化 第14章

作者:秃头大猩猩 标签: 近代现代

  “两片喂它,剩下喂你。”秦信洗了手,把娃娃菜一片一片摘下来,对半切开。

  “喔。”

  “一般不都养猫猫狗狗么,你怎么想到养兔子?不会叫不会撒娇的。养多久了?怎么没听你提过?”

  秦信烦不胜烦,手上带着凉丝丝的水汽,捏着他的后颈拎到厨房门上,逼他微微仰头,偏头堵住那张没完没了的嘴。

  陆成渝很热情地回应他,要不是两只手占着,恐怕已经不老实地摸进人衣服里了。

  即便如此,他还是笑吟吟地舔了舔秦信的下唇,像只偷了腥的狐狸,明知故问:“吻技真不错,谁教的?”

  秦信放开他:“上个情人教的。”

  陆成渝笑容一顿。

  秦信不疾不徐地备菜,说完了那句话之后就不再搭理他,留下陆成渝靠在门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撸兔子,心不在焉地手贱,拽着菜叶另一头跟兔子拔河,最后把兔子拔急眼了,在他手上啃了一口,蹬他一脚跳下去跑了。

  “嘶——”陆成渝抬手一看,没破皮,但啃红了。

  Enigma听到动静回过身,皱着眉拉过他的手。

  “没事儿,”陆成渝当即抽回来,若无其事地笑笑,“我去找找它。”

  他往外走了两步,没人从后面伸手,一顿,又回过头。

  秦信平淡地跟他对视了一眼,接着自己手上的事。

  陆成渝心里的不爽突然膨胀到压不住,三两步跨到他跟前,在秦信微微错愕的目光里把人抵在桌台上,压得他上身后仰,不得不伸手撑在身后。

  阴影覆上来,秦信下意识闭上眼睛。

  这个去而复返的吻极尽挑逗,让秦信几乎有些招架不住,隐隐被他牵着走,后仰的幅度越来越大,后腰在桌沿硌得生疼。

  瓦罐里闷着的粥咕嘟咕嘟响着,灶台上火焰的温度都没有这一边炽热。

  “陆……”秦信在他大发慈悲的空隙里换气,一个音都还没出口,又被吻上来的温软勾着舌尖咽进去。

  Alpha没动手,堪称老实地撑在秦信身侧,勾弄他呼吸的频率又狎昵暧昧到了极点,胜过无数抚摸带来的刺激,银丝牵连的唇间,绞缠的糜红若隐若现,仿佛只靠亲吻达成了某种水乳交融的神交,连灵魂都滋滋地融化成糖浆,不分你我地黏在一起。

  除了那个高中学校后巷里措手不及的初吻,秦信还没有哪次像现在这么狼狈,他以为这么多年过去早就今时不同往日,但事实证明你哥还是你哥,大流氓人设始终屹立不倒。

  不知过了多久,陆成渝终于放过他,抬腰蹭了蹭顶着他肚子的硬热,在Enigma的闷哼中贴着他的唇面,眸子亮得惊人,细密的吐气融在一起,威胁似的咬了一口他的下唇,轻喘着说:“再给你一次机会,谁教的?”

第18章 初吻

  安静的后巷里。

  陆成渝不是第一次被表白,但这回的对象着实让他有点意外。

  他第一次用审视Alpha的态度认真地上下打量了一圈这个年少的继承人。他个子拔得很猛,在雨后春笋般的同龄人中也高得冒头,看着比陆成渝也矮不了多少,大概是家里养的好,并没有这个年纪肉跟不上骨头的单薄感,一眼看过去已经是个颇有资本的alpha了。

  秦信总觉得他打量自己的眼神像在菜市场上挑猪肉,但耳朵还是不自觉地飞快染上浅红。

  他局促地低下头,修剪整齐的指甲不住地抠自己掌心,心里暗暗懊恼自己的莽撞。

  然后听见陆成渝说:“你想跟我做吗?”

  “……啊?”高中生抬起头,呆呆地应了一声。

  陆成渝以为他真的没听懂,贴心地换了个说法:“你想跟我上床吗?”

  秦信终于从宕机状态中反应过来,脸色爆红,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因为退得太急还踉跄了一下,惹得陆成渝扑嗤笑出来。

  “不,不是……”秦信张口结舌,手忙脚乱,“我没有……”

  陆成渝遗憾地说:“你不想啊。”

  他上前一步,秦信下意识又往后退,背抵上了墙,无路可逃地被老流氓顶着腿困住,膝盖顶进他两腿之间,身体贴着身体,差点把秦信贴成一张墙上的海报。

  陆成渝故意凑得很近,津津有味地欣赏面红耳赤头上冒蒸汽的纯情少年,耳垂上的黑曜石碎碎地闪着光,长发的发丝都调戏似的抚在他脸上,故作苦恼地说:“那可怎么办,我想跟你做哎。”

  后背贴着粗糙的水泥墙面,秦信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指腹被水泥搓出一道道白痕,看着这张只在青春期不可言喻的绯梦里才会凑这么近的,朝思暮想的脸,头晕目眩、口干舌燥得说不出话来。

  陆成渝欣赏够了他的窘迫,高抬贵手饶了他一命,笑着退回到安全距离:“逗你的。”

  “快回去上课吧,”他把手往衣服兜里一抄,懒散地往巷子外走,“好好学习。”

  身后传来一股阻力,陆成渝惊讶地回过头,看见小少爷依然掩饰不住窘迫的表情和认真的眼睛。

  “想的。”

  “啊?”陆成渝没反应过来,根本没觉得秦信会顺着他调戏人的话说。

  秦信抿了抿唇,拉着他衣服的手攥成一团,感觉下一秒要么落荒而逃要么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但还是坚持说:“我想……做的,跟你。”

  ——

  “……粥要糊了。”秦信哑声说。

  “别扯开话题,”陆成渝灵活的手伸进他裤子里,握住肿胀的性器,带着薄茧的指腹在顶端摩挲,眯着眼睛看他,“什么时候有的情人,我怎么不知道?”

  秦信用力抓着他的手腕,似乎想把他的手拽出来,又不知道为什么下不了手,后背都渗出了汗:“我有什么事,呃……都必须告诉你吗?”

  “我从来没管过你跟谁睡,陆成渝,别太不公平。”

  陆成渝一晃神,手下失了分寸,劲儿不小心使大了,弄得Enigma重重地喘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说:“你最好别给我再把它用在你身上的机会。”

  “不好意思,”陆成渝讪讪地抽出手,“不聊这个了,你什么时候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我想你的时候连电话都没法打。”

  秦信被他撩拨起了一身的火,一半怒火一半欲火,正在气头上见到他若无其事完全不打算负责的样子,心情糟到了极点,决定放个大招同归于尽,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接你的电话是为什么,你不知道吗?”

  在他冷得刺骨的注视下,陆成渝的脸色变得有点发白。

  秦信有一句话说得不太准确,他并不是从没管过陆成渝混乱的床上关系。

  他那时候在外地上学,为了麻痹自己用大量的课业和工作填满生活,日子过得混乱浑噩,在完全没做准备的情况下迎来了十七岁以后第一个没有陆成渝的发情期。

  精致冰冷的顶楼只有他一个人,Enigma狂躁的信息素在紧闭的卧室里横冲直撞,强效抑制剂的针管散落满床,他给自己注射的量大到忍不住干呕,依然压不下刚三次分化不久的Enigma发情期。

  最难忍的时候,秦信打碎了床头的玻璃杯,用烫得吓人的手捡起一块碎片,想过就这么结束。

  手腕上留下白痕,他意识不清地凭本能拨出了一个号码,电话接通,对面安静了一会儿,低低地喂了一声。

  “陆成渝,”秦信听到他的声音,胀得快爆炸,怎么抚慰都射不出来的性器突然跳了跳,酸麻从下身蔓延开。他咬牙忍住,下意识维持自己在他面前仅有的一点体面,不仔细听的话声音和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我很想你。”

  另一端很久没说话,在秦信即将控制不住粗喘时笑了两声,把手机拿远,放在另一个人脸侧,陌生Omega甜腻的呻吟立刻传进收声筒。

  “慢点……啊好爽……哥,你干嘛呀,谁的电话……”

  陆成渝用力顶了一下,声音是温柔的,脸上却没有一丁点笑意:“宝贝儿,你也想我吧?”

  沉浸在情欲中的Omega并没有注意到,呻吟一下变得高亢:“啊啊!想……想你,哥,要到了、要到了——”

  “听见了吗,”陆成渝把手机拿回来,像过去无数次面对秦信缠着自己的时候,那样无奈又迁就的语气,“小信,想我的人不只有你啊。”

  说完这句话,他漠然地把手机扔到了一边,不再管他。

  水声,Omega的喘叫声,没在他枯井无波的心里留下一丝痕迹。

  在他刻意避开视线的手机屏幕上,通话界面始终安静地亮着。

  等到一切结束,他从地上捡起滚烫的手机,才发现秦信根本就没挂断,他跟Omega做了多久,秦信就听了多久。

  “小信……”陆成渝震惊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瞬间被巨大的慌乱攫取了呼吸,不敢深想,“小信……”

  短暂的空白过后,接近两个小时的通话时长消失,屏幕上出现冷冰冰的四个字,通话结束。

  丝血飚红的电量格闪了闪,彻底没电关机了。

  陆成渝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样的心态一声不吭地听完了全程,就像他直到现在也不知道秦信手臂上那几道浅浅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那天之后,秦信再也没给陆成渝打过电话,也没有接通过任何来自陆成渝的电话。

  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排斥畏惧所有被电话传声筒扭曲过的声音。

  ——

  “所以,你要跟我做?”陆成渝长眉几乎要从鬓边挑飞出去。

  秦信百口莫辩,简直跟这个脑子里只有做来做去的没心菜说不通:“不是,我是说你想的话……”

  “哦——”陆成渝拖长了音,“懂了。”

  秦信总觉得他并不是真的懂了。

  跟他交流对不善言辞的人来说实在是件崩溃的事情,还没等他绞尽脑汁地再想出什么话来,拉着那人衣服的手上突然一松,正午刺眼的阳光被遮了大半,面前覆下一层浅浅的阴影,洗发水的淡香如影随形。

  陆成渝按住他的后颈,再次把他抵回水泥墙上,弯腰寻见他的嘴唇。

  “验个货。”

  两张干燥的嘴唇贴在一起,舌头没有一点阻碍地钻进湿热的口腔,和本人一样轻佻地在人家的地盘上撒野,舌尖在另一条无措的舌头上划来挑去,勾得人身体麻了半边。

  一开始还算得上照顾新手,马上就压不住恶劣的本性,专挑着人招架不了的招数使,秦信越狼狈他越开怀。

  秦信抬着下巴,头压在粗糙墙面上,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来不及考虑跟心上人接吻的感受。

  他差点以为自己要因为缺氧晕过去,陆成渝终于稍稍退开了一点,秦信趁这个机会混乱地换气,还没有什么想法,就听见那人在耳边轻轻笑了一声,羽毛似的搔刮着鼓膜,把他另外半边身体也笑麻了,晕乎乎地听见他说:“顶到我了。”

  视线里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陆成渝再也忍不住,松开他退了半步,抱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

  这红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恼的,秦信恼羞成怒,扭头就要走。

  “哎哎,”陆成渝撑着膝盖拉住他,笑得说话都连不成串,“别,别害羞,正常的哈哈哈哈哈,正常的生理现象!”

  秦信忿然地往回抽了一下:“放开!”

  陆成渝不仅没放开,还使了点劲儿把本就不太坚定的纯情少年拉了回来,偏凉的手指招呼都不打一声,蛇一样钻进他裤子里,握住少年人勃发的青涩欲望。

  “哎呦,”手指合拢的一刹那,他笑意一顿,吹了一声短而清脆的口哨,心情复杂地说,“发育的真不错啊,秦少爷。”

  秦信平时自己都很少自慰,大多数时候还是因为前一天晚上不受控制地梦到了某人,怀着羞愧的心思给自己做。此时春梦的场景成了真,他才觉得自己的羞愧完全没必要,这人在现实里只会比梦里更没下线!

  被那几根并不柔软的手指圈住的瞬间,他就受不了地弓下腰,额头靠在陆成渝肩膀上,咬牙又恨又爱:“陆成渝……”

  “嗯嗯。”陆成渝随口应,手指圈住根部一直套弄到顶端,拇指在充血膨大的龟头上揉搓亵玩,指尖浅浅地陷进马眼,稍微一用力,捂在肩上的头就动一下,低低地哼一声。

  他的反应勾起了陆成渝极大的兴趣,原本只是想随便逗两把,此时却改了主意。

  性器在手里又涨大了几分,在即将释放的时候,陆成渝突然抽回了手,把手指沾上的湿粘抹在秦信嘴唇上,然后吻了上去。

  是个人都受不了这种被生生从云端拽下来的感觉,秦信一时几乎要化悲愤为力量,反客为主地把探进口腔的舌头推回去,发泄般不得章法地咬他的嘴唇和舌尖,倒把陆成渝意外得微微睁大了眼,然后顺从地把主动权交给了他,由着他全凭本能把自己的嘴唇折腾得红肿。

  这样的吻对他来说新鲜又有趣,分开时舌尖和舌尖间牵着长长的银丝,陆成渝一舔嘴唇,又凑过去轻轻碰了一下,暧昧地说:“我在这里帮你弄,和你现在跟我去开房,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