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舟 第1章

作者:串串草草 标签: 近代现代

  覆舟

  串串草草

  文案:

  烂人配舔狗 论老王八蛋与小精神病的持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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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创小说 - BL - 完结 - 三观不正

  狗血 - 刑侦 - 黑道 - 年上

  大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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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馥虞x傅十醒

  黑白通吃高官攻x小疯批杀手受

  年上伪养成 烂人配舔狗 鸡飞狗跳日常

  受有一点点的轻微精神病和ptsd注意

  一个真诚而套路的日常爱情故事 算是非典型狗血

  十八流文笔与剧情 一切都是虚构 希望能爽到的网络厕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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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有 黑吃黑 玄幻式解谜 飞檐走壁超能力金手指 虚浮瞎掰

  一个真诚而套路的日常爱情故事 非典型狗血 年上伪养成

  全架空 作者是正宗东宫娘娘买大葱人谢谢谢谢莫认真考据

  里子含义:一个家族中处理脏事,进行暗杀行动,为家族卖命的一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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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子请人吃一根烟,可能里子就得除掉一个人。面子不能沾一点灰尘,流了血,里子就得收着。

  周馥虞从毒厂爆炸中救回来一只脑子有问题的小玩意,取名叫傅十醒。养着,面上是善心的活招牌,招摇的金丝雀,私下是行污的暗刀子。

  傅十醒成年后,为了给自己母亲报仇雪冤,英勇大无畏地爬了周馥虞的床,一边和喜剧人反派斗智斗勇,一边重拳出击上演后宫乱斗。

  两个人从烂泥里往天上看月亮,一个人看见红色的,一个人看见白色的。傅十醒是那个看见红色月亮的人,周馥虞是那个看见傅十醒的人。

第一章 马爹利里泡枸杞

  早上起床时,房间里的腥膻味实在太重,加上怀里家伙下半夜一直不安分,周馥虞是点了一炉香片才出的门。

  黑迈巴赫停在家门口,车窗摇下来是方卧雏,受知遇之恩的学弟校友,跟了周厅长十年多,秘书司机助理事情包拢起来一块做。周馥虞坐到后排座去闭目养神。周宅在五环沿外的别墅区,市厅却在市中心,还能歇个二十几分钟。

  到市厅门口,方卧雏要去停车。周馥虞眼皮都没抬一下,开口:“你去一趟电视台,下午再回来吧。”

  “行的。周厅,刚好秘书部来了实习生,有什么事使劲差使就是了。”他从前座转过头来,礼貌地皮笑肉不笑。周馥虞用一个鼻音答应了,开门下车走进了公安厅。

  匡州市厅是新修的,但公家建筑自然不能建太高调。厅长办公室在最顶层,还配备了专门的内间休息室。整体是简洁大方,又带点书卷气压压武官地方的杀气,墙上高悬苍遒有力二字:“明堂”。

  中午下去转转,在三层的走廊里聚集了好一群人,簇在大落地窗边围观。周馥虞往下看,瞅见一伙褴褛人在市厅门口聚集着,拉了大横幅“还我血汗钱”。民工讨薪的事情再正常不过,只是讨来公安厅这就新奇,大概是被人撺掇的,脑子没有但热血顺着一根筋直流,奔这来了。

  “周厅,上回隔壁查封了一批违规的在建楼盘,大概是楼盘老板硬瞎掰扯,把锅甩到官方头上来了,说是好几个厅还有市政轮着闹事呢。”

  “叫人下去,以我个人的名义发点抚恤金。安抚好了以后把陈六的名片给过去,让他们找金杜律所上法院去。”

  “陈六……陈梦刀?”年轻漂亮的女秘书Lily愣了一下,再确认一次周馥虞说的话。陈梦刀是大律,且不说出庭费,光是接案都是勾结好的,让这群民工去找他听起来着实荒唐。周馥虞瞥了她一眼,道:“新来的实习生?”

  她顿时紧张起来,那眼神跟X光一样锐利地上下打量,膝盖都有些发抖。毕竟是来找潜规则的,自然心虚得很,托了几重关系搭线上他身旁的助理方卧雏,才得了这么个机会挤到周厅长身边来。

  “你不适合在我旁边记事,高跟鞋穿着会脚肿,去楼上的房间脱了吧。”

  这话一说,女人又放心下来,笑得开出花来,两条腿压抑着轻快得意,扭捏地迈开了。果然没有说错,周厅长对美人总是来者不拒,百花丛中过三千瓢都取。

  周馥虞拿出手机给陈律打电话,叫他随意安排些人处理了这群刁民。然后又打电话给方卧雏,不提刚刚那女人的事情,只让他在电视台多办一件事,然后准时回来接下班。那头笑起来,不停旁敲侧击送来的新人如何。

  不答,看着楼下的人群散了去,挂电话上楼。

  他在外面来了一个女人,殊不知家里也来了一个。

  这个女人是跟着周馥虞的母亲一起来的,大摇大摆进周宅,以女主人姿态左顾右盼,搀着老太太说好听话。白嫣棠实际上还没有被周馥虞睡过,但作为富家大千金,娇养貌美还有国外名校学历,最重要是得了周母支持,自然觉得周太太位置是掌中之物。

  她非常主动自然进了周馥虞的房间,看见那床上饺堆一样的被子忍不住蹙眉,可是陷入恋爱的女人又忍不住觉得,这样成熟的男人也不爱叠被,那么可爱,那么需要自己这样一个女主人来管理他来温柔他。

  于是白嫣棠脸上带着微笑抖开了被子,接着发出一声尖叫,再打出了极其响亮的一巴掌,红艳的双唇里吐出女人特有的侮辱。

  傅十醒昨晚见了红色的月亮,一身血污臭味回来以后还要被肉刀子捅内腔,累得骨肉散架。早晨人走了,一点知觉没有,抱着枕头被子睡得香,饭点都过了也没人喊他。

  脑子尚不是很清醒,脸上就被纤纤玉手挨了一下,涂着红蔻丹的指甲还在鼻梁上划出一道红痕,第一反应是去摸枕头下的枪,把这尖利声源给掐断。后来一想,周馥虞早上临走前好像跟他叮嘱了有客人要来,怎么这客人这么得没礼貌,身上还香得发臭。

  他不知道白嫣棠是把他当成了爬床的小奸姘——虽然,好像也确实这样。

  都爬到私家大宅的床上,那一定是极其有手段且有威胁的,现在不掌掴赶跑,以后怎么能行。周馥虞风流多情的名声在圈子里都知道,白嫣棠有个底的同时也保有了一丝甜蜜——毕竟,周馥虞前妻尚在的几年,虽然有传言是开放性婚姻,但花边新闻可是一点没有。

  反正错的一定不是被爱的男人,女人毫不留情地揪着男孩的头发,指甲差一公分就戳瞎他的眼睛。还好老太太耳背,听不清里头发生了什么,在远远的前院里躺摇椅,不过厅中的家政阿姨张妈觉察到了,急急走过去:

  “白小姐!哎呀!这是周先生的养子!他快清晨才回来,肯定是脑子浑了,趴错了地方就睡了!再说了,他回来的时候,周先生已经出门了,误会误会呀!”

  “你说真的?”白嫣棠杏眼一瞪,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又转过头去料理小娼娈。这下她才仔细看清楚这个家伙长什么样,第一反应是冲着好皮囊不忍心下手,第二反应便是女人的直觉,敌意更加被激起来:“连你养父都床都要爬!怎么那么下贱!”

  张妈连忙过去拦着白嫣棠,为这跋扈小姐默默地怜了几句可惜,周太太的位置是谁的,都不会是她的了。床上的东西,不好说是什么,就算是在周家做了几十年工的人精如她,也不知道怎么定义傅十醒在周馥虞这儿的位置。按照周先生的意思,当亲儿子,当小宠物,当不二臣,都是可以的。

  也仅仅就是可以,不是最确切最恰当的伺候方式。

  她战战兢兢地把白嫣棠拖出去,瞻前顾后地端茶送水,好不容易把这位小姐安抚妥帖了。走回主卧门边悄悄瞄一眼,那床上已经只剩一层平坦空落的被子。张妈把手上的汗往布裤上抹抹,进房把沾了液渍的床单卷了,又撤掉床头雕花炉里烧尽的安神香。

  白嫣棠在这座古朴别致的笼宅里坐了一下午,也不见周馥虞的影子,最终只能讪笑着离开。不过她不计较,反正老太太是很不好意思,说下次一定见上面,今晚就亲自教训教训自个的长子。

  虽然是在同一城市的不同地点,不过两个跟周馥虞扯上关系的女人迈脚出门的时间都是差不多的。周厅长的一日助理果然十分听话,没再着十二厘米的安娜苏高跟鞋,不过那脚步虚浮得就算是穿了也要立刻摔到。

  那辆迈巴赫已经在门口停好,接上周馥虞便往饭局开。方卧雏办事得力,后排座上已经放好了一瓶马爹利拱桥。

  “特意去宅子取了一趟?有心了。”

  “没呢。在电视台遇见了小十子,他托我交给您的。”

  “嗯?”

  周馥虞无视掉方卧雏语气里的那点滞拙,把那瓶昂贵的洋酒掂到手里。果然那瓶口有微乎其微打开过的痕迹,泛着光泽的酒液像融化的上等水红铜,里头沉淀了些红玛瑙石,矜贵得像艺术品——瞎扯淡,小东西往他的干邑里放泡枸杞。

  瓶颈处的标签都还在,揪下来一看果然也不是原装的,里头工整地写着一行字:“延年益寿养生续命,祝周厅长洪福齐天,晚点嗝屁。”

  作者有话说:

  应该是一个雷点蛮多的文,但是各种tag和排雷我也不太知道怎么标要素了otz……作话里的画风会比较乱七八糟舞动一下 后期为了阅读体验的话可能无视作话会比较好(bushi)慢慢养肥先吧……

  然后尖叫:找死吧哪个厅长上班开迈巴赫啊贪官吧明天就落马了(所以是全架空另一个宇宙的世界补要追究了 作者标准的东宫娘娘买大葱西宫娘娘烙大饼皇帝用着金锄头的人哈 就图一乐)

第二章 夜来香七重宝塔肉

  这瓶被糟蹋的好酒最终当然不会上饭桌。周厅的车后座也备了有烟酒,傅十醒这一捣乱只是小小插曲,还只能插在周馥虞一人的好笑里。

  他没留多久,辞退说家里老人来了便离去。周母退休后就喜欢在到处辗转游玩,每个有子女在的城市都待几个月的。管家梁叔主动上来接过男主人脱下来的外套:

  “老太太出去散步了,张妈陪着。”

  “十醒呢?”

  “下午出去了一趟,回来吃了晚饭。现在在房间里待着呢。”

  “嗯。有劳梁叔。”

  穿过悬画挂扇的木走廊到宅子最里头的主卧,浴室门定是没关,浴液的清香和柔软的潮气附着在空气分子上,四四方方的大床上一枚子水洗羊脂胎样的人,捧着一本女性内衣广告杂志在看,手边还窝了一只油光水滑的黑猫。

  周馥虞心情颇好,一只膝盖已经攀上了床要爬上去,挤到傅十醒旁边把两只没骨头的液体生物一起揽进怀里,结果那条从被子下面露出一点的腿动起来,要往腹部踹过去。他眼明手快一把摁着脚踝,另一只手直飞出去卡到脖子上。

  这一遭把黑猫吓得从床上蹦起来,喵一声跑了。周馥虞松了手,坐到床上侧着身子对傅十醒,努力想着什么事又让小祖宗在这儿置气——他下午去了电视台,那大概是知道了自个让步四报道一下周厅长体恤民心关爱农民工,但实际上暗地让律所把闹事刁民和跑路房商一块打包收拾揭个老婆本的事情了。

  那应该不是主要,方三说了,傅十醒在电视台已经带了酒,本来可能是要自己送来,刚巧遇上了就托捎带去了。

  他一边思索,手指关节一边咔咔地动,在一截白脖子上缢出青紫色。傅十醒趁着周馥虞出神,把那一脚踢了出去,力道收了几分,只想将男人从自个身上移开。

  “今天婆婆带了后妈回来。”傅十醒揉了揉脖子,没好气地捡起掉到地上的色情杂志,嘴里喊着咪咪,然而没良心动物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他不高兴,又白了周馥虞一眼:“都怪你,把咪咪吓跑了。”

  咪咪,世界上所有的猫都能够叫这个名字,且不分国界,有主人的没主人的都可称作咪咪。傅十醒起码已经养过了几十条咪咪,但最长的一只也才半年,要么是跑了要么是死于非命,可是他还是乐此不彼地往家里收,并且认为所有猫都是同一只。周馥虞觉得这种狡猾动物的地下帝国里一定暗自连通,知道有这么个不懂分辨的小傻子,把周家当做免费避难所,吃胖待爽了就逃。

  不过他总算是知道哪里触了小祖宗的霉头,摇了摇头把杂志抢走藏到枕头下面去:“别让妈看见了。”

  非常巧,客厅传来响声,老太太和张妈回来了。周馥虞驾轻就熟地拎着傅十醒走到厅里,坐到沙发的正中央去,十二万分认真地对慈祥敬爱的母亲要开口讲道理。张妈梁叔机灵地站到一边去,存在感在这时降到最低最低。

  “妈,今天你带了哪家女孩子过来?”

  “嫣棠呀!你不记得白家的妹妹啦?她一直都好中意你,漂亮又懂事,这么年轻给你做填房也不介意。加上丽珍过世以后,你总不能这样不收心吧,家里总是要个夫人的。”

  “可是她今天一来就把十醒弄成这样了,要是以后闵慈回国了那还怎么办?”周馥虞一指傅十醒脖子上的痕迹,继续说:“张妈,你下午都在家。看见这事情,就应该跟妈说,怎么能瞒着呢?”

  张妈连连点头哈腰,背在后头的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老太太瞅见傅十醒的脖子立刻心疼地过去照看,叹着气摇头,暂且保证以后不帮周馥虞张罗这续弦的事情。

  傅十醒虽然是养子,但周家的二老一点不排斥,尤其因为他会唱一腔精妙的戏,独得老太太的喜爱。白嫣棠下午打的一巴掌和一划痕其实早就消了,光洁白皙的脸庞水煮蛋一样看不出一点红印。周馥虞骗起亲老娘面不改色心不跳,轻轻松松达到目的。

  上到整个匡州城,下到周家全老小,开门关门,大家长都只有一人。

  ——前半句倒也不全对,那还是有另一人要来分一杯羹的。

  匡州这座城市是一节肠子,里外吃拉,富庶肥厚的油脂膏积在上头,但脏污臭粪也得通过这儿出恭。不过它终究还是这个身体里极其重要的一环器官,所有营养都必须得流通且为它所吸收,就算是里头滋养的细菌,也同样一番好吃好喝。

  这培养基过于丰饶,自然也就生出了沉疴病垢。本来它就又南蛮又沿海,天高皇帝远,强龙不如地头蛇,一直被黑字当头的盘踞着。

  周馥虞数年前来的匡州,隐姓埋名在基层滚了几年后靠一起爆炸案升迁,抽掉匡州的毒筋七寸,走马上任公安干部后第一件事便是去苏万麟家拜访。

  苏万麟祖上是江浙人,民国就和三大亨联系甚密,动荡流转着逐渐南下,搜刮走了一大坨民脂民膏,在建国前跑得干干净净。等这样那样的运动结束了,又回国占了匡州城当黑皇帝。这座城市的鱼腥味脱得那么快,倒也和苏万麟脱不了干系。

  苏家把匡州带起来,流水账面生产总值非常好看,看完以后上面想想,嫌这钱太脏,况且我们倡导新文明新风尚,扫恶扫黑扫黄赌毒,因此必须好好动大手术,否则早晚要病变影响到整个国家身体。

  周馥虞就是来切除这一节臭腴肠子的大夫,医者仁心悬壶济世,还站在苏宅的门槛外,先举枪往里开一枪,子弹从麒麟炉里吐出来的袅袅香烟里穿过,直接嘣了厅堂正中供着的关公像脑袋。

  今日小辈冒犯,给苏爷赔一尊新的。

  抬手从后面走出来几个伙夫,扛着一尊佛像进去,把那无头的关公撤下来,摆上腆着肚子哈哈大笑的弥勒佛。苏万麟坐在八仙椅上,食指轻轻叩着桃木杖头子,不恼也不动,叫人都出去,合上门与周馥虞谈话。